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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鬼魂X驱魔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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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脸色开始发暗,最后变成了铁青。她迅速衰老下去,像一个漏气的气球,所有人都吃惊地望着她,就在苏止以为她要变成人干时,奸笑的声音戛然停了。
捂住嘴的女主人瘫软在身后的管家怀里,手脚还在发抖,显然对眼前的事情接受无能。
崔先生箭步上前,掐住江怀的脖子,厉声质问他:“你究竟对莹莹做了什么?她可是我的独女,如果将来有个三长两短,小心我抓你去陪葬!”
江怀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甩开扒着自己的爪子,拿上背包准备回去。
“江先生去哪?”女人冲过来,拉住江怀的袖子,眼睛里全是雾气。
“她今天已经透支了,我们明天再来。”江怀没有看她,反而是对苏止说的。
苏止连忙点头,乖乖跟上。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看不见他,脸上露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崔先生原本还想发脾气,此刻紧紧咬住嘴唇,大气不敢出了。
回去的路上苏止依旧要待在盒子里。他有些奇怪地敲敲打打,这盒子外表虽然是镂空的,但从里往外看却什么也看不见,阳光反倒能射进来。
江怀依旧不发一言,身上的气息平静得不像活物。他们大概是坐着崔家的豪车,没一会就听见崔家司机说:“江先生,我有一事想问问您。”
江怀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司机咳嗽两声,自顾自地说:“您知道一个圆圈里画着五芒星是什么图案吗?”他等了会,不见回答,继续说,“崔夫人的母亲只在她分娩时来过,她和崔夫人在房间里独自呆了半个小时,出来后崔夫人就难产了。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送她回去的时候,依稀看见她手上有这种标志。后来崔夫人生了小姐,却不记得她难产的事了。”
江怀的气息静的可怕,要不是苏止做为一个鬼魂,能清晰地听到车上有他的呼吸声,真的会以为江怀失踪了。”
许久,汽车似乎拐到了江怀的住所,苏止又问道那鼓奇异的味道,他冷不丁地听到江怀说;“你们小姐的事,不全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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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盒子里钻出来,苏止肆意地做了个伸展。他不喜欢呆在盒子里,总觉得盒子给人的感觉不妙。
相比之下,这间令人窒息的房间就显得亲切不少。他感慨地吸了口气,稍微惬意地四处飘荡。
连吃剩的鸡油方便面也无比亲切,苏止怀念地跳起了老年探戈,或许是因为人死了以后生体只有灵魂的重量,刚跳完,就对上了江怀的眼睛。
少年不壮,四肢腰臀瘦得跟筷子似的,也不阳光,身上的皮肤像牛奶似的,微翘的眼角如果再传神些,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大瓦特电眼了。瞳色稍淡,细看去,两只颜色竟然不同。
他淡淡道:“你看起来很高兴。”
苏止说:“没有,我不高兴。”
江怀仿佛没听见:“想活过来吗?”
苏止愣了下,有些惊喜,但下意识地觉得江怀肯定没那么好心肠,就摇着头说:“挺想的。”
江怀像看傻子似的埋了他一眼,取出张手帕来擦擦手:“明天你附到崔莹莹身体里试试。”
苏止:“......”
江怀不看他,继续说:“跟崔夫人说,让她给你换身红裙子。”
苏止:“......”
江怀说:“用崔莹莹的身份活两天。”
苏止:“......凭什么?”
江怀转过身,反光的镜片看不清眼睛:“怎么,你不想么?”
苏止赶紧哈哈道,“想啊,想,我特么想死了。”还想绑着两根小辫子,跳他妈的芭蕾呢。
江怀不理他,转身蹲在一个诡异的洋娃娃前写写画画,书房又回归宁静,他面上的表情深沉得令人猜不透。苏止不敢打扰,神经质地坐在墙角,两只眼睛吊着望天,假装自己是个5岁的小女孩。脑补了许多日常剧情。
“妈妈,我要穿裙裙。”他幻想自己用长着胡渣的嘴叼着奶嘴,满脸纯真地望着崔夫人。
“好呀宝贝儿。”崔夫人笑着,递来一条大红色的复古宫廷风蕾丝边裙。
几个下人忙不迭地给他烫卷毛,梳公主头。
“妈妈,我要穿鞋鞋。”苏止嘟嘟嘴,再说道。
崔夫人笑笑,取来一双粉色的芭蕾舞鞋,为苏止长满腿毛的42码大脚套了上去。
苏止嫌弃地看了眼。
噢,他死了。
江怀站起来,取来块手帕擦擦手,背对他冷不丁地说:“演的不错,明天就按这个来演。”
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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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崔家宅院即便是大晴朗的日子也一派死气。崔先生狞着眉头站在门口,身后的几个佣人各个垂头丧气。
他脸上还留有女人的手掌印,清晰可见。
崔夫人低丧着脸,面色苍白的立在崔先生身边,眼角有干掉的泪痕,嘴角挂着深黑的淤青。
江怀视若无睹,径自下车,径自朝管家打招呼后,看也不看身边的一男一女,悄悄放出苏止,淡定自若地整理领子,正要走,崔先生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江先生,你过来之后,莹莹更不好了。”他皱紧眉头,不客气地关上车门,昂贵的欧式手表闪闪发亮,整齐的装头让人产生一种压迫感。言语中很不满意,但没有一丝情感,似乎在谈论某件坏掉的产品。
江怀点头:“那是自然的。”
崔先生一愣,旋即皱眉,戾气极深地问:“那是自然的?”
江怀抽出被抓住的手臂,拍拍衣服道:“如果你偷东西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心里也会感到紧张。”
崔先生怒道:“我什么时候偷过东西?”
崔夫人闻言一把推开丈夫,没好气地说道:“这是跟江先生说话的口气吗?还以为当了老板就了不起的,对谁都是指手画脚,气走了江先生,谁来救莹莹?”
男人眼里露出怒意,抬起手来,顾虑一会儿,又放下去了。
女人拉过江怀,边走边在他耳边叨叨:“昨天莹莹发出的笑声......是我婆婆的,她去世之前就这么笑,尖酸,刻薄,狡诈。”
江怀不出声,踏入一片鹅卵石路,觉得有些膈脚,不自觉的加快脚步。
男主人在后头跟着,不耐烦了,边走边吼:“我妈怎么了,我妈是那种人吗!她对莹莹那么好,绝对不会害她的。倒是你这当妈的,一年有多少天陪着莹莹!要不是我妈,莹莹能长得这么好吗?”
女人听了,偏过头提高音调:“哦?你说我?那你呢!天天开会,出差,隔三差五往外面跑,连女儿生日都记不住,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两人吵起来,一直到萝莉屋里,还鼓着脸闹。崔先生起手扇了他老婆一巴掌,女的一顿,便冲过去扭打起来。
苏止啧啧嘴,堵住耳朵,看着佣人把粉色的公主蚊帐拉开。
江怀取出些白色的粉末,问管家要来些凉水,混起来,在女孩脸上严谨地鬼画符。也不知道粉末是用什么制的,碰了水居然变成了黑色。他在女孩脸上画了个五芒星,外面再画个圈,苏止一愣,不就是昨天司机说的图案吗?
不过孩子的样子看着就挺魔怔。
周身褶皱,眼眶凹陷,看着不像人了,到像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