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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   入夜微凉,刮起了微风,方云衫身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将自己围了个严实。

      她就站在离沈泫所在营地的不远处,静静的观望着那,直至眼前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她才收回了目光。

      “张向,拜见师父。”张向走近,在方云衫的面前跪了下去。

      方云衫冷眼一看,慢悠悠的就抬起手指向了远处李固所住的屋子,冷着声说道:“我可不是你的师父,你现在的师父可是在那。”

      张向未出口多言,而是缓缓的摇摇头,否认了方云衫的话。

      “既然你依旧认作我是师父,那你便是打算跟我回去了?”方云衫垂眼看他,一双眼睛犹如已经困了许久的死水。

      “不,我要留在沈泫的身边。”张向字字铿锵,想来已经是早就下了决心。

      “既然你这样决定,那我也不阻拦你,只不过你万万不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还有她的身份,你若是动了歪心思,那就算有十个万茵陈都救不了你。”

      “徒儿知道!”他一顿,“徒儿还有一事相求。”

      “我会安排的。”方云衫说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小铜盒,递给了万竹桃,让她放在了张向的面前,“最后的去留你大可自己决定,我万字楼今后也将再没有张向这号人的存在。”话音至落,她移开了视线。

      张向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却忍不住的上扬道:“我张向生为楼中人,死为楼中鬼。”

      她本以为他会动心的。

      “也算是我没看错你。”方云衫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先回去吧。”

      “是!”张向再而缓缓低头一拜,利落的起身,转身就走折了回去。

      “师父,那个……”万竹桃指了指地上的铜盒,吞了吞口水。

      “真是便宜你这个小丫头了。”方云衫摸了摸万竹桃的头,道:“去吧,归你了。”

      “谢谢师父!”万竹桃笑嘻嘻的捡起了地上的盒子,就颠颠的跟着张向的跑了去,期间还不忘回头向方云衫呼喊一声,道:“师父,我去给呆瓜开门,一会就把她们带回来啦!”

      到了营地,果真不出万竹桃所想,张向真的就在屋门口站着,是进不去,也不想走。

      万竹桃一见,就露出了一个坏笑。

      就见,她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个银色的扇子,上面满满的雕刻着彼岸花的图样。

      她提着它,蹑手蹑脚的走向了张向,却不曾想踩到了一个细小的树枝发出了一声脆响,她一慌就没拿住手上的东西,抓了几下,还是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不同俗物的响动。

      张向闻音一回头,就看见了尴尬得不得了的万竹桃,他本以为她只是闹闹,就没回头理会她,却不曾想她竟然会把方云衫的东西拿了出来。

      “你真是要反了天了,什么东西都敢碰。”张向责备着万竹桃,更像是关心。

      “呵呵呵……”万竹桃咧着嘴,假意的笑着。

      沉默,对视的沉默。

      不知过了有多久,万竹桃忽然气势汹汹的走向了张向,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从前见你见师父的时候总是怕得不得了,本以为今日的你变了,却不曾想还是一样。”她冷哼一声,怒道:“让开!”她一把划了开张向,自己整个人却都趴在了门上,像是在听着什么。

      其实,那也不算是什么门,因为在张向的眼前根本没看见过门,他看见的只是一面毫无缝隙的墙,可偏偏,他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竹桃,为什么这次要把我们关在这,而不是我从前训练的地方?”张向蹲下身,在万竹桃的旁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万竹桃呵呵一笑,道:“你应该明白。”

      张向被万竹桃的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只好就安安静静的呆在了一旁。

      须臾,趴在墙上的万竹桃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再而气鼓鼓的站了起来,满脸不悦的道:“这批人真不争气,七十个人不但只剩了五个,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这几个,居然这回又死了一个。”

      “又死了一个…”张向重复一句,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在木纳纳的待在那,因为他确信,死的那个一定不是沈泫。

      而后,张向就见万竹桃退后两步,将小手沿着地面,向上推了十寸,然后用力的推了一下,就见从墙面浮出了一个方正石块,上面雕刻着一个万字,而万字的上方还有一个圆形的孔。

      之后,万竹桃就伸出了手指头,用力的向圆孔里按了去。

      “咔哒”一声,门缓缓的出现了,自动的就向一边开了去。

      “进去,进去。”万竹桃拍了拍张向,眼盯着他走了进去,就吹了一声口哨。

      随之,就有两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跪在了万竹桃的面前。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陆英,冷声说道:“你们去把那死丫头拖出来,喂狼!”

      “是!”

      两个人齐声应答,随即利落的将陆英拖了出去,隐匿进了夜色中。

      “沈泫,轮到你了。”万竹桃笑了笑,蹦蹦跳跳的就将沈泫带到了方云衫的面前。

      “你姓沈?”

      这是方云衫见到沈泫时说的第一句话。

      “正是。”沈泫不假思索的答。

      “想离开还是想留下?”

