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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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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同川中疾水,这一晃过去,就是四年。
清晨时分,李固意外的出现在沈泫他们的屋子里,将她们带出了营地,送到了一个比武场内。
今日,是验证他们这七年之苦的考试,更是走向人生另一条路的选择,活着的,就可以走出那道门,死了的,就会被丢进林子,任恶狼啃食…
今天看台上的人不少,有方云衫,贺兰青,李固,还有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妖艳女子,就是没有方湛。
贺兰青看着比武场内的人,不禁拍手称快道:“难得啊,难得,今日不再看那些乏味的自相残杀了。”他笑笑,煽动了手中的折扇。
站在他身旁的妖艳女子,一听这话,就笑了笑,调侃道:“我说,这还有什么好比的,不管死的活的我们不都得要么,要是这么比下去受了伤,还得养个好些日子不能见人,这个就亏大发了。”她抬抬手,一举一动满是风尘味。
“怎么?什么时候连你锦娘也有了同情心了?”贺兰青别眼看她,一手搭上了她的肩。
“没正经…”锦娘勾唇浅笑,却丝毫不在意贺兰青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怎么,今日有这得翼的好事,也不叫上我。”忱银翘的不速之音,从远处缓缓的传了过来,定眼一看,她已经走到了门口处。
锦娘见此,别过头撇了贺兰青一眼,在他身旁低语道:“你的小心尖来了。”她浅笑,一手就抓住了贺兰青要挪开的手,顺势靠近了他的怀里。
“你这是做甚!”贺兰青怒视着锦娘,急着挣脱着锦娘的手,却被她锁的动弹不得。
“十几年了,你都认不得她的脸,我今日倒要你看清自己在她心里是个什么地位。”锦娘愤愤的与他耳语,可脸上却不见一丝不悦。
一听这话,贺兰青竟出奇的不再动作,其实他大概也挺想知道她是如何看他的吧,毕竟这么多年他在她身边一直连朋友都算不上,可能也就是她打发时间的一个玩伴而已,换了谁都一样。
“今倒也是热闹,竟能看到阴门阳门中的人一同出现,也算是一桩奇事。”忱银翘浅笑而来,路过贺兰青却见正眼瞧都没瞧。
贺兰青本想,哪怕是她能损她一句也好,那也能证明她心里是有他的,可现在的忽视,却恰恰是最伤人的。
“好好的皇宫你不待,非要跑到这来,看来吩咐给你的事情是做好了?”方云衫冷眼看去,盛气凌人。
忱银翘面色一变,转瞬间就没了血色,磕磕巴巴的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反倒是脚软的欠了一下身子。
“好了,今日的事就这么算了,让他们都梳洗好,明日之后,该是谁的人,谁就自己领走。”方云衫冷着脸,说罢便拂袖而去。
忱银翘见方云衫如此出言,也自知是难留颜面,就如同一个老鼠一般,灰溜溜的就走了。
“也不过就是恰巧跟人撞了张脸,若论姿色,还比不上我们醉春楼的二等姑娘呢。”锦娘松开手,望着忱银翘的背影得意一笑,回过头来却见了一脸低沉的贺兰青。
十几年积攒的情绪,终是在这一根稻草上分清,贺兰青没有开口,只是向李固行礼倒了个别,就匆匆的离开。
李固脚步一动,侧过头看向锦娘,道:“平日里嘈杂的贺兰青,竟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难得,难得。”
“这份安静,也足以见他是伤了心了,若真能令他就此看透也算好的了。”锦娘垂下眼帘,怅然抚了抚腰间的荷包。
“好与坏,这你们障碍也算是没了,你该开心。”
“障碍?”锦娘失笑,“什么叫障碍?我不是他心中所爱这才叫障碍。”
“你该相信,其实在贺兰青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你的存在的。”
“哦?”锦娘一挑眉,嘴角勾起了笑意:“若真有那一星半点的存在,也不枉我为他守身如玉。”
“妓院的鸨儿是个守身如玉的良女。这话听起来……就像一个玩笑。”
锦娘不怒反笑,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是个玩笑话。”
李固微微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辛苦你了。”
锦娘没接他的话,反而是悠闲的抬起手指了指比武场內的几人,道:“不管我辛苦不辛苦,□□傅还是应该先管管你那些摸不着头脑的小徒弟,他们可等着你发话呢。”话落,她转身踩着轻快的步子就扬长而去。
这方才还热闹的看台,转眼间就剩了李固一个人。
李固看一眼下方站立整齐的他们,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自己上来吧,我这就带你们去梳洗。”
