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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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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棠棠眼里,这小道士就是个小孩儿,她觉得人好看,心生喜爱,但不会有进一步发展的念头。
至于小道士的想法,白棠棠没打算花功夫研究,年轻人谁没喜欢过几个人。
想当年……白棠棠也是追过星的。
白棠棠立刻打住,不知为什么,她越来越爱回忆。
难道是因为老了?
白棠棠扶额,打算去演武场打套拳,放松放松。
回房换了身短衣,白棠棠站在演武场正中,起手作刀势。
这套拳法,是白棠棠刚踏入宗师境界时悟出来的。
踏入宗师境的武者,万物皆可为刃,双手所御之物皆可成兵器。
虽是如此,可成名的武者,总会有一两样标榜自己身份的神兵利器。
白棠棠却从来没有固定的兵器,她孑然一身来,从未拥有,一直都在失去,唯有一身骨肉,不曾敢有丝毫损毁。
手势一起,风止云停,燕雀收声,通感天地。
白棠棠畅快无比,这套掌法早已融入骨髓,一招一式却又变化莫测。
这套掌法没有名字,倒是有好事之人给起了个名字,名为“山河掌”。
取其有山河之势,又夸其有使山岳迁移、河流改道之威。
收在兵器房内的刀剑棍棒,起了金鸣之声。
白棠棠越打越慢,可止的风,停的云,却以飞快地速度流动起来。
风打在赵楒脸上,打的赵楒脸变了形状。
赵楒不知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一般,跟着白姑娘到了这里。
白姑娘会武,赵楒能感觉到,白姑娘是知道他在跟着的。
有了这猜想,赵楒越大大胆。
风越来越大。
原本阴隐在暗处保护赵楒地侍卫,一个一个现出身形,拱卫在赵楒周身。
从昨夜起,白棠棠就感觉赵楒周边有数道气息,以如今的江湖豪侠做标准,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
那就有个问题,赵楒到底是何身份,才能让这样一班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号的高手,甘愿岌岌无名的保护他。
一片竹叶从白棠棠眼前飘过,白棠棠翻手作推式,竹叶随白棠棠地动作飘向赵楒。
身穿黑色劲装地侍卫抽出手中的兵刃,想要拦截这一片慢悠悠的叶片,可每一个人都晚一步出手。
这些人不敢大意,飞花摘叶取人性命的高手,并非只存在于江湖传说中,但这些大内高手从没想过,如此高人,居然会是一位年轻佳人。
竹叶稳稳停在赵楒头顶。
白棠棠运功收势,目光定定,直视赵楒。
赵楒取下头顶竹叶,不知怎么懂了白棠棠的意思。
“白姑娘。”赵楒作揖,道:“我……我……”
“想清楚了再说,你只有一次机会。”白棠棠心里畅快了,居然对小道士有了心动的感觉。
小道士长的是真嫩,让人忍不住想要逗一逗。
等等,白棠棠觉得自己脑子又坏了,居然想要去逗小道士。
也可能脑子一直没好吧……
赵楒立时语塞,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便再没有机会。
保护赵楒的侍卫头领先一步收起兵刃,并取下脸上面罩,上前道:“我等犯了忌讳,偷看阁下练武,若阁下不喜,我等立刻自废武功。”
白棠棠:“看来又怎么样?”
侍卫头领:“……”
白棠棠:“你们要是能使出来,也算是你们的造化。”
侍卫头领不由回忆起白棠棠的掌法,明明一招一式都记得,可在拆解招式的时候,内息便会有滞涩之感,经脉剧痛。
有这样感觉的,不止侍卫头领一人。
白棠棠走下演武场,在经过赵楒的时候道:“上一个喜欢我的人,已经死了,我劝你好好想想。”
赵楒紧握手中的竹叶,生怕自己在白棠棠面前露怯。
待白棠棠离开,赵楒都还舍不得松手。
侍卫头领:“殿下?”
赵楒回神,目光骤变,正色道:“这件事我自会告知母后,你们无需上报。”
侍卫头领:“是。”
殿下……
没走远的白棠棠听到这一称呼,觉得这小道士越发有趣了。
白棠棠望天,她的脑子怕是好不了了。
不过……这感觉倒是也不坏。
白棠棠还未穿过门廊,就见她爹迈着小步子走来。
武功到了白棠棠这种程度,可以把影响范围控制得很小,不会是因为刚刚白棠棠那套掌法产生的效果,只可能是又出了事。
“出事了。”白员外大喘气道:“刚刚傅家兄弟将傅元那小子抬来了。”
白棠棠:“抬来的?”
