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少年少年》思田小惠

159、认识世界了

　　“日本队此局获胜，比分4-0”
　　场内的比分是日本队占优，但是希腊队的队员并没有因为处刑法的原因意志消沉，相反他们此时还有心情和远野讨论古希腊法典。
　　阿波罗语气轻快地问自己的弟弟：“摩西的法律是这样记载的，对于像这样的女孩子用石刑处决你觉得怎么样？”
　　“约翰福音书第八章？”远野不明白对手的意思，他直接把这一段的出处从自己的记忆里调动出来。
　　俄里翁的回答有几分嗜血的冷酷：“好啊，不过就让你们当中那个没犯过罪的人先投石吧。”
　　“喂，骗人的吧。难道他们是……”远野的冷酷被焦躁所取代，一滴冷汗从头顶滴落：“死刑执行人斯特凡诺一族的后裔吗？”

　　比赛再开始的时候希腊队的球都有意地找远野一个人打，完全忽视了站在前场的切原。而远野的应对也不再游刃有余，休息室内的种岛等人都看出了他的动作很别扭。
　　远野身上的出汗量很不正常，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喘息声。受刚才希腊队员话语的影响，虽然击球应对的动作还算精准，可是他使用处刑法的频率明显变慢了。
　　切原听不懂刚刚希腊队和远野之间的英语交锋，感受到进攻受挫的他还催促远野直接使用行刑法处决对手，结果被不耐烦的远野又送了一个电椅。
　　“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远野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你这个废物！”
　　这个全无保留的电椅比击打希腊队队员时的力量更重，切原尝试了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十分狼狈的他眼睛有点泛红：“可恶，完全弄不懂他的雷区在哪……”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场下的日本代表队众人表情很是凝重。这两个人不合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也知道比赛可能不会那么顺利，可是自己把局面变成二对一真的可以吗？
　　这可是国际比赛，从场上的形势看希腊队应该还都没有用出全力。想凭自己一己之力完成比赛，远野他未免有些太托大了吧。
　　比赛形势再一次发生了变化，远野的失误让一个本应直接得分的穿越球挑的太高了，抓住机会的俄里翁用二次扣杀直接击中了远野的膝盖。
　　“希腊式处刑法——如愿的膝碎！”在远野的哀鸣声中，俄里翁很得意地报出了自己的招式名，“现在碎掉的是你的膝盖，还是你的自尊呢。”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球场上瞬间安静了，观众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比赛进入突然的转折阶段，而且是如此惨烈的转折阶段。
　　蓝天，白云，红色的处刑台。现代化的网球场直接变成了处刑的修罗场，各种最古老的希腊刑罚在两位现代希腊选手手上发挥出新的活力。
　　被远野电椅击中的切原早早地退出了战斗，而希腊队也不去管他只是一门心思地欺负远野，膝伤被诱发的远野以一敌二毫无还手之力。
　　被一次次击中的远野发出很凄厉的惨叫声，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看不到本来的颜色，鲜血尘土和汗水混合在身上冲出一道道印记。
　　希腊队的处刑法让观赛的其他国家选手都感受到很大的压力，更别说就站在远野身侧的切原。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战术去改变这场比赛。
　　这是切原第一次直面如此惨痛的网球赛，也是第一次在网球场被对手震慑住。对手没有一个球冲着他打，但是他就是没有移动的勇气。
　　在学校的时候他和真田幸村的练习赛次数也不算太少，但是队友的练习赛都是让他们互相提高为主，不会用毁掉网球生涯的方式去比赛。
　　而在国中生的全国大赛里，暴力网球还是一个小众化的领域，甚至还有很多人指责那些使用的选手。他们的网球相对单纯，更习惯用技术的碾压来击败对手。

　　切原还在愣神的时候，希腊队对远野的处刑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远野连站起来都很勉强，挥拍的力道也变得软绵绵的，无法招架希腊队的攻势。
　　在远野又一次被整个人击飞出场地的时候，俄里翁对他的惨状有几分不忍：“兄长，那小子不会已经挂掉了吧？”
　　“不用担心，弟弟！用石打！使用不断的小规模袭击骚扰让他痛苦不堪，直到崩溃。”阿波罗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必须对那个冒牌处刑人施以惩罚才行——”
　　“刑法……枪杀……”远野全身都在颤抖着，这个球自然也没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俄里翁很轻松地将球回击：“他还很有精神嘛，兄长！不要让他失去意识！用小石子不断给他惩罚！”
　　“这就是终极的处刑法，石打！弟弟——”阿波罗在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切原还有没能站直身体就已经被击飞出场的远野。
　　不服输的远野做着最后的挣扎：“行刑……切腹……”
　　“这就是切腹吗？东洋的行刑法，根本不足为惧啊。兄长！”俄里翁对着远野的身体打出全垒打，这一次远野再没能爬起。
　　“希腊队此局获胜，4-4”

