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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暖夕 ...
First Ice blue——Winter,相遇,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彼此的存在。
Second Tea green——Spring,在校园中擦肩而过,他们只当对方是陌路人,连目光的接触都没有就已经走远。
……
总是只差一点点,两条独立的直线就可以相交。而那个一点点,在这一天终于被填补完整。
Beginning Orange——Summer,篮球场上那个正投篮的男生,由于运动而使得额际、颈项都流淌着汗水,他身上那件灰蓝相间的T-shirt上也因此留下了点点汗渍。但这样的他却依旧华丽,运球、带球晃人、在三分线起跳、投篮、得分,姿势帅气、眼神中尽是高傲。
不错,他——高景皓,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华丽的,他是绝对不会允许那些不华丽的东西(包括人)来破坏他的。
但也有例外吧,就在这天的下午,高景皓遇到了那个被他称为“不华丽的女人”的女孩。
女孩有一双温暖的浅栗色眼睛,柔和的金棕色长发从耳际开始呈波浪般微卷,夕阳的红光透过医务室的玻璃倾洒在女孩身上,让刚打开门的男生有了一瞬间的眩晕,感觉倨傲的心也变得柔软。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当女孩听到开门声而回过头望向门口时,他仍然还是那个骄傲的他——那个被人们所景仰的校园帝王。
看到高景皓的时候,女孩有些微的愣怔,旋即便释然地笑了。不是爽朗且清脆的笑声,也不是风轻云淡的味道,那是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好似胸口处正被人用手捂热,隐约透出些许暖意。就好像她的名字——暖夕。
仔细地用酒精棉球帮高景皓擦拭着手上的伤口,女孩从头到尾都很安静。高景皓也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女孩的动作,而并没有去问女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医务室,也没有去追究她包扎的手势为什么那样娴熟。
因为这些问题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仅仅只是,他发现了这样一束温暖的夕阳。
也许是现在的时间正处那个太过容易令人受到诱惑的逢魔时刻,也许是暖夕浅栗色的眸子太过温暖,又或许是他太过孤独的帝王之心恰好出现了破绽,高景皓的华丽论调第一次有了动摇,他动心了?对这个不华丽的女人?谁知道呢!
如此的恰巧撞见,于他,也是一种幸运吧。他高景皓从不会做多余的事,只一个感觉,便已足够他认定某些东西,不是吗?
“高景皓,记牢本大爷的名字。听到了吗?啊嗯~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本大爷会再找你的!”口是心非的高景皓,有种别扭的可爱。
“我知道你是高景皓,我叫做暖夕。”仍旧是那样的笑容,只是这次似乎又多了些什么。
校门口
高景皓刚坐进自家的车中,就看见了一幕让他感到不快的场景。
透过黑色车窗,就在不远处,暖夕脸上没有再挂着淡然的笑,冷漠的表情却真实得温暖。跟之前淡淡溢出的暖意不同,现在的暖夕有着与高景皓相媲美的强烈存在感,像是没有了保护色,变得更为直接。背对着车门的男子看不清样貌,他的手正在蹂躏暖夕的头发。
猛地打开车门,在高景皓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两三步走到暖夕身边,替她拍开了那只碍眼的“爪子”。
“我们家的小暖夕交男朋友了?”男子的轮廓与暖夕有几分相似,是相同的柔和线条。在高景皓将暖夕拉到他自己身旁的一刻,他眼底闪过许多情愫,还有一丝阴郁的狠戾,却在眨眼间消失了踪迹。
“他不是。别再派人来接我!”冰冷、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让高景皓觉得他和暖夕之间有些东西改变了。
