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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重重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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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鸢已不知该如何决断,她俯身摸摸红尘,轻声道:“红尘我们迷路了,他现在有危险,若是你能知道白隙在哪里,不如就带着我去吧,我们就救救他们。”
红尘好似听懂了琉鸢,前蹄腾地而起,一声嚎叫,便冲了出去,琉鸢紧紧抓着缰绳,却半点都不敢拉缰绳,生怕耽搁丝毫。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在生死关头,琉鸢持剑腾空而起,朝着那个正向着柴湛下手的那人刺过去。
“不是说好在那边等的吗?”
“这种情况,你还敢说汇合?难道让我等你的魂魄来吗?”
“你……”
琉鸢反手一剑将柴湛身后的那人就刺伤,而柴湛也是如此。两人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没想到你武功精进这么多?”
“你没想到的还多呢!”
“敌众我寡,这样持久战不是办法,身后两里地就是悬崖,但下面是海,博一次?”
琉鸢自然乐意相陪,但这红尘白隙可怎么办?琉鸢不经意瞟了一眼,柴湛却看尽眼底,嘴角一扬邪魅的笑道:“它们精着呢,定找到栖身之所。”
琉鸢放下心来,配合柴湛步步后退,一副无可奈何比逼退的模样。
几个人持枪冲着两人,鱼在盘中待杀待宰的欢悦感。
两人相视一笑,纵身跳入了那深海之中。
琉鸢水性不佳,加之又是这么高地方跳下来,一个不留神便呛了水,几经挣扎,差点死在这海中。
柴湛水性甚好,不然怎会轻易选择这个危险的求生?倒是不知琉鸢竟然差些,他奋力游过去,正在她坠坠下落之时,及时的拉住了她。
因呛水呼吸变得急促,柴湛顾不得其他,只好在水中度气给她,琉鸢挣扎几下,怕会也连累他,便乖乖停下。
多亏柴湛两人才游出海,琉鸢急促呼吸。
柴湛俯身在琉鸢身旁:“你还好吗?”
想起刚刚那嘴对嘴的度气,便不禁娇羞气恼,低下头不说话。
为琉鸢的颜面,柴湛不得已赔礼:“刚刚是我太着急了,别放在心上。”
琉鸢轻咳一声:“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柴湛站起来环顾一番,叹气道:“如果没猜错是苻国的云山。”
琉鸢顺着柴湛指的方向看去,那山还真好似一朵云,此时看来竟还挺美,与那湛蓝色的天,呼应绕美。
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清脆的石响,每一步动人的音调。
湿滑的石路,步步难行,稍不留神会滑到,却不怕,因走在前的他,那只被紧牵的手,那份异常的安心。
远走他乡虽非人愿,却留下最醉人的步伐。
琉鸢跟着柴湛,两人一路无言,脚下的荆棘,也阻挡不了两人。夜幕降临,夜风寒冷,随处坐下,才觉瑟瑟发抖,柴湛已经点燃火堆,这份安心实在难得。
柴湛豁然将衣服脱下,琉鸢害羞低下头。
四处都用柴湛的衣服遮挡起来,他背过身去:“你将衣服脱下在火上烤一烤,比湿着强。”
听了柴湛在那边好似着凉,琉鸢加快手上的动作,火很旺离得近些的柴湛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
柴湛将果子放在一旁,穿好衣服坐下。
这烤衣服的功夫,他竟还去摘了果子。
“太黑了看不清有什么猎物,等天亮一些再给你弄好吃的。”
“果子也很好,在这深林中,能不被野兽吃了,就算不错。”
“有我在不会有野兽接近你的,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你先睡一会儿。”
空林幽谷,虫鸣鸟叫,别有风味。琉鸢醒来时,柴湛并不在一旁,四处寻了也不敢走太远,好在柴湛回来的很快,手里还提着一只兔子。
两人总算吃个饱,也有力气继续前行。这里比山路更难走,穿过树林是一条极其窄的石路,若是山上滚石下来,必定砸死,两人疾步前行,不敢停留半分。
因着急,琉鸢脚险些扭到,这空间一个人都要侧身,柴湛想背着琉鸢过,恐怕也是空想。琉鸢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也不知哪里是危险或是陷阱。
柴湛因紧张琉鸢手握的很紧,出来时琉鸢的手都有些青红,柴湛抱歉松手,不知是该安慰一下还是道个歉。
琉鸢莞尔一笑:“这地方如此难走,为何选这里?”