白员外扶着腰,道:“说是昨天有人邀傅元那小子出去吃酒,结果到了宵禁都没回来,他家一大早出去找,发现人躺在臭水沟里,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嘶……”
白棠棠看了一眼她爹,道:“我昨天回来,傅元昨天出的事,难道以为是我做的?”
白员外:“不是,他们是想让你给傅元治伤。”
“我又不是大夫。”白棠棠抱怨了一句,接着道:“让人抬大哥哪儿吧,照顾起来方便。”
白员外:“听你的,都听你的。”
“哎哟……我的腿啊,疼死我了,爹……我疼。”傅元双眼半开不开,气息有了上口没下口,随时都会昏迷。
傅爹又是心疼,又是后悔,想碰儿子又不敢碰,道:“爹知道,你说不去医馆,要找白侄女,爹不是带你来了吗?贤侄啊,真是对不住,占了你的地方。”
白锦堂在小厮的搀扶下,看到比自己还惨的傅元,道:“伯父你都来了,又何必如此客气。”
傅爹要笑不笑,伸手道:“你回去休息,我可不能对不起白兄。”
白棠棠背了药箱,带白母进门道:“你们都出去。”
傅爹:“侄女你总算来了,你快……我不打扰你,我这就出去。”
白棠棠瞪向白锦堂,道:“还不快去躺好。”
白锦堂:“遵令。”
白母:“行了,快回去。”
白棠棠解开傅元身上的衣服,发现傅元这一身都是皮肉伤,只有左腿小腿的腿骨是真的断了。
在摸过骨后,白棠棠发现傅元的运气真的不错,骨头断的很整齐,都没有碎骨,养的好都不会有后遗症。
白棠棠掰开傅元的嘴,闻到一股冲鼻的酒气,还有一股子熟悉的腥味。
“给大哥熬的药有多的吗?”白棠棠问。
白母瞬间明白,“你是说……我去让人把药热一热。”
白棠棠拿出一卷纱布,塞到傅元嘴里,道:“娘你帮我按住他。”
抬起傅元的左腿,一手按在伤处,一手运劲。
“咔擦!”
“唔……”傅元双眼大张,被白母牢牢按在榻上。
白棠棠快速在傅元左小腿上缠上纱布,接着在纱布上涂上一层漆黑的膏药。
“呸!”傅元吐出纱布,脸上、脖子上全是那种黄豆大的汗珠,“呼……呼……小妹啊,我没死外头,差点死在你手里。”
白棠棠眼皮都不动一下,道:“这一身,是你自己摔的吧。”
傅元给白棠棠抛了个媚眼,道:“还是妹子懂我。哎哎哎,把你那个药,涂点在我脸上,可怜我这张俏脸,得惹得金华城里多少花娘落泪。”
白棠棠往傅元腿上一按。
“哎哟!伯母你看看,你看看。”傅元怪叫道。
白母眼角起了细纹,道:“贤侄你要是好了,我这就出去,换你爹进来。”
傅元像被掐住喉咙得鸭子一样,张着嘴不出声。
白棠棠又给傅元小腿裹了层纱布,道:“看你那么有精神,看来中毒中的不深啊。”
“真的有毒啊,难怪那酒喝着味道不对。”傅元咂咂嘴,道:“好在哥哥我有本事,真是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白母牙酸地道:“什么本事?喝酒的本事?”
傅元:“哎嘿!伯母懂我。哎哟哟,你轻点儿。”
白棠棠冷冰冰地道:“轻了不顶用,你想骨头长歪吗?”
傅元求饶道:“行行行,你是大夫,听你的。”
白棠棠受伤力道一点不减,反而更重了些,处理好傅元地腿,接着开始处理傅元身上地毒。
傅元身上的毒,比白锦堂的还要难解一些,因为傅元喝了酒。
毒与酒相融,起了变化。
别看傅元如今中气十足,像个没事人一样,但这其实是毒变化后的效果。
白棠棠取出药箱中的银针,几针下去,原本还能开玩笑的傅元,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唉……我这条命,可真得交代在你手里。”傅元手双眼无神,指无意识地弹跳,像是被狠狠摧残过一般。
白棠棠仔细擦拭银针,道:“谁邀你喝酒?”
傅元左眼眼尾直跳,一双桃花眼,露出几分阴狠之色,“邀我出去的是我堂弟,组这局的是花楼的红姑,酒是上好的汾酒。”
白棠棠一挑眉,问:“什么局?”
傅元呲牙道:“你一姑娘家,听这干什么。再说……你娘还在呢。”
白母给傅元身上涂了活血化瘀的膏药,整好傅元的衣裳,道:“我个老人家不听这些,你们两个聊,锦堂也该喝药了,一会儿我让人把药都端来。”
躺在里间的白锦堂发出粗重的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有病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