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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Pres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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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Present是礼物的意思,也是现在的意思。
——正文——
泽田纲吉还记得那时,在五月的风逐渐热起来的日子里,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立起了长竿子,挂上了鲤鱼旗。而泽田纲吉则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露台上沉浸在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会旅行回来帮自己支竿子的惆怅里,直到六道骸带着他一贯的笑容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向别处。
所以泽田纲吉幼年时候的鲤鱼旗几乎都是在六道骸家里飘起来的。怎么说都是受制于人,而六道骸过分古怪的个性又是终年不变,所以每次要把自己的鲤鱼旗飘起来都是件万分吃力的事情,因为六道骸总是会把他的鲤鱼旗藏在两家的各个奇怪角落,然后鞭策着泽田纲吉去玩寻宝游戏。
呀,明明一点都不喜欢玩那种寻宝游戏,可是结果还是玩了好多年直到六道骸的不告而别。
而那一年之后,泽田纲吉就不再挂鲤鱼旗了,因为他宣称自己已经不再是小孩了。
当六道骸再次拿着一大条鲤鱼旗出现在教室里对泽田纲吉说“我们把鲤鱼旗挂到学校的旗杆上去吧。”的时候,泽田纲吉有了一种“干脆挖一个洞就此钻进去吧”的冲动。
以秒速五十米的快跑将六道骸拉到教学楼后的林荫道上,东张西望确定绝对没有被人发现,刚松了口气的泽田纲吉立刻又提了一口气起来大吼一声“我已经不需要鲤鱼旗了!”
被风吹得发型也有些零乱的六道骸吃了一惊,神情里一瞬的有些失落,却未能落入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的泽田纲吉的眼中。
六道骸全身不禁颤抖了一下,然后——
一阵大风正吹过,将那面鲤鱼旗从六道骸略微松开的手指间吹走。
“啊!”明明说不要的泽田纲吉此刻却有些担心地叫出了声。
鲤鱼旗被风吹得在空中旋转了两圈,最后被教学楼后面三层楼高的樱花树的树枝给挂住了。
前不久才刚刚谢了花的樱花树,光秃秃的树枝显得有些突兀,而挂在这之上的鲤鱼旗更是艳丽得有些刺目。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第一个起哄的,慢慢地,向着樱花树一面的走廊窗口就聚满了人,嘈杂的人声里充斥着感慨,怀念,也有丝毫的不屑与怒怨。
早已拉着六道骸逃跑的泽田纲吉正躲在大家看不见的角落里抱头苦恼着。
伊呀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果然还是等放学没有人的时候再偷偷取下来好了。
“唉呀。”耳边突然传来了六道骸的“唉声叹气”。
轻轻松开抱着脑袋的双手的泽田纲吉看到身边的六道骸一手托着下巴沉思的样子。
“唉呀,这下礼物没有了呢,不过没关系,反正阿纲好像也不喜欢的样子。”
说着,他回头看着有些懵懵懂懂的泽田纲吉突然露出掺有一丝狡猾意味的笑容,说道:“那么阿纲儿童节想要什么礼物呢?”
泽田纲吉的脑内一下子被“他说出来了,真的说出来了。”这句话所充斥着,而六道骸则毫不在意地从口袋里翻出了便签和原子笔一行一行地挑选着备用的礼物,直到泽田纲吉恍然回神,大声吼道:“我已经是大人了!”
“大人不可以过儿童节么?”
六道骸说着用力吸了一口,饶有兴趣地看着橙色的液体沿着圈圈吸管一点一点地被吸入口中。
泽田纲吉眼前的杯子插着的则是朴素的直吸管而已。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该关注吸管的问题。
相对于眼前一副“想当然尔”的六道骸,泽田纲吉则不断地扪心自问着,为什么自己会和这个麻烦的家伙一起出来喝饮料。
“老板,续杯~”就在泽田纲吉不断苦思的期间,六道骸已经非常快乐地把自己的那杯饮料给喝完了。
他回头看着眼前有些目瞪口呆的泽田纲吉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且我们应该还不能算作是大人吧。”
又是就在泽田纲吉愣住的刹那,六道骸突然凑近附耳对他说道:“晚上到我家来玩吧,就像以前一样。”
泽田纲吉不记得之后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他只记得六道骸走后依旧来回晃动着的玻璃门和门前叮当作响的风铃,还有老板有些生气地将一杯有着圈圈吸管的橙汁放到了他面前并提醒他结账。
六道骸的住所依旧是七年前的那间房子,也就是说泽田纲吉家的隔壁。
因为在下午的时候被那个家伙莫名其妙地讹了一顿,站在六道骸家门口的泽田纲吉心里有些郁闷。
什么嘛,那个家伙,到现在还是那么轻浮,根本就没有成长为一个好男人嘛。
那个时候,每次向六道骸抱怨总是不回家的老爸的时候,后者总是笑着说以后一定会成为好男人的。
“叮咚——叮咚叮咚——”
泽田纲吉有些愤恨地用力按着门铃,但是好久都没有人出来开门。
什么嘛,耍我么?
