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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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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藕汤出奇的好喝,像很小的时候一次随妈妈亲戚时在亲戚家喝到的味道。藕很粉,很软,轻轻咬开丝拉得好长好长,叶雯突然特别能理解一个词"藕断丝连”,虽然很不合适的一个词,但是真的平时难得见到可以丝拉这么长。
于晟说这藕是大姨从老家寄来的,所以味道和外面买的不一样。这种藕要到老家的大河里才能挖到这种野生的粉藕,外面很少能买得到。原来如此,难怪叶雯后来去那亲戚那里也没有吃到过了。
阳光从客厅大大的落地窗照进来,客厅的椅子上一圈一圈的光影。茶几上的百合花开得正好,淡淡的香气。于晟正拿起叶雯的汤碗盛汤。汤碗上是一朵兰花旁边有百年好合的字样。叶雯心里涌出温暖,很暖很暖。如果和于晟结婚了,是不是每天这样平淡温暖的生活,她愿意,很愿意。
中午吃饱了就犯困,叶雯窝在沙发上。电视开着,里面演的什么已经看不清了。醒来时叶雯发现自己躲在一张床上,是一张很大的床。房间的摆设是陌生的,外套挂在旁边的的衣架上。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
叶雯轻轻掀开被子起床,披上外套就往客厅的方向走。他看到于晟靠在沙发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阳光洒上他身上,他的脸那么的棱角分明。碎碎的光影在他的睫毛上,叶雯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幅画。她悄悄的蹲在旁边,要看得更仔细些。
很说人都说于晟长得好看,叶雯一开始倒没有觉得他有多么好看,因为才华加持让他在学姐学妹面前特别有魅力。今天叶雯觉得,撇开才华。于晟也是很好看的,不是偶像剧花美男的那种好看,是很男人的那种好看
。
“你睡醒了?你腿怎么了?”因为在沙发边蹲了一会儿,叶雯觉得腿特别麻。像无数只蚂蚁同时在咬自己,她正在一旁用力的捏着双腿。希望能舒服一点儿。
“某人长得太好看了,就多看了一会儿”叶雯喜欢调侃他
“原来是这样啊!”于晟故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于晟从厨房端了一杯东西出来,叶雯一看是自己熟悉的姜茶。茶已经不烫了,叶雯喝了一口还有点甜味,很好喝。
姜茶里放了蜂蜜,淡淡的甜,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每次叶雯喝姜茶都当喝中药一样的完成任务,没想到加了蜂蜜这么好喝,不由得舔了舔嘴角。
于晟的吻那么的猝不及防,叶雯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他长长的睫毛扫到她的脸上,痒痒的。那个吻那么浅,那么甜。
叶雯想出去走走,顺着弯弯的碎石路。竟然来到了A城很有名的景点,这个地方小时候家里人不让她过来。因为这虽然是一个有名的景点,却是一堵防洪墙
。防洪墙下是一个长长的公园沿着防洪墙。现在冬季枯水期,水位很低,公园的石阶离水还有很长的距离。夏天涨水的时候整个公园浸在水底,防洪墙上拓刻着诗词名句,古画。整面的的防洪墙延到好远,和那无际的大河一样的远,水天相接的地方叶雯看到有水鸟飞过
。
虽然是冬天,又靠着大河,河风吹过来凉凉的。叶雯的马尾都飞起来了,头发扫到脸上微微的疼。阳光很好,虽是下午四五点,但是太阳还没有下山,依然很温暖。
叶雯沿着公边石阶边边上走着,于晟的手捏得很紧。虽然石阶用铁链子拦起来了,但是于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公园里大多是学生模样的情侣,叶雯看到对面的那对情侣应该是彼此还没有说开吧。
卖花的小姑娘让那个男孩儿买花,女孩子的脸突然就比眼前的玫瑰还红了。再远一点的石凳上坐着白发苍苍的老人,老奶奶还穿着舞蹈的衣服,
爷爷提着装着扇子的袋子。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试了一下温度,再将水递给老奶奶。老奶奶习惯性的接过杯子,看看红红的太阳。
于晟正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他是害怕自己掉下去吧,手心微微的冒着汗。自己怎么可能会掉下去呢?突然之间叶雯想到一个词叫地老天荒,和身边的这个人一辈子地老天荒
。
“我以前应该是住到这附近的,记得小时候邻居哥哥带我来过这里。”叶雯记得康哥哥带自己带过一次这里。只是那时水好高好高,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要连到天的尽头去,没有看到这个公园
“后来你妈妈不让你来吧”于晟站定看着她,阳光照在她身上一层金色的光。马毛被吹得贴着脖子,她的眼睛眯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啊!我就去过那一次。再后来,我就搬走了,再搬回来的时候我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叶雯跳下石阶,回来到碎石路上。
“那你后来有没有去过东湖公园?”于晟理了理她的头发
“后来我哥哥有带我去过,再后来就没有去了,你小时候也常去东湖公园吗?”叶雯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明天考试合格就告诉你”于晟拥住了她
“我突然有点怕考不过”叶雯喃喃的说
“不怕,能考得过”于晟更拥紧了一些
“你怎么会知道?”叶雯仰头看着他
“我知道”于晟摸了摸叶雯额头的头发
正往回走的时候,叶雯收到妈妈的短信“呼叫叶雯宝贝,准备回来吃晚饭啦!把于晟同学也叫来一起吃晚饭吧!”
