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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谜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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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绯客气地勾唇,说:“不用了,一个U盘而已,掉了就算了。”
田老板盯着她:“我看找老板愿意用生意作为条件来换一个U盘,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余绯攀住周锐的手,说:“是一些……”她羞涩地低着头,“照片……我怕别人看了不太好。”
“哦!”田老板了然地点头,“没想到赵先生还是个风流柔情的人。”
周锐揽着余绯的腰,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并不避讳。
F3让人带了出去,门被推开时,王小三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周锐眸色微凝,说:“他说的江哥,是什么人?好像没听过。”
田老板扯了扯嘴角,轻慢地说:“这几年从下头干出头的小子,很受白先生青睐。这两年,没少抢我们生意、挖我们客源。”
“哦?”周锐饶有兴致,“听起来,像是尹先生的死对头。”
“可不是吗?”田老板轻蔑地说,“不过他不是尹先生的对手,这一年,他倒是收敛了不少。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尹先生的资历。”
周锐若有所思,漫然问:“他全名叫什么?”
田老板轻笑一声,说:“江川。”
……
从夜宴出来,已是凌晨。
田老板行动倒是快速,推杯换盏时,就已经让人给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换了新的轮胎。
余绯说:“我来开车。”
周锐颔首,上了车。
车里有淡淡的酒味,清冽,温凉。
余绯驱车离开。
周锐目光如炬,看着后视镜。
凌晨的城市,街道行人车辆三三两两。
余绯渐渐加速,周锐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说:“慢点开。”
余绯瞟了眼后视镜,说:“后面有两辆车跟踪我们!”
“嗯,”周锐语气平淡,“早料到了。”
余绯握紧方向盘,有些茫然。周锐轻轻揉捏她的肩膀,力量安抚。
她慢慢放松,驱车速度渐渐平稳。
他说:“先找一家酒店。”
“好,”余绯说,“我手机在兜里,你帮我上网找一家。”
周锐顿了顿,半晌后,才把手伸进她的风衣兜里摸手机。
他喝了酒,浑身发热,感觉迟钝,却非常敏锐。他摸到了她的体温,闻到了她的体香。
他怔忪一瞬,拿出手机,她说了解锁密码,他开始用软件找酒店。
到达酒店后,两人停了车,进入大厅。
跟踪的两辆车也停下来,车内的人在观望。
周锐拉着余绯的手,到了前台,开了一间房。
余绯抬头看着他。
酒店大厅辉煌的灯光,映得他轮廓峻峭,起伏的侧颜晕上柔光。
他付钱、拿房卡,牵着她的手进电梯。
她一直依偎着他,在那群跟踪者前,做足了全套的戏码。他身上还有酒味,却并不让她讨厌。
电梯里有些热,他把波洛的扯松,露出那块性感的骨头。
余绯看得心猿意马。
电梯停下,他带着她出去。酒店的走廊比夜宴简单许多,两人很快找到房间。
刚刷了门卡,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开了,两三个男人走了出来。
周锐推开门,抱着余绯进去,锁了门。
房间内一片漆黑,他和她安静地站在玄关处,听着门外的动静。
脚步声经过,在不远处消失。
周锐开了灯,柔和的灯光落下来,温暖,馨柔。
他放开她,走到窗前,拉拢窗帘。
已是凌晨三点多,夜色里的城市,安静如处子。
余绯走到床边,头顶柔白的光照得她脸色苍白。
周锐走到她身前,问:“要洗澡吗?”
她点头。
他进了浴室,将玻璃墙上的百叶窗拉下来,又给她放了热水。
余绯沉默地进去,用手撩了撩水,温度适宜。
“你先洗。”他出了门。
余绯一身汗腻杂味,裹杂着难受,进浴缸彻底清洗了一遍。
洗过后,她裹上浴袍,出了浴室。
卧房内灯光柔昧,周锐站在窗前,接听电话。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顿时一怔。
宽大的浴袍裹不住她周身的曲线,鹅黄的光,衬着她雪白的皮肤。
周锐竟有些懊恼于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和记忆力。
刚才惊鸿一瞥,她雪白的胸脯、锁骨、笔直修长的腿,霎时如电影闪回般,不断浮现在脑海中。
余绯浑然不觉般,掀了被子坐在床上。
她说:“该你去洗了。”
周锐“嗯”了一声,闷头往浴室走。
他洗得竟比她还久,出来时,还穿得整整齐齐的。
余绯看向他,见他西装衬衫的模样,说:“你洗澡不换衣服?”
