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求子》饭三碗

23、二十三

　　“你不怕他发现？”陆项行清声说，“人工受孕的科普，就贴在走廊墙壁上，给他做检查的人说，结果已经给他了，他现在应该在找你了吧，就不怕他看到？”

　　“草，你他妈不早说？”

　　程烟当即就冲出了门。

　　到楼下找到人的时候，正好看见赵泽在售货机前买饮料，程烟如临大敌地左右扫了扫，果不其然在刚才过来的走廊墙壁上看见了有关人工受孕的东西。

　　赵泽刚才肯定也走过这条路，万一真看到了——

　　程烟拍了自己一下，在审判还没下来前，先别自己吓自己了。

　　“你在这儿啊，我正打算去找你。”

　　她刚要过去，男人拿完饮料转身，已经看见了她。

　　在他走过来前程烟已经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挽住男人的手臂，带着他往另一个出口走去。

　　“结果怎么样，是不是没问题？”

　　赵泽把其中一杯牛奶递给他：“嗯。”

　　“我就说我的眼睛很厉害的，肯定不会看错人，嗯？你怎么不喝牛奶？”

　　“喝腻了，你想喝咖啡？”

　　“不了，我还是喝牛奶吧，对了，你刚才过来买饮料，看见什么没有？”

　　“嗯。”

　　程烟手下一抖：“看见什么了？”

　　赵泽喝了口咖啡，道：“我去了趟七楼，看见你在和朋友聊天，就先下来了。”

　　“然后就来买咖啡了？”

　　“嗯，怎么了？”

　　她赶紧摇头：“没事，刚才你看到的就是陆项行，你怎么不进来，我本来想让你们认识一下。”

　　赵泽没有接这句话：“你朋友没有女朋友吗？”

　　“当然没有。”程烟说完，登时反应过来，酸道，“你在夸他帅？你喜、欣赏这样的？”

　　陆项行的外形的确让人挑不出毛病，赵泽也没打算反驳：“他的样貌的确很出众。”

　　“再好看也没有我好看！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我不让你们认识了！”

　　赵泽又喝了口咖啡，他敛了敛眸：“嗯。”

　　没有女朋友，是因为在等人吗。

　　“元旦我们去外面吧。”

　　话题转的有点快，赵泽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点了下头：“好。”

　　“你想去哪儿？”

　　“你决定就好，我都可以。”

　　程烟皱皱眉：“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除了你原来住的地方，你就没有出去玩过？”

　　“我大学在N市上的。”意思就是，我来N市玩过。

　　“算了，随便你有没有去玩过，以后我们再慢慢把周围的地方都走一遍就是了，等静的走完，再去远一点，还要远一些的话，可以去国外，听说Y国的枫叶很好看，到时候我们去看枫叶吧！还有听说——”

　　赵泽出声阻止她继续往更深的长远想下去：“你不想争夺家产了？照你说的这样下去，不是好多年都完不成任务了？”

　　程烟下意识回：“那就等孩子生了再去。”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赵泽冷静说：“等任务完成，我就会离开，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我都不会再提起，这是你教我的，我一直记得，你忘了？”

　　程烟脸上的笑一下就消失了：“你真的能把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都忘了？”

　　“可以。”

　　“赵泽，你真狠心。”

　　女人冷冷地看他一眼，倏地抽回自己还挽在他臂间的手，一下就抬脚管自己先走去。

　　两人今天没有开车过来，公交站就在前方一百米不到的地方，程烟几步的时间，就进了站牌底下。

　　他们要乘的那趟公交正好停了下来，程烟管也没管，余光一直盯着不远处正缓步往这里走来的男人。

　　等人过来了，又收回视线，继续摆出刚才那副冷淡脸。

　　男人站到她边上，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然后递到女人面前。

　　无声地表示了求和的意思。

　　程烟垂眸看了眼，是颗大白兔奶糖。

　　“医院的一个小朋友给我的。”赵泽解释了句。

　　她哼了一声：“你在干嘛？”

　　男人：“哄你。”

　　草。

　　真他妈要命。

　　程烟不动：“这次我没那么简单就哄好了，你重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满意了，才原谅你！”

　　赵泽安静了几秒，把手收回口袋里，不再偏头看他。

　　“赵泽！”程烟气得伸手直接探进男人去抢，糖没抢到，手被男人轻轻抓住。

　　“骗你的。”

　　赵泽把手插进女人的指缝间，交缠住后就不松开了。

　　“程烟，我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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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梨棠还在的时候，赵泽每次过年都会回去，女人会手包饺子，一根擀面杖，使得麻利又干脆。

　　赵泽做饭的手艺都是赵梨棠教的，唯有包饺子这门手艺，教了多年，最后终于包得又巧又饱满了，能一起吃的人，却不在了。

　　和沈青共同度过的年，饭桌上的东西能摆满一整桌，唯独盘子里的蒸饺，赵泽再也没亲手包过。

　　元旦过完没多久，赵泽就意识到，要过年了。

　　他现在已经没有家了，也不知道今年的年该去哪儿过。

　　“你们家过年包饺子吗？”

