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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036章 同进宫 ...

  •   元妈悚然,大喊了声:“慢着!”

      她扑地过来一把抱住姜鸾手臂,十指用力,硬生生将白瓷小药瓶抠出来紧紧拽怀里,还一脸警惕。

      姜鸾笑了,眉眼明媚,春意盎然,娇美生动的不可方物。

      元妈脸皮发热,被这样一个平素看不上的小丫头牵着鼻子走,着实恼怒。

      她轻咳一声,表情凶狠地挽袖子,上前就要拧姜鸾:“合着贱蹄子是来看笑话的?我告诉你,即便是我儿子傻了瘫了,你妹妹也得给我嫁进来伺候!”

      姜鸾侧头,拂袖扇开元妈的手:“哼,元妈你这话对表公子说去,如今阿姜是表公子的人,我已经管不到她了。”

      闻言,元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许大将,咬牙道:“那,你代妹替嫁!”

      姜鸾眼神瞬间发冷,粉面含怒:“元妈,我敬你是长辈,也请你嘴下留德。”

      说道这,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今日来本是好心,作为许府奴婢,总不好真的得罪大姑娘,特意想跟元妈修好,再有几日便是仲秋宫宴,我会一种双面绣法,便准备给大姑娘绣张面纱,还想着元妈能帮我看看花样子,毕竟,大姑娘高兴了,对元妈也是有好处的不是?”

      听闻这话,元妈沉下脸衡量起来,她不是蠢货,哪里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当即,她老脸一堆,挤出皱巴巴的笑脸,灿烂得跟朵菊花似的。

      “嗳,看我这脑子,当真是糊涂了,鸾丫头别介,我对你们姊妹还是很爱护的,不然,单是阿姜入了表公子青眼一事,大姑娘就不会让她好过,还不是我在大姑娘面前说尽好话,今个,我也是气晕了头。”

      变脸就和翻书,元妈这等势利眼,姜鸾是半点不放心上。

      她闲闲落坐,自顾自倒了盏茶抿了口。

      元妈搓了搓手,心头像猫抓一样,她腆着笑脸凑到姜鸾面前道:“鸾丫头,你当真会双面绣?怎的从前没听绣房那边提过?”

      姜鸾纤指一抹嘴皮的湿润,漫不经心的道:“元妈手里还有大夫人赏的冰蚕丝绣线,我怎的也没听人提过?”

      元妈面色一凛:“你怎知道的?”

      所谓冰蚕丝,自然是极寒之地里,冰蚕结成的茧里抽出来的,这种冰蚕非冰天雪地不活,饮露食冰,根本没法捉来养,每年去极北那边寻冰蚕茧的人,不知被冻死多少。

      是故,这种冰蚕丝又名人血丝。

      而用冰蚕丝缠成的绣线,呈银白本色,恍如清辉月光,还会随着光影的折射,现出不同的七彩颜色。

      恰好,姜鸾就知道,元妈有那么一小团冰蚕丝绣线。

      姜鸾从袖子里拿出早画好的花样子,展开示意元妈看:“我准备给大姑娘绣个空谷幽兰,符合大姑娘的身份,面纱背面则是繁花似锦,只幽兰用冰蚕丝绣线,到时候大姑娘戴上,走动之间,还能看到兰花盛开的模样。”

      元妈盯着花样子,没吭声。

      姜鸾不疾不徐得:“仲秋宫宴,王都里各大世家贵女都会进宫,听闻今年皇后娘娘还会暗中甄选,本是给几位皇子相看皇子妃的,但圣人仁慈,觉得容家血脉凋零,表公子孑然一身,加上之前的龙门关大捷,所以也让皇后帮表公子一起相看。”

      元妈并不信,她冷笑一声:“休得骗我,此等宫中大事,也是你一个小小的绣女能探听到的!”

      姜鸾不以为意:“这事是阿姜在表公子书房无意听到的,你要不信,大可去问大姑娘 。”

      元妈哪里敢拿这事去问人,毕竟,她就一给人为奴为婢的。

      姜鸾收好花样子:“元妈不愿意借冰蚕丝绣线就算了,反正那东西,放不了三年,就会寸寸尽断,且不管大姑娘能不能入皇后眼,凭我那手双面绣,没冰蚕丝绣线,也能给大姑娘锦上添花。”

      说完这话,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然,人才走到门槛边,就听元妈开口了:“等等,鸾丫头急什么,那冰蚕丝绣线我借还不成么?”

