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魔界中心]短文集》七刅

6、归途 [伏婴师/袭灭天来]

　　归途 （袭灭天来/无执相伏婴师X袭灭天来）

　　科幻背景AU
　　有客串的火宅角色无执相~~~
　　清水，最多就是接吻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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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打开手机，袭灭天来就看到伏婴师的头像亮着发了个表情过来，后面跟着一句话：“回来过年。”
　　“过年……”袭灭喃喃着。偌大一个实验室，学生很早就放假，同事也走的差不多，现在就只剩袭灭和几个老师还呆在这个偏远的星球。留守的几位同事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宇宙的哪个角落，工作室现在的就只有袭灭一个人。
　　临近除夕，他也不是没考虑过回去。
　　“没票。”袭灭敲了两个字发了过去。
　　“特等舱，5分钟后发给你。”用奇特面具做头像的人甩了个动态飞吻，一个小红心浮现出来，袭灭顺手给拍飞了。明明可以视频全系影像连接通话，伏婴师却喜欢用这种古老的通讯方式还夹带个人恶趣味。袭灭皱了皱眉头。
　　不到五分钟，短信就来了。
　　“尊敬的顾客您好，感谢您购买YDMJ星际旅行公司由鲸鱼座星系IC1613星球飞往银河系地球的和谐号JD-12星际飞船特等舱船票，您的座位号：T0001。三维验证码为：XXXXXXXXXXXXX。本次航班出发时间为地球纪年2012年1月21日下16:：00，抵达时间为2012年1月22日07：00。请将本条信息保存至您的电脑，登机前我们将验证您的船票和个人信息。客服电话：40007-27777-27777。您也可以登陆本公司网络在线咨询。祝您旅途愉快。”
　　袭灭看了下时间，今天就是21号。
　　“您有一条来自地球的通话已自动接通。”手机投射出了个等身的伏婴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戴着副无框的眼镜，似笑非笑。
　　“异度最好的航班，不会有空间跳跃的不适感。”
　　“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会回去？”
　　“赦生和吞佛会在你前一天到家，所有的人都会回来。”伏婴师确信说完这句话后，看到了袭灭表情细微的变化。
　　“那又如何？”
　　“我等你。”
　　没等袭灭回答，伏婴师就中断了通话。

　　手机、实验用的样品、一套衣服、加上几袋这个星球上不算难吃的特产，袭灭的行李少的几乎没有。快到中午值班的同事陆续来实验室，知道他要回去都长大了嘴巴。
　　“前几天才说不会去呢，怎么变卦了？回去后别不会来了，这实验少了你可成不了！”
　　“老灭啊，是不是回家娶媳妇儿不要咱了？”
　　“再过个世纪我们都是地球人眼里的外星人了。”袭灭苦笑了下，这几个同事突然变得像是从别的星系来的。
　　几个同事七嘴八舌硬是要请去搓一顿，拖着袭灭去喝酒。他们把从地球带来藏着的几瓶白酒红酒都拿了出来。
　　“我不喝酒。”
　　“必须喝！不喝我就把你行李扔进黑洞。”
　　被缠得没办法，袭灭拿起面前杯子一饮而尽。47°的白酒入喉，没记忆中的那么难以入口。辛辣却香醇，这是只有在地球上才能酿造的美酒，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确实该回去了。

