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攻略》曾公子

3、第二章：告白

　　秦阳伊最近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忙碌得焦头烂耳，原本想要寻找迟湛航谈谈，却腾不出任何时间，而且对方也有意在躲她。
　　听说那小子又交了女朋友，以前他也曾经交一大堆女友，最近才消停了一阵子，怎料，现在又固态复原了。唉～反正，很快就会分手，谁管他呢。

　　「恭喜你获得冠军。」
　　虽然现在有些迟，可是在距离电视上直播绝顶巨声的总决赛之后，她一直都没有看到李明华上学，所以只好将这一声恭喜保留到现在。
　　不过，想必胜出的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谢谢！」
　　礼貌又客套，声音不大不小，可是眼睛却带着笑意直盯着秦阳伊。
　　比赛之后，应该受到公司的形象指导过，李明华将一直长长遮住脸庞的刘海剪掉了，换成利落又清爽的短发，看起来不再像一名阴沉的宅男。
　　「你啊！整个人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以后要是成名了，千万别不认人哦！」
　　看见秦阳伊坐在天台的地上，李明华也跟着坐下。
　　蓝天之下，清朗的嗓子夹着笑意，缓声道：「不会的。」

　　「祝你生快乐，因为一直没有时间，现在才补给你。」
　　将一直藏在裤袋的盒子递给秦阳伊后，李明华又拿起手里一直拿着的五线谱填填写写。
　　「我还有礼物收？」
　　拉开盒子上的丝带，然后打开，看到一个别致的鹅黄色发夹，秦阳伊道了声谢谢。
　　看着盒子里的发夹，具有日本系的可爱设计，小巧又色彩缤纷。
　　「很漂亮啊！」
　　「我帮你带上吧！」
　　「啊？不、不用啦！」
　　心里生出一丝紧张，从来没有被迟湛航以外的男生碰过头发，让她想躲开。
　　李明华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慌，放下手里的铅笔和五线谱，取过发夹，替对方戴上。动作干净利落，端详了一阵子，浅笑道：「很适合你。」
　　脸上浮现一丝红晕，秦阳伊垂下长长的睫毛，有些害羞地回应。
　　「是吗？谢谢。」
　　刚才手指碰触她头发的触觉，还残留在皮肤上，靠近的男性气息有着迷迭香的味道。
　　秦阳伊有些失神，忽然想起上个礼拜李明华在电视上说过的话。
　　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让人猜测不透。
　　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有时候事情多想反倒无益。她喜欢跟眼前的男生当朋友，不太想有什么变化。
　　最少，现在的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
　　耳边听着李明华断断续续描述比赛之后和公司签约的情况以及比赛期间所产生的歌迷如何的热情。得知，即使胜出了，他也要受最少半年的培训才能出唱片。
　　「这段期间，你放学后便要立刻赶回公司练习舞蹈？」
　　李明华点头，补充道：「她们说要训练我掌握好节奏感和现场表演。」
　　「那……如果半年后，你的专辑顺利发行，也大受欢迎的话，你还继续读书吗？」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么长远，可是如果可以，我想两边都兼顾。」
　　毕竟，在现代的社会，学业知识也很重要。
　　一剎那的光辉不代表永恒，如果歌唱事业顺利还好，不顺利的话，他还想让自己有一条退路。
　　何况……
　　「你也做得到，我没有理由输给你啊。」
　　秦阳伊反应慢了半拍，然后才明了到对方在夸自己，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也是啊。」
　　模特儿的事业和歌星一样，随时有机会一炮而红，也随时有机会遇到一些事情，例如：绯闻什么的，难以翻身！
　　想走上梦想这条路，必须要克服很多困难。
　　不但是心里因素，更多的是现实的挑战与人际关系。

　　无论如何……
　　「加油吧！」
　　这是最真挚的鼓励，虽然除了口头上的话语，她给不了多少实际的帮助。
　　但她是过来人，很明白对梦想的追逐可以让人有勇往直前的动力。
　　即使，当中有什么困难，只要让自己不后悔所作出的决定就可以啦！
　　「当然！我会的，你也是。」
　　李明华仔细地听着秦阳伊的话，偶尔回答一两句。等到快到上课的时间，他才提醒对方，站来伸手拉了秦阳伊一把。

