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求子》饭三碗

21、二十一

　　“过来。”

　　程烟正歪躺着在沙发上看综艺，被片段逗到了，一点也没有形象地在笑。

　　听见赵泽叫她，没扭头，依然看着屏幕，身子却是朝着人挪过去。

　　“坐下。”

　　她这才看向赵泽，发现他手里拿着盒有些眼熟的药膏，疑惑：“这药膏？”

　　“从第一层的床头柜里拿的，坐下。”

　　程烟便乖乖坐到他边上，屁股刚贴到沙发上，睡衣就被人从底下往上掀起了一些。

　　她一惊，察觉到对方没有继续扯开的念头，才放松下来，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

　　难不成是发现她身上套着的东西了？

　　赵泽盯着那片白嫩的肌肤仔细看了下，微蹙眉道：“你不是说后背撞到了吗？不在后腰这里？”

　　女人细皮嫩肉的，他当时一时没把握住力道，如果真往茶几角上磕了的话，应该至少会留下点痕迹才是。

　　程烟马上明白过来，在男人起疑心前立马说：“是撞到了！我虽然皮肤嫩，但还没有夸张到一碰就会红的地步，那不是小说里——”

　　某个画面突然钻进脑海里，男人冷玉般莹白的肌肤被她轻轻一啃就能染上红痕，所以刚才的那句话，似乎又有那么些道理。

　　好在赵泽并没有在意她停了的话后头是什么，听完她的解释，问了句：“还痛吗？”

　　她立刻点头，声音听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痛，可痛了，比生孩子还痛。”

　　赵泽好笑，也不拆穿她过分夸张的用词，打开盖子挖了点膏药：“给你涂点，是哪里？”

　　程烟转身一下趴到赵泽腿上，背过手又要把盖回去的睡衣往上拉，眼看就要拉过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上面没撞到，不用扯这么多。”

　　“喔。”

　　膏药有点凉，一碰到皮肤上，程烟就没忍住地扭了下：“冰！”

　　赵泽的手肘正抵着她的后背，感觉到她的动作，微微施了点力，将人乱动的身子制止住后，说了句：“忍一下。”

　　讲完，开始沿着那一块小心地揉了揉。

　　不知是否真的太凉，程烟在他腿上一直没安分，尽管挣扎的力度不大，但还是难免和他的身子有了点摩擦。

　　赵泽收回手，把人的衣服拉下：“好了。”

　　程烟一脸不敢置信：“好了？不多涂点？”

　　“你不是怕凉吗？”他把盖子重新盖好，听见女人急急地说，“不怕不怕，你再给我涂点。”

　　“已经够了，是药三分毒，不能过量。”

　　程烟哀怨地瞪他一眼：“你是不是不行？”

　　“？”

　　她恨恨：“我都在你身上这么扭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赵泽，你是不是不行？”

　　男人哑然，在女人幽怨的眼神中，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转身拿着盒子上了楼。

　　程烟扑到沙发上，一口咬住毛毯，愤愤地锤了锤沙发。

　　这种时候，不应该恼羞成怒地把她压到沙发上，做出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动作再顺便咬着她的耳朵反驳一句“我行不行，你还能不清楚？”的吗！

　　赵泽这个没有情趣的狗男人！

　　……

　　赵泽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来来回回漱了好几次口。

　　但就算口腔中什么也没有，他也没法忘记异物流入口中时的怪异。

　　尽管记忆里尝到的东西没有其他异味，但生平第一次接触这种事，他一时完全无法接受。

　　从卫生间出来，赵泽白皙的脸，更是苍白了一分，眉眼间满是憔悴，显然还是没法适应。

　　他脚步虚浮，扶着墙往回走，最后站到床边，拉开被子又躺了回去。

　　太可怕了。

　　女人到底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才能在梦里为她做出那种事。

　　赵泽赶紧摇摇头，他不想回忆了。

　　拜这个梦所赐，他今天一天都不想吃东西了。

　　但不做饭又不行，时间一到，程烟肯定要上来叫他。

　　能躲一时是一时，在女人上来之前，他决定再睡一会儿，能做梦就更好了，做个正常的梦，把那段阴影给抹掉。

　　赵泽这么想着，埋在被窝里，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紧皱的眉头舒缓开，看来的确做了个美梦。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

　　他先是拿过床头放着的手机看了下，看见屏幕上的数字，一下从床上坐起。

　　13:05。

　　程烟出门了？

　　赵泽又洗漱完下楼，这回已经冷静了下来，在梦里和小英一块儿吃了蛋糕，嘴中的怪异被那股甜腻感压制，总算消失了。

　　他刚踩到楼梯上，就听见了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

　　“你醒了？”

　　程烟叫他。

　　赵泽看了眼茶几上的打包饭盒：“你叫人送饭了？”

　　“嗯，你有胃口吃吗，刚叫人送来的，东西还是热的。”

　　程烟有些不对劲，不仅没有上来叫醒他，还问他有没有胃口。

　　他直接就问：“怎么没叫我做饭？”

　　女人眼神有些复杂，犹豫了会儿，还是说：“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知道。”

　　“没有关系，你说。”