“没衣服换,”周锐说。
余绯侧首,“有浴袍。”
周锐背对着她,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毯子和被子,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说:“不习惯。”
他打好地铺,躺下去,长腿露出去一大截。
余绯把被子裹在身上,低声说:“周锐。”
“嗯?”他回答她。
“U盘没找回来。”她喃喃呓语,茫然无助。
他脸色僵了僵,坐直身,与她平视。
“我该怎么办?”她问。
他缓慢地抬手,给她掖了掖被子,“你害怕连累他的家人?”
余绯蜷缩着,点点头。
他目光坚定,说:“给他家人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吧。”
他说:“与其担惊受怕,不如直面危险。”
她的心微微一颤。
“你说得对,”她愣愣的,“我怎么没想到。”
她拿了手机,在电话本中翻到了号码,拨出去。
等待的时间不长,对方接听了。
她说:“明琰,我丢了一个U盘,里面有你哥的照片。”
手机那端有半刻死寂,紧接着,对方说:“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余绯说:“等援医工作结束。”
“好,”对方的口吻听不出情绪,只是说:“你要自己小心。”
通话结束后,余绯却无法放松。
周锐给她放好手机,说:“睡吧。”
余绯颔首,见他端正笔直地躺在地上,问:“睡地上舒服吗?”
周锐说:“没什么感觉,进了部队后,能有毯子和被子,就已经很好了。”
余绯问:“你在部队时,过得辛苦吗?”
他说:“还好,习惯了。”
“听说部队每天都会有集训,”余绯说。
“也不是,”周锐双手枕头,“就算是集训,强度也有不同。”
余绯转身,贴近床边,低头看着他,“我听木头叫你三哥,你在家排行老三?”
周锐说:“不是,我是独子。”
余绯挑眉,“那你就是在队里排行老三。”
周锐眉头一蹙,沉默片刻后,才说:“队里不以年龄排大小,而是以资历。”
他蹙着眉,侧颜峻峭,余绯就盯着他眉心,说:“看来你资历不算太老。”
他偏头,看向她,“从上军校算起,我干了十一年了,资历不老吗?”
“十一年?”余绯心头轻轻一磕,“是上哪所军校?”
周锐沉默。
“军校不好考,”余绯说。
她有些疑惑,“军校毕业的军人,怎么说,军衔也不会太低。而且,大部分人冲着军官去的,你干嘛退伍重新转业做警察啊?”
周锐默然一笑。
“你排行老三,那老大和老二是谁?”余绯问。
“没有老二,老大死了。”周锐说。他神色不虞,脸色微沉,抬手关了灯,冷声问:“还不睡?”
灯灭了,眼前一片黑暗。
余绯毫无睡意。她茫然地看着黑暗中周锐的背影,许久没动。
她心头还有疑团没有解开。
“周锐。”她压低声音,问:“夜宴的人为什么叫你赵先生?”
半明半暗中,他翻身平躺,半晌后,说:“他们口中的赵先生,是北方的一个神秘富商。我们得到情报,夜宴的人,会和这个富商合作。”
余绯愣了愣,“你想借赵先生的身份,和夜宴的人接触?”
“嗯,”周锐的声音很轻,“原本还担心找不到机会,没想到F3把你的U盘带进了夜宴。我推测,夜宴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在等赵先生,所以才会让人在车库里等候着。”
余绯说:“所以你就顺水推舟,假扮赵先生?”她抓紧被单,“你就不怕会被拆穿?”
周锐轻笑,“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真正的赵先生,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
余绯松开被单,却蹙眉,说:“夜宴的人,凭什么会相信你?”
“暗号,”周锐说,“在和田七,也就是田老板喝酒时,就和他对过暗号了。只不过你没察觉而已。”
余绯脑子有些糨糊,怔了一瞬,才明了这其中的曲折。
她问:“在那家客栈时,你就知道姓田的那个黑西装的男人是夜宴的人了?”
周锐:“嗯。”
余绯:“他们是警方的追缉对象?”
周锐说:“是。”顿了顿,说:“不过没有证据,抓毒贩最好的办法是人赃俱获。”
余绯沉默,眼睛酸涩,却毫无睡意。
“早点睡吧,”他说。
窗帘缝隙里,溜进稀疏几点霓光。
房间里安静极了,连呼吸都听不见。
许久后,余绯说:“我不该留他的照片的。”
周锐没做声。
她说:“我不该留缉毒警察的照片……”她拿出手机,翻开相册,说:“周锐,我把你照片删了。”
她说的是那张在手术台上的照片。
半晌后,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