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少年少年》思田小惠

197、离开营地了

　　中岛目送着入江离开，等到对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才转过头对着角落里的阴影处开口：“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日吉从角落里走出来坐在中岛对面：“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一开始就发现了，下次偷听呼吸声不要那么重。”中岛很淡定地回答日吉，“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的耳朵还是那么好。”日吉扔过来一个徽章，“我只是来跟你分享下自己的排位，没想到入江前辈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这种东西又没有多重要，不管别人做的再多最后入选都要靠自己。”中岛无所谓地说，“别人能做的只是在遇到机会的时候适当引导。”
　　“你说的也对啊。如果下次的国中生准入制度不改变，我们两个都会参加世界杯。”日吉仔细别好自己的徽章，“你对明年的比赛有什么期待吗？”
　　等到幸村等国三生升到高中组，高中的14个出赛名额肯定会撕出血。相较之下国中生的选择就没那么多，比其他人多一年国家队经验又得到前辈认同的他们很容易入选。
　　u17世界杯让日吉看到了自己和世界顶尖高手之间的差距，也让他对自己的网球有了全新的渴望。这届的比赛刚刚结束，他对下一届的比赛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为什么你问的这么像来采访的记者，还有一年的时间现在想明年太早了吧。”中岛看见日吉不善的脸色迅速改口，“我只希望如果有机会的话能和你打一场双打，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有一起搭档过呢。”
　　“也不能说没有过吧，只不过那次名义上的双打变成了淘汰赛。”日吉想起当时的场景嘴角一抽，“也不知道这种把戏教练之后会不会再用。”
　　“用是肯定会用的，听毛利前辈说这是u17集训营的保留节目。”中岛完全不想吐槽教练的恶趣味，“但是应该不会对我们用了，这种心智磨练只能用一次，下次就没用了。”
　　“真期待明年那群新人会有怎样的表现啊。”日吉恶意满满地在心里yy着。他不否认败者组的经历让他的实力提升了很多，但是那个过程实在是太酸爽了。
　　训练严苛可以接受，条件艰苦也不是不能理解，反正他日吉若也不是受不了挫折的人。一天之内经历了从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赶出训练营到打入地狱重新站起来的巨变，心理素质一般的人都受不了这刺激。
　　“我看你不是期待而是自己的恶趣味发作了吧。”中岛一眼就看穿了日吉的本质，“要不要我再把你打到后山一次啊，反正教练也无所谓多少人到败者组。”
　　“你确定到败者组的人是我不是你？”日吉十分阴险地从侧面偷袭中岛。两人打闹了好一会儿，才顺着宿舍的方向从食堂往回走。

　　“日吉，这次回去我们两个都会是部长了。”中岛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凝重，“下次再见面时应该就是关东大赛的决赛了，你……”
　　和历代冰帝和立海大部长之间的相爱相杀不同，中岛和日吉的关系很好几乎没掐过架。他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几乎从两人有记忆开始就认识。
　　一起上冰帝一起打网球，在中岛转学立海大之间他和日吉两个人干什么都在一起。不仅私交甚密，两人几乎没出现过分歧。
　　相似的生活环境，同样的教育氛围，中岛和日吉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有一天要肩负着两个球队的梦想一决生死，不能说不是是命运神奇的安排了。
　　虽然中岛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曾经出双打狙击过日吉。但是当中岛即将真正以立海大部长的身份对抗原来的校队时，他的心情还是很复杂。
　　“切，害怕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对我下手。”察觉到中岛的纠结，日吉故意挑衅到，“我可是早就准备好把立海大拉下王座了。”
　　“我会害怕你，你想多了日吉君。”中岛鄙视地看了日吉一眼，“而且你确定你需要我留情，还是说你日吉若需要我放水才能比赛？”
　　日吉很满意中岛的答案：“果然还是小言你最了解我。”
　　“况且如果我敢放水别说前辈们了，日吉你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中岛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幼驯染，“我可不想比赛还没比完咱们俩在球场上就打起来。”
　　“你知道就好，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我都会堂堂正正地和你一决高下。”日吉很郑重地说，“当然如果能在我们出场之前就决出胜负就更好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最好了，我可不想再听到有关罗密欧和朱丽叶之间的传言。”中岛小小地开个玩笑，“记着，我在全国大赛的决赛场地等你。”
　　日吉用自己最认真的态度许下承诺：“我一定会到场的。”