“不行哦~堂主关照过一定要有人把你安全送到家。”轻浮,却不容反抗。
暖夕为难地锁起了眉头,看了眼还在一旁的高景皓,似乎就要妥协。她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对她父亲的命令言听计从,执行时,绝对的一丝不苟,并且不达目的不罢休,何况现在还有一个高景皓在。
“本大爷送她。”刻意忽略那个不寻常的称谓,高景皓转而说道。他想这也许是个好现象,起码暖夕不再对他戴起面具。
“会打架吗?”莫名其妙的问题。
“本大爷当然会华丽的国粹。”高景皓却回答了。
相对无言,气势的交锋,暖夕甚至在两个人之间看到了摩擦的火花。
“你合格了,有空让小暖夕带你到我们家的道馆来参观下。要把暖夕安全送到家哦!”谁都没发现,说这话的树,周围充斥着满满的悲伤。可能,暖夕隐隐感到了,但她真的不想再受一次伤,况且最初的那道口子至今还没好透,所以,请原谅她的忽视。
“那个,我……”
“走吧,本大爷送你。”高景皓拽着暖夕的手腕往自家的车走去,却错过了身后那个异常温暖的弧度。
之后的半年,高景皓和暖夕走得很近,身份、地位、复杂的家庭背景都没能影响到他们。
但他们并不是情侣,学校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为依高景皓的性格,倘若是情侣,他一定会向全世界宣布他对那个女人的主权,这是属于他王者的强势。于是众人猜测着,那两人或许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高景皓每天早上都会到暖夕家接她上学,和她一起坐自己的私家车去学校,习以为常地在校门口接受大家对于自己的崇拜,享受着一阵阵欢呼般的“景皓”。
自从认识高景皓以后,暖夕几乎每一天的午休时间都是和他还有他的几个队友一起度过的,用着精致的菜肴,听着这些个大男孩谈论有关篮球的话题,有时和高景皓闲聊几句,偶尔也会在提到她喜爱的篮球明星时插话。她发觉这几个男孩对于篮球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与执著,他们是真的很喜欢篮球吧!
放学后的社团活动,暖夕基本上是不参加的,先不提高景皓“命令”她要到篮球馆报道,就是她所报的社团——家政社,都因某些人利用学生会会长的身份施压而特许她可以不用经常参加活动。所以她只好在乖乖呆在篮球馆看着他们打球,坐在高景皓专用的位置上,腿上盖着高景皓的运动外套,记录下这群男生的青春热血以及对篮球坚定的信念。
篮球队训练结束后,高景皓一如既往地送暖夕回家。而和过去不同的是,今天他让司机先回去了。
两人默默走在有夕阳作背景的街道上,没有任何交谈,却不会有尴尬、紧张的感觉,反而像是理所当然如此一样。过马路时,高景皓极为自然地靠近了暖夕,用温热的右手握住了暖夕微凉的左手,细心地把她护在道路的里侧。这一刹那,连空气都带上了暖暖的桔红色调。
“我们输了。”突然涌现的低落。
“……”暖夕什么都没说,但注视着高景皓的目光却告诉人们她在认真地倾听。
“预赛的时候,本大爷带领的球队输给了个名不见经传的队伍。骄傲、还轻敌,真是不华丽的错误!”
高景皓讲话时时常带着慵懒、高傲的语调,这令他有磁性的嗓音愈加能够蛊惑人心。可现在的他不同以往,没有了自信,取而代之的是自责,是沮丧。
听了高景皓这突兀的言语,暖夕突然觉得无法开口,也开不了口。她并不是没有遇到过类似这样的情况,但是别人不是高景皓,不是这个张扬的男生。暖夕了解,华丽的高景皓是不会接受任何安慰的,如果她那样做了,也只会伤到他骄傲的自尊。所以她仅仅只是在听完之后,让相握的手掌贴得更近,企图以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来温暖他的心。就连她注视着高景皓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柔和,是因为想要给与他鼓励与信任。
“到了!本大爷明早再来接你,不要睡过头了。”
“嗯,我进去了。”
暖夕刚跨进大门,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朝向高景皓离开的方向喊道“下次有重要的比赛,提前通知我,我想去看你们的比赛!”
