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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今生 ...

  •   屋外春意盎然。
      屋里睡在梨花木雕琢床上的佳人缓缓睁开眼,用手撑着床起了来,
      屋外的人听见屋内有动静,一个秀丽的小丫鬟便轻声问道,“小姐,起身了?”
      “嗯。”
      “那奴婢去打水。”
      屋内许久没有回应,只听见稀稀疏疏的穿衣声,下人们已经打好了水,若干人站在屋外,却应没有屋内人得一声传唤,迟迟不敢进去。
      “进来。”
      屋外的人闻声都进了去,只见一女子穿着素雅的白衣,闭着眼站在屋中,乌青的发丝没有盘起,就垂在女子胸前。
      进来的丫鬟们见女子穿的如此素雅,有些顿出,想说些什么好像又不敢,最后领头丫鬟便轻声说道;“小姐,今天不是您与张淮公子约好去和畅园观戏的么?”
      白衣女子睁开秀丽的双眸,盯着说话的丫鬟:“如何”
      领头丫鬟很想不卑不亢的说话,可眼前这白衣女子的寒意不断蔓延,屋子里的丫鬟纷纷跪下,一句话也不敢回答,整个屋子犹如冰窖。
      明明这个小姐在家里不受宠,可是家里却没有一个下人不怕他,领头丫鬟到现在还记得原来有个丫鬟阿碧被吴姨娘授意去挤兑小姐,本以为小姐性子软弱不会怎么样,可是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阿碧最后被小姐逼的投井自尽,小姐却丝毫没有感到愧疚之意,如同往常一样,可从那时开始家里的下人就不敢去小姐房间服侍,吴姨娘本也想为难小姐,为默默应允了,要不是最近老爷发话,打死她她也不回来的。
      见丫鬟没有回答,便蹲下身去,“我问你呢?”
      领头丫鬟不由得咽了一口气,她明明知道这小姐不好惹,却还偏偏去惹她,如若只是一条人,命就算了,可是。。无奈之下,该丫鬟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便说道“奴婢认为,今天小姐不应穿的这样。。”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小姐打断了。“不应穿的像丧夫的寡妇一般,对吧?”
      满地的下人一听这话便更不敢说话了。
      白衣女子缓缓起身,走向梳妆台,坐了下去,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不免笑了,铜镜中的女子虽未妆点只穿一身白衣,但苏眉淡点,樱唇绯红,肤色雪白,乌发黑丽,其清秀儒雅的模样却看了让人更想怜香惜玉。
      “起来,帮我盘发。”满地的丫鬟闻声迅速起身,有条不理的妆点着这白衣女子。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被她们慢慢妆点,又笑了,自己身为知府家嫡女,却要被精心装扮去讨一个商人庶子的欢心,心想,张淮,呵,丝绸世家张家的五公子,说来好听是五公子,说白了不过就是张家一个卑微妾侍所生的庶子罢了,先不说商为最末,堂堂知府的嫡女却被要嫁给庶子,这就已经很令人可笑。身为知府的父亲却又巴不得马上把他送出门,只要有人要,哪怕是下贱的人,那位知府父亲恐怕也会立马答应,想到这里白衣女子又笑了笑,丫鬟们看着白衣女子莫名的笑,虽然不知道小姐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毛骨悚然,便加快了手里的工作,巴不得离这个女子远一点。
      不过居然张家的庶子还有胆子娶自己,虽说自己是知府之女,不过三年之内,自己身上已经有了四条人命,只要有人和他提亲无论谁都会在第二天死在自己家床上,无一例外,开始别人还认为是巧合,但接连四条人名,,每个人死的特征都惊人的相似,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淡红色的绳印,死相却是异常的安详,早些年县里巫婆说自己不详,本没人相信,可慢慢连自己父亲看自己的眼光都变了。满县城的人都说自己克夫,命数不好,见到自己就躲,连他的父亲也开始惧怕他。和知府府结亲的都是地方上的望族,她们的子嗣无缘无故的死去,她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连知府的门都快被人踩扁了,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就只能对外宣称是意外死亡,不知缘由。这就把她克夫的命坐实了。四条生命无一不是家族之子,其中更有两个是家中嫡长子,她们终不会放过自己,但又害怕自己那动不动就让自己未来夫君挂命的能力和自己知府嫡女的身份不敢动手罢了。
      “小姐,好了。”领头丫鬟梳好发髻见铜镜中女子如有所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便出声提醒道。
      白衣女子清醒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宛如书中出来的佳人一般。
      “小姐,可还满意?”
      可惜这佳人注定不能像书中一般有游子垂怜,原本是这小小县城中的大家闺秀,大家争相想娶绝世佳人,却被骂上克夫。
      “带我去见父亲。”
      白衣女子随着丫鬟去了大堂,丫鬟们说张淮公子已来。
      白衣女子走到大堂之外,看见自己年老的父亲对着一个刚刚及冠的少年殷勤的不得了,父亲一旁的姨娘也不停的说着,女子内心一寒,这父亲就这般容不下自己,要把他马上送出去?