　　吃早饭的时候，程烟问起和年有关的问题。

　　“以前包，后来就不包了。”

　　“包的话，都吃什么馅的？”程烟咬了口春卷，想了想说，“我喜欢白菜猪肉的。”

　　“我都能吃。”

　　程烟点点头：“你的确什么都不挑，那到时候就包白菜猪肉的饺子，可以吧？”

　　赵泽：“到时候？”

　　“年夜饭呀，不是都要吃饺子的吗，你怕麻烦的话，嗯，那我到时候帮你弄馅料，包你来包可以吧？”

　　他把最后一口蛋白咽下去：“你想吃的话，我就包。”

　　“好！那到时候还要吃什么好呢，就两个人的话，其实也不用弄得太多，算啦，除夕那天再说吧。”

　　“好。”

　　赵泽刚准备洗碗，刘宁渲的电话先来了。

　　“赵泽，我今年不回去，懂我意思吧？”

　　“嗯？”

　　“你傻啊！让你来找我！我和曾逸他们也都说好了，今年除夕咱一起过，春节他们就回去拜年，我从小到大反正也没拜过年，所以你要开门之前，都能收留你。就这么说好了啊，你到时候就过来！”

　　赵泽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发热，他本以为自己只是孑然立于这个广阔的世界中，现在有人拉了他一把，不对，是那些人一直都拉着他，才没让他就这么一头暗地栽进去。

　　“啊，你这时候买票都抢不到了吧，那你到时候直接开车过来吧，你要不早两天关店，我怕到时候高速太挤。”

　　“宁渲。”

　　“嘿，突然这么叫我干嘛，鸡皮疙瘩都被你喊起来了。有事说事，别这么娘们唧唧的。”刘宁渲在那头嫌弃。

　　他温柔笑开：“到时候，我有事想和你们说。”

　　“噢，就这儿？害我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那行，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就不再打电话提醒你了，你自己心里把握着点，看什么时候回来合适。”

　　“好。”

　　程烟进来倒水，正好看见他把手机收进口袋里，看见男人脸上浮现的安然之色，好奇地问了句：“中彩票了？”

　　赵泽想了想，认真说：“是比中彩票还让人高兴的事。”

　　人生能有一知己，已是弥足珍贵。

　　他太走运，上天给他送来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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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赵泽不忌口也不挑食，所以程烟叫人买来的食材，都是合她口味的。

　　赵泽把东西种类和分量都看了一遍，心里有了点数，程烟的丈夫，口味和程烟很合，而且食量也不大。

　　他把需要冷藏保存的东西先放进冰箱，走出来问了下看电视的程烟：“我现在把饺子包好，晚上你要吃的时候直接蒸可以吗？”

　　“现在就包？会不会太早了？”程烟看了下时间，离十一点都还差二十分钟呢。

　　“不会，饺子包好放冰箱里冻着，到时候想吃再拿出来蒸几分钟就行了。”

　　“好吧，那我来帮你弄馅料吧。”

　　“不用。”赵泽在人就要起身时阻止，“你不是生理期吗，坐着休息就行。”

　　程烟闻言又乖乖窝了回去，她都忘了这回事，要不是男人还记得，差点要露馅。

　　赵泽包完饺子，就开始弄午饭，因为今天日子特殊，所以午饭就弄得简单了些。

　　女人吃完又被赵泽赶出了厨房，她安静等了会儿，发现平时几分钟就能洗完碗的赵泽，都快二十分钟了都还没出来。

　　程烟坐不住了，但还记得自己的虚弱人设，用毛毯把自己包得足够严实后，才踩着毛绒拖鞋进去。

　　一靠近就闻到了香味，男人正围着围裙在做菜。

　　“不是刚吃饱吗？你又饿了？”

　　程烟凑到男人身边，盯着锅里已经入了味的牛肉，低下头闻了闻：“不过的确很香，我好像也饿了，那我也再吃点好了。”

　　“这是让你晚上吃的。”

　　“啊。”程烟委屈巴巴，“故意炒这么香把我诱惑进来，结果告诉我要晚上才能吃，赵泽你真讨厌！”

　　男人失笑，想了想退了一步：“你如果想吃也可以，但不能吃太多，不然等下连盘子都装不满。”

　　“好的！我就只尝一点，是不是炒好了？那我去拿筷子，你先别装盘。”

　　“好。”

　　程烟先给赵泽夹了一块，才夹到自己嘴前，牛肉还很烫，她吹了一口，才回想起来问：“不对啊，既然是晚上吃，你这么早做干什么？”

　　赵泽装完盘，放到桌上后回答：“我不知道你的丈夫会在什么时候回来，为了避免碰上，我等下弄完这些饭菜就走。”

　　啪嗒。

　　程烟没来得及尝上一口的肉，掉到了她的毛绒拖鞋上。

　　草。

　　她都忘了自己还是个已婚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