“我妈怎么会知道?”叶雯拿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我妈来过电话”叶雯瞪着通话记录
“是啊,我接的”于晟笑着大步向来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等一下我!”
“去拿礼物”
“什么礼物”
“拜访岳父岳母要带礼物”
“于晟,你别乱来,你别走那么快,等一下我!”
叶雯曾经是想过很多遍带于晟见爸妈的情景,在脑子里排练过无数次。但是怎么也应该是大学毕业后的事情吧。大学毕业,成家立业,一切顺理成章。好像按步就班的程序会才会让人觉得踏实,安心。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谢瑛会经常问她“我怎么觉得不真实,徐佳生不是开玩笑的吧”
于晟怎么会提前准备好礼物呢?难道他早就打算拜访爸妈?
叶雯知道于晟很好,很受欢迎,爸妈会喜欢他。只是没有想到爸妈那么喜欢他。妈妈早早就等在小区门口了,叶雯放假回来的时候妈妈也没有出来接,这也太区别待遇了吧。妈妈看到于晟那脸上都开出花了。
“都长这么高了?真像真像”妈妈看到于晟那脸上都开出花了。
叶雯一头雾水,什么都长这么高了?真像是像谁?还是妈妈那个脸神,怎么那么满眼的怜爱?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爸爸今天难得的下厨了,爸爸煮饭特别好吃。只是平时忙,在家的时间本来就少,叶雯印像中爸爸煮饭的次数是可以数得清的。
更离奇的的是爸妈不停的往于晟的碗里夹菜。平时爸妈不喜欢帮人夹菜的,除了偶尔给自己夹菜,哥哥是从来没有这个待遇。
吃过饭,爸爸把象棋找了出来和于晟下棋。爸爸怎么知道于晟会下棋?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匪夷所思。叶雯溜到厨房,妈妈见她进来,让她把茶端出去。爸爸此刻正在思考着是保住那匹马,于晟接过茶轻轻说了谢谢。看到爸爸在那里认真思考,满肚子的疑问也不好问什么。转头又去了厨房。
“妈,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之前就认识于晟?”叶雯还是忍不住问
“你不知道?”妈妈停下手上的动作
“知道什么?”叶雯完全跟不上节拍
“他是康哥哥呀,你们小时候一起玩的”妈妈又开了水龙头冲洗着碗
水龙头的声音很大,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听见那水流的声音。
她怎么会不记得康哥哥,小时候爸爸总是很忙,哥哥又在上学。妈妈报了财务学习班,考试压力大。大部分的时间在看书,每天早上帮叶雯梳洗完,整理一下家务就是埋头看书了。
叶雯一开始就呆在身边玩,有一次搭着凳子看到更广阔的地方。那是小区围起来的四方小院子,不像现在的花园亭台水榭,那个小院子里既没有种花,也没有栽树,只有灰色的水泥地面。几个小孩子在院子里做着游戏。那游戏好像特别好玩,他们笑得那么开心。
终于有一天,叶雯悄悄的拉开了门。叶雯家住在四楼,她还没有自己一个人下过楼。这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她要去楼下参与小伙伴的游戏。那个时候房子楼层建得更高,老旧的水泥楼梯每一个阶梯相隔得很远
。叶雯手扶着生锈的扶手,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慢慢靠向那一方快乐的天地。终于,叶雯记得好久之后,她终于到了那里。到了那个院子,她发现看起来比呆在楼上看起来大多了。小朋友围过来向她打招呼,邀请她加入游戏。
叶雯很开心,拿出糖果分享给大家吃。小朋友之间的友谊用一颗糖就可以牵得很紧密。
那天新交的小伙伴刘蕊告诉叶雯不要和那个于康一起玩,大家都不和于康一起玩,因为于康老是流鼻涕,好脏的。叶雯看了看在一边用铁丝折着什么的叶康,他正低着头,专心的将手上的铁丝折成一个小鸟的样子。一台鼻涕搭得好长,他用力一吸又不见了。
叶雯咯咯的笑起来,于康放下手上的铁丝,看着她,鼻涕又跑了出来。
“这个给你”叶雯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收起笑,一脸认真。手帕是早上妈妈放到叶雯手袋里的,妈妈给叶雯买了很多图案的手帕,叶雯喜欢这个绣了兔子的。毛茸茸的小免子,摸起来很软,仿佛真的摸着小兔子。
叶康折了纸船给叶雯拿着玩,但不让她碰铁丝。有好几次,叶雯的手伸过去,叶康都躲开并很生气的说:”这个会刺到手的”
叶雯不记得那天在院子里呆了多久,其他小伙伴都陆续回家吃饭了,只有于康还在那里,直到失魂落魄的妈妈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