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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偶遇六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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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刚把尊贵的六皇子扶起来,在车夫的帮助下将对方的胳膊架到肩膀上,这时从客栈里走出四位身着华丽服衫的少年。
这四人显然是认识六皇子的,其中深紫色服饰的少年神情傲慢,看着醉成软泥的人,嚣张的朝身旁的少年笑道:“瞧瞧,这才几杯酒就醉的都不成人样了。”
旁边的少年不自在的笑了笑,没接话,说话的少年也不在意,而是看笑话般傲睨着六皇子。
周夙瑾闻言皱眉,心道这是何人?居然这般对待六皇子,看他的样子与口气丝毫没将对方的身份放在眼里。虽然此刻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立刻离开的好,可是还是忍不住低声询问身后的宝舒。
听到主子的问话宝舒楞了一下,回道:“说话的人是二皇子的伴读孙皂白,而二皇子的母妃是正受宠的皇贵妃,传言快与皇后平起平坐了。至于他说话的那位则是眼前六皇子的伴读李穗,其他两位想必是别家府上的公子。看来六皇子能出宫,怕就是他伴读将他带出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周夙瑾在心里过了一遍,这其中的关系她便了解的差不多了,心中不禁冷笑一声,永远有那么一些人只会捧高踩地,如果六皇子智商没有问题,这些人估计又是一番模样。
“慢着,小豆子先不慌将人送回客栈。”周夙瑾制止正在把六皇子往客栈里送的小豆子。
小豆子听到主子的话,立刻停下脚步。孙皂白这才注意到他们几人,待看清周夙瑾的容貌后,转眼变得轻浮起来,道:“这那儿的小美人多管闲事来着。”语气丝毫不掩嘲讽与挑逗之意,此话一出,其余三人都轻笑起来。
小豆子与宝舒听到这人如此直白的调戏他们的主子,脸色瞬间都不好看起来,宝舒甚至准备给他一个教训,周夙瑾伸手示意对方莫急,神色包含深意地看向孙皂白。
孙皂白被对方看的,犹如蛇盯猎物般身上噌噌起了一阵寒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周夙瑾不气反笑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女扮男装出来,这般说话不羞臊吗?”
话落周围一阵哄笑,孙皂白因样貌有些偏女气,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的话,此刻脸色一会青一会紫煞是好看,嘴都被气得哆嗦起来,厉声道:“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这般说我。”说着示意身后的随从上前。
那些笑的人看到这个情况后都赶紧低下头,唯恐这位要他们好看。
周夙瑾看着五六个向她走来,丝毫不露害怕之色,反而轻笑的后退半步。身后的宝舒立刻会意,站到主子前面,几下便将这几人打趴在地。
“呵,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该不是我一语言中了吧,孙小姐。”
“你,你,你到底何人?”孙皂白看着教训不成反被教训的随从,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紧接着又被对方如此羞辱,此刻恨不得将这人一刀劈死,正准备亲自动手,被李穗拉住。
李穗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周夙瑾,淡淡的道:“这人恐怕认识我们。”
听他这么一说,孙皂白迈出的一步顿住,怪不得知道他姓孙,这个一想更是恼怒,这就说明她是故意的,那他更不能放过她了。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那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你...”
周夙瑾笑着打断对方的话,“知道你是孙小姐就得被灭口吗?”
“你!”
孙皂白气得不顾对方是否是女子,便要给对方一个巴掌,被已退到一旁的宝舒伸手拦下。
笑话,就凭毫无内力的小子就想打她。周夙瑾像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孙皂白,先不说周家别人,单说她的将军大哥,能只让一婢女一侍从随她出逃,就说明这俩人足够厉害让他放心。
宝舒将对方的挥掉,声音冷淡却饱含威胁的道:“奉劝孙公子下次打人的时候必要知道对方是何人,不然就算是二皇子的伴读也无用。”
孙皂白被宝舒的话愣住,心里不由想到难不成惹到不该惹得人了?
