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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四·遛狗的非日常 ...

  •   “你就说这一周你主动溜过几次铭铭?”

      邵羽之站在沙发边上怒视着骆嘉铭。

      铭铭也摇着尾巴一脸期待地看着坐在沙发上,淡定地翻着手上杂志的男人。

      这家伙还真是贯彻自己非萌物不靠近的理念,以前总是主动抱铭铭去洗澡,还会给他顺短得根本不可能打结的毛。然而自从铭铭随着时间逐渐长大,某变态萌物控对他的关注也日渐减少。

      虽说他确实已经不是那只叫唤起来奶声奶气,单手就可以捧住的小奶狗了吧……

      邵羽之低头看了眼一脸讨好、贴在自己腿上的黑色脑袋。

      歪头往人身上一蹭已经可以蹭到大腿中部,威风凛凛的两只黑色尖耳朵外缘描了一圈黄,一身黑黄交杂的顺滑短毛覆盖在躯体健壮有力的肌肉上,四条大长腿拔长坚实,小腿上挂着一根废趾说明了它的血统——狼狗。

      理论上很凶的那种。

      只可惜那根永远不知道塞回嘴里的血红舌头,与其说是威武强劲的狼狗,倒不如说像一条二哈。

      失去了小时候战战兢兢的萌态,却没有祖先的威风霸气,甚至有点傻,就连自己心底也升起了一丝丝嫌弃之情是怎么回事。

      像是感应到主人的心情,铭铭立刻耷拉下耳朵,无辜地“嗷呜”了一声。

      “……”再傻也是自家的狗,只要在邵家,哪怕是一只狗也不能被亏待!

      “你再不起身我就出门了。”邵羽之换好运动服,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骆嘉铭,使出了最终秘技——你不跟过来我丢下你就走,哼!

      目前为止这招还没有失效过,就算不想遛狗,自己“求陪同”的信号传达地这么明确,他也不至于让自己单独……

      “哦。”骆嘉铭淡淡地应了一声,给杂志翻了个页。

      “???”
      “!!!”

      邵羽之看着骆嘉铭简直震惊了,然而骆嘉铭毫无反应,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翻着杂志,察觉到邵羽之在沙发边上站了太久,还投去疑惑地一瞥。

      “呵,我出门了。”邵羽之黑着脸道。

      “路上小心。”骆嘉铭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这家伙简直是……已经厌倦自己了吗?

      ——

      终于到了自由时间,作为一只没有烦恼的狗子,铭铭可不会因为两位主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尴尬氛围而辜负这一片好时光。

      唯一让他不满的是邵羽之牵着链子走得太慢,任狗子在前面努力地拽着狗链,他也不过偶尔加快频率走几步。

      别墅区在城郊,圈了一大片地,有树林,有湖泊,甚至还有高尔夫球场。

      傍晚在林荫小道上遛狗,左边是河道,右边是树林。斜阳穿过行道树之间的缝隙撒落在身上,一人一犬斜长的倒影落在树林间,被树木有节奏地截断,颇有一种在乡野之间散步的错觉。

      就是心情有点沉重。

      至少从昨晚的态度来看,骆嘉铭应该还没有厌倦自己,不然……怎么还会……把自己顶在墙边……就那样……咳咳。

      但是今天他也太冷淡了,居然把溜铭铭的任务丢给他一个人。当初非要养铭铭的是他,现在不管不顾的也是他,凭什么自己要这么可怜地独自溜着一只傻狗?

      怪委屈的。

      铭铭不知道主人的心理活动,乐呵呵地在前面跑着,偶尔兴致上头,还会扑个蝴蝶。

      邵羽之一脸愁容地被他拖在后面,心不在焉。

      他其实从来都猜不透骆嘉铭在想些什么,他留在自己身边的真正原因,他对自己真正地想法……骆嘉铭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能让自己安心的话,以至于邵羽之总担心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或者说自欺欺人。

      因为时间久了,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了。

      然而人是会变的,一年多,厌倦了也不奇怪。

      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忽然就显露出不耐烦,让人心口有点堵。

      邵羽之自嘲地笑了笑,明明一开始不情愿的那个人是自己,现在怎么好像反过来了?

