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别把失忆当成万能的借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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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开着千里眼会很无聊？
肯定是会无聊的，毕竟还有为这个无聊到去毁灭地球，想当新世界卡密萨马的人呢。
可对习惯了千里眼方便的人来说，将其封印的话反而会在另一种层面上影响日常生活。
如今甚至无法封印它的我，就更……试着想象倘若没有千里眼，那感觉不是一般的奇怪。虽然关不掉到避免了不习惯的问题……可既然我看不透格里菲斯，那么放在他身上，和‘关掉’就是一样的。
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东西，要抛开技能与天赋、去猜某人在想什么，等同于将现实寄托于臆测和想象之上。
好比即使无法直接‘看’到他心里的思想，我也能单纯推测他也许不太满意那几句话，可……确定不了，没有确凿的证据如何下结论呢，总不能去强行逼他说出来吧。
毕竟不管是怎样的想法，既然没表明，那肯定是不愿意，我才不要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好发愁，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不就可以哄了嘛，捉迷藏不会给你带来快乐的。
可能是性格别扭吧——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察觉这也是格里菲斯本来就有的部分之一？放在可爱的分类里？
“……”突然，我没忍住皱起眉，一手按在胸口，“……真是难受。”
有种熟悉又糟糕的恶心感，如同置身聚集了数百万年堆积物的地底世界的垃圾场……是我记忆中去过的地方，那里没有任何值得被爱的东西，有的只是相残和抢夺……战斗，消化战利品，然后从中获取一点点苟延残喘的时间。
灵感先一步提醒了我发现它，紧接着、作为印证，遥远东方的另一头，将本该自山峦处升起的红日挡在背后，竖起个宛若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的玩意儿。
是那个东西吗？——若与记忆中的地狱废墟相近，那么我是可以斩杀它的……然而，紧绷地誓约告诉我：不行。这也是包括在禁制内的对象。
即使只剩下垃圾了，也仍旧身为神的子民？我解放平时压制的千里眼，立刻被各般光彩填满双眸。
……不，不是那么简单……誓约对我的限制非常严重。甚至有种没出错也要硬挑出点儿错好能名正言顺动手的倾向……啧，果然如此啊，怕是恨不得能立刻将我从这世界里赶出去吧！
难怪会有那种接近于‘垃圾场’的预感——因为，的确是垃圾啊，把深埋在内侧的垃圾从底层翻出来了呢，什么也没有、唯独充满力量，只能够获取力量，完全毫无任何价值的东西。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如今这军队当中，使用着人形，穿起盔甲的那些家伙……你们的灵魂中，若是除去了‘自我’，剩下的也就只是些垃圾呢。
偏偏是将自以为珍贵的垃圾安在了独一无二的灵魂上，等到放任灵魂被力量所吞噬，就不会剩下任何味道了。
……看起来，我似乎需要纠正自己的一些错误。
一直都认为是因为格里菲斯先生堕了魔，所以我才会被‘想要得到’的本能所驱使……但实际上，魔性只是衡量力量的标准，将其剔除之后剩下的成分，才决定了他究竟‘好不好吃’。
如果我心中没有着与常人相较的‘缺失物’；如果我未曾受到吞噬性影响将喜欢的感情渡做食欲……即使仅仅只是见到去除多余部分后剩下的他，我是否也会喜欢呢？
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而是失去了。不是我愿意失去的，而是被取走了。以前在魔咒里面出现的那个‘影子’说过，我弄丢的感情在她那里……但是，我却并没有要将感情夺回来的想法。无论如何，现在的这个我才是走到如今的我，我觉得自己非常好，不需要后悔和幻想‘如果’！
因为我做的所有决定，都一定是最完美的——不会有比那更好的选择。或许方式与外在有变化，但我的本质永远都不会变。
刚好凑足了诸多条件，刚好见到他，刚好他是我喜欢的模样……何必去考虑什么别的可能性，既然一切都发生了，这就是必然会到来的缘分。我知道自己是拥有人形的概念体，具备多元宇宙唯一性，在任何平行世界都不存在‘别的我’，所以我的时间线只会向前，不确定的只有尚未发生的未来。
温达姆城仍在远方，而大军已驻足于此。哪怕相隔需要用‘眺望’才能看清的田地，却不免依然震撼那矗立在太阳前端的高高黑影。抬头向上，几乎看不到它的顶端，倒不如说距离很远加重了那份恐惧，远远望去便这样庞大——若在近处会岂不更加骇人。
不要搞错，这不是我的想法，是周围散发出来的情感，人群汇集在一处，情感这种东西很容易便被放大、比平时更加容易捕捉到了。
谁让我总觉得以前有见过比那个更大的东西……形状太像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阿姆斯特朗炮让人严肃不起来啊，虽然这里又没有阿姆斯特朗炮令梗很难懂！
由于解放了千里眼，我的视觉和普通人肉眼能看到的物体现在不一样。现实中的形状，不如换算成光点清晰，自然不会漏过王城方向犹如蛛丝般层层交叠、俨然一副‘游戏维护后开服玩家数量多到穿模’似的死线。擎天巨人移动身体，庞大的体量使得步伐笨重，但抵不上那份‘大’，脚下的人群大致上也就是爬虫般渺小的东西了。
“有什么……”
“涌出了一些较小的怪物……”
“朝这边过来了！”
远处和近处的人都被震撼、瞠目结舌之时，黑影并不等待，状似发怒般投下无数火光，像未曾燃烧殆尽便坠下的流星，砸在地上变作坑洞，其后那坑洞又仿佛变成了巢穴，从中生出仿若寄生虫的东西。
格里菲斯下令时，索尼娅从旁边挤过来：
“你对那个怎么看？”
“还行，”虽说被誓约制止不完全是我没准备下手的理由，“我以前吃过比它更多的。”
“你以前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索尼娅与跟在她身旁那位年轻的骑士，颇有种芙兰达与阻拦不成只得扶额叹息风评被害的彼得潘的风范。
可失忆就是失忆，“就算你这么问，我也没办法回答。我都没有见过师娘本体的模样呢……”
回忆碎片中隐约浮现出一角‘垃圾场’的样子……按我推测，它很有可能是被毁掉后变成了单纯堆积负面执念与力量的地狱。而若那就是【Abyss】最底层的地狱，定然与师娘有着某种联系。
这么一想我突然就……
据说地狱里燃烧的业火就是师娘本体的一部分！那我是不是其实某种程度上见过祂真正的样子？这部分记忆我想要！就算只是头发丝我也感兴趣啊啊啊！
“……我是不是打开了一个不该起的头。”
索尼娅似乎在后悔，但我分不出心理她，脑袋里全是对师娘的幻想。
作者有话说
第144章 别把失忆当成万能的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