      白衣女子步入大堂,朝父亲和父亲最疼爱的吴姨娘说道:“雩离向父亲,姨娘请安,雩离来迟,还请父亲责罚。”江谆看着眼见得女儿一身白衣不禁皱了皱眉头,想到这孩子竟这般不懂事,平时穿这白衣就算了,今日竟也穿,便说:“雩儿,你怎么穿着这样就来了?”听见所谓江谆的语气中有怒气,一边的吴姨娘便笑呵呵的,轻声细语的安抚着道:“老爷可能雩儿没衣服穿了呢?”。看似是安慰却是变相的添油加醋,摆明着说自己被父亲虐待,只能穿着白衣。
      江淳听着吴姨娘的话,脸上怒气不由更盛。
      看着这个女人笑呵呵的模样,江雩离眼中的怒气不免重了,这个吴姨娘本是自己母亲的陪嫁丫鬟,平时看起来十分安顺朴素的样子,深得母亲信任,不料背着自己母亲爬上了自己父亲的床,而且教唆别人挤兑自己和母亲,自己和母亲一味忍让,没想到她却变本加厉,对自己下了狠手,叫在十三岁那一年冬天她不顾冰冷的湖水,将自己扔入湖中,要不是母亲悉心照顾,自己早就命丧黄泉了,可是却自己什么也记不得了,可是父亲却没有怪罪他,之后吴姨娘就对自己和母亲更加苛刻,母亲一味的忍让他,可是吴姨娘,想到这里江雩离袖中的手的更握紧了,尽管那年自己才十四岁,但自己忘不了,忘不了自己死里逃生后的绝望感,忘不了母亲最后绝望的表情,嘴里喃喃着,好像想对自己说什么,又没有机会了,最后母亲犹有牵挂离世了,留下了仅只有十四岁的自己。
      “雩儿快去换件衣服。”江谆说道,他可不想把这门亲事再黄了,再让这个女儿在家,他的其他女儿怎么办,而且人命一天没有解决自己知府的位子,似乎也不是很安稳。
      “伯父,不必。”一直在大堂上没有讲话的张淮此时却讲话了,还转向头向她笑,“雩离,怎知道我最喜白色。”江雩离不免有些恶心,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报之以微笑。
      在母亲去世之后,江雩离一个十四岁的孩童便学会伪装自己,因为自己知道只有伪装,让自己一切的喜怒哀乐藏在那一张虚假的面孔之下,只留下微笑。人人都喜欢被人对自己和颜悦色,却不懂最会微笑的人心越深。
      可自己父亲一听这话却高兴的不行。连忙想让他们去和畅园观戏培养感情。江雩离皱了皱眉,虽说自己不认识这个张淮,才是第一次见面,但看他看自己的眼神和那声雩离就让自己恶心不已了,居然父亲还要自己和他去观戏,难道父亲不知道他娶自己不就是为了利用自己么?呵呵,身处官场这么多年的父亲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父亲真的很愁自己嫁不出去。
      江淳示意了吴姨娘,不管怎么说吴姨娘在江淳身边六七载,是很能猜透江淳的心思的,就连忙催促张淮带着江雩离去和畅园。
      “父亲,雩离今日身子有些不适。”雩离低着头,不用去看都知道父亲的脸色了。
      “雩离,你怎么了,可要去寻大夫来瞧瞧?”张淮一听这话赶紧殷勤的说,眼神中好像真的很急切,但那眼神也很深,深的不知道还能藏多少东西。。
      “雩儿,昨个你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适了。”吴姨娘话中带话,站在她一边的江淳脸上有了些怒气,却碍着张淮不好发作。
      咚的一下,白衣女子突然倒地,虽说自己想离开这个家,想嫁人,想告诉别人自己不克夫,但也没有饥不择食。
      江雩离本来就生的白净,穿着一身白衣就更容易显得拿手的,自己轰然倒地,只听那咚的一声就知道很疼,但江雩离早学会了忍耐,她自己知道那些都可以忍。
      江雩离的轰然倒地,让江谆一惊,虽说惧怕这个女儿,但有外人在旁,他可不想落人口实,招一个骂名,连忙上前,一脸焦急,才踏出脚,而这时一直在江雩离旁边的张淮,将江雩离搀扶住,还一声一声雩离叫着,好似十分担心,可雩离听着却觉得让人好不恶心。江谆本想将江雩离接过来,可吴姨娘却一手拦住,阴声怪气的说;“呦呦呦。”吴姨娘哪会注重江雩离的名声,只想让她快快离开知府罢了。可江谆还是在意的,不想让江雩离一人带坏了整个江家的名声,还未出嫁就给男人投怀送抱,江家担不起这个骂名,便沉着气对大堂外的婢女们说,;“还不快点还搀扶小姐。”
      “快给小姐请个大夫。”吴姨娘在一边假装好心,来讨好江淳和张淮,来衬托自己慈母形象,虽然张淮这个庶子自己没有怎么在意,但是张家的财力吴姨娘还是知道的。。
      丫鬟们从张淮手中接过江雩离,连忙将她扶到了江雩离自己的屋内。
      在江雩离离开之时,却还隐隐听见,张淮说想早点办好,打算明天提亲的事,暗想这个张淮真的不要命了么,一点不怕吗。虽然自己不相信自己会克夫,但在事实面前,自己也无奈。
      江雩离被送入屋内后,带下人都离去,那里有什么大夫,根本没有人再来管他,本来自己还有个从小到大的双生子丫鬟竹韵,兰韵,可那吴姨娘在自己母亲去事后为了方便她打击自己,就将污蔑两人偷盗她的首饰,竹韵兰韵的性情自己还是知道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明明知道这是吴姨娘有意而为之,可又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她将竹韵兰韵两人送走,呵呵,知府嫡女的待遇就是这样,不过这些年江雩离早已习惯,名声上自己是知府嫡女,但是在吴姨娘的打压之下,自己过得还不如她的两个庶女,江雩离一个人睁开眼睛,在床上回忆母亲还在的日子,那时候自己是最幸福的,虽说父亲不怎么疼爱自己,也不来看娘亲,说真的父亲从小到大对自己都是一个样,一点也比不上那个贱婢生的两个庶子,明明都是亲生的,为什么父亲总是不待见自己?幸好自己还有母亲,可是就因一个吴姨娘什么都变了,是吴姨娘将自己的幸福击碎。而原本单纯的自己,不得不学会隐忍,,闭上眼,那个美丽清秀和自己很相似的女子面孔呈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那边是江雩离的母亲,沈木瑾。江雩离每次想起母亲时心里就不免疑惑,自己和母亲看起来很相似,可是自己总觉的自己和父亲有什么不同,虽然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和父亲接触,。
      第二天,江雩离一起床就看见丫鬟们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对,那是在恐惧的眼神中有加了更大的恐惧,最后才听见到丫鬟们偷偷的说,张家之子张淮死在自己床上,死和之前任何一人都一样,丫鬟们不时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江雩离。
      江雩离不忍笑了笑,父亲只知张淮扶起了自己却不知道,那个张淮在自己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张淮说,“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除了我别无选择,你以为你还有人要么?”