      这时林荫小道上迎面开来一辆大卡车,看车身上漆着的字是一家搬家公司。

      别墅区虽然很大,但是治安很好。高额物业费养着数百个保安,外面的车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要别墅主人亲自确定核实。像这种搬家公司的车不仅要别墅主人的确认,保安还会和公司核对行程,确保无误后才会放行。

      此时夕阳西落,可不是个搬家的好时间。

      挺稀奇的。

      邵羽之牵着铭铭往树林边让了让,卡车却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下。

      他警觉地抬头,车上走下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拿着钢管。

      铭铭冲着两人吼了两声,难得吼出了点狼犬的风范。

      邵羽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傍晚搬家,果然可疑。

      冲他来的?能混进别墅区绝对是事先有详尽的计划,估计还有内应。

      会是什么人呢……多半是在娱.乐城开赌场或者放高利贷的,因为地下赌场被扫,利益受损的就是这两波人。

      实际上娱.乐城项目开展以来他和公司高管没少受到威胁。但那些威胁最多只能算作骚扰,这种有详尽谋划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来者不善,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他还可以应付着,眼前两个壮汉还带着钢管……要知道他手边仅有可以算作武器的就是一条狗链子……和铭铭。

      打不过。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两人和自己还有段距离,他拉紧狗链转身就跑。

      然而没跑几步,迎面又走来一个身着工装的男人,一手拿着铁棍,脸上挂着猥琐的笑,朝他抬了抬下巴。

      显然和那两个人是一伙的。

      前后夹击,两头都被堵了。邵羽之转向树林,这是唯一的通道了……

      ……如果那边没有人的话。

      邵羽之看着第四个同伙从树林里走出来,眯起眼睛。

      三面包抄,果然是有预谋的。

      逃不掉,那就拖到保安路过吧。

      “什么人?”他故作淡定地站在正中间,质问之前从车上下来拿着钢棍的人。

      鼻子上横着一条长长的刀疤,走在最前面,大概是这伙人的头头。

      刀疤咧着嘴,露出一口黄黑的牙:“邵爷,不过是一群送你上路的人,不劳费心记住了。”

      铭铭察觉到对方的敌意,挡在邵羽之面前狂吠不止,刀疤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邵羽之怕他一气之下伤害铭铭,用力拽了拽狗链,把铭铭拖到自己身边。

      “如果你们想要的是钱,我可以给你们。”邵羽之直视着那人的眼睛,努力不让自己露怯。

      刀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其余三个人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笑了大半天,他才停下,嘴角还带着嘲讽:“给我钱?你他妈不早点想到要给我钱?放高利贷的都上门把老子儿子打残了!老子他妈都站在你面前了说给我钱?!!你掐断了老子的救命稻草,把老子逼上绝路,然后现在跟我说要给我钱?!!!”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瞪着眼睛拿钢棍指着邵羽之,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棍子砸到他身上。

      邵羽之沉默地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眼中带着一丝阴郁,却不是作出来的。

      这些人不是赌场的,也不是放高利贷的,而是……赌徒。

      是邵羽之以为,一直被赌场奴役,一旦赌场消失就能获得新生的赌徒。

      “邵爷,”刀疤自顾自道,“咱们都是道上混的,知道规矩。我今天出现在你面前,就没打算活着离开!”

      邵羽之冷笑一声:“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赌场是你的路?”

      他恶狠狠地盯着刀疤,锐利的视线直逼眼底,像是要把那双浑浊的眼珠子剜出来。

      他永远记得那个在赌场里输掉所有家当,却不知悔改,还典当了所有母亲的所有陪嫁,甚至去借高利贷的男人,一心想着在赌场里翻盘,做着他没有希望的春秋大梦。

      “你以为你的绝路,是我逼出来的吗?”

      无止境的酗酒,无止境的家暴。小小的他只能缩在单间出租屋肮脏的角落,看着啤酒瓶重重地砸在母亲肩上,流下鲜血,无能为力。

      直到有一天,父母难得没有吵架,喜欢上了各自最体面的衣服,跟他说要出远门。

      “我也要去!”虽然惧怕父亲,但他不愿意和母亲分离。

      “羽之还不能去。”这大概是记忆中父亲仅有的慈祥笑容,面对小小脸蛋上露出的困惑,他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难得耐心地解释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然而直到今天,邵羽之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生活明明远远不止赌博和高利贷,或者说真正的生活根本就不包括这两点。

      有些人却不明白,沉溺于虚无缥缈的赌局,用暴富的幻想麻痹自己,逃避现实……至死不悔。

      然而身边多的是这样的故事,他们家的经没有比别人家的更难念。

      “你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只有死路一条。”他用极其冷静的语气吐出这句话,眼神不闪不避,直戳刀疤的心底。

      因为这样的人根本就看不见活路,他的心大概已经瞎了。

      “你他妈说什么?!”