　　不管哪个年代，过年回家的人总是多得超出你的想象。航空站随处可见满脸兴奋准备回家过年的人。袭灭提前半个小时检票进站，走进等候室，透过玻璃就看到谐号JD-12号安静停在外面，黑色机身上YDMJ蓝色的标识格外醒目。
　　等他上了飞船，愣了。里面除了他竟然没有一个乘客，而现在距离起飞时间只差十几分钟。乘务员带他去了特等舱，依然没有一个人，宽敞的特等舱显得更加空荡荡。空间是柔和的暖色调，椅桌奇异的曲线形设计充满了动感，扶手靠背处都有细小的装饰，每个座位的空间比经济舱宽大许多，椅子上配有各种服务装置。袭灭随便走到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下，一条短信就来了。
　　“旅途愉快”外加一颗心。袭灭马上意识到这空旷的特等舱是谁弄的，那个戴面具的家伙让只出了他一人的票，或者干脆买断了所有的票。
　　“距离飞船起飞还有15分钟，本次JD-12号航班由鲸鱼座星系IC1613号星球飞往银太阳系地球，下面播送旅途注意事项……。”播音系统万年不变的声调，柔软的座椅，白酒的后劲糅合起来让袭灭昏昏欲睡，就快跌进梦乡。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世界。
　　袭灭抬起头，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竖着一个人，绿色长发马尾，一袭黑衣，戴着黑色口罩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这里明明空旷如足球场，位置多得是，但这人非要坐他旁边。
　　“可以。”袭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绿色头发的人坐在袭灭右边的椅子上，长呼了一口气。
　　“……飞船起飞前请各位旅客打开座位上的安全说明系统，脱离IC1613的引力后我们将进入第四宇宙速度……”播音播放着，至到飞离了IC1613号星才终于停了一回。
　　舱内听不到飞船开动的轰鸣声，平静得像在地面。
　　右边座位上的人调出呼叫服务的屏幕投影，飞快的点来点去。不一会儿餐车就来了，乘务员将各种各样的食物整齐的摆放在座上，又是盘子又是碗，大大小小摆满整个桌子。袭灭撇了一眼，全是地球的食物，蒸煎炸炖，鸡鸭鱼肉，甜品凉菜样样有，每一道都造型考究，色泽诱人。
　　绿色头发的人揭下了面罩，拿起筷子就吃起来，狼吞虎咽像是饿了许久。这个人看起来20来岁明明脸上没伤没疤，长得也挺俊朗，不知为什么要带个面罩。袭灭有些好奇，但懒得去想。反正睡一觉就到地球，不必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浪费脑细胞。他闭上眼睛，带上耳机，准备继续再一次进入梦乡。
　　“呜呜呜……呜呜……”
　　没多久，不知道哪里来的呜咽声透过耳机传进袭灭的耳朵。起初他以为是耳机出了问题，转头一看在吃满汉全席的人竟然哭起来了！那人嘴里塞着肉，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掉到碗里的排骨萝卜汤中溅起小小的水花。袭灭想别过头去当做没看见，但是绿色头发的人哭声在整个特等舱回荡，效果堪比环绕立体声！他只能无奈的摘下耳机，说了句：“你还好吧？”
　　绿色头发的人泪眼婆娑的看着袭灭，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袭灭拿起餐车上的纸巾递给他，绿毛接过纸巾擦干眼泪和鼻涕，咽下嘴里的食物。
　　“你是个好人。”绿毛一本正经地吐出一句话，袭灭差点倒地。
　　“出门在外，吃饭悠着点别噎着。”袭灭还了一句过去。
　　“你不懂！”绿毛吼了出来。
　　“我的本体抛弃了我！”估计踩到了绿毛的雷区，他整个人咆哮起来了。袭灭觉得耳旁一阵风。
　　“无论你是多有才能，多么努力，永远也不能达到本体的位置，只能活在本体的阴影下。副体怎么了，副体也是有名字的！我无执相，不是叫那个谁谁谁的副体”无执相说着说着感到怒气上涨，无奈这里没有酒，他气冲冲的拿起那晚萝卜排骨汤咕噜咕噜的喝起来。喝完抹了把嘴说道：“那个个工作狂+混球的本体！我一直追逐着他的身影，希望有一天能得到他的肯定与赞许。可是那人对我做的事情不闻不问，许多重要的工作只交给另外一位副体，把我当空气。最近因为工作差点丢了命，事后才知道是他和他炮友把对我当傻子一样在玩。”无执相越说越来气，眼泪差点儿又冒出来了。
