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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寻路番外 ...

  •   再次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心情颇好的策略兽信步走在魔王城的台阶上。坚硬的靴底有规律地敲击着石质的地面,微扬的衣摆带起阵阵微风,吹得阶梯两边燃烧着的蓝色火焰一阵乱晃。

      黑色皮质包裹着的手指轻轻推开大门,策略兽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还不等围观者产生疑惑,嘭的一声,安杜路兽的身躯猛地撞向地面,正好滑到他鞋尖之前。

      ——又来了么。

      迈步跨过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法动弹的数码兽,他继续向城堡内走去。随着行走距离的增加,在大魔殿肆意喧哗制造噪音的两人逐渐出现在视野当中。

      “气死哀家了!!”握拳仰头怒吼的莉莉丝兽。
      “不要生气嘛,莉莉酱。”漫不经心啃着宝石的爆风兽。

      策略兽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是了,能在陛下长居的大魔殿如此放肆的,除了地位崇高深受器重的三元士外不做他想。

      ——不,或许现在又多了一个。策略兽在心里默默补充,而那个人往往是导致这场面的罪魁祸首。

      注意到他的接近,莉莉丝兽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怒容。她整理好不小心弄乱的衣服,摆出最为妖娆的姿势,长长的金属手指虚点在紫色的唇上,汹涌的荷尔蒙瞬间透体而出,仿佛勾人的妖精。

      然而策略兽却毫无动摇。他无比地清楚,莉莉丝兽对他并无兴趣,所做之意也并非勾引——她只是应激性的迎战反应而已。

      当面对没办法轻易打败,又因为各种理由无法物理抹消的敌人时,她能做的也只有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较劲罢了。知道自己被当做某人的替代品宣泄怒火,他也没打算提醒似乎气糊涂了的莉莉丝兽。毕竟,恼羞成怒的女人不见得比妒火中烧的更讲道理一些。

      三元士虽然同为魔王效力,彼此之间却并无多少情谊,只能算打一份工的同事而已。除了爆风兽那个时常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货,他和莉莉丝兽都不会对这份关系产生任何多余的期待。尽管如此,他们也没有互相为敌的理由,平日里互相揭短斗嘴看起来倒也过得去。

      可惜这份微妙的默契已经被外来者打破,他们已经回不去最初的关系了……至少在莉莉丝兽减少攻击性之前是这样。

      “呦~我们的优等生又拿到好成绩了,想要赢得陛下的夸奖吗?”莉莉丝兽弯起的嘴角蕴含着无尽的恶意:“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策略兽看着她没有说话——在无数次接话后惨遭荼毒,再愚钝的人都知道不能招惹这种状态的莉莉丝兽,更何况是算无遗策的指挥官大人。在看到安杜路兽的惨状后,他已经在脑中迅速分析完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武士的尊严不允许他临阵逃脱,在门口时他已经想有多远跑多远了。哪怕现在,如果有谁透过冷硬的头盔瞧见高速运转的头脑,想必定能看见描红加粗的一句话——

      我不想听!

      当然莉莉丝兽是看不到他的想法的——不如说如果听到了更会说下去,现在只要能让他不痛快的事情都是她的快乐源泉——她转身面向唯一幸存看上去测测发抖的安杜路兽,拖着长长的调子说到:“这个卑贱的家伙居然说陛下正在忙碌,无论是谁前来都不会接见!多可笑啊,这世界上除了我们——备受陛下器重的三元士外,还有谁配得到单独召见呢?你说对不对啊,曾经的左右手,策略兽大人?”

      “陛下无论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不要做无谓的猜测,莉莉丝兽。”
      “哎呀哎呀,多么大公无私的言辞,哀家都要感动得落泪了。”莉莉丝兽做作地抹了一把眼睛,眼角的余光却透过袖子的遮掩牢牢锁定策略兽的表情:“可惜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夺取您王座之侧地位的是一只只会邀宠谄媚的卑贱数码兽,哪怕她是由您亲自带回来的呢。”

      啊啊,终于说出来了吗。策略兽叹气,是了,这就是她敌意的由来。那只突然出现,以无可阻挡的黑马之姿夺得陛下宠爱(重读)的数码兽,正是他在不久前带回大魔殿的。看着莉莉丝兽难掩怨毒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所谓的卑贱数码兽其实她也认识这句话说出口。

      ——不然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最后还不是三元士中最靠谱的他来收拾烂摊子吗!摔!