　　走在走廊上的两人十分醒目，毕竟不但外貌出众，更多的是一个是略有名气的模特儿，一个是新进的歌唱比赛冠军。
　　忽然，一个在走廊上奔跑的低年级男生猛地冲过来。
　　导致秦阳伊的身躯猝不妨地往后一倒，幸好李明华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没有事吧？」
　　摇摇头示意对方不用担心，秦阳伊拉开和对方过于亲昵的距离。可是……
　　却发现发丝夹在李明华衣服的钮扣上了。
　　天啊！
　　靠得太近啦！
　　秦阳伊有点烦躁地拉扯着头发，修长的手指立刻捉住她的手，「不要用蛮力！头发会断掉的！」
　　低头细心地解着缠绕在钮扣上的发丝，李明华一副专心致志的表情，旁若无人。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问人有没有剪刀，剪断算了。」
　　「剪了，太多可惜，」语气一顿，李明华眼里含笑说：「弄好了。」
　　秀丽的黑色发丝垂落在胸前，秦阳伊愣了一愣，再次道了声谢谢。接着一转身，便瞄见了挺拔的身影站在走廊前端。

　　迟湛航脸容清冷地看着她，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见他一步步走向她，然后站住，笑道：「我还以为任何男生都进不入你的眼睛呢。」
　　秦阳伊连忙出声道：「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所想的。」
　　李明华双手擦袋，沉默不作声。
　　迟湛航双手看向他，「反正，我有什么想法也不关你们的事。」
　　学妹赵婷婷正好也跑过来，「学长，刚才问你的事情，你还没有——」
　　迟湛航转头带笑，「我答应你，我们放学去看电影吧。」
　　赵婷婷眼睛闪亮，「真的？」
　　「男朋友陪女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赵婷婷亲昵地靠在迟湛航的肩上，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约会的行程。而迟湛航带着女友从秦阳伊身边跨步离开，走了几步，然后停顿了下来，瞄了她一眼，「对了，恭喜你找到了肯要你的男生了。」
　　秦阳伊一气，简直想要用双手掐死他。可是，又不想对方误会她，犹豫了几下，还是追上去了，也不理会李明华在背后大喊。

　　追到楼下庭院的时候，她看见迟湛航和赵婷婷好像争吵可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找他的时机不对了，便偷偷躲在柱子后，好奇地观察了一下。
　　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
　　依照刚才两人的对话，他们应该很甜蜜才对啊。
　　秦阳伊垂下头，看着地面，数着爬行着的蚂蚁。然后，才将视线再一次投向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人身上。
　　可是，一看，心就一惊。
　　那位女孩紧紧地抱着迟湛航，哭泣不已。而迟湛航虽然掠过一丝犹豫，很快就举起手，慢慢地放在那名女孩子的头上轻轻地抚摸，还搂住她的腰。
　　甚至，女生还主动的吻上迟湛航，只见他露出一丝惊慌……
　　可是，秦阳伊早就背对他们了。

　　原来……
　　他和女朋友真的会做这种事情啊！
　　亲眼所见，迟湛航有女朋友的感觉才真实。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是，为什么内心会有一种严重的失落与胸闷？甚至，渴望看到的情景只是错觉。
　　冷风一吹，那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心脏深处。秦阳伊垂头，看着脚底下的油柏路。

　　两个星期后，一所酒楼的厕所里，秦阳伊醉醺醺地坐在厕所板上。
　　她意识有点模糊地想起自己和李明华在酒楼里吃饭，然后收到工作的电话通知，便急急忙忙地回去公司。
　　接着呢？
　　公司的老板告诉她有关工作的事情完毕后，正巧有老板的客人来到。
　　所谓的客人都是一些大富大贵，有各种社交人脉的大老板。他一看到秦阳伊眼睛就发亮了，说不够几句话，就说要请老板和她吃饭。
　　在这个行业里，虽然秦阳伊称不上八面玲珑，但是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一定要适当地迎合对方，这是娱乐圈的潜规。
　　她在很多时候都会懂得保护自己，所以即使遇上无可避免的应酬，也可游刃有余。
　　但是，今次她有点太天真了。
　　一来到酒楼，不到一个小时，就灌她喝醉。

　　而由于这位客人是老板投资公司资金的朋友，所以即使平时会关照她的老板也不敢多言。
　　酒量不好，喝多了，自然保持不到头脑清醒。
　　在清醒的那条线快要断的时候，她勉强着自己保持轻松的语调，面带笑容有礼地说，「抱歉，我想要要去厕所补一下妆。」
　　借用了借口，远离了危险的现场，却保持不了稳定的脚步逃离。

