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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69话 ...

  •   天甲领命,后面上来几个人架着穆品若先离开了。
      穆品若刚被他们抓在手里,就拼命挣扎了起来,“安莫燃,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后来已经声嘶力竭了,大声的喊安莫燃的名字。只是没有人理会她,天甲上前塞住了她的嘴,给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安莫燃这才转头把目光放在韩黎的身上,语气中的嗜血与冷厉毫无保留的压在他的身上,“韩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也没等对面已经僵掉的男人回答,他小心的打横抱起了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打开酒店顶楼的套房房门,安莫燃把予墨放在床上,脱掉了她的鞋子,塞进了被子里。他揉了揉她的脸颊,眼泪已经凉了,贴在脸上冰冷透骨。
      他轻轻抹掉了她脸上的痕迹,“阿墨,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你这样我很难受。”
      予墨慢慢抬起头,看向安莫燃的眼睛慢慢有了焦距,可是眼泪却又流了下来,她到底没忍住哭出了声,无助的好像回到了她刚刚失去孩子的那段难言的时光,“阿燃,我们的孩子没了,你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心疼的吻了吻她的眼睛,低下身抱着她,“没关系的,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没有关系。”
      予墨摇摇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留下她,她是我们唯一的维系啊,我多想生下她,可是我还是没能保护好她,我真没用。”
      她搂着安莫燃的脖子,放肆的哭着。此刻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让她不用顾忌的原因,不用强忍着心底的难过还要强颜欢笑,不必受伤了还要说不疼。
      她可以尽情的诉说自己的委屈,自己的难过,自己的心痛,自己的心意,只因为这个男人,现在抱着她,正在认真的听她讲话。
      她在说,她疼的,其实她真的很疼。
      安莫燃看着她这个样子,难以避免的也红了眼睛。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过自己,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从遇见他开始,她所有的痛苦都与他相关。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份认知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今天予墨的神经一直都紧绷着,刚刚又痛哭了一场,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安莫燃替她盖好被子,拿热毛巾擦干净了她脸上的痕迹,才打电话叫来经理。
      “你就在这里守着她,有任何情况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回来。”
      经理连忙应下,不敢逾矩向里间看,恭敬的在客厅等着。
      总裁办公室里,穆品若双手拉在一起,坐在单人椅上连头都不敢抬。门打开又关上,天甲上前喊了一声,“老大。”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头埋的更低了。
      安莫燃走到她面前站定,拿旁边桌上笔筒里的一支笔挑起了她纤细的下巴,他的眼神和韩黎看着她的不一样。韩黎虽然冷厉,但是还有一份人性在,可是安莫燃不一样,他只是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你,就会让你忍不住的颤抖,那是非常实在的,漠然的对你生命的轻视。
      “我倒不知道你胆子居然这么大,这些年藏的挺辛苦吧。”
      他说话没什么频率,像是在说一句他不怎么在意的事情。但是语气却如鬼魅一般,飘在穆品若脸上,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试图解释,挣脱,“安莫燃,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啊。”
      她想伸手拉安莫燃的胳膊,被他一把糊到了一边,“解释的话等到了警局再说吧。”
      “天甲,打电话给公安局局长,我要报案。”
      穆品若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眼泪一刻不停的往下流,她好像是真的怕极了,“安莫燃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让我坐牢啊。”
      安莫燃连眼神都没有给她,只是接过天甲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手。
      穆品若被压进警车的时候,媒体已经蜂拥而至,闪光灯噼里啪啦的打在她的脸上,只想记录下她最潦倒的样子。对比鲜明,才有新闻的价值。
      予墨被她做的梦魇住了,她的额头冒着冷汗,显得脸色更加苍白。嘴唇的血色也退尽了,呓语着听不清楚。
      安莫燃冲经理点点头,经理知趣的退下。