      “爆风酱,策略酱……还有莉莉酱,你们都在啊。”清亮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传来,与大魔殿阴森画风截然不同的存在瞬间夺走众人的注意。

      飘逸的白色长袍在空气中微微荡起,挥舞着露在外面的雪白手臂跑过来的女性数码兽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那双金子般闪耀的眼眸中满溢着甜蜜的芬芳。哪怕她的头发如同深渊般漆黑,她的半边脸颊被坚硬的面具覆盖,也无法阻止温柔和煦的春风涌入阴冷的大魔殿,吹散那一触即发的险恶气氛。

      看,那只快要被莉莉丝兽的恶意压垮的安杜路兽不是已经站直了吗?

      “呦~萨麦尔酱。”爆风兽抬手挥了挥,结果立即迎来一个肘击。
      莉莉丝兽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想要揉一揉胳膊,不过现在情况特殊显然不能落了下风,只能忍着疼痛恶狠狠地说:“不是说不可以叫这个名字吗,蠢货!”

      “为什么不能叫啊莉莉丝兽,你不喜欢陛下赐给我的名字吗?”闪亮亮出场的萨麦尔兽露出被主人抛下的小狗的受伤表情。
      “~~~~~!不要太得意了,陛下只是看不过你连名字都没有的可怜样子,赏赐一个称呼而已,别以为你真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知道呀,”萨麦尔兽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皇帝陛下仁慈,才会给我与别的数码兽不同的名字;看我衣不蔽体,才会亲手给我制作衣服;看我居无定所,才会赐给我专属的房间。这些我全都谨记于心,只想长期侍奉在陛下左右以报答一二,不求还清陛下的恩情,只为略尽绵薄之力无愧于心。”

      “你——这——个——”看到莉莉丝兽强自忍耐却还是破功了的扭曲表情,策略兽在心里默默计算道,嗯,按照这个进度,接下来她们差不多可以开打了。之后大概会在拆掉一半柱子之后被皇帝叫停,主动攻击的莉莉丝兽会被罚去征讨Zone,总是防御的萨麦尔兽会留在皇帝身边关禁闭……也难怪莉莉丝兽脾气越来越差,一碗水端平的公正判决才是治下之道啊陛下。

      不过策略兽的预测今天却是被打破了,倒不是计算中的两个主角出现什么误差——莉莉丝兽已经摆好姿势了——而是有不可抗拒的外力干扰:“爆风兽,莉莉丝兽,进来吧。”

      皇帝的命令莉莉丝兽不敢违背,她只能悻悻地住了手,带着悄悄和萨麦尔兽打手势的爆风兽一起进殿汇报。

      没有得到召唤的策略兽倒也不急,他走到笑眯眯挥手送别两位三元士的数码兽身边,对着她惊讶的回眸沉声说道:“别太欺负莉莉丝兽了。”

      闻言她露出有些受伤的表情,纠结地捏住外袍的衣襟:“怎么会……我很喜欢莉莉酱的,也想和她成为好朋友,一直在努力变成她喜欢的样子……难道还是失败了吗……”

      策略兽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慢慢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中的委屈逐渐褪去,转变成狡黠的笑意,她将双手背到身后,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哎呀呀,被发现了吗?不过我没有说谎哦,我很想和莉莉酱处好关系的,只是她一直针对我,不知不觉就……”

      对着他坚硬如同所穿铠甲的表情和尖利直戳人心的审视目光,她的笑容仍然明媚又温暖:“放心吧,我不会主动招惹她,以后也会尽量不在她回来的时候出现……毕竟我也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问题让你和陛下难做啊。”

      再厚的铠甲也无法阻止真诚的传递,感受到极尽全力为他们考虑的心意,策略兽忍不住叹息,这就是她受宠的原因啊,莉莉丝兽。

      亲手赐下的名字、衣物或者住所的确特殊,但在皇帝掀起叛乱时义无反顾投入他麾下立下赫赫功绩又何尝不是难以企及的资历?若论忠诚,论对皇帝的敬仰之心,三元士也自信不输给任何人。

      只可惜,爆风兽愚钝,说话做事从来不动脑子、莉莉丝兽的爱意中满是暴虐与占有欲,而他策略兽此身皆由皇帝所赐,忠诚心无可挑剔,却因为所思所想皆为战斗,与皇帝的对话除了讨论战事再无其他。

      在萨麦尔兽到来之前,皇帝一直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视着恭敬垂首的臣子们,孤高而威严。他很少开口说话,也从没有人想过去了解他的想法,即使言行中满是对皇帝满溢爱慕之情的莉莉丝兽,也不曾为他想过一丝一毫。所以哪怕明知他厌恶无意义的杀戮和无价值的痛苦,她仍然肆意摧毁玩弄着弱者的生命。

      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王不需要得到臣民的理解,他只需要指明前进的方向,敬佩仰慕他的追随者自然会成为他的矛、他的盾、他的战车,用生命与热血成就他的伟业。

      所以,当刚获得皇帝赐予名字的萨麦尔兽开玩笑似地说想要坐在陛下身边时,也难怪在场的三元士反应这么大了。

      还记得当时爆风兽吓得宝石都掉了,莉莉丝兽甩手就扔了光弹上去,就连他自己,也下意识召唤出了蛇铁封神丸。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并未动怒,也没有治她不敬之罪,他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血眸沉静地注视着单膝跪在下首的数码兽:“你的理由?”