      这个张淮想凭自己知府嫡女的身份来给自己挣得一个争夺财产的工具,而且还有些贪恋自己的长相,却还装的道貌岸然,很是仰慕自己的感觉,这种人江雩离是最不愿意嫁的,死了也好,省的自己嫁给他活遭罪,闲暇片刻便将这人忘记,一个人拿着书,静静的看着。江雩离却忘了这个人是他三年内的第五条人命。
      江雩离还不知的是这时张家连之前的四家已经在他家的大堂内闹成了一团。
      “江知府,你说这是怎么办,你女儿分明就是孽畜。”一个身着黄色衣服的肥胖男子激动地说着,这边是与江雩离提亲的第一个人的父亲,他的儿子本来是他最宠爱的,十分聪明,却在给江雩离提亲的第二天就死了。
      第一个人开了头后面的人纷纷跟声附和。
      “断不能再让这样的妖孽存活着还更多人。”
      “就是。”
      “我们应该烧死他。”
      大堂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张淮之死让那些早就想之江雩离于死地的他们有了机会,现在这些人怎会留情,对于害死她们儿子的妖孽。
      可虽说江雩离克夫,但是自己知府的威严还在哪里,再说那个毕竟还是沈木槿的女儿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烧死,他可不知道那沈木槿背后还有什么,当年自己科举落第,是沈木槿去见了成原王爷,才给自己搞到了一官半职,而且这个女儿毕竟养了十七年,多少有点感情。
      就这样大堂内吵成了一团。
      却不料在江家一处隐蔽处,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执扇少年阴骘一笑。
      “雩离,我只准你是我的,任何想和我抢你的人都得死,一个人也不行。”
      说完这话后,身后出来了几个男子,年龄不等,“王爷,那些杂碎想烧死雩离小姐。”
      “哦。”执扇少年转过生来,一副年少无害的模样,却阴阳怪气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让人十么胆颤。
      几个男子心里一寒,自己主子从四年前整个变了一个人,一边装作和以前一样的朝廷上的白痴王爷,另一方面却以强硬的手段缔造了一个地下王国,离阁,这个名字看着很文雅,却是整个江湖朝野最惧怕的势力。他们都是王爷母妃留下来的死士从小和王爷一起长大,却都不知道主子想要干什么,只觉得主子的心思越来越难猜。虽然主子以前傻兮兮的,但心地却极其善良待人和善,而现在主子不爱笑,更多时候是沉默寡言。
      江雩离早上起来虽听说张淮已死,却没有听到五家逼迫,想要只他于死地。便只是一个人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屋里翻阅书籍。
      大堂之内五家逼迫,毫不想让,江谆顿时好像年老了十岁,嗓子有些沙哑,“大家就不能给老夫一点面子,毕竟老夫还是这个县城的知府,对于自己自己的女儿,老夫还是有权利管的。”
      江淳本来不想用知府名声压着,可最后他还是要保一保江雩离,就算是为了当初沈木槿的恩情。
      “恐怕江知府的知府是做到头了还不知道呢。”
      坐下一位身着大红色的夫人说道,这位妇人的儿子便是第三个向江雩离提亲的人,之前这个妇人还一直夸江雩离怎么大家闺秀,现在却又这般。
      一听这话,江谆看着坐下的五个人不约而同的笑着,本来江淳的身子就不是很好,而且今天一早五大家族的人就过来了,顿时觉得眼见一黑,轰然倒地,倒地之前是五人笑的面孔。
      见江谆倒下,躲在暗处的吴姨娘连忙出来搀扶,吴姨娘的身份在座的人都知道,一见他来自然度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红衣夫人,连连嘲讽道,江家的人喜欢玩暗的,偷偷摸摸,不知廉耻。女人最不能容忍背叛,虽说她恨江雩离但还是和同情江夫人的。
      吴姨娘自是知道他们是怎么想自己的,虽然内心十分愤怒,但是吴姨娘还是一个聪明人,不然他怎么会从一个丫头到现在姨娘,还有一儿一女。他早就在旁边听,知道现在江淳知府之位不保,原本她是真真实实的仰慕江淳,但经过岁月的洗礼,那虚无缥缈的爱情,早就名亡实存,淡的只剩下形式了,再说他们根本不知当年的缘由,后来她攀上江淳本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气死沈木槿,沈木槿已死,可自己两个孩子还没有着落,怎能让他们破坏,吴姨娘默默咬了咬牙。
      “各位,想必是我们老爷最近过为劳累,才会这样睡着,置各位于不顾,望见谅,既然我们老爷睡着了,家里也没有长辈,那鄙人不才,就来做主吧。”吴姨娘将江淳的昏倒说成睡着,在座也不是什么糊涂人,自然明白这个吴姨娘是向着她们,虽说对他有些厌恶,但是自己儿子死之仇不能不报。
      “既然吴姨娘这样说,我等自然也要给吴姨娘一个面子,还望吴姨娘指点这事怎么办。”张淮的父亲这时第一起来支持了吴姨娘,其后他人也纷纷站起来了。虽说张淮是他的儿子,可是一个下人生的孩子,哪有必要让自己这样,其不过是想来趁机敲诈江淳一笔,一个商人怎么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呢?
