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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章一百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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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茗瑕继续说道:“如官府再不派人来救济,我就负责去联络官府,反正会让官府将救济送到。”
她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一片欢呼声。
那老伯道:“还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付茗瑕道:“我叫付茗瑕,是付家商行老板的大女儿。”
那老伯道:“可是总号在杭州的付家商行。”
付茗瑕道:“正是。”
那老伯道:“付大小姐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
回到洛阳分号后,付茗瑕和王当家走进大厅,余管家已在里面等待,王当家道:“余大管家,这可如何是好?”
余管家问道:“发生了何事?”
王当家道:“大小姐对那伙饥民当众承诺,将官府赈灾的事包在了自己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余管家脸色诧异,问道:“大小姐,王当家所言可是真的?”
付茗瑕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余管家道:“大小姐为何要如此做?”侧头对王当家说道:“你为何不劝阻大小姐?”
王当家道:“我劝阻了,大小姐不听我的,我有什么法子。”
付茗瑕道:“余叔,这有什么不对吗?”
余管家道:“当然不对了,朝廷迟迟没有赈灾,便知此事没那么容易,大小姐将此事应承下来,自然眼下得饥民拥戴,但一旦到时事情进展不顺,付家便成了言而无言之商。”
付茗瑕道:“余叔尽管放心,此事我既然答应下来,就一定会做到,绝不会牵连付家。”
余管家道:“你打算如何做?”
付茗瑕道:“劳烦余叔和王当家派人打探下,朝廷的钦差大臣何时能来此?”
余管家道:“钦差大臣?”
付茗瑕道:“黄河一带出了如此大事,难道朝廷不派钦差前来吗?”
余管家道:“黄河水患已有好几个月,朝廷都没有派钦差前来,应该是不会来的。”
付茗瑕摇头道:“黄河先是水患,接着又起了灾民起事等大事,朝廷不可能不重视,钦差肯定很快就来了。”
余管家笑着摇摇头,道:“这只是大小姐的想法,朝廷并不一定…”
付茗瑕道:“余叔,我只问你,我要你们去调查朝廷派钦差一事,你们去不去?”
余管家半晌没回答,王当家看了他一眼,余管家说道:“既然是大小姐吩咐的,自然要去,王当家,快派人手去大都打探,我也传书给大都分号的何当家,让他也帮忙打听。”
王当家道:“是,我这就去办。”说着走出分号大厅。
余管家道:“大小姐,我去写信给大都分号的何当家,先下去了。”
付茗瑕点点头,看着余管家也走出大厅,心想:“余管家和洛阳分号的王当家一向只听父亲和我哥的,对我的话自然不会怎么听,哎,他们听不听我的话又有什么打紧,但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肩负责任。”
六日后,洛阳分号的一名小管家来到付茗瑕在洛阳分号的房间外,喊道:“大小姐,你在房里吗?”
付茗瑕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在的,什么事?”
那管家道:“余大管家请大小姐前去大厅议事。”
付茗瑕道:“好的,你去给余叔说我等会就去。”
那管家道:“是。”转头离去。
付茗瑕心想:“余叔应该是已经打探到消息了。”拿起桌上的剑开门朝大厅走去。
付茗瑕走到大厅,见到余管家正坐在大厅上的椅子上,她踏步走进大厅,余官家见她来了,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站起身来,说道:“大小姐。”
付茗瑕点点头,坐在了大厅里的椅子上,用手示意,道:“余叔请坐。”
余管家也坐下后,付茗瑕说道:“余叔,洛阳分号派去大都的人可有消息了?”
余管家摇摇头,道:“这短短几日,没那么快。”
付茗瑕道:“那么余叔唤我前来,是有何事?”
余管家道:“虽然洛阳分号派去大都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但大都分号的何当家已经回信给我。”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信。
付茗瑕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茶杯旁还放着一封信。
余管家将那封信拿起,递给付茗瑕,道:“这是洛阳分号的何当家回的信,大小姐自己看吧!”