“啊嗯,到时候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就等着看本大爷华丽的球技吧~”
暖夕知道远处那个高傲的男生一定会重新拾起自信,而现在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他们之间,暧昧不明,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高景皓可以若无其事地在众人面前,只对暖夕露出那种有别于对他人、包含了宠溺、关爱、以及种种复杂情感的魅惑笑容。在暖夕面前,他不再是永远孤傲的帝王。
暖夕可以在困倦的午后,旁若无人地将头倚靠在高景皓的左肩上,晒着太阳,安心地小睡一会儿。在高景皓身边,她的笑不仅温暖而且是真实的,不再隔着温和有礼的面具。
往往是高景皓的话刚开了个头,暖夕就已经知道他接下去想表达什么,然后便了然于心,相视而笑。
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意识到过,彼此之间所做的动作,抑或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在众人眼中到底有多暧昧!就一直维持着这种状况,直到……
连续一周的闭馆训练,使得篮球社中哀嚎四起,为了给高景皓补充能量,暖夕特地去家政社做了一些点心,没想到训练已经结束,队员们纷纷从篮球馆走出,准备回家。
“小夕来找景皓吗?他和优还在里面整理,你进去找他们好了。”一个高年级的学长调侃着告诉了暖夕高景皓的“下落”。
“你喜欢暖夕?”
是优的声音,那个帅气的混血儿,篮球队主力兼高景皓的默契搭档。虽然在训练时严厉得有些骇人,但私底下的优是个很阳光的男生,与暖夕的关系也不错,所以暖夕认得这个声音。她停住了正要转开门把手的动作,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你说呢?啊嗯~”
令原本想要回避的暖夕愣在了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熟悉的语气词,让暖夕有了想要知道答案的欲望,心中还隐隐有些期待。可期待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唉!这是我的问题。要回答很困难吗?”
“哼,有什么事能难倒本大爷!本大爷的答案是——不。”
距离高景皓六步之远,仅隔着一道门的暖夕,在听到答案的瞬间,忽然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左肩锁骨下七公分的地方,好痛!那种感觉是叫做痛吧,原以为这种感觉在树为了她接下少堂主之位,放弃自由、放弃他们的感情时,就应该被抹消掉了。可是现在,那里仿佛又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甚至还能听见清晰的破裂声,温热的液体不由自主地掉落,怎样都停不下来……
她应该早些认清这一点,爱情,对于她来说只能是个奢侈品。为了保护自己,她甚至戴上了面具,模仿着幼时初次见面的树,用笑容防备地把一切都隔绝在外。但现在看来,她失败得彻底,这个名为景皓的男生可能早在初识之际就已破开了她的伪装,无声无息,连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留给她。
“本大爷以为你们早就该知道,啊~~她是只属于本大爷的那束温暖夕阳,本大爷唯一认可的不华丽存在。‘喜欢’这个词太不华丽了!”高景皓的眉微微皱了起来,转向门口走去。
“这样低调的沉默怎么都不像你的风格啊,景皓。”作为高景皓的默契搭档,优当然了解他凡事讲究华丽高调的作风,因此感到不解。
“……那个不华丽的女人会不适应。”高景皓明抿了抿唇,回答得轻而郑重,令优诧异。“她看起来蛮成熟的样子,实际上对于这种事迟钝的很,如果不和她清楚地讲明白,她一辈子都不会意识到的。她这也可以算是一种另类的逃避……本大爷说得对吗?啊嗯~”高景皓打开门,对着暖夕笑得轻佻。
暖夕仍是在哭泣,两颊的泪痕格外刺眼,但原先心底的阵阵刺痛感消失了,反而有股甜甜的味道留在心头。她不再逃避了,让骄傲的他为她做到如此,她觉得够了,因为她——暖夕,喜欢高景皓,喜欢到她愿意撤下面具,用最真实的温暖笑容去试着相信,他——高景皓,会牵着她走向幸福的彼岸。
“景皓,谢谢。”这是暖夕第一次这样叫他,没有再连名带姓的而只有名。
“哭得这么难看,真是个不华丽的女人!”这样说着,高景皓的手臂却圈住了眼前这个女孩的肩膀,把她带入自己怀中,紧紧拥抱。
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也没有刻骨铭心的伤痕,相爱就算是俗套,也不是罪过。暖夕今天所拥有的爱情,平淡而美好。
是谁说太完美的爱情走不远?有夕阳作证,他们一定可以……
Ending
第一次写短篇,不知道怎么样?
大大们多多支持阿!!~~~
谢谢大大们哦~~!高景皓的性格是仿照迹部景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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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暖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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