　　“你是佛狱的人？”
　　“对，你怎么知道？”无执相一愣。
　　“佛狱在大量运用明文禁止的生物副体技术。看来果然是真的”袭灭嘀咕着。
　　无执相瞪着眼。瞧这人脸上花花绿绿，眉毛上红绿蓝橙的刺青，眼睛下面还有紫白相间的花纹，不看这些五颜六色的图案，整张脸倒是有些眼熟……无执相从像被扎了似地从椅子上弹来起来，视线却一直没有从袭灭身上离开过。
　　“你……你就是传说中从万圣岩实验室跑出来的那个谁的副体？！”他在佛狱查阅资料时曾看过袭灭的照片，这个人是第一个制造出来的人体副体，虽然无执相不知道他怎么从那场事故中活下来的。
　　“你不是死了吗？！”
　　“……我看你不想活了。”
　　无执相一愣：“你还真是我的真心人！我好不容易赚钱买了张特等舱船票，准备上来大吃一顿后再炸掉飞船让所有人当我的陪葬品。结果冲上来只看到你一个！”
　　“……”看眼前的人眉飞色舞，袭灭一时间不想发表意见。
　　播音打破沉默。
　　“飞船10分钟后将进行空间跳跃，跳跃过程不会给您带来不适。请还在进餐的旅客尽快进餐，我们将在3分钟后收回餐车。您还可以特选择特等舱新配置全息影视服务丰富您的旅途生活……”、
　　没等播音结束，无执相开始横扫了餐车上还没吃完的菜。无执相吃饭每一口都充分咀嚼，吃得一脸满足，那样子像个小孩过年时候吃到了喜爱的糖果。袭灭不相信一个想自杀人还这么有食欲变问到：“那现在你还想炸掉船？”
　　“这要看你怎么说服我了。”无执相吃完了一口菜才说话。
　　这个绿色头发的人眼神执着，满是得到承认的渴望。他回想起来从地球的实验室逃出去，一路上几次差点死掉的日子。如果不是碰到异度的飞船，他不知自己现在会身在何处。异度的飞船无论是技术还是安全措施都是整个行业目前最好的，但是袭灭不怀疑他有能力毁掉飞船，他有十足把握这个年轻人不会去寻死。
　　“你可以先毁掉屏蔽通信的装置，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息破坏这里的空间曲率，然后我们被挤成碎片；或者入侵导航系统让飞船迷失在蛀洞里；再或者你在这里自爆，不过这个的可行性太低不建议你采用。”
　　坐着的人没有丝毫惊慌。无执相不奇怪袭灭的淡定，反而觉得这是袭灭应该有的反应。
　　一段节奏明快小提琴的声响了起来，欢快的音符在空气中跳动。
　　“我点播的曲子，放轻松。”
　　“你要不喜欢换成财神到也可以。”袭灭又补充了一句。
　　“哈哈。”无执相坐了下来。这些年他追着凯旋侯的身影，为给佛狱寻找新的能源在各个星系间穿梭，紧绷神经一心扑在工作里。但是那个人的目光永远不会落在他身上，无执相得到的不过是一身嘲讽。他在这个星球执行任务结束本可返回佛狱，听闻凯旋侯带着好消息从地球回来，突然觉得厌倦了。找票贩子几番波折，才只弄到一张特等舱的船票差不多把他的年终奖花用完了。无执相看着航空站人来人往脸上写满回家的期待觉得无比刺眼。
　　但是他在吃第一口粉蒸肉的时候就差点泪奔，自己是多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四周的墙壁消失，出现了各种景色。蓝天白云，连绵的山峦，深邃的海底，穿梭的鱼群……地球上各种美景交织着，无执相真把背景音乐切换成了财神到。
　　“你怎么买到票的？”
　　无执相皱眉头说：“票贩子。”
　　袭灭扬起了嘴角。
　　“你有没有恨过你的本体？”无执相突然换了个话题。
　　袭灭转头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笑着说“我不是他理想中的人，我的存在不能回答他的疑问；他不是我旅途的阻碍，更不是我人生的意义。而你，执着的不过是你理想中的本体，副体更不是附庸，既然你理想的本体只是幻影，那你就成为超越心中本体的存在。”
　　右边椅子上的人拖着下下巴，良久他说了句：“你可以改行去当和尚。”
　　“哈哈，这在别的平行宇宙这是有可能的。”

　　飞船安全到降落在目的地。袭灭提议要无执相去异度，无执相留下了联系方式说考虑一下。于是袭灭独自走到另外一个出口处，伏婴师裹着毛领大衣正站在那里。袭灭走近了看到他的眼镜换成了蓝色边框的。
　　“欢迎回来。”
　　“你那没度数的眼镜还要戴多久？”
　　伏婴师没回答，笑着摘掉眼镜就吻了上去。
　　天空飘起了雪花，他们还有时间做许多美好的事情迎接新年的到来。

　　END

　　20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