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少年少年》思田小惠

83、少年顺水了

　　“game 1-0，立海大中岛，change sides”

　　第一局的失利没有对不二造成太大影响，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他换场的时候脚步依旧稳健，连脸上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过半分。
　　而中岛即使保住了发球局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刚开始只是试探，能打出两记ace球自己也有运气在，对手可绝对没用出全力。五种反击技自己只见了两种，而且自己只破了一种。
　　不二气定神闲地站在发球线后准备，握着网球的左手抬到胸前松开，在球自由落体的同时，右手握拍自下向上斜削，网球被赋予了复杂的旋转。
　　“这个球会消失啊。”不二眉眼弯弯地说。
　　“球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实体只有一个。”中岛捕捉到了球在空气中的拐点，在球落地后用球拍停住网球的速度，手腕轻抖消去全部的旋转，“这招对我没有用的，前辈。”
　　“那这个呢，三种回击技之白龙！”不二感受着空气中风的力量，瞅准时机转动球拍还击，“虽然你应该知道这个招数，还是忍不住再介绍一下。”
　　网球在接触球拍后迅速旋转，和空气摩擦生热，利用温度差造成对流效应极速上升，之后因为重力大于空气的推动力下落，网球在空中划过大半个圆弧下落回到不二的手中。
　　中岛试图在第一个上升点附近截击扣杀，但是那个高度太过逆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拍和网球在水平方向交汇，上下垂直距离还差很远。
　　“15-0”

　　最高点时网球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各种力量相互抵消，速度是最低的。如果在那里截击不行，就只能考虑在地面处回击了，中岛一边思索着回球的对策一边紧盯着不二的发球动作。
　　第二球不二是很平常的高速发球起手，两人焦灼了十几个来回，都没有找到太好的机会进攻。拉锯中中岛感觉有握拍处些隐隐的不对，但也说不出来，这时候他听到了不二略带得意的声音：
　　“第五种回击--百腕巨人之守护。”
　　下一秒，他的回球没有过网。
　　“30-0”
　　后两个球不二复刻了第二球的打法，都是很普通的发球起手。拉锯之后在某个时刻用出百腕巨人之守护，让中岛的回球不能过网获胜。
　　想破解这一招就必须削掉那个瞬时球上的旋转，还要反过来对那个旋转利用。不二的普通回球都带着复杂的回旋，想找到他特意附加的部分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中岛交替打出上下旋球，试图让不二减缓加旋转的速度，但是很不幸不二也是一个精于控制的选手，只要手腕轻轻转动，中岛还是会落入不二编织的陷阱里。
　　“game 1-1，青学不二”

　　输掉第二局在中岛的意料之中，他甚至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亲身经历才能理解这些旋转有多么神奇，在旁观角度哪怕是动态视力再好的人观看也感受不到的体验
　　中岛周身的战意都上升到了顶点，他突然理解了芥川慈郎在面对新绝招时的那种兴奋。用力将网球高高抛起，右手击出了自己最熟悉的绝招，幻想曲。
　　“第四种回击之蜉蝣笼罩。”不二用包含的形式将球的旋转拦截，消去所有的旋转后在网前完美截击，网球过网后几乎是以和地面垂直的角度径直下落，没有弹起。
　　“15-0”
　　已经被破解的绝招就没有再用的必要，这是中岛从合宿那次险些受伤后就一直信奉的最高准则。中岛索性从第二球开始都用基础技能还击，比赛节奏被不二牢牢地掌握在手里，他只有被动防守的选择。
　　不二很清楚对方攻势放缓的原因，已经到手的进攻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现在网球场上几乎变成了不二的个人秀，各种回击在球场上交相辉映特别漂亮。不二以一记潇洒的白龙，破掉了中岛的发球局。
　　“game 2-1，青学不二，change sides”

　　“连这种水平的发球都能破解，不二好厉害。”不动峰的石田很激动，他还记得这招在关东大赛上几乎是一球终的结局。
　　掘尾兴奋地大喊：“太棒了，不二前辈。就这样拿下比赛吧。”
　　不二对中岛的压制也让青学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虽然只有两局，但是只要中岛破解不了不二的绝招，最后的胜利肯定属于青学。
　　“能拿下比赛吗？”真田淡淡地撇了一眼青学的观众席，“这两个人的对决明明还没有开始。”
　　立海大的人对自己的小学弟都很有信心，虽然比赛看上去是不二占据优势，但是中岛从第二局开始就主动选择放弃绝招，他们相信中岛一定有办法克制不二的回球。
　　场内的比赛还在继续。