　　她将自己关在厕所间里，笨手笨脚地从袋子里掏出手机。
　　由于有点神智不清，还不小心将手机掉到地上了，啪一声，机身和电池四分五裂。
　　她有点担心，弯腰将手机捡起，然后有点困难地将零件重新组装。
　　在手机上按下电源的开关，不久荧屏就亮了起来。
　　抱着幸好手机没事的心情，她伸手想要按下了手机目录上其中一个电话号码。
　　还是不要找他比较好，他当时的态度这么恶劣！而且，现在一定和女友甜甜蜜蜜中，还顾的上她吗？
　　秦阳伊手指一顿，改为拨打另一个号码。

　　不久，厕所似乎有人走进来了。
　　原以为是那个人，却有一道女声音拍着每一间厕所门询问她是否在里面。应该是经理人吧。
　　话语之间，似乎要她回去陪客人喝酒。
　　脚步声越来越近，秦阳伊也越来越紧张。
　　这个经理人是新上任的，之前那个人借用了她的名义，瞒住她向身旁的人借钱不还，后来她知道后便解雇了对方。
　　所以，自从那之后，她不敢过度信任何人。

　　从厕所下面看到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站在门外，对方的声音似乎有点着急，大力地拍着门板，叫她出来。秦阳伊努力让自己不出声，背部顶着厕所的门。
　　就在她感觉门快要被对方推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似乎冲上前和经理人争论了起来。
　　由于酒的后劲十分大，秦阳伊听不清对方谈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朦朦胧胧之间，在她倒下的一刻，她用尽全力地将门打开，眼尾的余光看到是那个人后，虽然有点惊讶，不过还是安心地倒下了。

　　等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秦阳伊躺在床上，迟湛航伏在床边睡着了。
　　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对方的发丝，一碰，对方就醒了。
　　「抱歉，吵醒了你吗？」
　　「没有，贱男的睡眠时间不像普通人这么长，很快就睡够了。」
　　弯起嘴角，迟湛航替她掖掖被子，「身体没有散架吧？如果需要进急诊室，记得告诉我，我会买好白色菊花送你。」
　　「你的品味不怎样，我要蓝色玫瑰，可不要什么咒人死的白菊花。」
　　迟湛航嘴角一弯，坐在床边，「很好，能有心情和我斗嘴，证明神智清醒，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脑袋有点痛，没有大碍。不过，你怎么来了，我可是叫李明华……」
　　迟湛航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有事竟然不叫我，去叫别人。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该怎么办？骑士的工作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担当。」
　　「现在没有事了。」
　　「李明华那小子有事走不开，好像说要参加什么访谈节目，只好叫我顶上。你竟然去叫那种人帮忙，真是神经搭错了。」
　　秦阳伊嘟嘴，「也许，人家真的有重要的事。」
　　「再重要，也没有你——」迟湛航清清嗓子，「算了，反正现在人没事就好了。你就是爱替那个小子说话。」
　　秦阳伊清澈的目光凝视着他，笑了笑，「今次真的很感谢你，大少爷。」
　　「你当然要感谢我，为了坐的士去找你，我抛下了正在约会的女友，因此被对方赏了两巴掌。」
　　迟湛航指了指还残留明显红印痕迹的脸颊。
　　秦阳伊皱眉，凑近一看，伸出摸了摸他的脸颊，「原来你有被虐的倾向，竟然喜欢河东狮的类型啊。」
　　迟湛航拨开她的手，孩子气地背对她，「你这是对恩人的态度吗？」
　　秦阳伊大笑，搂过他的手臂，「好吧，皇帝陛下，小女子十分感谢你。」
　　「如果想要感谢我，应该拿点实际的报答。」
　　秦阳伊夸张地轻叹一声，「贱男通常提出这种主意都是心怀不愧。」
　　迟湛航声音一冷，「不愿意就算。」
　　秦阳伊跪在床上，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陛下臣女罪该万死，有什么值得我为你效劳？」
　　迟湛航转过来，静静地看着她一眼，问：「阳伊，我能抱抱你吗？」
　　「我就知道你——」
　　还未等秦阳伊的回答，迟湛航便已经将柔软的身躯紧紧地抱在怀里了。
　　他靠在她的肩上，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力度大得快要将她捏碎。秦阳伊正想抗议，耳边传来松了一口的语气，「没事太好了。」
　　秦阳伊放开正想拳打他背部的手，伸手回抱，还轻拍了几下，给了一个无声的安慰。
　　看来……
　　今次，真得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