      背着元妈的姜鸾微微勾起嘴角,眼底的冰冷冻人彻骨。

      她回身,脸上又带起了温婉浅笑:“元妈放心,你是长辈,大姑娘要真能心想事成那都是你的功劳,我只愿元妈能帮着多在大姑娘面前美言几句罢了。”

      尽管肉疼不已,元妈还是找出了冰蚕丝绣线,她犹豫半天,叮嘱道:“务必要省着点用,只有一小团。”

      姜鸾麻利接过装冰蚕丝绣线的小木匣,弯着眉眼说:“元妈放心,我观这绣线还会有剩,我那有方良人锦的布料,恰能给元妈绣个抹额,这冰蚕丝加上良人锦,戴额头上,对身体极好。”

      元妈心花怒放,心头那点不舍悉数散去:“你居然还有良人锦。”

      姜鸾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寒暄几句,就带着冰蚕丝绣线走了。

      出了小院,她面容才彻底冷下来:“哼,狗东西,早晚都让你们下地狱,给我阿姜陪葬!”

      她捏紧了手,抬头望了望许姣寒初雪院的方向,胸腔之中的恨意满得都要溢出来,恨不得目下就冲去初雪院,点一把火烧了。

      却说这厢,容仲仙带着姜绛往主院那边去。

      许家大夫人陈氏掌中馈,居主院,轻易不得闲。

      容仲仙也没说什么,甚至都没让姜绛磕头认错,那等不冷不热的口吻,就像是在言谈今日天气一样。

      陈氏一脸含笑,目光慈和,不知晓的,一准会以为两人是亲母子。

      姜绛站容仲仙后头,黑亮的眼珠子乱转,半点不安分。

      陈氏没正眼看姜绛一眼,她眼里只看得见容仲仙,一径嘘寒问暖,只差没拉他的手。

      前后不过一刻钟,容仲仙就起身,客气疏离地跟陈氏见礼拜别,尔后施施然领着姜绛飘然而去。

      陈氏看着他离开,目色幽深,神色难辨。

      好一会,她才幽幽开口,对身边心腹婢女道:“请大姑娘今日到我这边用晚膳,一个卑贱的东西,也值得她三番两次的计较?平白没了身份。”

      姜绛自是不知自个被人这样评价了,她跟着容仲仙往落回楼走,忍不住嘿嘿发笑。

      容仲仙背着手,背影挺拔,用金冠束着的鸦发,丛丛垂落,逶迤生姿,和着袍摆曳动,风采斐然犹如清风朗月。

      他斜了姜绛一眼:“笑甚?”

      姜绛眉飞色舞,杏眼黑亮如曜石,她翘起嘴角,扬起小脸道:“公子嘴硬心软,真不可爱,分明还是爱护阿姜的,所以,公子也是喜欢阿姜的吧?是吧?是吧?”

      她一边问,一边挤眉弄眼的故意拿肩去撞容仲仙。

      容仲仙没好气地拨开她:“爱护?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这身拳脚和力气打哪来的?前些年的姜姜可没你这么好的身手。”

      姜绛半点都没有被拆穿的慌乱,她嘻嘻一笑,再自然不过的扯谎:“那是因为,我爬床的那天,被公子一通训斥,醍醐灌顶,自行悟通了任督二脉,所以身手就好了。”

      容仲仙能信她这话才怪,他冷笑:“勿管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我只一句话。”

      姜绛眨眼,渐渐收了笑意。

      容仲仙眸色深邃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秘密都扒出来。

      “我既能给予你和姜鸾一息安生,自然也能毁了所有,人命于我而言,尚不如草芥。”

      他冷酷无情的说完这话,从姜绛身边,擦肩而过。

      鬓边鸦发随风而起,掠过姜绛的脸庞,带起一点酥痒和冰凉。

      姜绛眯眼,卷翘的睫毛下掩,遮住了嘲意。

      人命尚不如草芥,沙场上的鬼才军师仲仙公子,可不就是那样的么?那双手沾上的鲜血,半点都不比她的少。

      再是清风明月的落落君子,他首先,还是容家人,还是存活的容家最后一人。

      姜绛抹了把脸,压了压心绪,抬脚跟上,爪子不安分地主动扶住他的手臂,不要脸的道:“公子的话,阿姜记住了,阿姜保证,胸膛里的这颗心都只放公子一人,旁人通通踢出去!”

