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剑》连申

110、章一百一十

　　郑大人道：“因为张勤给我看了那块黑色牌子。”

　　余胜齐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已经告诉你了。”

　　郑大人摇头道：“那倒不会，白天在衙门议事厅，那里有不少衙役，他不会当着这些人给我说入教的事。”

　　余胜齐点头道：“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做这些事。”

　　郑大人道：“不过属下斗胆，有一件事实在想不明白，想请教余掌旗使。”

　　余胜齐道：“你问吧！”

　　郑大人道：“那黑色牌子后的花纹，如果属下没看错的话，是本教掌旗使关门弟子的特有花纹。”

　　余胜齐点头道：“是，你没看错。”

　　郑大人道：“如果属下没记错，余掌旗使入本教二十余年，收过两名关门弟子，而这两人都早已是本教的栋梁，而收第二名关门弟子也是十一年前的事了。”

　　余胜齐道：“你记得很清楚。”

　　郑大人道：“这两人有意拜余掌旗使为师的时候已为本教做出许多贡献，即使这样，余掌旗使也是在多番考察之后才将他们二人收为关门弟子，为何此次第一次见张勤便会如此。”

　　余胜齐道：“我现在年岁也渐渐大了，没有以前那么多耐心去细细考察，事实上那两人即使我当年不去考察，他们也是对本教忠心不二的栋梁之人。这张勤的聪慧绝不在我年轻时之下，是难以多得的人才，况且他弟弟为本教殉职，于公于私我都应如此。”

　　郑大人道：“余掌旗使爱才之心属下也十分明白，但不应操之过急，吸收他入教属下非常赞同，但收其为关门弟子一事属下认为还需多考察一些时日。”

　　余胜齐道：“这道理我自然明白，但看见他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这种感觉你明白么？”

　　郑大人道：“既然余掌旗使有这种感觉，那么属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余胜齐点头道：“既然如此，你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郑大人难道：“张勤已是余掌旗使的关门弟子，属下自然会对他关照，哎，这小子，他日必定会飞黄腾达。”

　　余胜齐道：“那倒不一定，这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郑大人道：“是。”

　　余胜齐道：“今日就是和你说说关于张勤的事，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郑大人道：“属下恭送余掌旗使。”

　　余胜齐从椅子站起身来，飘身窗外，片刻的功夫已不见踪迹。

　　郑大人叹了口气，朝自己的内房走去。

　　次日一早，付家商行洛阳分行内，余管家走进大厅，见付茗瑕已在厅内坐着，拱手说道：“大小姐早。”

　　付茗瑕道：“余叔早，请坐。”

　　余管家依言坐下后，付茗瑕道：“余叔，张勤那可有什么消息？”

　　余管家道：“我正要给大小姐说这件事情。”

　　付茗瑕道：“哦，余叔请讲。”

　　余管家道：“昨晚收到张勤派人送来的消息，现在郑大人已经十分相信他。”

　　付茗瑕道：“他本就十分聪慧，只要不被郑大人发现他是付家派去的，郑大人器重他也不过早晚的事。”

　　余管家道：“不单只是这样，还让他发现了郑大人的一个大秘密。”

　　付茗瑕惊道：“什么大秘密，可与钦差贝大人行刺一事有关？”

　　余管家摇头道：“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关联，但是此事也十分重大。”

　　付茗瑕道：“余叔请讲。”

　　余管家道：“郑大人昨日为张勤引见了一个人，大小姐你猜是谁？”

　　付茗瑕道：“是不是官场的什么重要人物？”

　　余管家摇头道：“不是。”

　　付茗瑕道：“是不是洛阳城中的什么知名人物，洛阳城中的江湖名人不少，进出洛阳城的江湖人士也是极多，郑大人自然认识他们其中一些人，是不是引荐的是他们中的人。”

　　余管家道：“江湖人士倒是不假，但也不是洛阳城中的人物。”

　　付茗瑕道：“那么到底是谁呢？余叔告诉我吧！我实在猜不出来了。”

　　余管家道：“是炎灵教的人。”

　　付茗瑕吃了一惊，道：“这么说，郑大人和炎灵教有来往。”

　　余管家点头道：“不单有来往，张勤在信中的意思，郑大人就是炎灵教的人，而且让他见的那人更是炎灵教中的重要人物。”

　　付茗瑕道：“那人是谁？”

　　余管家道：“那人是炎灵教的三大掌旗使之一余胜齐。”

　　付茗瑕道：“哈哈，余叔，那人和你同姓，几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人。”

　　余管家摇头道：“这余胜齐声名不好，我可不想和他是一家人。”

　　付茗瑕道：“可是这余胜齐见张勤做什么，莫不是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余管家道：“张勤现在只是布政使衙门的一个普通衙役，而那余胜齐是炎灵教的掌旗使，两人的地位如此悬殊，竟见张勤这本身就有些蹊跷。”

　　付茗瑕道：“张勤在信中可说了那余胜齐找他何事没有？”

　　余管家道：“余胜齐希望他能加入炎灵教。”

　　付茗瑕道：“竟然如此草率。”

　　余管家摇头道：“也说不上是草率，张勤本来就十分聪慧，成为布政使衙门的衙役之后又立了几件大功劳，余胜齐看重他也不奇怪。”

　　付茗瑕沉思片刻，说道：“这余胜齐既然是郑大人引荐给张勤的，这就说明郑大人已加入炎灵教多年。”

　　余管家点头道：“不错。”

　　付茗瑕道：“那么这郑大人，我们需重新审视一下他，之前只是以为他对付家不满，但若他是炎灵教的人，那么刺杀钦差贝大人一事和之前的钦差失踪一事，就或许和他有关。”

　　余管家道：“是，我会回信让张勤好好打探这些消息。”

　　付茗瑕摆手道：“不过此事也不用太过着急，治理黄河水患和查出刺杀钦差幕后主使固然重要，但若因太急引起了对方猜忌反而会坏事。”

　　余管家笑道：“这一点大小姐大可放心，现下张勤还有了一个新的身份，郑大人对他自然十分信任。”

　　付茗瑕道：“你不说我倒差点忘了，现在张勤已被余胜齐招揽为炎灵教人士。”

　　余管家笑道：“不仅如此，据张勤在信上所说，余胜齐对他十分满意，已破例将他收为了关门弟子。”

　　付茗瑕吃了一惊，道：“关门弟子？”

　　余管家点头道：“不错。”

　　付茗瑕道：“余胜齐是炎灵教掌旗使，在教中位置十分尊崇，会如此轻易收关门弟子？”

　　余管家道：“这事虽然蹊跷，但也不算太奇怪，张勤本就聪慧，又为郑大人办了几件大事，加上他现在的身份的弟弟本就是炎灵教中人，为炎灵教殉职而死，几件事联系起来，也就不奇怪余胜齐会收他为关门弟子。”

　　付茗瑕道：“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你回信中要让他小心在意，提防有诈。”

　　余管家道：“是，我会让他比之前更加小心。”

　　付茗瑕点点头。

　　当晚，在布政使衙门的张勤收到余管家的回信，但与此同时，郑大人也收到了一封信。郑大人将信拆开把信的内容看了一遍，还是不能相信，竟然难以相信，只得把信又看了一遍，这才将信纸合上。

　　第二日白天，郑大人在布政使衙门看见张勤，问道：“张勤，这几日工作可还顺利？”

　　张勤道：“托大人的洪福，一切都还顺利。”

　　郑大人道：“你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