　　以曾经的故人身份站在同一片球场上决一死战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这份艰难中岛和日吉都愿意选择正面面对。这不仅仅为了自己队友的梦想，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以中岛和日吉的骄傲不会允许自己接受对方施舍来的胜利，无论这份胜利是因为什么都一样。这是对彼此努力的一种侮辱，也是对他们之间友谊的一种亵渎。
　　比赛最好的结果是在他们两人出场之前就已经决出胜负，如果不能他们在球场上也绝不会手软。在过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至于剩下的结果就托付给命运安排吧。

　　宿舍和食堂之间的距离不算远，日吉和中岛又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宿舍休息。明天所有人都要离开这座训练营，肯定还有的折腾。
　　和中岛一样，201另外几人也都从要离开的前辈那里拿到了自己的徽章。白石从君岛那里拿到了八号，不二从大拢手中拿到了六号。幸村的排名依旧是所有国中生中最高的，他从种岛那里拿到了二号徽章，一号则是被平等院给了德川和也。
　　中岛的声音中有几分不舍：“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要分开了。”
　　刚刚进201的时候中岛也曾担心过和前辈们的相处问题，后来他才发现每个人都是很好相处的前辈。能有他们的陪伴，中岛的集训生活并不孤独。
　　虽然他们在一起的相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不到一个月，四个人还是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即使内敛的201从不会将自己的安慰支持说出口，但是从刚入营的考验到后来队友离场的难过，所有的一切他们都一起承担。
　　“我还记得小言你第一天晚上给我们拉过的曲子，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再听一次。”虽然还是在笑，不二的声音里能听出难过，“下次再听不知道又要多久以后了。”
　　“当然，前辈。”中岛很正式地拿出自己的小提琴，“请欣赏我为您带来的演出。”
　　一首曲子在不同的心境下拉会有不同的感受，本来是祝福友人的《梦中的婚礼》也有了几分离别的伤感。
　　一曲完毕，201直到彻底休息都没有一个人再说话。四个人就这样沉默地结束了自己在u17训练营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第二天中岛醒的很早，他想去送送一起并肩战斗了这么久的前辈们。还没等中岛出门，他就被幸村按住了：“别去，在这送就好。”
　　“部长，你的意思是？”中岛很是疑惑不解地看着幸村，现在不去的话以后很多人都没机会再见了。
　　“这是u17的传统，每一界高三生离队的时候都不会有人去送。”幸村把柳莲二的资料原样传达，“大概是希望前辈们能够安静地离开这里吧。”
　　和日本队正式的国家队不同，u17是拿年龄硬卡的赛事。每年离开训练基地的除了因为身体原因需要退役的队员，还有很多人是因为超龄被退的。
　　这部分人数是固定的，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每年在一军回国后的第三天是惯例的离营时间，三年级生先走，其他人在教练开会后统一离开。
　　没有人在离开朝夕相处队友的时候能够不难过，但是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最要面子的年纪，经常是已经难过到极点了还会强装着微笑说以后再见。
　　低年级生和这些前辈都是从国中开始就认识，在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次打球的分别时很容易情绪失控，甚至还会出现队员跟着前辈的车跑下山的情况。
　　因为不想让前辈们在离别的时候很难过还需要去安抚这些后辈，久而久之u17训练营就有了所有人都不会去送前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楼梯内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每个高三生下楼的脚步声。偶尔还会有很低的讲话声和抽噎声夹杂在中间，让旁听的中岛莫名有些心酸。
　　在一起训练了三年多，平时再多的矛盾在分别的这一刻都会化作不舍。每一个队员都是从高一就开始在这个训练营里集训，也都知道自己的后辈会看着自己离开。
　　他们在临走时会对着宿舍楼深深地鞠躬算作自己和后辈的告别，然后再看看自己平时摸爬滚打的训练场就坐上大巴头也不回地离开。
　　或许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在大学时代都会选择放弃网球，但是至少他们曾经为自己的梦想努力过，也不后悔自己的青春能有网球陪伴。不论最终能否获得很好的成绩，能从各种艰苦的磨难中坚持下来的他们已经是自己的英雄。