      容仲仙淡淡瞥她一眼,没有再多说。

      接下来的几日,容仲仙依旧安稳养内伤,姜绛一时也闲了下来,每日除了帮着熬点药,便无事可做。

      她虽还是落回楼的婢女,容仲仙也给她安排了清扫书房的活计,可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容仲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严苛。

      从这点上来讲,姜绛以为,容仲仙当真算个好主子。

      同她闲散相比,姜鸾那边自是忙得脚不沾地,已经接连好几日都没回石雀小院,一直歇在绣房。

      姜绛去瞧过一次,偌大的绣房里头,十来个绣女手上戴着薄软的白手套,捏着绣花针,十指翻飞,都在忙活许家女眷参加仲秋宫宴的衣裳,特别是大姑娘许姣寒的,那身衣裙,层层叠叠,绣满繁复的图纹,奢华非常。

      对此,姜绛嗤之以鼻,就这些深宅妇人姑娘的事多,她从前进宫从来都只一套红衫银甲,最多就是武将朝服,省事又威武。

      这日,八月十五,正是仲秋佳节。

      一大早起来,姜绛坐床边想了远在北殷的小老太君,她默默思念了那么一小会,跟着拾掇好自个,就去落回楼了。

      晚些时候的宫宴,她还要想法子让容仲仙顺理成章地带她进宫。

      落回楼里,容仲仙的内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整个人除了看着脸色更白点,倒也不咳血了。

      无念正同他商议:“公子,如今形势不好,今年宫宴,小的以为公子还是带上影子的好。”

      自龙门关大捷,北殷姜绛战死,宫中那位就越发忌惮容家人了。

      容仲仙慢条斯理地写完一篇大字,才搁笔揉了揉手腕:“无碍,宫宴大庭广众,不会有事。”

      无念心都忧紧了,他习惯地摸着匕首:“小的也不能同公子一道,小的担心。”

      恰此时姜绛踏进来,她击掌笑道:“你一没去势的大男人,自然不在宫宴应邀之列,但是阿姜可以陪同公子去哪,还能保护公子。”

      无念冷笑了声,并不相信也不看好姜绛。

      谁知,容仲仙考虑了那么一息,就道:“也好,去绣房那边给阿姜找身体面的衣裳,再让人给她梳妆打扮,同我进宫赴宴。”

      姜绛得意地挑衅了无念一眼,她就说嘛,容小娘有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

      时辰将近,许姣寒盛装而来,着烟纱碧霞长裙,金线纹绣大朵大朵的牡丹,逶迤拖地,鬓插碧玉珊瑚珠步摇,摇曳生姿,尽显娇媚。

      她脸上还戴了面纱,隐约朦胧将透未透,上有一抹清月银辉,走动之间,竟能看到徐徐盛开的空谷幽兰。

      然这还不是最让人惊叹的,若是有轻风袭来,悄然掀起面纱一脚,空谷幽兰的另一面,居然又是另外一副繁花似景的暗纹。

      这样轻薄的面纱,却是绣出了异色两面,映衬着许姣寒的脸沿,不仅不曾破坏她身上的贵女气质,还让她眉目平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娆美感。

      便是连姜绛这等粗糙不在意的性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许姣寒。

      她甚至有点诡异的冲动,想将这面纱抢过来戴容小娘脸上,让她的容小娘美,更美,最美!

      “表哥,该出发了。”许姣寒鹂音柔的简直能滴水,她羞答答地看了容仲仙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装作理袖子。

      容仲仙穿着暗紫色圆领宽袖大裾的常服,系金玉带,下着飞鱼佩,那张脸,往那一搁,孤高冷傲,仙气得让人不敢靠近。

      姜绛暗自啧了几声,暗搓搓的时不时就让容仲仙脸上瞅。

      “阿姜。”容仲仙忽然喊了声。

      姜绛猛地一回神:“喏!”

      容仲仙宽袖一摆,双手负身后,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宫中复杂,今日宫宴,你便跟着大姑娘伺候,不得擅离职守。”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姜绛满心不情愿。

      许姣寒也是诧异,她看了看姜绛,又看了看容仲仙,犹豫道:“表哥,我又不是第一次进宫,况,便是要人伺候,我也可以带自己的婢女,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惹我被人笑话了怎么办?”

      姜绛哼哼唧唧:“大姑娘说的是,保险起见,阿姜还是跟着公子的好。”

      容仲仙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绛一眼,话却是对着许姣寒说:“你若要同我一道进宫,便带上阿姜,不然,你便自己去。”

      许姣寒咬牙,恨透了姜绛,可还是不得不妥协让步:“那便依表哥所言便是。”

      这一番出门前的小插曲,暂且按下,只说上了许家马车,许姣寒便当姜绛不存在,姜绛半点没不适,她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屁股一坐,双手环胸,竟是打起瞌睡来。

      容仲仙坐的是另外一辆马车,毕竟男女大防,再是表兄妹,也要避嫌。

      行了约莫两刻钟,马车停在宫门前。

      许姣寒提着裙摆,踩着脚蹬,在自个婢女的帮衬下,款款下来,容仲仙已经濯濯如玉地站在了那,无念站在他身边,正低声说着什么。

      王都之中,应邀参加仲秋宫宴的王公大臣、世家女眷颇多,宫门口排着老长的队伍。

      盖因容仲仙是有官职在身,虽说只是没实权的散阶,但容家人的名头十分好用,旁人向来以为容家人圣恩正浓,故而,容仲仙根本就没排队,领着许姣寒直接入了宫门。

      南殷的皇宫,姜绛还是第一次来,她不动声色地将周遭观察了遍,最后一咧嘴笑了!