      “依照你们说的,将江雩离烧死,此等妖孽当然是不能继续活着。”吴姨娘说完,还不等那几个人回答,就退到后院,去带江雩离了。
      此时在一边看书的江雩离全然不知自己被算计的事,依旧悠然的看着书。
      却只听轰然一声,吴姨娘带着几个家仆冲进了江雩离的房间,江雩离一见吴姨娘带着这么多人进来,心里一惊,连忙站起责问吴姨娘,“吴姨娘,好大的架势,这是要干什么?”
      吴姨娘莞尔一笑,江雩离顿时觉得十分恶心,想必他就是凭着这个攀上自己的父亲吧,这个害死他娘的贱女人。
      “雩离啊,你可不要怪我,你这等妖孽早就应该和你那母亲去死了。”吴姨娘含笑说完这个话,说完还用袖子挡住脸笑,根本掩饰不住她内心的喜悦。。
      “只会爬别人床的你还活着,我为什么要去?你都有勇气在这个世上苟活,我又何曾不行”江雩离很淡定的说,吴姨娘的脸色却顿时不好看。在江雩离母亲死后,吴姨娘早就来挑衅过,很多次了,本以为江雩离还是在他母亲翅膀下为长大的雏儿,可是她都被雩离骂了回去。
      “江雩离你!”吴姨娘一直被别人耻笑,他知道,但他忍,但是这次他不能忍。就是因为江雩离是那个人的女儿,不过他之后也不会在看见这个女人了,不错是他害死了那个女人。别人只知道江家夫人温文儒雅,待人和善,却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有多么奸诈,自己明明不是她的陪嫁丫鬟,自己一直都是与江淳婚约,当年自己父母双亡,将自己托付给了江家,那时的江家虽然只是一个贫民的家庭,但对自己却像亲身女儿,而且自己与江淳朝夕相处,早就私定终身,江家双老见他们有意,便也将这事定了下来,不久双老病死,江淳就带着自己赴京赶考,一连几年都没有考中,江淳便也心灰易冷了,便想找个差事糊口饭吃,但这是变就遇到了沈木槿,没过多久沈木槿便嫁给了江淳,江淳也莫名其妙的当上了知府,而自己却要去伺候沈木槿,去当一个丫鬟。自己不甘心,明明是自己和江淳两情相悦,可是沈木槿偏要和自己抢,虽然后来江淳给了自己一个名分,却只是一个姨娘,自己的孩子也永远只能是个庶子庶女,而那女人的孩子却能是嫡女,最近一直想问她为什么,江淳有什么好,一穷二百,这样的他,你都要和我抢?因为嫉妒,因为不甘心,自己便害死了她。
      吴姨娘只知道这些,她却不知道江淳在那些年已经受够了,他想要出人头地,是他看见沈木槿一身华贵,便想从她那下手,是他说吴姨娘是下人,亲手将她送到沈木槿面前,这一切沈木槿都不知道,每次看见吴姨娘怨恨的眼神,问起江淳的时候,江淳便说;“那丫鬟不知道好歹,一味的仰慕自己,你要是不喜欢,我明个就赶她出去?”吴姨娘还不知道她的名分是沈木槿给的,江淳想的一心只有他的荣华富贵。吴姨娘以为江淳对自己有愧疚才会去放纵自己,其实是沈木槿没有怪罪,吴姨娘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沈木槿,其实是沈木槿身患顽疾,命不久矣,要不然若是吴姨娘真害死了沈木槿,江淳早将她弄死了。
      芳华年间,吴姨娘也是将一心全都付诸一人,她不求江淳能给她什么,她只希望自己能和江淳平平安安过完一生,虽说江淳也曾经爱过吴姨娘,但是那爱早就在权利金钱的诱惑之下,磨得一干二净。吴姨娘对江淳的爱也在对江淳的失望中丧失,吴姨娘一直认为是沈木槿害死了她和江淳的爱情,其实是江淳的野心。
      一想到这些吴姨娘就怒火冲天,啪的一下,吴姨娘一个巴掌打向了江雩离,江雩离没有想到吴姨娘会打自己,虽说吴姨娘是女人,但这一巴掌有着他对江雩离母亲的怨恨。
      一巴掌下去,江雩离白皙的脸留下了掌印。
      还没有等江雩离反应过来,吴姨娘就对带来的几个家仆说,“把这个妖孽给我带下去。”
      “我要见爹。”雩离说道
      “你爹早就被你气昏了,哪还会见你。”吴姨娘打完那一巴掌之后很是高兴。几个家仆听着吴姨娘的不论江雩离怎么叫喊,都把他带了下去,其实江雩离也没有叫什么,很是平静,只是那张白皙的小脸更白了,因为他知道他喊了也没有用。
      此时在江雩离阁子附近的执扇少年,一脸阴沉,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全看在了眼里。身旁的几个男子被执扇少年所吓着了,很怕这执扇少年会做出什么,低声说道,“王爷”
      “放心,我既然忍了已经三年,我就不会现在出手。”这几个男子都是这个少年的心腹,自然知道,这少年隐忍的忍了三年,直到现在自己建立了离阁,可他们不知道这些全是为了这个女人。
      “那这个女人又怎么办。”
      执扇少年默不回答,过了些许,缓缓说道,“把他打雩离的那只手看下来,蒸熟送给他的子女们吃,要让那女人看着他们吃完,然后看雩离想怎么处置他。”
      几个男子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几眼,暗想,他家王爷真变态。
      江雩离一会被带到了大堂之上,大堂之上的人江雩离都认识,都市那些向江雩离提过亲的人的家人,再看见自己的父亲昏睡在大堂之上,想过去搀扶,却被家仆死死按住。
      吴姨娘向在座的五个人笑了笑,然后一把把江雩离推倒在大堂中央。
      江雩离本想站起来,不料却被人狠狠的踢了他一脚,然后又一脚,不知道提了多少脚,江雩离没有喊一声。可那些人却边骂边打,惊醒了昏睡的江淳,江淳一醒边看在自己女儿被人这般打骂,才想上前护,却被吴姨娘挡住。
      江淳问道,你想干嘛?