　　其他队员其实都醒了，但是包括和那些高三生住在一个宿舍的队员都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扰前辈们的离场。他们需要或者说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一旁看着前辈们离场。
　　等到所有的三年级生都已经离去，其他队员拿着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在主席台前列队。主席台上，三位教练早早地等候在那里。
　　这个见面方式中岛并不喜欢，印象中三位教练每一次从上面居高临下地出场都不会有太好的情况出现。例如黑部教练的抢球大作战，斋藤教练的同室操戈比赛，以及拓植教练长到吓死人的训练菜单等等等等。
　　中岛正在神游天外着，台上的斋藤教练开口了：“很高兴今年u17世界杯获得了冠军的好成绩，明年的比赛就拜托大家了。”
　　“斋藤教练，我知道走下领奖台一切从零开始，但是您现在就开始做动员是不是太早了。”中岛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虽然全国大赛决赛第二天就开始训练的立海大好像没什么理由吐槽全国队有提前意识，问题是离明年的集训至少还有半年呢，那时候再说也来得及啊。
　　斋藤教练听不见中岛的心声，继续斗志昂扬地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从u17世界杯的起源到日本队的精神斋藤把能说的东西都讲了个遍，中岛第一次发现这位教练竟然是个话唠。
　　斋藤讲了很久，讲到看台上的另外两名教练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都没有停下。到最后忍无可忍的拓植和黑部教练联手把斋藤压回办公室，队员们这才有机会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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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那个神秘的人是日吉，小伙伴你们猜对了吗，嘻嘻。u70是高中生若干人啊，至于都有谁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往里加（岁月是把杀猪刀系列）其实我觉得教练组除了三船教练真的挺年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鬼和平等院是教练。
当初我在设定背景的时候只是觉得幼驯染之间很有爱，没考虑太多其他的问题。现在中岛和日吉两个挚友为了各自学校的梦想“反目成仇”，莫名地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
日吉这次是来下战书的，国三以后的故事就是中岛和日吉两个人纠结了，而且明年的u17国中部如果不出意外他俩应该会配合很默契地带队比赛。除了竞争之外，应该还是最佳拍档的关系。（类似鬼和入江那种）
最后送前辈离开训练营的那段写的有些别扭我来解释下，我个人不太喜欢那种特别浓烈的生离死别的文风，就借鉴了士兵突击里钢七连改编时的那段离别。
原剧中在一个早上所有要退伍的人一个一个拿着自己的行李准备回地方，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对着军旗敬了个礼就转身离开。留在钢七连里的那些人全都知道他们的队友要走，也没人去送只是在窗台上看着战友们远去的背影。起床号已经响了很久，楼梯间一直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难过不舍。
我当时看士兵的时候真的被这段碴到了，就算已经这么多年不看这部剧还一直记得。就像我写过的那样男孩子之间的离别会难过，但是在那种时候痛哭流涕不像是u70的高中生会用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绝对是一众高中生的风格，所以为了让他们不用掩饰自己离去，就让他们没人送孤孤单单地走了。
我本来觉得这段很合适就这么写了，结果貌似又写崩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下章送立海大的前辈们，再之后中岛就是部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