      那时她就像现在这样扬起大大的笑脸,眉目之中满是亲昵:“我军中的将士都是成群结队出现,三元士也时常说话闲聊,唯有陛下自己坐在王座上,实在太孤单啦。正好我也一直都是一个人,互相作伴不是很开心吗?”

      皇帝听完并没有回答,他像是被勾起久远的回忆,目光飘飘然地望着大魔殿上空火光照射不到的黑暗。就在莉莉丝兽忍不住想要开口时,他挥挥手背,让众人退下了。

      当策略兽看到面对莉莉丝兽的奚落,彼时尚未带上皇帝同款面具的数码兽睁开那双总是笑眯的眼睛,露出与刚刚皇帝极为相似的迷茫表情注视着打不过自己而被困在怀里的魔女,说着“孤单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啊,莉莉丝兽。”时,算无遗策的头脑突然发出警惕的信号,可惜那时他还无法理解。

      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啊,他们便眼睁睁看着那只因为来历成谜实力强大而被审视忌惮的数码兽,一步一步地走到皇帝身边。与他聊数码世界的科技进程、聊独裁制度的社会价值、聊神与信徒的合适距离、聊阳光稀缺地区的植株培育、聊天界与魔族的衣饰审美。她与皇帝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坐在王座旁,匍匐在陛下腿边的时候,三元士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王是需要陪伴的。

      可惜知道的时间太晚,他们已经形成无法插入的默契,每当他们相处之时即使是曾被允许站在身后的策略兽也没有资格打扰。莉莉丝兽也曾想借鉴这种攻略方法,可惜话题选的不是太好,策略兽眼睁睁看着她试图和皇帝讨论哪种数码兽发出的哀鸣最动听时被安排去攻打Heaven Zone。

      说实话,他对这种情况倒没有什么意见,不如说陪伴在陛下身边的是萨麦尔兽这件事他乐见其成。

      没有记忆、没有对过去的羁绊,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人就是皇帝的萨麦尔兽毫不抗拒地将他视为最重要的存在,就如同当年的策略兽一般,她的忠诚心无可置疑。更何况不像武者魂魄聚集体只知道战斗,曾经身为学者的她与掌握无穷知识的陛下拥有更多可以交流的话题,她可以轻易立即那些晦涩的概念并提出自己的理解,而不是不明觉厉地倾听直到皇帝无趣地赶人。

      她是陛下倾心塑造出来的陪伴者,无论名字还是服饰,无论言行还是住所,都离不开他的影子,宛如最完美的洋娃娃,里里外外满是他烙下的印迹。最美妙的是,这样合乎心意的作品,同样深刻地爱着她的创造者,甘愿奉献出所有一切来取悦他,愿意牺牲所有的权利不让他为难,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

      所以,他从未想过介入莉莉丝兽的争夺中,毫无胜利可能的战争简直无趣至极。
      所以,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萨麦尔兽拦下,哭着问:“策略酱,陛下好像讨厌我了,怎么办?”

      “这是不可能的。”策略兽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可是陛下已经三天没接见我了!”

      呃……这问题有点严重了,要知道现在她受到召见的时间是按照早中晚来计算的,已经很久没出现这么久的间隔了。

      “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不对我确实做了……可是为什么……总之就是……”手舞足蹈比划了半天,她跺了跺脚,抱着策略兽的胳膊就走:“我给你演示一下当时的场景,你帮我有看看哪里不对。”

      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略施巧劲将胳膊挣脱出来,面对她控诉的目光,策略兽还是跟了上去。还是需要观察一下的,要是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也好给予制裁,要是陛下……陛下不会错的!