几人一懵,愣在了原地,可李固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就走了出去。
“我怎么感觉我们像是市集里的菜叶,被人观光了一圈又不买?”柳赤芜转过头,看向纪戍,却发现他们已经先后的施展轻功追了出去,就剩下了自己。
“诶…你们等等我…”柳赤芜一喊,脚底一施力就跃了出去。
下午,他们所有人被带到了李固的屋子里。
李固站在他们的面前,视线扫过每一个人,一脸的严肃,道:“你们与我的师徒情分,到了今日也算尽了,若他日有幸再见,也只得以陌路人相看。”
纪戍面上一愤,急切的张口就道:“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有不认的道理。”
“这是规矩。”李固冷冷的道,一双眼睛不见一丝温暖,就好似那七年的情分都是梦中谈笑,只得一醒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纪戍一扭头,咬着牙,沉默不再多言。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了,等下就会有人来伺候你们沐浴更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便可。”李固说罢,踩着方步就走出了屋门,连头也没回。
沈泫看着李固渐行渐远的背影,紧蹙着眉,从眼中流露出了一种落寞之色。
那些昔日的回忆就如同是走马灯般在她的眼前飞速轮转,可现在却是都要离她而去了,揪着她的心生疼。
六年前的那个梦,那个梦里的人,那相似的身影,她一直觉得那个人就是李固,可如今他要走了,她却连一句道别都敢同他讲,她只能目送着他的背影走出了许远。
直至另一波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是四个女子,她们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一个大木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看样子应该是一些衣服什么的。
“公子姑娘们好,我们是方楼主派来为各位梳洗打扮的侍女,还请各位随我来。”为首的粉衣女子笑道,随即就带领下其余三个黄衣女子,错过他们走在了前面。
几人互看一眼,不敢迟疑,随着她们就跟了上去。
一路走进内室,就见其中左右各有两道门正敞开着,而两道门内各有两个大木桶正在腾腾冒着热气。
一进门,四个女子就自动的分成了两对,站到了左右的两边屋子里面的门口处。
“两位姑娘这边请。”
“两位公子这边请。”
两边的声音齐齐响起,指引着他们四个人分为男女两边走了进去。
都为女子,沈泫和柳赤芜自然是不在意她们在一旁伺候着沐浴,所以她们直接就同两个女子进去关上了门,可等到张向那边,却反了过来,就见他们直接从女子的手上夺下了衣服,就像撵鸭子一般把她们赶了出来,从里面扣上了门,任她们如何叫喊都视作无物。
转眼一盏茶的功夫,张向和纪戍就已经沐浴更衣完毕,可沈泫那边却不见一点动静。
小坐了一会,纪戍就渐渐变得不耐烦,开始唠叨起来,“她们怎么还不出来。”
“姑娘嘛,总要比我们麻烦些,你再等等,也快差不多了。”张向一笑,丝毫不觉得她们慢些有什么不妥。
一听这话,两个女子也像是碰到了知己一般,直点头称对。
“这是什么东西!”一句怒吼从门里传了出来,即刻就听见了摔东西的声音。
虽说纪戍知道沈泫和柳赤芜的功夫高强,一般人奈何不了她们,可他一听这叫喊,还是急得耐不住的直接一脚踹开门,跑了进去。
“怎么了?”纪戍急道,这可换来了一片沉默。
四个女子,两份模样。
一边是赏心悦目的沈泫,衣着整齐的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铜镜。
一边是春光无限的柳赤芜,衣衫不整的压在黄衣女子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两份光景就在那开门的一瞬间,凝成了一道,投向了突如其来的纪戍,全都愣在了那。
情人独眼,一屋子的美人,可纪戍的目光却是全都落在了柳赤芜的身上。
柳赤芜也更是盯着他,一时忘了整理衣衫,这时她也就穿了一个红肚兜,半披半挂了片薄纱。
无限的春光遐想,看得纪戍的眼睛直挪不开,张了几次口都没吐出一个字,最后还是被柳赤芜一脚踹了出去,他才傻笑着回过了神。
两个黄衣女子站在张向的边上,不用看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没去凑那个热闹,直到纪戍被踹出来之后,她们才慢悠悠的走到了他的跟前,直直的戏谑道:“呦,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流血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内伤。”她说罢,二人就发出了笑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