而接下来对方的话让他们所有人都白了脸。
“还有你们这般对待六皇子,要是被圣上知道,以圣上的脾气,有人这般对待他最宠爱的皇子,想必这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了吧。”
这番话的含义不止让孙皂白几人心中不妙,就连周夙瑾都心里咯噔一下,她这几年过得太安逸了,忘了这是封建王朝,圣上想杀谁就是一句话的事,而抗旨不尊那甚至是株连九族的事了。她只顾自己却忘了周家上下,她是逃了,可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她这辈子好不容易拥有上辈子不敢奢求的亲情,难不成因自己一时私欲就弃他们于不顾?周夙瑾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周夙瑾在心里重重的了一口气后,神色恢复正常,对着小豆子道:“你亲自跑一趟把六皇子务必送回皇宫,交给宫门的侍卫便行,想必他们都认识他,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孙皂白几人面色如土,此刻一句话都不敢多言,这赤裸裸的威胁中让他们也明白了,他们不能再惹这人了。
小豆子点了点头,将六皇子背到背上,施展浑厚内力,踮起脚尖朝皇宫的方向飞去。
“宝舒,扶我上马。”在看到小豆子厉害后,周夙瑾没了看这几人的心情了,她去不了向往的江南了。
坐回马车内,周夙瑾对外面的车夫道:“调头,回府。”
“主子,这是?”
宝舒对主子的命令一时没能明了,不由问道。
周夙瑾无不惆怅的道;“逃不掉的。”
而看着马车渐渐走远,孙皂白几人才彻底回过神来,而一旁的李穗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回头对身后的随从道:“去,打听一下,这女子是何人?”
“是。”
接下来几人都不在提这事,草草的说了几句便各自离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再次停下,周夙瑾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富丽堂皇的周府大门,心中的惆怅加深,当真躲不过去,那她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得安宁了。
周家门口的小侍看到是府里的三小姐回来,忙将大门打开让对方进来。
周管家听到三小姐又回来后,手一哆嗦将刚端起的茶杯打翻掉,热茶顷刻流出,将袍子浸湿,可他此刻却顾不得了,慌忙从座椅上起身出去。
周夙瑾看着慌张的周管家,不由莞尔,看惯了这位管家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的样子,如今能让他大惊失色不顾形象了,倒也有趣,心中的惆怅淡了不少。
“三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忘了什么东西?”周管家就怕她知道了不该知的,但仍存一丝侥幸的问道。
周夙瑾没回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爹爹与母亲,还有两位哥哥不在府里吗?“
“老爷与夫人去青云寺祈福了,傍晚时分就能赶回来,大少爷去了军营,二少爷还在宫里未回。”
周夙瑾听闻心中一暖,两位老人恐怕就是给她祈的福,估计希望她能平安逃得掉,而两位哥哥为不让人怀疑她逃走的情况,做出一切正常的样子。他们对她的好于疼爱是不容置疑的,这更让她无法弃他们于不顾,她做不到忘恩负义的事。
见三小姐往房里去,周管家忙叫道:“三小姐!”
周夙瑾转过身,拍了拍有些年迈的周管家肩膀,笑道:“周伯,别躁,我回来自然有我的考虑,待爹爹与母亲哥哥他们回来,叫人告我一声,我有些事要与他们说。”
然后朝自己房里走去,宝舒则吩咐几个下人将主子的行李从马车上拿下来,周管家一看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三小姐终于有些懂事的样子了,忧的是这时的’懂事‘不知对他们周家来说是好还是坏。
周夙瑾回到房里,坐在古琴旁,伸手拨了几下琴弦。虽说这原身刁蛮任性,有时又胡闹了些,但琴棋书画却都精通,可她却一样都不会,虽然以失忆为借口,重新学了一遍,除了字到现在有些像模像样,其他有仅学了点皮毛,幸而他们并不要求她必须学好。
宝舒推开房门,指挥着下人将东西放下,然后走到周夙瑾跟前道:“主子,小豆子回来了。”
周夙瑾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但不见对方有离开的样子,便知她还有话要说,“东西放下后,便都下去吧。”
“是。”几个下人向三小姐行了一礼后离去。
“说吧,是何事。”
宝舒低声将小豆子告诉她的事一字不落重复道,话完等了一会儿不见主子有任何反应,有些焦急。
“主子,这事该怎么办?”
周夙瑾看似漫不经心的拨动琴弦,实则心中早已有些思绪,她可是有着三十几岁灵魂的人,怎会遇点事就慌了手脚。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