付茗瑕将信封接过,取出信纸,将信完整地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说道:“原来朝廷早在几个月前就派了钦差大臣前来。”
余管家道:“对,只是这钦差大臣到底去了何处,此时尚不得知。”
付茗瑕道:“从大都到洛阳骑马只要几天路程,就算他走的慢些,一月也总该到了,那钦差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
余管家道:“钦差大臣位高权重,能出什么意外,肯定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去了,却忘了正事。”
付茗瑕道:“何当家在信中已说道,朝廷最近已知那钦差玩忽职守,又派了新钦差前来,估算日子,应该就是这几日了。”
余管家喜道:“那是好事啊!等钦差来到洛阳,大小姐许给饥民的诺言也能实现了。”
付茗瑕道:“是,余叔,你和王当家快派出人手,看新钦差何时到来。”
余管家应道:“是。”
又过了十日,洛阳分号前去大都打探消息的人也回到洛阳,所说和何当家在信中所说一致。
付茗瑕道:“新钦差怎么还没到,他到底是何日出行的?”
前去大都打探信息的一人说道:“钦差出京还在我们去大都之前,应该比我们早到洛阳才对。”
付茗瑕道:“之前的钦差不知哪去了,现在黄河一带的情形十分紧急,新钦差只要稍有爱民之心,便绝不会在路上耽搁。”
那人说道:“话虽如此,但那人毕竟是钦差,沿途官吏多有接待,耽搁了几日也不奇怪。”
余管家道:“反正都耽搁了几个月了,也不差这几天。”
付茗瑕道:“那也只能再等等,余叔,加派人手查知新钦差的下落。”
余管家道:“是。”
付茗瑕道:“我今天前去饥民区走走,王当家,从分号再带二十袋粮食过去。”
王当家惊道:“又是二十袋粮食,分号再少了二十袋粮食,分号就没多少粮食了。”
付茗瑕道:“那就高价从洛阳其它商家那里买粮。”
王当家道:“黄河水灾已经持续几个月,现在买粮价格是平时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付茗瑕打断了他:“住口,我早已说过,现在这非常时刻,不要在乎这些钱。”
王当家道:“是,大小姐说得对,我这就去办。”说完这句话走出大厅。
余管家道:“现在离大小姐许诺的日子也已过了一段日子,大小姐现在去饥民区恐怕不安全。”
付茗瑕道:“这点我自然知道,但饥民说不定已经断粮,他们岂不是更危险。”
余管家道:“大小姐悲天悯人,实在是让人敬佩,但自身安全也要注意。”
付茗瑕道:“多谢余叔,我会小心的。”
付茗瑕和王当家等三十多人来到饥民区,见到上次的那位老伯,说道:“老伯,最近怎么样?”
那老伯道:“状况并不好,之前的粮食已经没多少了?”
付茗瑕道:“我这次又带了二十袋粮食过来。”转身对分号的其他人说道:“把粮食分发给乡亲们。”
那老伯道:“多谢付家小姐,实不相瞒,若不是你今天送来的这二十袋粮食,我们这两天就断粮了。”
付茗瑕皱眉道:“这两日断粮?”
那老伯点头道:“正是,前些日子我们这里有些人就说这都几个月了,朝廷的钦差还没来赈灾,是不是要等我们饿死才来,干脆反了。我告诉他们,我现在也信不过朝廷,但我信得过付家小姐,再说付家做了几十年生意,一向信誉良好,我不信付家小姐会欺骗我们这些灾民。”
付茗瑕握着他的手,说道:“我当然不会欺骗你们。”
那老伯道:“付家小姐,你给我这个老人家交个底,朝廷赈灾的粮食什么时候能到?”
付茗瑕道:“我已打探到确切消息,朝廷并没有不管大家,早在几个月前就派了钦差大臣前来,只是那位大臣不知去了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