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亲爱的，别着急》江海沫

10、亲爱的，别着急：你们院，出饭桶

　　奚落是一群从对面长廊斜穿过来的高年级生发出的，我们不认得他们的名字和年级，但真切认得他们胸口的徽章。

　　斯莱特林。

　　刚开始我以为斯莱特林的眼中钉只有格兰芬多，就像斯内普教授，尽管他高标准要求学生又不通情理，可只要不和格兰芬多以及哈利·波特搅在一起，他很少极为严苛地整治谁……也可能在他心里除了格兰芬多，他们院的学生不把任何人当作敌手吧。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教授和他手下的这些斯莱特林是不一样的。而这些人以打击异己，针对其余所有人为乐。

　　外界对斯莱特林的风评就是这样被他们一手败坏的。

　　“我们只是同学聚在一起闲聊，关你们什么事，难道别人说的每一个玩笑，每一个选择试探，你都要当真？”欧文反应最快，胆子也最大，他不愿意仰视领头那位人高马大的高年级男孩，便迅速转移视线，反唇相讥令对方感到意外地不快。

　　“当然不会，认真要看对象。你们那些痴人说梦只配当笑料，就和你们本人的存在一样，听懂了吗，一年级？”

　　“你就这么肯定自己会赢？”

　　这句话是我说的，我讨厌别人在事情还未尘埃落定之前摆出一副已经胜券在握，看破一切的模样。这世界的未知明明还有那么多，随时可以出现转折。

　　他看向我，反问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刚你也觉得你会赢吧。怎么，在斯内普教授的课上吃了瘪？”

　　被戳中窘迫，我没办法反驳一个字。

　　在那个高年级男孩做出尖锐讽刺后，在他身后，貌似是他的党羽，也接过话茬：“都说赫奇帕奇有许多饭桶，显然你们来这儿之前对自己定位不清。不过现在你们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听着，赫奇帕奇的——‘小天才’，”男孩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模仿着不知是谁的语气，“我得警告警告你，这儿有这儿的规矩，出风头随便你，但最好别拿斯莱特林的人当你的衬托，也别再插手你没资格插手的事。因为斯莱特林会痛扁格兰芬多，任何事，都如此，至于你们，认清自己，当个会鼓掌的垫底就好了。帮着哈利·波特那伙人拆我们的台？整个斯莱特林都会找上你，今天是我，明天，后天，还有别人……”

　　“哈珀！”

　　男孩阴冷的威胁戛然而止。

　　听到这个声音，他飞快地转过身，向边上退了两步。和哈珀站在一起的所有学生都默默地为这些新来的高年级让路。

　　“马尔福。”

　　很好，又来了一批斯莱特林。

　　看来不用等到明天了。

　　德拉科离开队伍，向哈珀走近了几步：“弗林特让你今晚也来参加队训，他要试试你的身手。”

　　哈珀的神情瞬间从茫然变为惊喜，甚至不在意旁边还有来自赫奇帕奇的外人在：“天呐，这太棒了！这下子今年我也可以像你们一样为学院争光了。”

　　德拉科皱起眉：“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个测试，通过了你才算是球队正式的一员，而且今年的赛季因为三强争霸赛在霍格沃兹举办而被取消了。明年你能不能从新晋替补顶替掉其他高年级出场还不一定呢。”

　　“我明白了。你是专门来通知我队训的事吗？谢谢你，马尔福。”

　　“别谢我，队长托我传话而已，这是他和斯内普教授讨论过后的结果，”说着，他灰蓝色的眼珠一转，斜楞楞地盯着哈珀，“你主动跟斯内普教授说的想加入球队？”

　　哈珀不知他言语指向，没有立刻作答。他倒也不介意，撇着嘴笑了笑，伸手在哈珀的大臂轻拍了下：“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它奏效了。好好加油吧。”

　　“我会的。”

　　然后，德拉科的眸光一转，终于注意到了我们，不过只是一瞬，很快那注视便随着他的转身离开而消失。

　　“至于其他……”他嗤笑一声，最后看了哈珀一眼，我听着他话里似乎有叮嘱训.诫的意味，“你要做的还有很多，别跟闲杂人等在无聊的事上浪费时间。”

　　哈珀应了一声，目送德拉科走回那群四年级生的队伍，继而被簇拥离开。不知是喜讯和当下的对比让他觉得我们这群一年级索然无味，还是真的把德拉科的话当回事，他和我们你来我往互嘲了几句，便赶在午休之前和同学离开了。

　　我由衷祝愿那个叫哈珀的在魁地奇赛场坐一辈子冷板凳:）

　　不过……为什么他会在德拉科面前那么老实，前一秒明明还张牙舞爪的？难道德拉科是个很厉害或者很可怕的人物？

　　我联想到哈利和德拉科之间连根针都插不进去的凝重气氛，大胆猜测，心中好奇。

　　而好奇——真要命，是很多事情的开始，比如爱情，比如祸端。

　　*

　　因为顺手帮了纳威，我让高尔被海格当众狠狠批评了一顿，今天还被哈珀找茬。

　　但也因为这次顺手，我认识了哈利的其他朋友，有时候在教学楼相遇，他们还会朝我热情地招手。

　　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对我印象很好，事实上说起这个名不副实的“天才新生”的头衔，很大程度上都是他们放出的话，描述得活灵活现。

　　学生当真了不要紧，老师当真了才可怕。

　　魔药学我已经见识过了，然而这只是个开始。这些天我在各位老师的课堂上点击率高得厉害，他们都想知道我强在哪里，所以才能发动那样的魔法，是智商，是潜能，还是魔法方面的书看得多。所以书本上的，讲课顺口溜出来的题外的，其他同学没有答上来的，用来询问，或是试探我，都是可行的。

　　我很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放弃我吧，一周之前，我都还只是个普通小学生，根本不是什么天才。但我害怕魔药学那幕重演，因为一点点失误，还有教授对学生的失望落差，让整个学院都来承担。虽然我知道不是每个教授都会给答错的学生扣分的。

　　但我还是害怕，同学们也害怕，我猜得到。他们经常在课前回过头为我打气，开玩笑地说今天的自学汇报就全靠你了，也经常担忧地问我对下周小测准备如何。毕竟我们每年的学院分都少得可怜，没有什么出彩的举动可以大幅度漂亮地加分，全靠中规中矩才免去了绝大部分违规扣分的可能。

　　如果我真有那么厉害的话……

　　如果我可以做到那么厉害的话……

　　我从书前抬头，摘下眼镜，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凌晨三点，夜空，书桌，还有我。寝室里我的台灯是唯一光亮，初秋时分的风已潜藏寒意，吹得窗帘浮动，与纱窗摩擦着，窸窸窣窣。

　　我觉得冷，起身从衣柜拿了件外套，却听半掩的窗扉倏地吱呀作响，风声也大了些，听起来像是长而深的喘息，一次，又一次。

　　“咚”！

　　窗被风彻底吹开。

　　我被吓了一跳，急忙跑去关窗。

　　窗落锁后世界重回寂静，然而我今晚再不敢继续一个人呆着了，于是匆匆灭灯，在黑暗中摸索上床。

　　灯光熄灭，墙上鲜明晃动的影子霎时没了轮廓。

　　我一面努力平复刚才的惊吓，一面鄙视自己，这么胆小畏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