　　切原和远野两个人都已经到极限了，远野的伤让他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支撑后面的比赛，而切原在经历了这么久的心理压迫之后对自己队友的惨状也有些麻木了。
　　一个没有能力来完成比赛，一个游离在比赛状态之外，几乎可以说这是一场根本赢不了的比赛。观众席上的小队员不忍在看，而在休息室内的几个人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们看向种岛的目光里全都是提前结束比赛的意思。
　　种岛一反常态的保持沉默，什么意见也没有发表。他人在这里看比赛，心绪却回到了远野膝伤复发的那个晚上两人的对话。
　　远野是那种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性格，铁了心选择这种狼狈的生活方式，拼着膝盖碎掉也要重返国家队。他不需要任何人认可同情，况且他还……
　　远野用一记看似毫无威力的挑高球击中了阿波罗的脖子，对方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紧接着他发现自己全身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介错完毕，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远野用笃定的声音宣告了对方的命运，他很满意对方因为突然事故而变得慌乱的样子。
　　“如果承受了笃京的全部十三种行刑法的话……”种岛在一片安静中解释他们现在所看见的反转，“就会全身麻痹，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远野对着希腊队的俄里翁如法炮制，可惜对方毛茸茸的头发阻碍了他的斩首行动。这时他也基本到达极限了：“轮到你上场了啊，切原……不，应该是裙带菜小子。”
　　“远野前辈！”切原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一切就都交给我吧。”

　　这场双打因为最后的这次变故，直接成了两位国中生之间的单打比赛，比赛的胜负将由俄里翁和切原的各人能力来决定。
　　因为切原在这场比赛里发挥的作用几乎没有，俄里翁本来没把他放在自己眼里，甚至以为这是一场必胜的比赛，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切原能在一众国中生里脱颖而出可不是因为运气成分，更别提还有队友受伤给他带来的震撼。为了不辜负远野的牺牲他直接开启了无我之千锤百炼，回球的速度和力量也不容小觑。
　　所有的绝招都被切原以翻倍的威力打回，中间切原还在原来恶魔化基础上衍生出了新状态。虽然仍然会变身，基础能力也有了很大提升，可是意识都能被他自己掌控，血压也没有问题了。
　　结局显而易见，之前的处刑法给俄里翁的状态造成很大影响，再加上局势突然反转的心里波动让他状态大跌，难以发挥出本身的水平。这样的他自然敌不过以逸待劳最后时刻又突然爆发的切原。
　　“比赛结束，日本队获胜，6-4”

　　如果说第一场比赛赢了之后还有几分忐忑，第二场比赛的胜利则是给日本队带来的希望。只要再赢一局，热身赛的第一场胜利就会被他们收入囊中。
　　单打三的白石就是带着观众的祝福和队友的期待走上球场的，他缠满绷带的左手用力挥舞着球拍，想要亲手把胜利带给队友。
　　经历了大大小小比赛的白石有信心自己不会被任何因素影响到自己的状态，而这份自信今天被一个叫宙斯的男人打破了。两人对视的第一眼就让他的内心发生了动摇，圣经网球的基础崩塌了。
　　对方简直就是光芒的集合体，好像能看穿自己的一切一样，完美网球的优缺点在宙斯面前无所遁形。白石死死地咬着嘴唇，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颤抖。
　　这时种岛站到了他的面前，又一次玩起了黑白猜：“我赢了，这场比赛就由我上场了。”
　　“前辈……”种岛挥手打断了白石未完的感激，“好好看着这场比赛，这是大将之间的战斗。”

　　单打三的比赛堪称是一场年度大戏，两个人都是控场型的选手对环境的敏锐度和技术把控的掌握都十分到位，这场比赛也跌宕起伏特别刺激。
　　种岛是这个队伍的二号，实力甚至还在平等院之上。先是用丢失五局的比分降低对手的警惕性，紧接着用升级版的无化解一切攻势，最后再将瓶盖置于手中打出连他自己都难以预测的网球。
　　依托于自己卓越的网球技术之下，计策丝丝入扣，在潜移默化之中对手就被他带入彀中，比赛结束之后就连对手也忍不住称赞他的网球。
　　这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观众们意犹未尽，选手们也从中学会了很多。而因为动摇被替换下场的白石也明白了自己的网球该往什么方向发展。

　　“U17世界杯分组赛b组第一场比赛，希腊队对日本队的最终结果是------日本队以3-0的最终成绩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