      就这样,两人走啊走啊,来到了萨麦尔兽的……卧室。

      “当时的情景是在这里发生的?”抱着突然现身的蛇铁封神丸,策略兽决定只要听到一句肯定的回答立即扭头就走,有些事他还能管,有些他看都不能看!
      “当然不是啦,陛下从来没来过我的房间。”她鼓着腮帮子嘟着嘴抱怨道:“那张硬邦邦的椅子有什么好坐的,每次邀请他来坐坐我的软床都会被搪塞掉,真是的。”

      “慎言,萨麦尔兽。”
      “知道了~严格的策略酱~”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她拉着策略兽走到床边按着肩膀他坐下来:“这里是大魔殿唯一和王座等高的可以坐的地方,为了真实还原不影响你判断,误差还是越小越好的~说~”

      趁着萨麦尔兽去拿东西的时候,他习惯性地迅速扫视了一圈所在之处的环境。说是卧室,但是平时生活中不是陪在皇帝身边就是外出抢夺Code Crown的她很少回来居住,缺乏主人滋润的房间显得清冷又空旷。更何况大面积的白色泼洒在触目所及之处,唯有繁复的黑纹和极少的金饰装点,才让这个空间增添一丝烟火气。

      “我的卧室很美吧。”从书架上随手抽了两本书回来的萨麦尔兽递给他其中一本厚重的硬质书,知道皇帝最近增添了阅读爱好的策略兽随便打开到其中一页,密密麻麻的字瞬间化作无数兵卒兽向他冲来。若无其事地合上封面,策略兽看向已经窝坐在他脚边的地上靠着床一脸舒服表情看起书的女人:“你要我做什么?”
      “配合我就好啦^ ^”

      萨麦尔兽的想法非常简单,让策略兽临时扮演皇帝重现当时的场景,不但减少语言传递中必然会存在的信息衰减,还能让他更好的体会当时皇帝的感受,找到他生气的原因。这个想法值得一试,可惜进展得不太美妙。

      “陛下(爱心)”
      “陛下~”
      “陛下!”
      “……策略酱!”

      闻声低下头来的策略兽对上满含控诉的目光:“稍微配合我一下嘛,一个人自言自语很尴尬的说。”
      “不可,”忠诚的武者非常坚持:“巴古拉军的陛下只能是王座上的那一位,任何假冒之人必将承受吾刀裁决,哪怕是我等也不可越雷池一步。”

      “嗷……”肉眼不可见的耳朵耷拉下来,萨麦尔兽委屈巴巴地说:“那我不称呼了可以吧。”
      得到矜持点头作为首肯,她再度酝酿一番情绪:“上次攻打Bamboo Zone的时候,莉莉酱又爆发了呢,撕开的时空裂缝差点将整个Zone摧毁,好可怕的说。”借着书本的遮挡偷偷瞄着坐在上方数码兽阴郁的表情,她连忙接道:“不过放心吧,我用您教的方法将它修补好了呦~是不是很厉害!”

      “莉莉丝兽的爆发不是你挑起来的吗?”
      “才不是啦!都是那里藏着幸存的皇家骑士将她打伤了,莉莉酱才暴走的!好好配合我不要出戏啦策·略·酱!”

      “哦,是吗?”不是因为当时在场的你没有帮忙莉莉丝兽才会爆发的吗,不想掺和进他们战争的策略兽想了想还是没将这句话说出口。唉,女人啊……

      答应气哄哄的萨麦尔兽再三强调不要出戏的要求后,策略兽看上去终于配合得好一点……至少可以勉强继续下去了。

      “您说,我做的好不好呀~”
      “尚可。”
      “……那、那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呢。”
      “哼。”

      感觉到腰上传来蠢蠢欲动的针刺感,他顿了顿,勉强改口:“你想要什么?”

      “我想……我想……”萨麦尔兽蹂躏着手中的书卷,木质的封皮上逐渐显现出道道裂纹。如果巴古拉兽再场一定会看不下去地将它抽出来,她就可以顺势拉住皇帝的手了。可惜现在在这里的是策略兽,她只能自力更生摸上那只覆盖黑色皮革的手掌:“我想抱抱您。”

      “放肆!”策略兽细长的三角眼瞬间大睁,看来是赋予的宠爱太过让她迷失了自我,居然对皇帝提出如此逾距的要求。想要教育她身为臣子的本分,抬手时却发现手臂被不知名的力量束缚住了,不、不只是手臂,身体也……

      原本以为是装饰的黑纹扭曲着从地面上游动上来,攀附着策略兽的战靴、腰腹、胸甲、手臂、甚至连头盔上都缠满了没有实体却无法挣脱的黑雾。

      “不行不行不行,”学着莉莉丝兽的新宠物的说话方式,萨麦尔兽摇头晃脑:“擅自脱离剧本是不行不行的哦。”

      她姿态慵懒地爬起身,蜷缩进被黑雾摆出皇帝专用坐姿的策略兽怀里,雪白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脖颈,柔软的面颊轻蹭冷硬的面甲:“策略酱太不乖了,我只能稍微强硬一点点啦,只要当时的情景还原完毕就放你出来,不要生气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寻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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