泄恨似地用脚猛踹了一下大门,泽田纲吉发现门竟然没有关。
“我进来咯。”泽田纲吉说着,便走进了有些昏暗的玄关。
在门口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拖鞋走进这栋多年不曾再进来的屋子,不怀念是不可能的。
沿着记忆里的走廊走进客厅,只看到灯是开着的,却没有人气。
客厅中央的方桌上摆放的一张纸条,用玻璃杯小心地呀着。
自然而然地觉得纸条是留给自己的泽田纲吉走上前去拿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我出去买一点东西,如果口渴的话就喝冰箱里的果汁吧。”
很自然的留言,但是正常的留言都不会在“冰箱”下面拼命地划下划线吧。
泽田纲吉记得以前每一次都是这样。
难道又开始了么?
寻宝游戏。
纸条在手中已经因为过分用力而变得皱得不行。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的泽田纲吉决定,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首先来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只见里面除了橙汁就是牛奶。
心里不断地叨念着“难道妈妈没有告诉过你橙汁和牛奶不可以一起喝难道你想要害死我么”的泽田纲吉有些认命地将这两种饮料一瓶一瓶地往外搬,直到在冰箱最下格的抽屉里露出仿佛一张纸的一角的东西,他知道那就是了。
又搬掉一些牛奶才顺利地将纸条拿出来。
已经略微有些出汗的泽田纲吉漫不经心地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突然一下子两眼发直。
“亲爱的阿纲,你难道把上面的饮料都喝完了么?难道妈妈没有告诉过你橙汁和牛奶不可以一起喝,如果觉得肚子不舒服的话就去二楼卧室的床头柜里找胃药吧。”
纸片瞬间变成了粉碎。
六道骸,六道骸,你完蛋了。
即时已经做好了自已为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人,在推开门的瞬间看到了满墙都是自己的照片还是难免要惊骇一下的。
所以泽田纲吉刚推开门之后,仅仅在一秒钟之后又立刻将它关上。
这一定是幻觉,幻觉,这扇门是穿越通往异时空的通道也说不定。只要再次打开,一定都会消失的。
这样想着的泽田纲吉再次打开门,只是遗憾的是他的妄想并未如愿。
于是仿佛被千百道视线穿透了身体,而且还是自己的视线,泽田纲吉浑身不爽地挪步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却发现里面尽数是写满外文字母的进口药品…
六道骸,六道骸,你完蛋了。
泽田纲吉再次如此想着,靠着自己并不可靠的英文水平和运气,一次次地打开那些可能是胃药的药盒,在三四次尝试之后终于在某一盒中发现了另一张纸条。
“阿纲觉得那么多照片里我会最喜欢哪一张呢?”
这我怎么会知道!!!泽田纲吉在心中嚎叫着,正怒不可竭的时候,突然发现被拇指按住的地方还有一行小字。
“是我现在最想给阿纲的礼物噢~”
礼物?
嗯,这两个字很熟悉,早上的时候才说过。
礼物……
鲤鱼旗?
恍然大悟的泽田纲吉在满墙的照片里找和鲤鱼旗有关的照片,终于发现了一张,那是泽田纲吉的一张睡眼,只是在他的身边正放着一盒鲤鱼旗。
看着这张照片,泽田纲吉略微有些出神。
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对于这样照片。
慢慢地将照片翻过来,只见照片的背面写着“带着鲤鱼旗来吧。”
不再有丝毫地犹豫,泽田纲吉立刻冲下楼去,来到以前一直挂鲤鱼旗的后院,只见一根崭新的竿子竖在那里,竿子下面放着一个色泽有些陈旧的鲤鱼旗,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久等咯,阿纲。”
六道骸说着从树后慢慢走了出来。
“儿童节快乐。”他说道。
“什么嘛,都已经说了我是大人了不用过儿童节了的。”泽田纲吉小声地嘀咕道。
六道骸将鲤鱼旗展开递到泽田纲吉手中。
“这是最后一年准备的旗子,但是还来不及跟你一起放就搬走了。”
“什么嘛,你也只是想要多欺负我一次而已,每次每次地都想要把我弄哭,我才不会上当呢。”
然,这样说着的泽田纲吉却终究忍不住呜咽起来。
“我回来咯,阿纲,我回来咯,阿纲。”
不停地说着归来的宣言的六道骸将泽田纲吉悄悄地抱在怀中。
这一年,他们的儿童节才真正地终结了。
——完——
——番外小剧场——
(路人:你怎么每次都写这种东西……)
纲:呀,骸,你怎么把七年之前的东西都翻出来用,这么小气,也不知道买新的。
骸:新的你不是不要么,如果你要的话我们回头去学校的树上摘下来好了。
纲:啊!已经完全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还在吧,得快点去拿回来,否则被发现的话就完蛋了,会被风纪委员长咬杀的!
骸:风纪委员长是手上别着“风纪”袖章,肩膀上总是停着一只黄色的鸟的人么?
纲:嗯,对啊,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骸:我看到那个人把旗子摘下来说明天和校旗一起升起来,大家一起过儿童节。
纲……
——全剧终——
废话:无论是五月五日还是六一都已经算迟到了,所以应不了景就权且当作娱乐好了……
最近写了好多纠结而痛苦的东西……所以这次来写一些欢乐的东西吧……Orz
另,因为完全不会用密码之类的东西,所以向导都是大白话……
最后还把委员长拖下水花痴了一把,伤害了委员长的形象我忏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