      大好,南殷皇宫竟是和北殷皇宫修建的一模一样!

      北殷皇宫她熟啊!闭着眼睛走都不会撞墙。

      她心思浮动,甚至已经隐晦的在考虑,要不要今晚顺势就将南殷狗皇帝给杀了,这样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问题。

      随即她又摇头,不好,不好,再有月余就要入冬了,此时并不是南下进攻南殷的好时机,所以死了一个南殷皇帝,也还会起来第二个。

      走前头的容仲仙丝毫没察觉,他面容冷淡,气质高洁。

      许姣寒跟在他身边,有一句没一句找话聊,便是容仲仙不应她,她自个也说的兴起。

      长春殿在望,容仲仙忽的驻足:“到了。”

      许姣寒一愣,适才反应过来,她朝容仲仙屈膝行礼:“寒儿多谢表哥相送,一会回去,天色太晚的话,怕是还要劳烦表哥。”

      容仲仙抬脚就往殿内去,只丢下毫无起伏的两个字:“不用。”

      许姣寒咬唇,心头当真委屈的很,她看着容仲仙的背影走的来不见,才侧目对姜绛倨傲的道:“我要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你在这等着,不用跟着我。”

      姜绛巴不得,她点头称是。

      她目送许姣寒走远了,没人看着她,揉了揉十指,揉按的骨节啪啪作响。

      她眯眼浅笑,脚步一闪,整个人就隐入宫娥小太监里,谁都找不着。

      仲秋宫宴,宴正浓,酒正酣。

      男女分列而席,男宾在长春殿主殿,女眷则在偏殿,相隔不远,仅一道滴水雕花镂空的屏隔开,能听闻热闹之声,又失规矩。

      容仲仙的位置,靠近当朝一品大员,最上头是身穿龙袍的明德皇帝,他下手是南殷四位皇子,跟着便是朝堂肱骨一品大臣,紧接着就是容仲仙。

      便是一直和容仲仙不对付的武将孙疆,也只得靠后,不及容仲仙的地位。

      容仲仙垂着眼睑,面白如玉,俊美如仙,他端着白玉酒盏,轻轻晃了晃,然后一口饮尽。

      不等他放下酒盏,从身后冒出一双手,捧着酒壶,悠悠然又给他满上。

      容仲仙偏头,就见着一张熟悉的脸。

      黑白分明的杏眼弯了弯,姜绛笑得像只偷到腥的小狐狸。

      容仲仙目色幽深,看着她没吭声。

      姜绛弯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公子,是我,阿姜啊。”

      她此时穿着身小太监的衣裳,将头发全束在太监帽里头,人个子又小,那装扮,活像真太监。

      容仲仙从鼻腔里哼了声,算是知晓。

      姜绛眼珠子乱转,今日南殷朝堂上下的人都在这了,她抓紧时机赶着认人,哪些该先下手弄死的,哪些是可以离间的,哪些是可以拉拢的,她心里自有一本账。

      她目光森森地扫过龙椅,在明德皇帝和四位皇子身上挨个打上必杀的标签。

      “斟酒。”容仲仙微微低沉的嗓音传来,酒盏就送到了姜绛面前。

      姜绛满上,就听容仲仙很小声的在说:“贼眉鼠眼,不想死就别打歪心思。”

      姜绛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干笑两声,将自个的狐狸尾巴往深处藏了藏。

      正当时,龙椅上的明德皇帝忽然开口了——

      “今日仲秋团圆赏月之日,朕也有个好消息要跟诸君同乐。”

      底下的大臣各个都在附和,唯有容仲仙安安静静的,十分格格不入。

      也不知是不是姜绛的错觉,她老觉得明德皇帝好像往这边看了眼,还没等她确定,就见明德皇帝一击掌,大太监魏民扯着嗓子喊:“宝妃娘娘觐见!”

      姜绛掸着脖子往殿外看,只见一身穿宫装的窈窕身影由远及近,越来越近了,姜绛看清宝妃的相貌,顿大吃一惊地咬着了舌尖。

      与此同时,容仲仙也是看到了。

      那宝妃,竟是长着一张和曹明珠一模一样的脸,该说,宝妃就是曹明珠!

  • 作者有话要说:  粗粗粗粗粗粗长君!整整六千字!
    补上昨天没更新的部分,又多写了点,算是补偿给小天使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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