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闷炮仗

6、忆

　　太阳高悬于上空，我站在这坑坑洼洼的土操场上接受着于高中生而言的必经。我们汗流浃背，却依旧纹丝不动，教官是颇严肃的，无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这烈日令人睁不开眼，眯着缝躲在那柔软帽檐下，惊奇于这帽子终究是有些用，洒下了些阴影却觉不对。

　　睁开眼睛，教官轻声问着些什么，我注意到离我较远的朋友还未赶来，猜想应该是刚刚倒下便醒的。我撑着地站起身，耳边传来教官的轻声询问，蓦然发现原来自己忽略他很久了。

　　用朋友后来的话形容，我头着的地，教官大概以为这姑娘脑子被磕坏了，所以这么懵。
　　我摆了摆手以示自己没事，教官又问需不需送我去医务室，我说自己去教室歇会就可以了。
　　于是，我便顶着那被我朋友戏称连扮女鬼都不用化妆的脸，托着那异常沉重的步子去饮水机边拿水杯回教室。

　　并不是空无一人。
　　一位据说是因为暑假骑摩托扭伤了脚；另一位没印象，长得极黑极正直，不苟言笑的。
　　前者与非本班的同学在欢快地打着扑克，后者在认真看书，两厢对比极为明显，索性我的位子与前者相离甚远。
　　不过，这倒是让我记起一件事来。
　　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班与隔壁班被选组成临时合唱队，以应付某检查。
　　两个班大概还剩三十人未入选，因为那是下午第三节数学自习排练的，他们在教室里自习即可。

　　没有老师的教室可想而知，干什么的都有，其中最厉害的，还数那堆打牌的。
　　日子就这样过着，他们便这样玩着，可惜的是，快乐终究短暂。
　　在一次酣畅中，我那平时不大管事的班主任兴起到自习时的教室来了，大发雷霆，将那群人叫去了办公室。
　　其实具体怎样我也不大清楚，但因为其中有位男同学个子比较高，大概比班主任高最少一个头，于是，我听说是班主任跳起来打的那位同学。

　　回过神来，我在内心衷心地祝愿他们能好运不被班主任发现。

　　我这人不大能看惯别人在我面前抖腿，追其源头除了小时听说的那句“男抖穷，女抖贱”外，应该是因为初一时期那段被抖腿支配的恐惧。
　　当时我有一位男同桌，我俩中间是他挂的书包，他的内心有一台缝纫机，于是他的书包也有了，再之后就苦了我。

　　前面那位正直男孩有抖腿的习惯，他的座位离我很近，而且他的凳子有些问题，总是发出声响。
　　每当他的缝纫机启动时，我总会很克制地提醒他，他也表示理解，虽然日后会再犯。

　　我不止说过他，可只有他是男同胞里给予我“谢谢”的，我一般不大说女生，谈起也只是假装随意。

　　我害怕女生间的友谊，又需要她，因为我只有她，因为她顾忌最多却又可以毫不顾忌，矛盾的像我们一样。

作者有话说

　　童圆喻 ——《故事 Have not been to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