　　就算现在隐隐占据上峰，不二不敢有一点放松，所有神经都崩在一起。他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底牌，但是中岛连呼吸都没有紊乱还保持着最初的竞技状态，这一点是骗不了自己的。
　　不二在发球上加入了很高的上旋，想通过旋转直接控制比赛的走向，这次中岛没有再防守。
　　中岛向前轻跃几步赶到落点，右臂舒展到最大，在球拍触球的瞬间微微向后摆动，在球上加入了几倍的旋转和力量，把穿越球打出了扣杀的感觉。
　　“凤凰回闪!”面对对手威力更高的上旋球，不二如法炮制用出了升级版的三重回击。
　　“如果不落地的话，这也就是最普通的截击球吧”中岛再次用无我境界将全身力量转移到双腿，冲刺到网前直接在网球要过网的时候选择网口扣杀，球路内扣向球网。
　　不二同样俯冲到球网底部，然而他高高挑的网球被中岛二次扣杀打到底线上，这次他没有时间回转了。
　　“15-0。”
　　不二的发球依然进攻性很强，期间穿插着新三重反击控制节奏，中岛被调动地满场奔跑，每次接球都要爆发自己的潜能后才能做到。
　　这种拼命接球的效果也是很显著的，中岛在和不二拉锯几次后，算是习惯了不二的击球习惯，而且中岛的无我也可以把不二的回击技加倍击回。随着一记网前半截击落地，第四局以中岛的破发而告终。
　　“game 2-2，立海大中岛”

　　青学的啦啦队处响起一阵质疑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不二的优势这么快就被扳平了。
　　这样的不二还能从中岛那里拿到胜利吗？
　　这样的青学能打赢立海大吗？
　　连手冢和不二都做不到从对手那里得分，难道要五场全输离开这片赛场吗？
　　无法阻挡的怀疑情绪在青学处蔓延，连他们的应援队都选择沉默，整个网球场变成了立海大的主场，应援团们在卖力地喊着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
　　连中立的观众都开始对青学能够逆袭不抱希望，他们都相信立海大一定能像前两年一样3-0终结比赛。

　　“好厉害，这么快就把不二的凤凰回闪破了。”
　　“这次不二的百腕巨人之守护怎么没起作用。”
　　慈郎和忍足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两人对这个比赛结果很诧异，这种水平的反击技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被回击，要知道连白石都要努力很久才能破解。
　　“因为力量和速度变了。”迹部的动态视力能让他很清楚地看清比赛状态，
　　“看上去中岛始终处于无我状态里，但是实际上中岛一直在控制无我不规则开闭，而不二是按照一个频率加旋转的，就算旋转很复杂也不一定能完成克制中岛的击球。”
　　“而且不二的回球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幸村也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空有旋转而力量不足，而且复杂动作太多，只要回球力量超过旋转的额定值就能克制住。”
　　“可是那个手臂能打出很有力量的回球吗？”日吉还是不太信。
　　“小言能正面接住真田的风和火。”幸村的声音还是那么从容不迫，“而且无我境界可以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一点，回击效果自然不同。”
　　仿佛是为了印证幸村话里的正确性，中岛又拿下一局。
　　“3-2，立海大中岛，change sides”

　　随着比赛的进行，不二的胜利欲望虽然还在，但是打球的习惯慢慢变得保守，始终被中岛压制在底线处不能上网，顶多靠白龙来得分，其他的招数都已经被破解。
　　而反观中岛越打越兴奋，无我确实特别耗费体力，但是他根据心意随意开启就可以节省不少，同时现在他隐隐掌控场上的局势。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不二远比他状态要差，衣服已经全被汗水透湿。
　　中岛要截击的假动作把不二骗到前场，然后球拍轻挑使出掠影把球打到底线上。
　　不二赶紧后转救球，球被他的球拍边缘挑过网，但是身体因为脚下动作不同步摔在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摆好挥拍姿势，中岛的二次扣杀就擦着他的膝盖落在地上。
　　“4-2，立海大中岛”

　　这场比赛不能说不精彩，青学的二把手对上立海大未来的部长，一个把各种旋转用到极致，一个在无我境界和基础技能上做文章。
　　虽然比分上中岛更胜一筹，局势上也是他稳稳占优，但是想拿到胜利还要付出一番心血才行。
　　第七局局点，中岛发球。
　　只剩下白龙了，中岛还是想破解那个反击技，已经尝试过几次，就算再使用无我也不可能够到这个球的高度，简化回击几乎不可能。
　　可是球运动中旋转会越来越剧烈，要是在旋转最低的地方做不到，下落的时候重力做功只会越来越快，想破解就只能在球上升的时候阻击球的路径，那样的话…
　　中岛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把网球打到不二最顺手的位置，他还是坚持着最初的想法，他要赢得比赛也要破解绝招。
　　“三重回击之白龙。”在一个球场上打了这么久，不二很清楚中岛在想什么，可是想得分这是最好的选择。
　　中岛在喂球给不二之后立刻冲刺上网，在不二击球后把球拍横在自己测算的网球路径上和地面平行，等到网球和球拍接触后将球拍倾斜，利用拍网和拍框的双重作用下将球带出去。
　　在一番腕力和空气热气流的角逐后堪堪落在不二那侧的界内，球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痕。
　　“game 5-2，立海大中岛，change sides”

　　“如果再不认真，前辈会输的。”中岛刻意在错身的时候刺激不二，不出意外这句话换来不二眼睛里一片冰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