　　她难得不敢看他地别开眼，声音虽然变轻了，但赵泽还是清楚听见了：“我昨晚梦到你用嘴——”

　　“不用说了！”

　　赵泽已经被压下去的怪异感顿时因她的话又涌上来，他缓了几口气，才又抬脚走下去。

　　女人不放心地一直盯着她，面上带着点愧疚：“这不能怪我，是糖让我们做梦的，虽然，可能真的……好嘛，你别这样看我，我不说了嘛，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水！”

　　程烟一脸讨好地冲进厨房，接完水后像个小娇妻一样乖巧地递给赵泽，男人没拒绝，喝完后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往旁边移动，靠到边缘了才停下。

　　他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跟着靠近的女人：“在我冷静下来前，请你和我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程烟委屈地嘟嘴，但也知道昨晚的事给向来中规中矩的男人的确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痕，便温顺地点点头：“好嘛，我不靠近你，但是你得给我个时间，什么时候能冷静啊？”

　　“你别说话，我就能冷静得更快。”

　　她不甘愿地闭嘴，也跟着挪到沙发的另一端，地上的腿伸到沙发上，伸手环住膝盖，下巴抵在腿上，无声又可怜地盯着男人。

　　像只大型犬，眼里闪着让人不忍忽视的光。

　　赵泽被她看得一阵发慌，扭过头警告地给了她一眼：“也别看着我，我来之前你做什么，现在你也继续那么做。”

　　“不要，电视看完了，我现在不想看电视。”

　　赵泽收回视线，打算不管她。

　　但那道目光像是能在人身上盯出一个洞，他越想忽视，那洞就越大。

　　“赵哥哥，你冷静了吗？”

　　某个女人煽风点火般地又出声。

　　见他不回答，试探性地又往他这边挪过来一些，伸手小心翼翼地拽住他的袖子，扯了下：“赵哥哥？”

　　脑中紧绷的某根神经在这声猫叫般的呢喃中一下断掉，等他反应过来时，鼻间已经只剩下女人身上清冷的薄荷香。

　　被他吻上的唇不由得启开一道缝，里头的粉舌钻了出来，似勾似挠地在男人的唇缝间轻轻一舔。

　　残留的最后一点理智因女人的主动而被彻底摧毁，置于对方腰际边上的手，跟随本心地掐上那段腰。

　　他吻得毫无技巧，舌头急促地卷入程烟口中，迫切地想要得到点什么，却找不到门路，一时急得连眼尾都晕上了难以疏解的红。

　　女人叹了口气，身侧的手探进自己衣角，将男人几乎就要触到禁忌的手握住，从衣服里掏了出来，转为十指相扣的姿势，反手猛地将男人转压回了沙发上。

　　赵泽一下清醒过来，刚想挣脱，女人惩罚般一口咬住他的唇，□□地舔了一圈，最后溜入男人口中，找到那条蛰伏的舌，强迫性地同它缠绕在了一起。

　　男人眼中的清明一点点被另一种东西压制，那是一层黑雾，将清明一点点掩盖。

　　最后，他放弃了挣扎。

　　……

　　程烟把人松开，她还半敛着眸，一向清冷的墨色，因这绵软柔长的亲吻，而潋滟了点点碎光。

　　男人的唇肿了，她忍着想去再次含住的欲望，开口。

　　“可以冷静下来了，对吗？”

　　赵泽还有些没缓过来劲，听见女人说话，略显茫然地朝她看去。

　　“虽然做出昨晚的事非我本意，但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个办法了。你嘴里现在，是不是没什么异样感了？”

　　她等了一会儿，看见男人缓缓点了下头，释然一笑：“那就好，不然我还挺过意不去，那赵哥哥，你现在肯吃东西了吗？”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赵泽动了动刚被女人压过还有些泛软的腿，觉得差不多能走了，才站起：“你饿了？”

　　程烟就势摸摸肚子：“我想吃意面，可以吗？”

　　“好。”

　　赵泽走得缓慢，等程烟把暂停的电视重新开起来了，他突然停下步子，没有转身，声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程烟。”

　　“嗯？”女人立刻回他，按停了电视，扭过头，“怎么了？”

　　她没看见男人的神情，只觉得那道背影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然后，男人温柔地说：“家里没有番茄了，今天就不加了，可以吗？”

　　“嗯？喔，好，我都行。”

　　赵泽问完，就继续往前走了。

　　程烟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直到手机的提示音响起，才收回视线。

　　……

　　连着三天，程烟都看到赵泽捧着佛经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她实在没法理解男人的爱好，端着牛奶进来看见男人还坐在书桌前翻着书，好奇地走过来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

　　就像被施了咒，她光是问到书卷味，就有种想晕的冲动。

　　程烟连忙把书合上，余光瞥见男人手上的书就剩下几页了，也没打算阻止，伸手将腕上的发绳解下，随意在头上缠了几下，一边往床的方向走，一边叫了句：“赵施主，再给你五分钟够吗？”

　　“不用。”

　　男人将书合上，走过来主动将牛奶边上放着的软糖拿来吞下。

　　在喝下牛奶前，他看了看程烟平坦的小腹，说：“明天去趟医院吧？已经快半个月了，按照你说的，很有可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