      邵羽之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刀疤,他怒吼了一句,猛地扬起手,钢管挥落。

      邵羽之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在钢管砸到身上之前,他敏捷地往侧边一闪,同时伸手抓住刀疤的手腕,借着他自己的惯性将他溜了一圈,最后把他双手束在背后,一把夺走他的钢管。

      这群人干架毫无章法,对付一个根本不是问题。

      旗开得胜,铭铭也兴奋地狂吠着。

      边上的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一个平头见头头落于下风,瞬间发狠,抓着钢棍就朝他劈了下来。邵羽之从背后一推刀疤,把他送了过去,两人立刻摔成一团。

      同时耳边传来一阵风声……

      ……身后一直站着一个人,棍子已经挥下来……

      躲不开!

      余光里一个黑黄交杂的身影闪过,铭铭飞身扑向邵羽之身后的偷袭者,毫不客气地朝他腹部咬了一大口。那人吃痛地嚎了一声,身子受到冲力被撞开,原本朝着邵羽之后脑勺直直劈下来的钢管霎时脱手,离开原来的轨道,但还是在他膝盖弯带了一下。

      邵羽之腿一软,单膝跪了下来。

      第四个人瞅准机会,高高举起钢管,脸上露出扭曲的狂喜,钢管朝着邵羽之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邵羽之心中暗叫不好,单手举起钢管试图回挡。但他知道对方居高临下,自己这一挡也不过是无力的挣扎。

      那人显然也看出这一点,脸上笑容更加狰狞。

      呵……

      这家伙,这会儿开心个屁啊?有这种胆量来埋伏自己,都不敢去反抗放高利贷的人吗?

      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局面是自己造成的?

      这些家伙,那些家伙,活着的死了的,连面对死亡的勇气都有,为什么不敢尝试去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

      “吭”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力压在了手腕上,手腕脱力,钢管掉落。

      果然挡不住,虽然没有技巧,但这家伙不缺蛮力。

      邵羽之认命地闭上眼睛。

      “羽之还不能去,以后你就明白了。”

      那天早上父亲说的话像是给他留下了一个未解的谜。

      但他从来不曾明白。

      这个谜注定永远都解不开,因为真正不明白的人,已经不在了。

      “啊——”一声惨叫之后,钢管迟迟没有砸下来,唯独原本在自己手里的那根落在了脚边,发出声响。

      他奇怪地睁开眼,看见先前在自己面前挥舞着钢管的人正和一个陌生人抱着滚在一边,两人挣扎着正要爬起来。

      一只手环着腰快速把他捞起来小心放在草坪上,铭铭撅着屁股乐颠颠地跟在他身边。

      安置好邵羽之,骆嘉铭寒着眼回到那几个男人身边,一脚踩在钢管的一端,钢管从地上弹起,斜飞了出去。刀疤男正举着钢管扑身而来,眼见状况不对脚下一顿,脸上被钢管实实地砸出一道红印,原地抖了两下,歪歪扭扭地朝后倒了下去。

      除了刀疤,加上刚才扔过来那个还有四个人。然而哪怕一拥而上也不过是毫无默契的一盘散沙,手上的钢管不听使唤,还会磕碰到自己人。

      骆嘉铭三拳两脚收拾了剩下的人,冷冷地看了这群不自量力的家伙一眼,朝邵羽之走来——

      “危险!”一根钢管从远处朝他的后脑勺飞来。

      若不是听见钢管劈开风的声音,邵羽之也没有注意到这伙人还有其他同伴。

      骆嘉铭闪身出腿往上一带,钢管被拦截,改变路径,向上朝半空飞去。他又是一个干脆的旋身踢,将钢管踢飞出去,数秒之后,“啊”的一声,居然从树上掉下来一个人!

