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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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属于皇家马德里的一夜，永远由胜利者书写的历史将会骄傲的记载他们获得第十冠的荣耀与辉煌。
有谁会记得距离冠军最远的第二名？
最近？
别逗了。最近是指领奖时的距离还是指比赛输掉的程度？
克里斯蒂亚诺稳稳地将球送入球网。他脱掉上衣，朝看台上的人群怒吼。或许也是在发泄总被梅西压制的愤怒，即便压制只存在于新闻或口头上。
他激动的队友们冲到他身边紧紧地抱住他，他们都在为自己取得的成绩激动不已。现在全世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群兴奋、欢腾的人身上了，没有人能想得起来几米之外的另一个世界。
朱旭背朝球门站着，呆呆地站着。他的眼眶中没有一滴泪水，因为他不想哭，也着实哭不出来。这样的表现不算很突出，毕竟他身边躺倒坐着跪地的，大有人在。
交战双方相互拥抱致意，主教练在拥抱，球员在拥抱，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呢？“这不过是胜利者送给失败者的一点微弱的同情”，朱旭努力展露他自出生以来最为真诚的笑容，“我不能一输再输。”
温格缓步走进球场，感受着熟悉又陌生的温布利的草皮，那种熟悉的酸涩感又涌上了喉头。他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一点异样，开始逐个拥抱安慰自己的球员。
有很多人来拥抱朱旭，不过朱旭听不清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他的大脑现在就像一台老旧的计算机一样，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工作任务。
温格第一个来安慰的就是朱旭，这个可怜的孩子看起来已经吓坏了，也累坏了。
“孩子，你做的很好，我们站在这里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听到温格的声音，朱旭埋在教授怀里的脸微抬，轻轻的问：“您真的这么想吗？”温格笑得慈和，肯定的承认，“那是当然，你是我们能站在这里最关键的那个齿轮，我们还要奢求什么呢？在你19岁的这一年，你已经得到很多了不是么，或许这就是上帝要让我们明白的道理——适可而止。”
温格拍了拍朱旭的肩膀，走开了。给年轻的孩子一点空间成长吧，顺风顺水的生活过的太久，再锋利的刀刃也会变得迟钝。挫折是最好的成长教育，不是么？
“我觉得我是球队的罪人。”
拉伊奥拉在安慰他决赛折戟的客户时，冷不丁被对方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吓到了。他极力安抚年轻人的创伤：“一场比赛说明不了什么，平局已经是你的功劳，难不成皇马补时绝杀直接抱走奖杯是你喜欢的剧情？”
“可是……”
拉伊奥拉打断了还想说些什么的朱旭。“我知道你想说的，无非就是点球不进害球队痛失冠军的无病呻吟。你怎么知道你进了那个点球阿森纳就会赢，你怎么能保证你进了别人也能进，你怎么确定你对阿森纳就不可缺少？”
朱旭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还在怨恨自己。
经纪人并非没有看出来，但他选择给朱旭留一点自己的思考空间，这一跤委实把这个年轻人摔得鼻青脸肿。
点球被扑和克里斯蒂亚诺点球飞进球网两个画面轮番在朱旭脑海中上演，不断盘旋，搅得他头晕脑涨，几欲作呕。
克里斯蒂亚诺就是在此时走到朱旭身边的。神经大条外加过度喜悦，使他没有办法过多的思考朱旭和平时的不同，不过这也省了解释的时间。
简单的交谈，简单的祝贺，简单的告别，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输球都是这样的，克里斯蒂亚诺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时刻，他理解的拍了拍朱旭的肩膀，没有过多说什么。男人就是这样，用汗水、遗憾铸成悍气，造就男人的铮铮铁骨、热血荣光。
朱旭沉默的观察着不远处和家人拍照的马塞洛，沉默的看着远处拥抱的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沉默的看着澎湃激昂的唱着队歌的皇马球迷。适当的沉默是一种体贴，朱旭感激于旁人给予了他这样的体贴。他不敢抬头看一旁的队友是不是还在哭泣，不敢看阿森纳球迷脸上失望颓丧的表情，他渐渐的蹲下坐在草地上，把自己的头埋在双腿中。
他不敢再随意乱看。
因为，他怕别人看到他脸上的水光。
有的时候人不明白为什么没有那么难过的自己会哭，或许只是因为，眼泪太难受了吧。
