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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皇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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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初兰的父亲曾是太子妃林羽襄父亲的部下,两人从小也一起长大,性子也大抵相同,所以情同姐妹。
虽看起来一个嫁给了尊贵的太子,一个嫁给了风流王爷,但其实命运真是像极了她们的性子,太过相同。
太子柴曜比柴鸿更是风流成性,而且脾气暴戾,嚣张跋扈,更是轻贱性命之人,最重要的是这种政治联姻更是他讨厌的,宠幸林羽襄用手指都数的过来,但林羽襄却争气的生下了小王子。
林羽襄过来与慕初兰说这些,也是知道慕初兰会担心柴鸿牵连其中,便将自己的猜测悉数说出。
魏云珠家世显赫,又贵为皇后,为自己的儿子打算也不无道理,但是想要铲除异己,就要下得去狠心。
柴曜这自导自演的被行刺,便是她们的杰作,林羽襄并未参与,但却因是最亲近的人,所以这样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慕初兰的心是安了,也自然不会传出去,关乎林羽襄和太子、皇后,惹祸上身的事她自然不会做。
但若是如此下去,估计燃王就岌岌可危了。
琉鸢猜测柴鸿定是知道些什么,即便他藏得再深,也有些许破绽。
例如他向来置身事外,为何不找人拦了林羽襄的‘到访’?而是让她们两姐妹如此?
往日里甚少联系的两人竟有这样的关系,怪不得柴鸿并不慌,换了谁也不会怕牵连自己吧?有这么一个能通风报信的太子妃,还真是不禁让人替太子愁了起来。
不过计谋虽好,但却并不能真的拿燃王如何,听说太子那边还抓了人,指正了燃王,不过皇上也未轻易相信,严刑逼供下那人便咬舌自尽,此事算不了了之。
燃王带兵去了南辽,柴湛留在了永阳,镇守边关交给了他的副将。
这个决定颇让人不解,却无人敢问。
“太子亲临寒舍,此乃蓬荜生辉。”
“老四,敢拿大哥打趣了?”柴曜这是休养生息后来的第一个地方,难不成太子遇袭的事跟柴鸿有关?
琉鸢因跟着慕初兰,所以也有机会看看这位太子爷,到底是不是真的愚笨或是心机颇深。
“大哥大病初愈,该是去湖光山色之地,怎么回来臣弟这里?”
柴曜看了一眼慕初兰和曾秀盈,柴鸿抬手让所有人退了出来。
这下想听听,都没机会了,以为慕初兰好歹是王妃不用回避的。
“近日怎么不见松妹妹?”
“她还是喜欢凤舞楼,王爷给她建的。”
“已经建好了?瞧本宫这记性,该去贺一贺的。”
曾秀盈抬眼浅浅一笑,坏主意已上心头。她移步慕初兰身边,拉住她的手道:“不如妹妹陪着一起去看看?免得人家说贱妾不懂规矩。”
慕初兰点头笑道:“自然甚好,那一刻后我们就出发。”
松菀湘并不喜欢这两位不速之客,狠狠瞪了慕初兰一样,继而嘴角上扬风情万种的过来道:“哟,堂堂云青王妃还来这种地方?也不怕传出去笑话?”
慕初兰愣住,一心想要缓和关系,竟忘了这一方面,慕初兰侧头看看曾秀盈,看来这次是被算计了。
松菀湘聪明的很,转头看看曾秀盈道:“前天王爷说,姑娘都是永芳楼过来的,多亏了曾姐姐了。”
“你更是牺牲自己,不是吗?”
松菀湘收敛笑容,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
慕初兰却不解:“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姐姐不会是真的不知吧?还是在这里跟我装不知?”
慕初兰自然不知,曾秀盈这般故意,也真是用心良苦。
“松妹妹从昨天起不再是云青王府的人,更仔细的说就是王爷将她休了,为了安抚她,所以才送凤舞楼。”
“凤舞楼不是早有打算吗?”
刚问出口,慕初兰便知自己说错了话。
松菀湘也没有客气,带着几个男人过来就要送客。
慕初兰知道这次算彻底得罪松菀湘了,她乃云青王妃,来一个被休了的妾室之所,不是羞辱又是为何?今日走出大门,明日便会沸沸扬扬。这一局慕初兰输的很是冤枉。
琉鸢出门前特意看了看凤舞楼,虽与其他歌舞坊并未有不同,但既是柴鸿给的,定是有所用途。
慕初兰算是彻夜未眠,荷儿应该是一晚上都没回来,至少琉鸢去与叶璎练功顺便汇报这些后,房间都是空的。
慕初兰这样的小白兔,若是在皇上后宫,估计早就是死了一百回了吧?
琉鸢端着盆进门,慕初兰眼睛红肿,荷儿偷偷说要去熬些补药。
琉鸢将盆放下,走到慕初兰身旁,看着镜中憔悴的她,心中难免不是滋味。
“王爷真的值得如此吗?”