      吴姨娘低声在江淳耳边说些什么,江淳脸色突变,不在说些什么了。
      执扇少年看着他们对雩离的伤害,差点忍不住,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忍。
      等他们踢完泄愤之后,便将江雩离关进了柴房。打算晚上把江雩离烧死。
      一男子说道“王爷,他们打算晚上将江小姐烧死。”
      执扇王爷突然一笑,自言自语道“雩离,我等了三年,终于又能看见你了,你还记得我吗?”
      男子许久未等到执扇少年回复,又低声说道,“望王爷指示,属下应该怎么办。”
      “阿寂,你带着人晚上动手,把雩离救出来,有阻挡的人死。”
      “是。”
      晚上,江雩离被绑着木架下,即将被烧死。围着观刑的人没有人同情,都是指指点点的。
      江雩离看着那些人不忍冷笑,那五个家族的人都有人激动地哭了,吴姨娘笑容最盛,而自己的父亲却在一边默默的看着,没有阻拦的意思。江雩离内心冰凉,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足够坚强去面对,可是当自己看见自己的父亲读这样时,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从小父亲就不经常来看自己,从小就很少平常到父爱,但是江淳一直还是自己的父亲而现在却对自己这般。江雩离却没有哭,因为她已经被逼的不得不坚强,就这是这样逼着自己坚强,
      “点火。”一个人高喊了一声,便有很多火把放到干草之上。
      江雩离轻声的说了一句:“母亲,雩离来陪你了。”然后便闭上了眼,迎接死神的到来。
      此时,阿寂带着数十人正在暗处准备,阿寂一声令下,数十人便向火焰中心涌去。
      江雩离听见救命声,便挣开了眼睛,只见那些围观的人,早就到处逃跑,一个男子解开了自己,带着自己离开了火焰中,江雩离已经呆了,本来万念俱灰的她,却又被不认识的人救下,求生意识迅速蔓延,江雩离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和这个男子离开了。
      这男子便是阿寂,阿寂本来还没想好怎么和江雩离解释,却没有想到江雩离这么冷静的就和自己离开了,内心很惊讶,但没有说出来。
      许久,江雩离随着阿寂来到了一个黑胡同,江雩离还有来的及打量这四周,便被一双手拥入怀中,手的主人喃喃道;“雩离,我终于又看见你了。”
      阿寂见此情景便退下,江雩离一时也被惊住,一下子就任由来人抱着,这个声音很熟悉,但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听过。
      “公子,你是?”江雩离镇定下来后问了。
      执扇少年突然松开手,使江雩离看着自己,一张少年的英俊脸庞呈现在自己眼前,江雩离打量着,这张脸也和熟悉却就是想不起在哪里看见过。
      执扇少年看着江雩离,眼中无限温柔在听到江雩离的这句话后愣了愣“雩离,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不记得顾珒了么?”
      顾珒的话突然点醒了江雩离,江雩离连忙挣脱了顾珒的双手,在顾珒面前下跪道,“民女,江雩离见过王爷,谢王爷救命之恩。”江雩离早就听过顾珒,顾珒乃是大夏国的王爷,当今皇上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过这个王爷没有什么实权
      江雩离一直跪着,一直没听见顾珒讲什么,就一直没干起来。
      “你起来吧,我们可以不用这么生分。”顾珒看着一直跪着的江雩离说
      “民女不敢。”看着这样的江雩离,顾珒笑了。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顾珒仍有点不甘心。
      “民女知道您乃大夏国的北休王爷。”
      “只知道我是大夏的白痴王爷。”顾珒突然捏住江雩离的手臂,把江雩离捏的生疼,可江雩离却默默承受。
      看着这张与以前无异的脸,但是对他的表情却一点不一样,以前的江雩离不会这么胆怯,至少在他面前。
      顾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筋用大了,连忙松开。
      “不痛么?”
      “痛。”
      “为什么不说?”
      “民女不敢。”
      顾珒看着眼前一直在说民女的雩离,心里长了一根刺,而且这根刺在慢慢长大,越来越深入的刺痛着顾珒的心,顾珒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此时阿寂突然跑了出来,:“王爷,我们已经清理完了。”
      “那走吧。”顾珒拉着江雩离往胡同外走去,江雩离跟着他上了马车
      随着一声驾,马车动了起来
      在马车里就只有江雩离和顾珒两个人,顾珒一直盯着江雩离。
      许久,顾珒问,“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救你?”
