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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今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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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你~啦~”
冰凉的刀锋紧贴在脖颈,随着纤细的手腕下压,又快又狠地划过喉咙,那一瞬间晕开的血花像吹了一地的红梅。
短刀压低声音轻轻笑了一声,在敌方反应过来之后,又快速地退到身后的灌木丛中。
敌方长柄枪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对着那处地方横扫下去,强横的刀风掀起雨水挥洒在树叶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地撞击声。
一抹刀光在这纷纷洒洒的雨中直冲敌人的面门,那速度太快、太迅疾,敌大太刀只来得及挥刀格挡。
“哈哈,我在上面哟!”
借助雨水天气带来的视线阻碍,今剑直冲面门那一招不过是虚晃一刀,他借力在敌人格挡的刀背上轻轻一踩,轻盈得翻身落到他的身后,手中的短刀狠狠地刺进了后背心,同时将刀柄旋转一圈,搅碎心脏。
这些动作不过都发生在眨眼间,今剑挥刀的时候透着一股干脆又利落,在速度上产生犹如极光绽放的美感。
他抽刀甩去上面的血水,目光扫过剩下的四个,眼角余光瞥见一波飞来的羽箭,他认出那是胁差的远程兵,知晓是队友赶来了,他也不再担心打草惊蛇地释放了远程兵。
两波弓兵带走了敌人的大半刀装。
薄绿头发的太刀对上了另一个敌大太刀,他正面攻上吸引火力,敌大太刀背后的胁差趁机突袭,两个付丧神狼狈为奸,啊呸,合作无间地解决了敌人。
看到这里,今剑撇了撇嘴,跳离原地,躲过刺向他的长/枪,他顺着枪柄看过去,笼罩在幽蓝瘴气中的敌枪再次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刺向他。
一寸短,一寸险。
今剑凭借短刀的灵活避开长/枪,寻找机会近身,敌枪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密集的攻势不露分毫空隙,让今剑一时间难以靠近。
今剑也不急躁,在敌枪再一次挥□□向他的要害的时候,他突然一笑,倒提着短刀将逼近的枪刃挡开,然后矮身一蹲,如同游鱼一般贴着地面滑过去,抬腿一脚踢上敌枪的小腿,力道十足。
趁着对方身形不稳露出破绽的瞬间,姗姗来迟的鹤丸国永一刀斩下,挥洒开的鲜血溅了今剑一身。
今剑:“……”
三条大佬瞬间虎着脸,不高兴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捏着袖子嫌弃地看着身上的鲜血,又瞪了鹤丸一眼,发现对面的人沾了一身黑乎乎的煤灰,还有巴掌印,又染了艳红的鲜血,看起来就像一块染缸里没调好色的白布。
噫,洗衣服的歌仙要疯。
这样想着,今剑心中被抢人头的不快也消失了,想着被歌仙追着打得鹤丸国永,他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在一期一振和烛台切光忠一人一刀中,六个检非违使被全数斩杀。
“好哦,接下来就回去了!”
今剑高兴地收刀归鞘,脚步刚迈开,就听到一道轻微的落地声响。
……有什么掉到地上了?
他扭头朝声源处探头,在草丛中看到一抹折射的光晕。
“诶?”
察觉今剑异样的笑面青江看过来,“怎么了?”
他这一问,其余四位太刀付丧神的目光也转了过来。
“阿喏……有点在意呢。”小天狗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优秀的侦查令他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刚刚的光晕是什么——缠在刀身上的琉璃佛珠和金色符文交相辉映。
诶,真漂亮啊……
他弯腰捡起那把外形瑰丽夺目的佛刀,跑向同伴的身边,“膝丸!我捡到一把刀呢!”
被叫到名字的太刀满脸疑惑,其余几位也将目光纷纷转了过来,落在短刀怀里抱着的刀。
“是兄长吗?”膝丸的目光随着转了一圈,“不是啊……太刀?”
那把刀确实像一把太刀,但是却是没有见过的模样。
“啊!是新的同伴吗?没见过的刀呢。”鹤丸国永把记忆中见过的刀过滤一遍,没有发现符合要求的,“会不会带来不一样的惊吓呢?”
“虽然这么说很煞风景,但是没有审神者的我们是无法唤醒这把刀的付丧神的……”烛台切光忠无奈地出声。
而且,也不应该和他们这样的流浪付丧神待在一起。
“诶——”今剑拖长声音,有些犹豫地抱着刀,“可是我不想留给时之政府啊。”
今剑并非是被主人抛弃的刀,相反他的主人是一个很好的人,灵力强大,任职期间取得了十分优秀的战绩。只是人类的生命何其短暂,又那么脆弱,她和当天一同出阵的其他审神者们都死在战场上——只是因为上层官员针对各自势力的博弈。
他的主人啊,也许在出阵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但是还是选择了去战场上,与溯行军同归于尽。
【我可不想剩下的大半辈子都活在执念与仇恨中,那样太难看了,与溯行军有什么区别。】
审神者殉职后,她的本丸就被其他人接手,新一任的审神者是与主人所对立的势力,虽然主人与他并不怎么亲近,一切都是公平公正的态度,但是就算这样,今剑也无法接受间接害死主人的凶手,所以他脱离了本丸,自我放逐。
刀剑本无什么善恶是非的观念,一切全由挥刀的人来裁定,但是等刀剑拥有了人心,七情六欲也会随之而生。
变得不像刀了啊。
今剑担心这把被他捡到的刀若是被政府军带走了,会不会遭遇不幸,毕竟他现在的同伴中有几位就是前车之鉴。
但是,同样地,他也知道和他们这些流浪付丧神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笑面青江将今剑踌躇的神色看在眼中,若有所思地看了那把刀一眼,悠悠道:“嘛,既然放心不下就带回去吧。”
“哟西!反正谁知道那三队政府军在之后会不会战线崩溃啊,比起不知底细的审神者,亦或是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溯行军,果然还是跟我们走比较好吧?”得到支持票的今剑笑嘻嘻地举起手中的刀,“呐,那就跟我们走了哟!”
膝丸站到笑面青江的身旁,稍稍压低了声音,“我说,那是把佛刀吧,你看出什么了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青绿色头发的胁差青年摇头,金瞳中却满是意味深长的。
怎么看都是敷衍的回答啊。
薄绿头发的太刀想:果然还是看出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