      他用手擦干了她的额头,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面,怜惜的,不含情欲,“阿墨,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予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睁开酸疼的眼睛,嘤咛了一声。眼睛适应了微弱的光线,她看了看四周,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哪里。
      安莫燃听到她的声音,马上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了她的面前,手抚上她的头发,“阿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予墨这才回过神来,她看向安莫燃担忧的脸,微微摇了摇头。
      她把手伸出来握住他放在她头上的手,声音轻轻的,撒娇一般,“阿燃,我饿了。”
      餐点随时都有供应,安莫燃打了电话安排,没几分钟经理亲自推着餐车走了进来,把餐点放下恭敬的退了出去。
      予墨清理好自己,和他对坐着。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提昨天的事情,予墨是不想,安莫燃是,不敢。
      餐桌上安静而温馨,即使是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的温情还是让予墨不自觉的红了眼睛。
      她想她最近的眼泪真的太多了,这不像她。
      穆品若被判刑的事情,媒体没有报道。安莫燃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一刻不停的鹅毛大雪,心底难得平静。
      所有的媒体都被他的一句话压了下去,安莫燃不敢让予墨看见这些,他怕她难受。
      天甲敲了敲办公室的大门,然后打开,“老大,韩总到了。”
      他转身掐灭了手上的香烟,烟尘没过多久就散尽了,他走到沙发前坐下。韩黎进来也没有寒暄,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
      这个新年是予墨离开后的这些年中过的最好的一个,她看着相机中被裹成圆球的樊城,看看正在往餐桌上摆放餐具的樊伶,再看看坐在躺椅上正在处理文件的安莫燃,心里是从没有过的满足。
      今天是大年初四,樊伶把樊城从她妈妈那里接了出来,过来给予墨拜年。
      其实,主要是为了感谢感谢此刻已经抬起头看向她的男人,樊伶可以那么轻松的主掌樊氏,离不开他的帮衬。
      予墨冲厨房里的樊伶喊道,“小伶你倒是快点啊,我都快饿晕了。”
      “知道啦,催什么催,不知道老娘的手艺欠缺啊。”
      这个樊伶,非得哭着喊着她自己动手,现在反倒拿起侨了。予墨无语的笑笑,转身陪樊城玩去了。
      有的时候生活是无言的狗血剧,出其不意的方式让你咬牙切齿,可你只能默默接受,然后想方设法的解决它带给你的震撼。
      比如,此刻。
      秦景衍出其不意的在新年中来找安莫燃谈新一年的合作项目,大过年的谈生意,而且并没有知会对方。
      秦景衍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人生中会有这样的时刻,震惊的他说不出话来。让他心痒难耐,心痛难当,恰恰没有可以缓解的方式。
      樊城站在他的面前,呆呆的忘记了反应。
      两张极其相似的脸,彼此对望着。樊伶已经紧张的不知道要开口说话了,予墨推了推仍然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想想办法。
      老婆有令,安莫燃只能不情不愿的服从。
      “景衍,先进来坐下。”
      秦景衍这才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眼低着头的女人,然后一把抱起了樊城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大概是父子天性,樊城居然没有反抗。他平时很讨厌别人碰的。
      安莫燃站起身,拉着一脸担忧的予墨,“阿墨,你不是想吃咖喱,我们去超市买点回来。”
      予墨动了动,连忙应声。给樊伶使了个眼色,便被安莫燃拉出了房门。
      秦景衍没有跟樊伶讲话,只是低着头小声的问樊城一些问题。
      其实他们的关系基本已经修复了,只是关系越改善樊伶越是没有开口的勇气,一开始是不愿意讲,后来是不敢讲。
      樊伶深吸了口气,抿了抿干干的嘴唇,说,“秦景衍,他是樊城,我,我们的儿子。”
      秦景衍忽然笑了,笑容萧瑟,“樊伶啊,报复够了吗?”
      “如果这一切只是因为想要让我难受,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
      他看向樊城,他只需要一眼就可以肯定,他是他的儿子。“小城啊,进里面的房间玩儿一会儿好不好啊?”
      樊城虽然小,但是已经很会看大人的脸色。他犹豫着点点头,从秦景衍的身上下去,自己抱着玩具进了里面的房间。
      秦景衍看着他把房间门关上,才慢慢站起来走到樊伶的面前。他抬起手温柔的抹掉了她脸色的眼泪,“哭什么呢?我都还没哭呢?”
      樊伶拉着秦景衍放在她脸色的手,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小伶,如果报复够了,那么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这种彼此折磨的日子,我他妈真的是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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