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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秋夕流萤双翩跹 ...

  •   苏老爹与县令爹县令夫人这边讲着话。

      “得了消息便往这边来了,礼数不周亲家老爷勿怪。”

      “这是甚么话?阿眠的爹自也是沣儿的爹,快些别见外了。”

      “阿眠在家时便淘气,若是在惹亲家公亲家母生气了,你们只管教训她是了。”不过苏老爹在心里却疼女儿疼的不行,这般说也是客气话罢了。

      “阿眠乖巧的打紧呢,亲家公莫要忧心。阿眠与沣儿二人我与夫人也是瞧着眼里的,自阿眠进门后,沣儿也上进了许多。”

      苏老爹与亲家公一番交谈下来,打心底觉得阿眠有个好公公,这亲家母也始终和颜悦色的,想来也不会刁难阿眠,加上女婿疼阿眠,便也放下心来。

      温沣这边也与苏越聊着,阿眠便坐在温沣边上。

      苏越道:“阿眠可有想阿兄,嫁人都要一年了。”

      “自然是想的啊,还有爹爹,上次我与相公去沣水边上踏春时,就想起哥哥给我叉鱼烤来吃了。”

      “小没良心的,可是只想烤鱼吃?”

      温沣笑了笑:“阿眠虽淘气,但想阿兄是不假的,常与我说起,只是我这年来都是看书念学的,备着考试的,未找着时机没带她回家看看。”

      苏越喝了口茶,道:“还好阿眠是嫁与你的。她打小就喜欢酿酒,外面的事她一概不放在心上,心思单纯,今日听她说话,倒还是个姑娘模样,便晓得你对她是好的了,只是也别太娇惯着她,当说还是要说说的,可别把她惯坏了。”

      “阿兄自不必担心,阿眠前几日还与我说这话了呢。”他说着笑了,轻轻捏了捏阿眠的手。

      “阿兄,相公中秋那日才只准我吃了一只蟹。”

      温沣扶额:“……”他娘子这幅小人面孔是怎么回事。

      这日下来,苏家爹爹与兄长吃毕了昏饭才回去的,方涯也一道告了辞,一道去城南买酒去了。

      晚上阿眠抱着被子进了屋,温沣见她这般小的一个人抱着一床被子,滑稽的很,便笑着接将过来。

      阿眠道:“这是娘叫人新打的床棉被,今儿个在外边晒了一日太阳,相公你闻闻,挺好闻的。”
      温沣听言埋头进被子里,是挺香的。

      “相公明儿要早起去省里,想来会饿,方才你也没吃许多,不若我去灶房煮碗槐叶冷淘与你罢,虽快九月了,但天还是热的,这几日那院子里槐叶也长得好,我摘了许多,煮碗冷绹来再好不过了。”

      虽然温沣觉得自己吃饱了,但是娘子的好意不能驳了去,只好道:“那便劳烦娘子了。”

      “不劳烦不劳烦。”说着就去了,温沣这才将棉被折好,放进了衣橱里。打开衣橱门时,闻到了桂子花的香气,仔细瞧了是几个香囊,放在柜里倒是不错的,倒没有那股霉味了。他将被子放好,拿了香囊出来……这绣功,是他家娘子做的无疑了,上边儿不晓得绣的是什么花,边上是个酒坛子,当真是个酒鬼。

      想到娘前些日子抱怨厚衣裳从柜里取出来总是有霉味,想来这个法子可以与娘说说。他不晓得他娘子早便将这法子拿去婆婆那儿献殷勤了,几日后与娘说起来时,温夫人还嗔他,说他还不及阿眠体贴。他便沉思了许久,自家娘不是不喜阿眠的吗?难道是阿眠太喜庆了,连娘也喜欢了。

      “相公,你发甚么呆呢,快些来尝我做的槐叶冷淘。”

      他过去坐在她指着的凳上。吃起了她亲手做的冷绹,问:“早便想问了,娘子不是只喜欢酿酒吗?怎还会做吃食。”

      “喜欢喝酒便酿酒,喜欢吃食便做饭啊。以前娘在时,尝给我做吃的,我在旁边瞧着便会了,这么说了我也是聪慧的……而且我师父给我的酒集子后边还附着几页吃食的做法,我也学了的,后来家酒馆对面开了鸿途馆,爹爹不喜欢那家,不许我与哥哥去那儿吃饭,可我偷偷去了几次,他家的桂花鱼可香了。”

      “难怪阿眠见到阿兄时笑成那样。”

      一碗冷绹进了腹中,顿时觉得撑起来。他明吃了飨饭的,居然听了娘子“明早会饿”的胡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于是,翩翩公子挺着个大肚,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阿眠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或是托着腮看他走,或是抬头看星星,再便是四处瞧。

      “相公,你瞧那树下可是流萤。”

      温沣停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闪烁着绿光的两只萤火虫正在槐树下翩跹。

      “是萤虫,只是眼下都快九月了,它们竟还活着,当真是顽强。”

      “它们准是沾了相公的福气,才这般长命的,你瞧它们像是在跳舞。”

      “嗯,我瞧着也像。阿眠可想捉它们来瞧瞧?”

