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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章一百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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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管家道:“好,那就依计划行事。”
付茗瑕道:“有劳余管家了。”
余管家道:“这是我的分内之事,大小姐不用相谢。”
河南布政使郑大人正在衙门内坐着批阅下面州县送上的公文,突然一个衙役前来报告:“禀告大人,外面有人前来有事拜见大人。”
郑大人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问道:“哦,是何人?”
那衙役道:“只是一名普通百姓。”
郑大人笑了笑,道:“一名普通百姓也想见本官,快将他打发走。”
那衙役道:“他说他认识布告上的人。”
郑大人问道:“就是那贴出的布告上的人?”
那衙役道:“他是这么说的。”
郑大人吃了一惊,心想:“余掌旗使说他们七人从小便是孤儿,被本教培养,绝无亲人存在,怎么会有人认识他?也罢,先见见这人再说。”便道:“你去带那人过来。”
那衙役道:“是。”转身出厅。
过了片刻,那衙役带了一个老百姓装扮的人进入厅内。
那衙役说道:“大人,人已带到。”
那老百姓装扮的人道:“见过大人。”
那衙役道:“大胆,见过布政使大人还不下跪。”
郑大人摆手道:“百姓不在衙门当差,不知这些礼节,本官不怪。”
那百姓道:“谢谢大人。”
郑大人道:“本官听说,你认识布告上七人中的一人?”
那百姓道:“正是。”
郑大人道:“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那百姓道:“小的是他的哥哥。”
郑大人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你不但认识他,还是他的家人,那么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那百姓道:“小人姓张,他也姓张,小人叫张勤,弟弟叫张劳。”
郑大人怒道:“胡说,竟然欺瞒本官,你是不是想来拿银两,所以编造事实。”
张勤道:“小的绝不敢欺瞒大人,弟弟离家时小的也才四五岁,弟弟长大后肯定记不得自己的本来名字,而是用的新名字。”
郑大人道:“那么,你弟弟既然那时十分幼小,那怎么会离家呢?”
张勤道:“小的家贫,那时候更是揭不开锅,有次小的带弟弟上山挖野菜,不慎走失,这事小的一直愧疚多年,幸好看见衙门张贴的布告,这才有幸见到弟弟。”
郑大人道:“既然你们分别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认得他的面容呢?”
张勤道:“面容变化虽然大,但依稀却是小时候的模样,而且我们是亲兄弟,血浓于水,自然和其他人不同。”
郑大人点点头,道:“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你先在衙门里住下,稍后有相关事宜会询问于你。”
张勤道:“好的。”
郑大人侧身对大厅一侧的师爷说道:“师爷,你去安排。”
师爷点头道:“是。”对张勤说道:“请随我来。”
张勤跟着师爷走出大厅。
郑大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想:“这人所说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倒不足为奇,为了银两做出欺瞒朝廷之事并不奇怪,但若他所说是真,那便有些棘手了。”
晚上,郑大人回到自己房间,见上司余胜齐已在房间内,恭恭敬敬问候道:“掌旗使安好。”
余胜齐点头道:“你今日下午向我传信,说吧!什么事?”
郑大人道:“属下今日遇到一事,需要掌旗使大人开导。”
余胜齐道:“何事?”
郑大人道:“今日有人前来,说自己认识那布告上七人中的一人。”
余胜齐惊道:“这怎么可能?”
郑大人道:“属下也觉得不可能,但那人却说的十分有理,没有破绽,不得不让属下有些相信。”
余胜齐道:“那七人都是杀手身份,本教的分坛挑选杀手,都是从幼小的孤儿开始培养,应该是不可能有人认识他们,洛阳分坛的情况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也应是一样。”
郑大人道:“那人说他是布告上一人的哥哥,幼小时失散,今日看到布告,特来相认。”
余胜齐疑道:“幼小时失散,怎么会还记得?”
郑大人道:“这个属下也曾问过他,他说面容改变虽大,但他们是亲兄弟,毕竟血浓于水。”
余胜齐道:“此话不假,但还需小心,你再确认一下此人是否是本教教众的亲属,如果他真的是,他弟弟为本教捐躯,自然不会亏待他。”
郑大人道:“是,待属下这两日确认后,便回禀掌旗使。”
当晚,付家商行洛阳分号的大厅内。
付茗瑕在厅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余管家缓步走到他身前,说道:“大小姐,看的这么入神,是不是在想什么事?”
付茗瑕低下头看了一眼余管家,道:“还能有何事,自然是那名下人冒充布告上的人进布政使衙门的事。”
余管家道:“放心吧!据我们在布政使衙门的人传来信息,衙门里还未见异常,就说明他已经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付茗瑕摇摇头,道:“就算暂时取得信任,也很不安全,那姓郑的狗官十分狡猾,这几日肯定会多加试探,我们派出的那人只要稍微应答不对,便有性命之忧。”
余管家道:“这小子十分机灵,应答上倒不用担心。”
付茗瑕点点头,道:“但愿如此。”
余管家道:“此事的重点不是他的安危,而是要引出那八人之后的真凶。”
付茗瑕道:“那八人中最后那一位武功十分高强,即使是身为朝廷十大侍卫的布日古德也不过勉强胜过他,此人定然身份不低,但可叹布日古德和我都不识得他的刀法。”
余管家道:“说不定他故意隐藏刀法路数,所以你们才看不出。”
付茗瑕道:“他宁可自杀身亡都不使出真正的刀法路数,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况且布日古德是使刀的行家,连他都认不出那人使的是何刀法。”
余管家叹道:“这事的确蹊跷,只要能识的那人的刀法,便可知道他是何身份。”
付茗瑕道:“我们派到布政使衙门的那人只要不被识破,刺杀钦差的幕后之人应该会前来找他,那时我们只需顺藤摸瓜,便可知道幕后是谁主使。”
次日上午,河南布政使郑大人派人传张勤前来。
张勤听人通传后,前往议事厅,见到郑大人,下跪道:“草民见过大人。”
郑大人道:“免礼。”
张勤道:“是。”站起身来。
郑大人道:“你昨日来认亲,本应让你见到你弟弟的遗体,但十分遗憾。”说着沉默不语。
张勤道:“今日见到也是一样的。”
郑大人道:“连你弟弟在内的这七人竟敢刺杀朝廷钦差,实在是罪恶深重,尸体已经火化,他的遗容你是看不见的,不过骨灰倒是还保留,来人啊!”
厅侧的师爷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向前走上几步,道:“大人。”
郑大人道:“将张勤弟弟的骨灰盒拿来。”
师爷道:“已经备好了。”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盒子,递到张勤身前,道:“这便是你弟弟的骨灰。”
张勤眼中留下泪水,抬起颤抖的双手,从师爷手中接过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