慕初兰惊讶抬头,镜中与琉鸢对视许久。
“从第一次见到王爷,便是一生的期盼,如今得偿所愿,我该是感恩上天。”
“不觉得委屈?为男人而活,并不是件值得的事。”
“能嫁给所爱之人,便是值得。”
“无药可救。”
琉鸢转身欲走,却被慕初兰叫住。
“你呢?为何接近王爷?”
琉鸢不明白慕初兰此话何意,难不成她将自己当成了情敌?
“求个安生立命之所。”
慕初兰不禁摇头叹道:“那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
即便只是侧颜,那份苦楚好似都传递开来,像散落在湖中的泪痕。
“奴婢道认为,生在这乱世之中,既不可左右生死,也无需强求,随波逐流虽是保全的方法,却也未必是最佳。”
“爱是这世上强求不得的。”
“松菀湘却得到自己想要的。”
慕初兰忽然转头,惊讶的看向琉鸢,不解道:“她被休了,在你看来竟是求仁得仁了?”
琉鸢点头。
慕初兰摇头叹道:“那是你进府太短,并不知她多爱王爷,丝毫不比我差。”
琉鸢怎会不知,松菀湘在云青王府的一切,才像是个深爱之人的争风吃醋之态,也有少数人像慕初兰这样隐忍,唯独曾秀盈令人看不穿,爱或不爱,好似并不是最重要的。
松菀湘离开云青王府,经营凤舞楼,定是柴鸿的一个计划,只是他在谋划什么竟需要青楼,现在未可知,但在琉鸢看来,柴鸿从未放弃松菀湘,而松氏也并不是轻易丢爱之人。
慕初兰为人简单又深爱柴鸿,这一层自然是看不出来。
太子寿宴唯独缺了燃王柴勇,柴曜此举意在告诉大家,他并不信任燃王,并且将这疑团故意摆上台面来。
琉鸢在荷儿饭中放了一些药,她身子不适,琉鸢才能同慕初兰一同前来。
太子府金碧辉煌,该是所有王府都比不过的,金砖金瓦,琉璃盏皆是上品,轻纱迎风飘摇,透出丝薄无可比及。
王侯将相今日算是尽数悉坐,威严冷酷的萧南王、风流倜傥的云青王、玩世不恭的丞相之子楚睿、唯诺温顺的侍郎之人郑蒲,可为青年才俊不一不来恭贺。
寒暄几句,金樽酒盏,话月色无痕,谈风光看尽。
一朝尽显帝王之态,今夜光芒万丈。
柴曜沉浸在众人的谄媚奉承中,杯杯欢愉而尽,豪气万分。
琉鸢不禁将目光停留在出场舞姬中间这位,舞姿优美,尽显妖娆妩媚,眉眼间清丽卓群,每一个动作都细致精准,怕是松菀湘也及不上的。
太子目光从未离开此女子,嘴角含笑,举杯换盏间也不忘透露出满满深情。
曲毕独留美人,难不成是谁送来的?
太子起身亲自相迎,两人亲昵的举止,怕是琉鸢想错了。
一旁楚睿拍掌道:“楚夫人果然是楚国第一舞姬,无人能敌。”
“多谢公子夸赞,楚碧献丑了。”
落座后,柴曜对楚碧百般照拂,被晾在一旁的林羽襄倍感尴尬,这众人面前,竟半点不顾她的身份。
琉鸢带有一丝同情看向林羽襄,没成想她的目光却痴痴落在柴湛的身上,难不成是看错了?她乃太子妃,为何却那般深情的看着柴湛?
而柴湛不过低头喝酒,并未发觉这一幕,应该说,大家都在忙自己关注的,并未发觉这些。
慕初兰虽与柴鸿一同前来,却也半点得不到柴鸿照拂,刚刚跳完舞的舞姬,不知何时落座在了他的身旁。
就算是正室,又能如何?若是不爱,即便将江山拱手,皆是痛悲。
琉鸢本想探一探这太子府,便偷溜出来,谁知竟遇上了佯装喝醉来散酒气的柴湛。
琉鸢觉得若是让人看到,定会误会,便想一走了之,打了招呼或是不大,都会惹疑。转身之际,却听到了林羽襄的声音。
“王爷酒气可散了些?”
“多谢皇嫂关心。”
柴湛欲转身离去。
“王爷。”
柴湛停下转头看她。
“糊涂未必不好,置身事外虽有违心意,却也是自保的不二之法,有些事注定要分个清楚。”
“若是要牺牲骨肉亲情,未免太过无情,世上若是亲人都信不过,那还有谁能信得过?”
“未必世人都与王爷一样讲情义,伤人伤己又讨不到半点好处,为何还要冒险?”
柴湛拱手道:“多谢王妃提点,但有些事不是闭上眼就能随风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