      “受伤了?”解决完漏网之鱼,骆嘉铭在邵羽之身边蹲下,轻轻捏了捏他的膝盖,活动了一下他的关节。

      “没……没有。”

      邵羽之没有骗他,钢管碰到他膝盖的时候已经脱手,没有什么力道。当时他被忽然扑出来的铭铭吓了一跳,没有防备,才会腿软跪下。

      他撑着骆嘉铭的肩正要站起来证明自己并无大碍,不料站到一半身子一轻,被骆嘉铭打横抱了起来。

      他急了:“我真没事!”

      铭铭抬着头乐呵呵地冲他摇着尾巴。

      “……”

      他提防地朝地上扫了一眼——那几个赌徒果然在朝他们看!脸上的鄙夷之情毫无遮掩。

      骆嘉铭以为他担心这几个人趁机反击,为了让他安心,解释道:“小腿断了,没那么容易爬起来。”

      “……”这是重点吗?!

      骆嘉铭又此地无银地解释道:“不小心弄断的。”

      “……”他会相信吗?!

      不过骆嘉铭何必多解释这一点,他也不至于人家都来索命了还圣贤地不伤对方一根手指。

      “他们都看着呢……”邵羽之终于红着脸把自己不自在的原因说出口。

      他发誓他看见某变态嘴角一闪而过的笑。

      骆嘉铭垂眼冷冷道:“还想要眼珠子就把眼睛闭上。”

      那几个赌徒立刻乖乖闭上眼。

      “……”邵羽之十分无语,现在让他们闭上还有意义吗?

      但骆嘉铭显然不打算放他下来。

      “怎……怎么回事?”一个穿着制服的青年跑近,看见霸着道的货车和地上躺着□□却紧闭着眼的几个人吓了一跳,“这不是今天那家搬家公司的车吗?”

      “你!快!放!我!下!来!”趁着卡车身体还能遮掩一二,邵羽之压低声音警告骆嘉铭,说一个字就在他胸口捶上一拳。

      骆嘉铭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走到保安视线中:“是哪户叫的搬家公司?”

      卡车后面忽然走出一个人……不,两个,小保安吓了一大跳。待他看清来人是谁后,立刻又淡定下来跟两人问了好,“骆医生,邵总。”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诧异,甚至没有对面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提出什么疑问,邵羽之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才是反应最奇怪的那个人的错觉。

      小保安向对讲机问了话,确定了人,“是东11住户。”

      骆嘉铭点点头。

      “要……报警吗?”小保安询问道。

      邵羽之一瞬间心生欣慰,然而——

      “不用。”
      “报警。”

      毫无默契的两声回答,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好的。”小保安笑得很有分寸,模棱两可也不指明是在回答谁。

      “给我报警!”邵羽之冲他吼出声,末了转头瞪了骆嘉铭一眼。

      小保安小心地用眼神示意骆嘉铭,被邵羽之瞪了回去。

      能不能有点作为治安维护者该有的法律意识?

      见骆嘉铭没有什么表示,小保安陪笑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报警。这边不是摄像头死角,该拍下来的东西应该都拍下来了,如果警方那边有什么需要配合的我会来通知你们,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

      说完他朝对讲机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叫同伴过来善后。

      骆嘉铭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腿断了,搬的时候小心点。”

      “诶,好!”果然是专业素养极高的保安,没有多问一句不该问的。

      骆嘉铭扫了眼还躺在地上的几个赌徒,思考片刻,横抱着邵羽之转身离开。

      铭铭轻轻朝他背影叫了几声,见他没有反应,只好自己转头叼起链子跟在他后面。

      邵羽之猛然反应归来刚才骆嘉铭一直抱着自己,而自己也自然而然地环着他的脖子,脸“噌”地一红,挣扎着要下来。

      “我真的没事!”

      骆嘉铭勾着他膝盖弯的手一紧,邵羽之反射性地一缩腿。

      “疼就别忍着。”

      “……只是擦伤。”邵羽之语气没那么坚定了。

      骆嘉铭没说话,抱着他往回走。

      “铭铭。”邵羽之看见蔫嗒嗒跟在两人身后的铭铭,朝他伸出手。

      骆嘉铭回头看了眼铭铭,矮下身。

      邵羽之伸手从铭铭口中接过狗链。

      前一秒还委屈巴巴的傻狗子立刻乐得原地蹦了两下,扭着屁股跟在两人身后。

      于是骆嘉铭抱着邵羽之,邵羽之牵着铭铭,两人一狗,迎着夕阳往家走。左边是一条小河,右边是茂密的树林,身后还拉着两道长长的影子。

      安静而美好。

      ——

      “那是什么?”