“当年只身前往苻国那次可谓凶险万分,若非贵人出手相救告知此地,也许早已命丧苻国。”
话毕柴湛抬起左手:“这疤痕便是在苻国涉险时留下的,那次只留了个疤没留下命真是幸运。”
听姚管家曾说,多年前柴湛曾差点丢了性命,浑身是伤,惨不忍睹,生死间他活了下来,委实令人捏一把汗。
他身上有许多处伤,都是打仗时候留下的,他从未说过什么,觉得那是应该做的,保家卫国即便不是王侯将相,也该拼尽全力。
琉鸢有时很羡慕柴湛这样的爱国情结,自己不知是哪里的人,又不知前方该去向何处,想要尽心竭力一次,都不知该从何下手。
走了半天的路,终于看到一户农家,这小村只有五户人家,也算不得是村吧?
一个农夫看到柴湛热情的过来迎接,憨厚老实的笑着实让人觉得心情大好。
“快进来,亏了有你每年都托人送东西来,我家的日子才没那么难过。”
柴湛笑着点头:“都是应该的。”
“这位是?”阿贵笑着挠挠头,“夫人对不对?快进来。”
琉鸢连连摆手否认,但这阿贵好像听不见似的,喊着他的妻子出来。
“我是阿贵嫂,这老头总将恩人挂在嘴边,今日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说着话,两口子还跪在地上。
柴湛忙扶两人起来道:“当年老者将我救了,这些都算不上感恩回报,你们这般客气,倒让我不自在了。”
阿贵擦了擦眼泪道:“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们都不能进城去,就因当年那点事,好在你送来的东西,我们五户人家都能度日,不然早就死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那苻国皇帝现在身体欠佳,恐要有新帝登基,你们也要早做打算。”
“到底还是苻国人,若是真的对我们赶尽杀绝,也只能甘愿受死,莫不能离开这寸土。”
柴湛本想带他们离开,但他们依然留恋故土,他人不义我不能无情的性情。
“近来巡视这云山的少了,定是那皇帝老儿对这里也不存什么念想了,我们也不求其他,平安度日就好。”
“云山幽静,也是难得的避世良地。”
“你们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
“不瞒你说,我在泉北糟了暗算,不得已跳了那海,一路游过来的。”
阿贵摇头道:“这要是我,早就死在海中央了。”
几个人哄堂大笑,琉鸢不知其中缘由,有些糊涂。
“夫人也是好水性,能游这么远。”
要不是柴湛一边拉着扶着拽着,说不定真也就是死在海上了。琉鸢心虚没有敢回话,只是默默点点头。
阿贵夫妻很是热情,虽房子很小,但却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给他们。
琉鸢见只有一张床,慌了神。
柴湛很是淡然,抬腿就上了床躺着,琉鸢退后一小步,这人竟敢耍起无赖?那个冷酷无情的萧南王,那个战场豪情的战神,那个谨慎规矩的柴湛,此刻像极了柴忘那无赖模样,难不成是这附身了?
琉鸢向前一大步,双手叉腰,摆出架势来,语气稍弱:“你给我起来,你我不能同床共枕,不合规矩。”
柴湛挑眉一笑:“有何不可,这里不是楚国,我不是萧南王,你也不是下人,我们是平等的。”
“那也不行,你我男女有别。”
“在我那大帐中,不是已经睡过了。”
琉鸢又气又恼又害羞,这话说的着实令人脸红心跳,柴湛觉得此刻的琉鸢格外动人,浅笑深情。
琉鸢只觉脸颊滚烫,打不过去,挥拳过去,柴湛一把抓住,用力一拽,整个人就倒进他的怀中。
琉鸢心跳狂乱,头紧紧贴在柴湛的胸膛,那强有力的跳动,不禁挑动每一根心弦。
“听得到吗?我对你的心意。”
突如其来的表白,令琉鸢更加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晃神过来,用力挣脱了柴湛的怀抱,准确的说是他轻轻送了开,柴湛拍拍床:“这是你的了。”
琉鸢别过头去,不想让柴湛看出她的慌乱。
柴湛随意铺了下便在地上躺下。
“大帐中你我也是如此睡的,你忘了?”
琉鸢盖好被子,平复呼吸,找不出该回答的话。
“我不会强迫,待你愿意之时,执手天涯愿一生。”
琉鸢沉浸在刚刚那敲动心弦的话中,侧身过来时,柴湛已然入睡。微颤的睫毛长而密,俊朗的脸庞,忽而会变成无赖模样的他,总会让琉鸢心动不已。而这些又都是真实吗?琉鸢找不到自己,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到楚国,那一场有一场为皇位而战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他们又能躲过多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