      “是,王爷。”
      “不要叫我王爷,我救你回来不是为了听你叫我几声王爷的。”
      “民女知道了。”
      “原因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你不用猜疑,我不会害你的。”
      江雩离一听这话一脸惊控,连忙说道,“民女不敢。民女从来没有想过王爷会迫害小女。”
      虽然才认识顾珒一会,但雩离敢保证着完完全全是他的真心话,因为顾珒没有理由要害她,而且如果顾珒真的想要害自己,更不会就下自己,把自己从死亡边上拉下来,走一大圈子,然后再来害自己。
      顾珒听着雩离口口声声的王爷,民女,眼神里的忧伤是掩盖不住的,他没有想到雩离将他忘了,而且忘得那么彻底,他很想告诉雩离自己不是那王爷,自己是顾珒,是爱她的顾珒,可是他自己知道现在不能告诉雩离太多,因为他知道雩离接受不了,他要给时间让雩离慢慢来接受,便之说到;“雩离,不要这样拘束。”
      “嗯”雩离虽然嗯一声但是却还是那样的拘谨,顾珒看见这样的雩离也没有在说些什么。
      因为一切都需要时间,不过幸好现在有时间。
      剩下的时间只有寂寞在马车内纵横。
      不知过了多久。阿寂在马车外低声说道,“王爷,不早了,这里有个客栈,我们是否在这留宿?”
      顾珒听到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江雩离,半响后,说道;“雩离,你说呢。”
      江雩离一直觉得有阵热烈的眼光盯着自己,一直不敢抬起头来,听到某人说话,这才敢抬起头来,说道;“雩离不知。”
      顾珒听完江雩离的答案,眼里流过一丝伤心,他知道雩离已经不记得他了,可是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雩离,你真当要与我这般生分吗。”
      “雩离不敢。”江雩离真心不知某人是要干什么。
      顾珒又半响不讲话。
      江雩离见某人半天不讲话,便也不敢讲话,马车外的阿寂,听到马车再也没有传出声响,也不敢做做出什么,便在外面候着。
      “雩离觉得住在客栈一晚,可好?”江雩离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他不想再让这样的沉默纵横。
      听到江雩离说话,顾珒惊讶的看着江雩离,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不知雩离是否唐突了。”江雩离见顾珒不说话,本想静静候着,但想到自己已经说了,再说一句也无妨便又说了。
      “就听雩离的。”顾珒说完又向马车外说道。“阿寂。”
      刚刚在外听到马车内江雩离说话,阿寂就已经订好了,阿寂从小就跟着顾珒,虽然不明白,但知道江雩离对于顾珒的重要,不然不会话费三年时间蛰伏。
      “阿寂已经订好了。请王爷和江姑娘移步。”
      听到阿寂的话,顾珒牵起江雩离的手,走下了马车,顾珒刚刚碰到江雩离的手时,自己一惊,嘴角的微笑绽放,前世的感觉回来了,原来自己就是这样和雩离一起在校园里散步,一起回家,时隔四年,再次牵起江雩离手的感觉真好。
      而江雩离突然被顾珒牵起,手一收,却被顾珒加大力度握紧,江雩离这才安分下了,江雩离也被这种感觉吓着了,被顾珒牵着手的感觉,很熟悉,很安全,很温暖,让人再不忍抽回。
      而在一边的阿寂和阿朔看着牵手的两人和顾珒嘴角的笑,不经暗喜,自家王爷从四年前变化之后就很少笑了,一面应付着那些害他的人,一面建立离阁,用让人咋舌的狠辣建立了。可是王爷却很少笑了,很少和别人说话,只是自己站在阁楼上发呆,发呆就是半天,而且不允许任何人前去打扰,现在王爷终于笑了,阿寂和阿朔也为王爷感到高兴。
      顾珒没有顾忌他们只是牵着江雩离走进客栈。
      到了客栈后,客栈的掌柜就领着他们上楼。
      阿寂订了四间客房,一人一间,掌柜给顾珒一行人介绍,掌柜介绍完退下后,顾珒和江雩离等人就站着客房门口,江雩离见顾珒没有松开他手的意思便也没有敢动。
      突然顾珒松开了手,示意雩离可以回房了,自己却没有移动脚步,只是看着雩离回房的背影。
      许久,“阿寂,阿朔,带着人守在雩离的房间附近。”
      “王爷,那你自己这边怎么办?”阿寂担心到。
      “我也会去雩离房间,等她睡着之后。”
      “王爷”阿寂想说却又没说,他本来想说,这对雩离姑娘的名声不好,却又想到王爷对雩离姑娘那样,估计这雩离姑娘便是自己将来的主子,便没有说了。
      顾珒看着阿寂想要说却又没说,便也没有问,只是吩咐道:“你们下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阿寂阿朔闻言道“为王爷在所不辞。”
      顾珒没有回话只是回去自己房间,一只脚才踏进房门,却又回头问阿寂:“江家那边的事处理好了么?”
      阿寂回答道;“我营造了雩离姑娘已经死了的状况,尸体烧得焦黑,应该辨认不出。”
      顾珒点了点头,却又问道:“你们去救人,这事他们怎么会不在意。”
      “属下将在场的人都杀了,按照之前杀那几个人的方法,营造出是他们想杀雩离姑娘最后被雩离姑娘害死的局面。”
      “那个打雩离女人也在场吧。”
      阿寂不知自己的主子为何突然要问那个女人但还是点了点头,
      顾珒听到这句话便回房睡觉了,但是嘴里却念叨着,“那她的手就算砍下来,她也看不到别人吃了。”
      阿寂,和一旁没有讲话的阿朔觉得自己接受不了了,太血腥了,你这样血腥你自己知道么?
      第四章 遭遇刺客 雩离危险
      雩离回房后便躺在床上睡觉了,这一天雩离经历了太多事情了,雩离只觉得很累,不一会就睡着了。
      半夜,雩离被吵醒,被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吵醒,可是雩离睁开眼首先看见的不是一群人打打杀杀,而是有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间,雩离极力的使自己镇定下了,她不知道来者是谁,而且外面还有人在打杀,在这种情况下,雩离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看到自己衣服依旧完好,雩离安了一下心。雩离定睛看着那只手,看起来白皙,但细细看却看见手上的一些老茧,想必此人应常年舞棒弄枪,要不不会这般。雩离知道自己硬拼几乎没有生机,
      雩离静下心来正在想对策,却听见一种阴鸷的声音传过来.