      她摇摇头:“它们正玩着呢。”

      这时一阵风吹来,桂花香气跟着风来了小院里,温沣也没走了,坐下在阿眠边上,阿眠今日里是真的欢喜了整整一日了,其实说来相公在的每一日她都是欢喜的,倒是一点也不累。

      “它们一直在那树下,许是阿眠埋的杏花酒和梨花春太香了,它们也醉了。”

      “是了,相公你再在这儿坐会儿,我往屋里去斟杯酒来。”

      她端了小杯曲米春来。

      “阿眠怎不晓得给我端杯来?”

      “你又不喝,再说了,你明日还要早起去省城呢,要是喝醉了怎好。”

      饮了一杯后,她轻舒了口气,好生满足。

      “阿眠,夜里有些凉了,进屋去罢。”

      “我还想再瞧瞧那两只流萤跳舞呢。”

      “你便放它们自己玩罢,夜深了,不准它俩也有别的事要做……”他说的挺是含蓄,但意味深长。

      阿眠“嗯”了一声后,才后知后觉的回神过来他说的别的事是什么事。

      “相公……”你怎么能用人的心思去想虫儿呢?

      “嗯?阿眠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等等,相公这般问,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了,哎呀真是不知羞,成日里胡乱想什么呢。都怨他说的话太让人想入非非了,甚么夜深了,甚么要做别的事……

      温沣忍笑,推阿眠去先刷了牙,洗了脸,而后再自己洗。

      阿眠便趁他洗脸时去替他找明日要穿的衣裳。

      “相公,你明日要去的那个叫什么宴来着,我又记不得了。”

      “鹿鸣宴。”

      “噢,是夸你们举人都是鹿罢?”说着也不管温沣回不回话,自己喃喃道,“我虽是没见过鹿,但上次在相公一个本子上看见了画的鹿,可漂亮了。”

      “便这么理解吧。”他倒是觉得她胡诌的还挺有些道理。

      “相公穿这件新做的吧。”她手里拿着的是件冰蓝色长衫,模样瞧着是一般,最突出的是上边绣着的竹叶,但这料子却是成衣坊从省城里最大的锦绣坊运来的,来时只有一匹,便教她买了来。

      “娘子选的都错不得的。”他擦了脸,过去把衣裳接到自己手中,挂将在架子上。

      “我今日是真吃的撑了,方才走了几圈也没消食,不如劳烦娘子与我一起动动罢。”

      遂扑倒小娘子。院外槐下有流萤双翩跹,屋内帐下是夫妻双缠绵。

      “娘子,为夫好久没这般撑了。”

      “阿沣,这几日做了好些回那事了……今儿个歇息一晚罢,你明日还要早些起来。”

      “娘子,我肚子太饱睡不着可怎么好。”

      说着不欲再教她开口,以吻止言,二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他轻车熟路的褪了她的衣衫,一路轻吻,让她为他的触碰微微颤抖。他左手抓住他的喜悦,唇瓣移到右手边,亲吻那像极了春日里沣水边上的杏花,教人想采撷来尝尝味道。

      “相公,等你回来我做粉面蒸糕给你吃。”

      “晓得了。”

      “相公……”

      “嗯?”

      “我再做召白藕给你吃,配上饶梅花酒……”可好吃了。

      不过话没说完,温沣便就绪了,他将自己全部交给她,阿眠再不说做什么吃食给他了,只有她的喘声与娇气的嗔骂声。他一如既往地在她耳边低吟细语,说些惹她害臊的话才心满意足,他的阿眠还是这般可爱。

      良久,他终于觉得“动”的差不多了,才放开阿眠,替她清理了身子,阿眠嚷着口渴,他便倒了凉水来,这才发觉床上的风光过于香艳了些,耳朵一时红了些,喂阿眠喝了睡。

      夜里,他以为阿眠睡着了,却听见小声叫了声:“相公?”

      “嗯?阿眠还没睡着?”

      “还没。”

      他环住她:“可是心里有什么?”

      “相公?你可想要孩子?”

      “可是娘与你说什么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嫁给相公一年了,我还没怀上孩子……听说相公姐姐三个月便有了身子,我家姐姐嫁人了也半年就有了。”

      “这事要凭机缘了,大概老天和我一样,觉得阿眠还是个孩子,现在有了宝宝有些早了。”

      “相公可是拿我当孩子?”

      “自然不是,阿眠别急。再说你虽嫁来我家一年了,与我行房事却是成亲三个多月后了……”说起来,他那时真能忍,日日软玉在怀还能坐怀不乱。

      阿眠听了这话红了红脸,一来是害羞,二来还是因为愧疚,相公竟因为她不晓得这事,忍了那般久。那他回来那日,她再多做道枣糕罢……

  • 作者有话要说:  咩……我真滴错了
    头昏昏,前边补了一章(中举放炮仗的一章
    另外,小煎新文在预收中~老铁们方便就收收罢
    文名《榴花亭记》,详细戳本文文案就OK
    (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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