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权杖》中小路

33、心思

　　匠到厨房时，里面已经有了人。
　　这里虽没有远月那边自由，有自己的料理室，但还是分出了小组。他们这边俗称打杂组，按过往经验来说二十岁以下的少有能被选中的。即便前些年为日本料理人在法国拿下荣誉的四宫小次郎也未能在年少时作为日本代表踏上里昂的舞台。而今年他们这边只有三人，即便他与松山隆太郎沾亲带故，但那点儿的关系还不足以一个助手的身份诱人。
　　上条香子是最早来的，她平日都是五点起床作半小时的运动，后来厨房做刀功上的练习。随后推门而入的是松屋的继承人隆太郎。
　　她昨日入睡前去大厅那边买饮料，偶然遇上了对方，用了十五分钟作为友好的沟通。两人年龄相同，又都是料理人，虽在钻研方向不同，总的来说话语还是相投。
　　在如此和谐的气氛下，最后姗姗来迟的第三人，显然让空气冷了下来。
　　若匠真能如其他人那般会察言观色，现如今必会来句‘呀，好早呀。’，只可惜饥肠辘辘的胃却让他不想做出任何回应。径直越过两人打开冰箱，瞧见里面有些剩饭，直接拿了盘子丢进微波炉里转。他昨夜回房得早，回去了便没再出来过，一直蒙头睡到现在，刚刚还是被饿醒的。
　　上条香子觉得这人像个饿死鬼，既没礼貌，更是胡乱不讲究。冰箱里的那些剩饭必然是昨日那些个前辈弄下的，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忍受不了浪费，她师傅便是如此。能理所当然将剩菜剩饭全部丢进微波炉里的料理人，她也只见过这么一个了。比起女料理人的观察与漠视，松山隆太郎倒是有所反应。
　　他此刻已刮去胡子，修剪了头发，从昨日风尘仆仆变成了今日的俊郎青年。“前辈，你若是想吃，我为你做便是。”
　　他也是没见过吃剩饭的。
　　匠撇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便听到叮的一声，他带上手套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摆在一侧。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剩饭，盘里的模样几乎没怎么变，看得出对方在做饭后也只是动了几筷子，匠觉得这可能是下酒的。但他吃的又不是这些，是那跟着一起热的饭。
　　看到米饭时想着做炒饭是好的，可要费些时间，他觉得自己等不得，便直接热了。又拿了鸡蛋敲在上面，加了酱油。
　　松山隆太郎见自己相劝无用，便递了杯热茶过去。匠道了声谢，两腮帮子鼓得厉害，他瞅了眼上条又看了看隆太郎。“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虽然多少能猜到两人话题和料理有所关联，但毕竟男女一室，多些涟漪也无法避免。
　　松山扭头看向上条。“上条小姐研习过法国料理呢，我们刚刚说到了这儿。”后他又指着匠道。“这位是匠前辈。”松山点到为止，没把匠的身份披露的更深。
　　匠冲上条点头，女料理人回以笑容，心里却想着如何才让这年长几岁的松山叫的出这声前辈，随即她又想起了那些麻烦的关系。
　　不禁叹了口气，料理界真是素来如此啊。
　　“这次我从静冈那边过来，得了些好东西，本想着送到和屋那边，没想到半路接到了急电。”松山说的急电就是培训的事儿。
　　匠心想着，这确实急。
　　信件傍晚送到的极星寮，他半夜就赶了过来，还不知道当时松山到哪儿联系上的。
　　他尝了口盘中的热菜，已没了刚做时的鲜美，但味道具在，虽对舌头有些委屈了，但能填饱却足够了。“对了，上次同你说的那个进货商，我联系上了，长期的能签，短期的做不了。”
　　“这样吗？”松山拧起眉头来。“这事儿我决定不了，得先问问我父亲。”松屋是他父亲的一言堂，上次因牛肉品质问题差点让他们损失了几位老客人，之后他便决定重新寻个渠道。
　　同匠聊到这事儿还是三个月前在大和屋吃酒，说了糊涂话惹出来的。只是那夜佳肴味道还让他念念不忘，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匠喝着味增汤又接着道。“那边自家有牧场，每天送货量定期，我谈了有段时间才谈下的这笔。虽然近几年牧场生意不好做，但我也不觉得那是能压低就压低的主儿。”
　　生意不好，这信任的货源便会越来越少，这对他们这些做传统料理的影响是有的。就拿牛肉来讲，每个地方饲养方式不同，肉的品质也会有所差距。从国外进口的，要花多长时间才没做出属于本土的风味儿，是难以揣测的。
　　上条香子切着那些个要用佐料，边听他们谈话。松山这时要比同她一起放松得很，果然是认识的人好说话？她拿不定主意，却是想挤进那谈话里面。可偏偏对方对她没半点兴趣，这次要去里昂，法国料理与本土的结合，听到她研究过法国料理也不曾有所期望。
　　果然是远月出来的吗？
　　她昨夜特地去查了下，不怪她孤陋寡闻，即便远月学园在日本多有名，回国没过五年一直忙着冲刺米其林的她还真是对其一无所知。
　　不过对于高手来临，她真是又期待又害怕着，但这位匠前辈给她的印象还真是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