      “醒了?”雩离心里一颤,思索着,随觉得这声音熟悉,却又想不到在哪里听过,便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
      “嗯”男子听到她的声音不经惊讶一下
      “你不害怕?”男子问道
      “害怕,半夜起来看见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你会不会害怕?”雩离冷静的回答道。因为他知道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莽撞对她没有丝毫好处。
      “那你为什么这般,好象丝毫不怕我。”说着男子加重了手的力度使雩离仅一步到他的怀里。
      雩离感受到了力度皱了皱眉头,“我不会怕一个半夜偷摸到女子闺房的男子,更不会怕一个以大欺小的人。”男子一听一下却笑了出来。雩离听到他的笑声,心里却更没有底了,她本来是想激他,说他以大欺小,不做正事却半夜跑到女子闺房,现在看这情形,怕是他不上当。
      “雩离,那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要这么生分”男子的话却突然很温柔还带着淡淡的忧伤。
      “王爷?”听到这个声音,虽有些不肯定,但能这样叫自己的只有王爷,那般温柔还带着些别的东西。
      “雩离,回答我。”男子又问了。
      “王爷,雩离与您尊卑有别,怎能在王爷面前没大没小,失了分寸?而且王爷对雩离有救命之恩,雩离怎么。。。”雩离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珒打断了。
      “我说过不要叫我王爷,我不是什么王爷,我叫顾珒,叫我顾珒,雩离。”顾珒的语气中有些许怒气,却又把头埋在雩离的脖子处。雩离被这一举动羞红了脸。
      “嗯。”雩离答应了一声,顾珒的手却也随着这一声“嗯”离开了雩离的腰,本是一个极其细小的举动,雩离却能感觉到,一种寂寞感涌上自己的心头,这种这种寂寞感在母亲去世时没有出现,在自己被推下河时没有出现,在自己即将被烧死时没有出现,现在却想野草一样,在自己的心头疯长。以后雩离才明白自己这时的寂寞感从何而来。
      把手抽开雩离腰间的顾珒,也感觉到了某种情感,不过他不是寂寞,是那种失而复得之后有没有的绝望感拼命的涌上心头。
      黑夜之中一片寂静,除了房外的打架声,再无它声,江雩离却再也没有丝毫睡意,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很累,却就是不想睡,静下心来想想,才一天,自己就好像经历了人一辈子该经历事情,江雩离慢慢睁开眼睛,因为他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父亲看着自己快要被执行火刑的无动于衷,就像当初母亲死的时候一样,母亲被吴姨娘害死可是父亲却没有去责怪吴姨娘,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虽然父亲从小就不待见自己,可是自己对父亲的敬仰却没有一点少,小时候总是看着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想着下一次父亲什么时候来看自己,就像到现在自己也还是不明白,自己和父亲明明就在一个府中,又不是像个十万八千里的,为什么父亲来看自己一次有那么难,而且母亲也似乎不是很想父亲来,每次父亲来只是和母亲说上几句不让自己听的话,然后就匆匆离去了,而母亲每次听完都魂不守舍的,抱着自己,双眼空空的,像是被人偷走了灵魂,母亲从来不会去挽留父亲,让父亲留下吃个饭,甚至当自己叫父亲的时候眸子中也有些许看不懂的东西,雩离的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时,一只大手悄悄的覆在了雩离的腰上,雩离在没有预兆上被人这样一摸,身子一缩,那双手却也缩了回去。
      黑夜之中,传来男人的声音。
      “雩离,你还没睡?”声音很轻,充满着温柔与之前的阴鸷的声音相差甚远。
      雩离轻轻的恩了一声。
      久久的寂静,屋外的打架声却好似越来越大,好像有更多的人加入了,却没有一个人就到屋子来,不知为何,雩离虽知道外面有很多人,也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很危险的状态,但不知为何心莫名的安。以后江雩离再回想到这件事时才明白这种安全感是顾珒给他的,因为自己心里默默的肯定着只要顾珒还在,那么整个世界都在。
      “雩离,我能抱着你么?”顾珒再也按捺不住了,江雩离不知道这三年顾珒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次在午夜都会惊醒,因为梦里总会遇到穿着一身婚纱的雩离,然后婚纱会慢慢的变红,越来越红,那是被雩离的血染红的,雩离浑身都是血,嘴里还一直不停的问顾珒为什么为什么,然而每次惊醒后才是最难熬的,偌大的床只有自己一个人,那种寂寞感猛烈的刺着自己的心。
      “嗯。”雩离又轻嗯了一声,仿佛他只会这一个字。
      顾珒的手覆了上来,顺势又将雩离拉近到了他的怀里。
      雩离不知道怎么为什么会觉得一种踏实感慢慢占领自己的心,雩离不知道其实在她第一眼看见顾珒的时候她对顾珒感觉就慢慢复苏,不久雩离就拖着沉沉的身子进入了梦乡。
      屋外的兵器声慢慢停了下去,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雩离的屋外,轻轻的敲了敲门,听到这声音顾珒睁开了眼,顾珒根本没有睡,也不敢睡,虽然自己知道那面有很多人保护着雩离,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输不起。顾珒看着旁边沉睡的雩离,一种感觉袭上心头,这种感觉名叫幸福,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有一种幸福就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最爱的人正在自己身旁。
      顾珒粗略的套上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轻轻的打开门,只见阿寂,阿朔和几个黑衣男子跪在地上,旁边虽然没有尸体但是到处点点血迹,就能看出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阿寂一见顾珒出来便开了口:“王爷。。。”
      话还没说完便被顾珒打断,顾珒看着屋里,见屋里的人没有动静,便带着几人去远一点的地方说话,这几人也并不觉的惊讶。
      “说。”顾珒说道
      “王爷,我们捉到了几个活口,要让他们说出主谋么?”阿寂低着头说道
      “阿寂,你要是能问出来,你就不会是这样说了。”
      阿寂顿了顿,现在的王爷好像和原来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王爷无论走到哪,见到谁,身上都会有一股戾气,而现在却是一阵春风的感觉,阿寂的神志在打架,告诉自己这是错觉,这事错觉,却又赶紧回复顾珒“属下无能,望王爷责罚。”阿寂说道
      “阿寂,你要我去问我也是问不出来的,何淮这种人会让别人抓住把柄么?”