      邵羽之坐在玄关的皮凳上,骆嘉正在铭给他脱鞋。

      玄关边上就是餐厅,他一抬头就看见餐桌上面对面摆着两套餐具,两只高脚杯特别显眼。

      骆嘉铭手上动作一顿,淡定地把他的鞋放到一边:“没什么。”

      邵羽之挑眉:“没什么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一个人在玩过家家。”

      骆嘉铭喉结动了动,思考片刻,像是在犹豫,片刻后微叹一口气:“今天是你的生日。”

      就不该听陆骁的……他现在还能回想起陆骁笑得贱兮兮的那张脸:“我就是在小姐姐生日的时候用了这招,小姐姐就答应跟我交往了,嘿嘿……”

      烛光晚餐?可是他和邵羽之都是吃过晚饭才回家的,他能怎么办……

      虽然最后想了想还是觉得这实在太蠢,摆桌摆到一半出去找人了。还好他及时意识到这个计划有多蠢,不然如果他没有去找邵羽之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生日?”邵羽之想了想,“哦,身份证上写的那个。”

      骆嘉铭眼神微动:“实际是哪一天?”

      邵羽之扯出一个有些无力的笑:“我也不知道。”

      骆嘉铭脱下他另一只鞋:“那就是今天。”

      “所以……”邵羽之指着桌上的空碟,“这就是我的生日礼物?”

      “本来是的,现在……算了。”真的有点蠢,陆骁蠢就算了,自己居然会蠢到去问他的意见,真是见鬼。

      邵羽之嘴角抽了抽。

      这是送自己的礼物,什么叫算了?!因为今天出了点小意外自己的礼物就没了吗?这也太敷衍了吧!

      骆嘉铭脱掉自己的鞋,又把邵羽之抱了起来。

      邵羽之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此时心情不佳,黑着脸戳了戳他:“把铭铭擦干净先。”

      骆嘉铭转头对铭铭道:“去笼子里呆着。”

      邵羽之看见他惊人的举动一时忘记了生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

      铭铭委屈地“嗷呜”了一声,低着头小跑进了笼子,还用爪子关上门,上了栓。

      “???”他吃惊地看着铭铭,这只傻狗子应该只是被骆嘉铭的冷漠吓到跑到最有安全感的笼子里了吧?

      “不用管他。”骆嘉铭抱着邵羽之上楼。

      “诶等等!”邵羽之挣了两下,骆嘉铭紧紧地抱着他没撒手,“那点小伤不影响我行动,又没伤筋动骨的。”

      然而骆嘉铭还是固执地把他抱进卧室,并且不分由说扒了他的裤子。

      “喂!”

      两条腿被扒得光溜溜的,骆嘉铭抬起他的左腿,借着日光灯仔细地看他膝盖弯的青紫。因为那一跪,膝盖上也有一小片淤青。

      这姿势有点尴尬……

      “没什么大碍,不碰到就没感觉,一点也不影响我行动……”他还在试图说服骆嘉铭,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东11……”骆嘉铭若有所思。

      邵羽之叹了口气。

      “别和陆老说。”他任骆嘉铭一边检查完全没什么大碍的淤伤,一边在自己大腿上摩挲。

      骆嘉铭不报警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自然心里有数。

      骆嘉铭忽然伸舌在他的淤青上重重一舔,邵羽之吃痛地眯起。

      “我自己……能处理。”能不能先把腿放下来?这个姿势真的让人很不自在!“陆老退隐这么多年,仗着他宠你三天两头因为这种小事把他老人家牵扯进来,太不厚道了。”

      骆嘉铭抬头看他:“你再怎么心慈手软,那些人也不会悔改,更不会感激你。背后支持他们的人,也只会更嚣张。”

      邵羽之笑了笑,他虽然不愿打破骆嘉铭对自己美好的幻想,只是……

      “如果我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我就混不到今天这一步了。”