“嘿，你还好吗？”有一个人把手搭在朱旭后背上体贴询问。当然不能说不好，朱旭用手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来。对方的脸隐藏在光影里，背光看不真切，朱旭眯眼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发现和他说话的人是卡卡。
朱旭平静了一会，对卡卡的关心做出感谢。卡卡很善解人意的对朱旭笑了笑，直接坐在了朱旭对面。大脑一片混沌，但基本思考能力尚存的朱旭惊讶于卡卡的举动，下一秒卡卡说出的话则更令他吃惊。
“你现在的感受和我现在差不多，你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我”，卡卡倒是毫无芥蒂的笑出了声，“皇马今晚的胜利和我无关，主教练已经不信任我了，决赛我连大名单都没进。而且我的身体大概也不会恢复了，所以或许我比你更难过。”他顿了顿，继续用冷静的语气说了下去。“很抱歉我打断了你的沉思，当我看到你坐在这儿时，突然就控制不住想要关心一下”，他耸了耸肩，还撇了撇嘴，“和你说这些无非就是不想看你被一场比赛的失利击垮，毕竟像我这样更惨的存在也有的是。”
卡卡笑容满面的站起来，他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草屑，“等到你像我这样连下一个赛季都没有着落的时候再哭吧，现在你要站起来！”
道理都摆在那儿，谁都懂，但能不能做到，多久才可以，就不是轻易能说清的了。
领奖台下，兴奋到脸红的皇马和眼眶红的阿森纳形成极大的反差，但比赛输了就是输了，无奈接受现实的阿森纳众人登上领奖台前与必须经过的列队在侧的皇马球员微笑击掌，熟识的还会拥抱，或许这个画面就是人们经常讲的体育精神。
送朱旭回到家，在临别前经纪人撂下一句话：“足球是团体运动，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胜利不是你一个人带来的，失败也不可能由你一人造成，你别把自己的分量看得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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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伦敦罕有的阳光雀跃的跑了出来，而朱旭的别墅内还是黑压压的。电视发出的光在朱旭的脸上打出阴影，一直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夸张的红血丝明确的诉说身体需要休息的渴求。朱旭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长舒一口气后，他拿起了手机。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
“米洛，你上次和我说的广告代言都接了吧，我转性了？哪有，我只是怕我闲着会发霉。你们说得对，我不能沉寂下去。嗯，好。”朱旭努力撑开破碎的嘴角，嘴唇粘连的皮肤仿佛在撕裂，他却好似没有知觉一般，“明年我一定要拿到那座奖杯！”
拉伊奥拉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十分欣慰：“想通就好，我可等着你明年拿欧冠涨广告代言费的那一天呢！”挂断电话后开心依旧没有减退。
“很少见你这么开心。”沙发上的男人突然说。
拉伊奥拉回身对他的老朋友没有丝毫隐瞒，“兹拉坦，刚刚就是我签的那个阿森纳新星，和你讲过的。”
兹拉坦·伊布拉西莫维奇，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肯定的说：“我当然知道，你签他的时候动静就不小，这几天头条上也全是他。才19岁就能在欧冠决赛进球，虽然比我差远了，但看在你是他经纪人的份上，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承认他还不错。”
拉伊奥拉哈哈大笑，接受了伊布变相的夸奖。
我总不可能不输球，第一个赛季只是运气好赢得多而已，朱旭试图告诉自己这样的事实。现在输球的滋味也尝到了，苦的要命，输了最重要的比赛，这种经历太难熬，我不想再经历，我要变得强大，我要比克里斯蒂亚诺和梅西更出色，体验比他们更少的失利，我再也不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捧走奖杯！想着想着，朱旭竟在最后吼了出来。
第一次的惨败总是伤痛的，更何况是把自己当成罪魁祸首的朱旭，在主教练、卡卡以及经纪人的多重劝慰下，在对自己内心不断的拷问下，他终于能从这次低谷中爬起，重整旗鼓继续上路。
朱旭一直都觉得自己算得上内心强大，这次则敲醒了他：远远不够！他想去和几欲百毒不侵的克里斯蒂亚诺取取经吧，又觉得刚结仇就抛下一切恩怨不妥。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第二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