      阿寂听到何淮这个人名时,不经疑惑何淮乃是王爷从小到大的好友,虽然王爷从小白痴,可是何淮却丝毫没有嫌弃过自家王爷,乃然护着自家王爷,虽然王爷没有告诉自己有离阁,可是王爷清醒后,也没有对何淮有什么隔阂,何淮也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帮着自家王爷瞒着别人,王爷来找雩离姑娘时,也没有瞒着他,现在为什么王爷要突然怀疑他?
      “王爷,何公子不会害王爷的吧,何公子从小和王爷一起长大,这,这。。”阿寂还有说话,不经常说话的阿朔便一开口。
      “他当然不是害我,他是想杀雩离。”顾珒平静的话语中带着怒气。
      “何公子知道王爷的人马,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如果何公子那般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是在试探我,试探雩离对我来说多么重要。”
      阿寂等人没有回话,因为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何淮要害雩离。
      “现在他知道了,雩离对我很重要。”
      “可是仅仅的几个人又怎么能刺探得出呢?”
      “因为他知道我知道那些人是他的,他想看看我是愿意违背他,还是去保护雩离。”
      这几人虽然知道雩离对于王爷的重要性,但是清清楚楚的听到这句话时,还是有些震惊,对于一个才见了一天的女子,为什么王爷会如此,比一个陪伴了王爷十几年的好友,这几人不免皱了眉头,这女人可能会害了王爷。
      “属下不知,何公子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这样的试探对他有什么好处?”一名叫周锦黑衣男子说道。
      “他是想看看我娶他妹妹何訾珣的可能还要有几分?”
      “王爷,您与何小姐有婚约娶何小姐为妻是应当的?”阿寂说道
      “呵呵,娶她?当一辈子何淮的傀儡王爷么?”
      “王爷。”这几人同时唤了一句,他们也知道何淮的那些心思,但是当今皇上顾琰都在祸害王爷,只有何淮在护着王爷,就算何淮要利用利用王爷,那也是不过分的,黑暗之中寂寞猖獗的笑着。
      “王爷你既然知道他会害雩离姑娘,当初你为什么没有瞒着何公子?”阿寂突然问道
      “我不说,她就不会知道么,这些年他安排了多少人在我身边监视我,你以为不说他就不知道么?”
      阿寂听完这话皱了皱眉头,这些他都是知道的,他在王爷身边自然能感觉到被人盯着的感觉,他一直以为王爷不知道,也不知道那幕后人是谁也就没敢轻举妄动,而现在王爷却告诉自己他什么都知道,一种挫败感油然上升啊,有莫有。
      “王爷,你为什么不吩咐属下们,去拔出他们?”周锦疑惑到,自家王爷虽然看起来很斯斯文文,很随和,不过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自家王爷手段的狠辣,自己在早些年就见识到了。
      “拔出?何淮这样的人在我拔出他的爪牙时,就知道我在怀疑他,下一刻,我估计就会被顾琰拉到皇宫,问问我为什么装疯卖傻。”顾珒如今最懊悔的事就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看穿何淮,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神志清醒,导致现在又把柄在他手上。而自己建立离阁其中有一原因就是为了提防何淮。
      “何公子,应该不会让王爷陷入那样的境地,毕竟。。”阿寂说道
      “阿寂,你难道不知道他的野心有多大么?”
      阿寂面色突然凝重,从小何淮与王爷在一起玩耍时,何淮就给王爷灌输一定要听自己话的思想,然后又教自家王爷为皇之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何淮盯住的是皇帝之位。
      “王爷那现在该怎么办?”阿朔突然说道
      “他敢向雩离出手,就已经做好准备我和他决裂了,不过只是迟早的事,他已经觉得我越来越难控制了。”
      顾珒说完话后,眼里慢慢充满了戾气,其实顾珒若穿这一身白衣站在你的面前你会觉得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可是当你看见他的眼睛,你就会觉的他是在战场杀戮万人的屠夫。
      此时一名叫张耀的男子突然问道,:“王爷,这会不会是雩离姑娘。。。”
      张耀没有说完,因为他感觉到了顾珒的目光,想两把利剑刺向自己,其他的人也感觉到了顾珒对张耀的眼神,却也只能用眼神默默的说道,节哀。
      “就算天下人欺我,我也不会相信雩离会欺我。”顾珒的声音在静谧的夜中荡开。

      雩离一起来看见的便是自己所躺的床上,空荡荡的只有自己,雩离的手慢慢伸向昨夜顾珒躺的地方,是冷,看来他早就走了。雩离突然将手收了回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才想起昨夜顾珒是抱着自己睡的,自己一个未完婚的女子和一个男子共处一室,想到这里江雩离的脸颊有些红,自己居然对一个第一次见到的人,就这般亲近,雩离清楚自己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对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如此,哪怕那个人曾经救过自己。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雩离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警觉了起来。
      屋外的人见里面久久没有动静,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雩离姑娘你醒了么?”
      雩离听到这个声音,便放下心来,她记得这个人是顾珒的属下,便回道“嗯”
      “少爷请你下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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