      他可不会忘记“邵爷”这个称呼是怎么闻名与江湖的,他也不愿意把陆家当做自己的保护伞,从此躲在后面叫陆老给他当打手。

      骆嘉铭和他对视许久,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抬着邵羽之的一条腿。

      就在邵羽之就要为这羞耻的姿势爆发的时候,他忽然出声:“好。”

      邵羽之已经忘了之前他们说到哪里了,这句“好”是什么意思?是答应不告诉陆老还是赞同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骆嘉铭没让他思索太久,忽然俯身贴近他的耳朵:“生日快乐。”

      “谢谢。”邵羽之反射性道,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家伙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准备到一半还说“算了”呢!他谢什么谢!

      “把我的腿放下来!”邵羽之怒视骆嘉铭。

      然而骆嘉铭不仅不把他地左腿放下来,还把他的右腿抗到了肩上。

      “……”

      两条修长的大白腿迅猛地加紧骆嘉铭最脆弱的部位,不料骆嘉铭早有防备,用手臂护住脆弱的脖子。邵羽之趁机缩回腿,却被骆嘉铭手腕一翻,牢牢抓住了脚脖子,任他怎么扭都不能挣脱。

      “今天我生日!”大佬忍不住放下骄傲,使用特权提醒道。

      “生,日,快,乐。”骆嘉铭一字一顿道。

      邵羽之睁大了眼睛,总觉得这句话从骆嘉铭口中说出来哪里怪怪的。

      又试着挣了几下,骆嘉铭还是不松手。

      “疼……”他忽然腿一蜷,面露痛苦。

      陆老用这招从来从来不凑效,不知道自己用有没有作用。

      “怎么了?”骆嘉铭立刻松开他的腿,小心掰过他的膝盖。

      邵羽之抓住机会一伸腿,一脚实实地踹在了骆嘉铭胸口,后者受力往后一仰,用胳膊撑住自己的上身。

      两人具是一愣。

      那一脚不算快……要是在平时,骆嘉铭肯定能躲过去……是因为自己装疼,他丝毫没有防备吗?

      邵羽之忽然心生内疚。骆嘉铭这么担心自己,而自己还在耍这种小脾气。

      骆嘉铭揉了揉胸口被踹的地方,闷闷道:“别用伤腿。”

      “……”邵羽之低下头,“骗你的。”

      “嗯?”

      “不疼,骗你的。”

      骆嘉铭看了他一会儿,思索片刻,替他做了个总结:“所以,想要?”

      一个迅猛的直拳没打一声招呼迎面而来,骆嘉铭却不躲不闪。

      邵羽之的拳头在距离他鼻尖一毫米的地方停下,憋气地看着他。

      骆嘉铭握住他的拳头,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环,顺着他修长的无名指,慢慢推到了指根。

      “生日快乐。”

      平淡无奇的小环,外圈没有任何装饰,但邵羽之能感觉到内面是凹凸不平的。

      大概刻了什么东西。

      一枚戒指,人生收到的第一枚戒指,离开福利院后第一个生日礼物。

      “谢谢。”鼻子有点酸,张口却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还应该好好地说明自己的心情吧?但是要怎么说出口?其实连自己都不明白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

      轻轻的吻,落在骆嘉铭唇上。

      不都说行动胜于言语吗?自己的态度,足够明确了吧?

      “啊嘭——”久违的声音。

      骆嘉铭欺身,将邵羽之压回到床上。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调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简笔人用膝盖从背后把另一个人顶在墙上,胯部紧密相贴,靠墙的人身体颤抖,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你休想!”

      “你!放开我的手!”

      “别!别!嗯……求你……”

      “姓骆的……你……啊!找死!……嗯……”

      遂,醉生梦死。

      笼子里,某犬恹恹地趴着,捂住耳朵。

      两个主人白天总是看上去挺和谐的,晚上却少不了干架。

      可是你们干就干,能不能不要辣么吵QAQ。

      扰犬啦!我要睡觉啊!嗷呜~~~~

  • 作者有话要说:  粗长的一章!妈也人生最长的一章!连我自己都被感动了!
    我果然最吃攻宠受了QAQ
    明天还要一个短小的番外,并不能控制字数的蠢作者如是预告道……
    码字使我快乐!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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