      “留下。”

      “那好,我也就没什么说的了,你就跟桃桃回去吧。”方云衫看一眼万竹桃,示意她带着沈泫回去。

      万竹桃也是机灵,拉起沈泫就走了。

      之后,为了避免沈泫多做想法,方云衫每个人都叫到了。

      若是以前的方云衫可不会如此费神待他们,可这次谁让是张向求他的呢,就算看在万茵陈的面子上,她也不能不答应。

      自那夜安稳过后,沈泫,张向,纪戍,柳赤芜,就开始过上了另一种生活,那就是无休止的训练。

      李固是他们的二师父,其余还有一个稍微年长的男子是他们的大师父,不过他却从未说过他的名字,就连从他们的对话中,也不曾说起。

      打那起,他们就开始跟着他们二人识字,断音,闻气,学武。

      除此之外,师父们从未同他们说过更多的话,更从未说起过他们存在的意义,像是一切都本该如此。

      渐渐的,他们也会偷懒,白日里偶尔趁着师父休息的时候,就会悄悄的爬上那个高高的房子,眺望着远方,眺望着那片林子。

      战乱常有,自然就总有流离失所的孩子在,而就总会因为巧合,他们被方湛救下,然后被他们训练成为他最忠心的属下。

      那林子,自然也从不乏有人进出,有一次,沈泫还特意的仔细数过进出的数量,然而他们大多数都是能活着出来,对比于那时的他们,或许他们真的是差的不得了。

      又是一日晴空万里,晌午的时候,李固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可以多休息一会,可他们也没闲着,有爬上了那屋顶,盯着那边林子。

      经历了几月的苦练,使得原本浮躁的纪戍早就变得沉稳,虽然偶尔还是如同原来一般喜爱开玩笑。

      “你们有没有感觉那林子的树在动?”沈泫遥遥的盯着林子,眼睛愈发的明亮。

      话音刚落,柳赤芜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玩笑,急着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道:“阿泫,你是不是累迷糊了,那种在那的树怎么可能会动呢。”

      “阿泫说的没错。”纪戍面色一沉,打断了柳赤芜的话,“那林子却是与从前不一样了,似乎从我们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可我却不敢确定那究竟是如何的一种机关,但它给我的感觉却是比原来恐怖的多……”
      话音至落,空气中一片沉寂。

      入夜,沈泫原本已经睡着,却忽然被一阵悠扬的笛声吵醒。

      她侧过身看了看柳赤芜他们几个,却发现他们依旧熟睡着,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她躺在那,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却越来越觉得那声音熟悉。她忽然的坐了起来,却发现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月光从门口打进来,像是为她铺了一条路,她没犹豫,起身就走了出去。

      月色下,是那个男子,一身黑衣,手持玉笛。

      沈泫走进,就在距离他五步远的时候,忽然就顿住了脚步,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方先生的养子方湛。”

      他转过身,只一瞬间,与她目光交错,也就是那一刻,她似乎是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一瞬过后,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他一挥袖子,冷冷的在她身边轻声的道:“你不该记得的…”

      挥袖之间,沈泫猛感异香扑鼻,她想闭气却已经来不及了,她木纳纳的站在那,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而他的那一句话就像是一只小蛇,穿梭在她的脑海里,咬断了她眼前的景象。

      “扑通”一声,方湛冷冷的看着沈泫倒在了地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去。

      第二天,沈泫是从屋子里醒来的,她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却发现似乎是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可紧接着响起的鼓声,却不容她多想,就将她推上了练武场,可她却依旧是心不在焉。

      一轮战起,赤芜与沈泫对峙而站,只听一声一起,赤芜便架起脚步,掌心直向沈泫而去,未做停顿。

      慌神间,沈泫还未多做反应,就被她一掌推到在地。随后她只觉得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就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看了看眼前的人儿,却发现那人一直再晃,晃的她头晕,她迷迷糊糊的想上前去将那人稳住,却发现双腿像是灌了铅,沉的她拔不起来,而且就连头也像是变大的一般,让她支撑不住,一个不小心就栽倒在地。

      比武台之下,看台之上,李固见状,忽的就站起了身,可坐在他身边的大师父却气定神闲的拍了一下桌子,示意他别动。

      “固儿莫慌,那小丫头的身子骨可强健着呢。”男子望人一笑,悠然的端起了茶杯,细品了一口,完全不在意比武台之上的事情。

      身份有高低,哪里都是一样,比较之来,李固与他终究是差了几分,外人明白,他李固也自是明白,如此命令他也只好作罢,乖乖的坐了回去。

      男子放下茶杯,不禁冷笑一声,道:“固儿,你还是太天真。”

      “天真与否,不都是叔父将我引进这无边地狱的吗?”李固冷脸说罢,就吹响一声口哨,挥手示意隐藏着的的黑衣人把沈泫抬了下去,只留下一个柳赤芜独自在比武台上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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