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尘》红笺已无色

10、呓语

　　你病了。
　　听闻是夜里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柳王妃和木王妃轮流照顾着你。
　　我心急如焚，却不得见你一面。
　　想起从前的一味药方，兴许会有效，便熬了药去寻了柳王妃。
　　柳王妃见是我，还端着一碗药，面色有些怪异，却也不曾说什么，只不过放下药便让我离开了。
　　我仍旧不曾见到你。
　　我心下焦急，却无可奈何。谁让我只是个做饭的婢女呢！
　　于是我只好又熬了一碗燕窝粥，在晚膳的点送了过去。这次遇上的是木王妃，见是我，自然也认出了我来。
　　木王妃倒是不曾阻止我，她不但让我进屋，还让我伺候你将燕窝粥喝完。太医说你就快醒了，木王妃便让我进去候着。
　　我如临大赦，心下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赶紧进了里屋。
　　里屋空无一人，木王妃怕他们打扰你，便将伺候的人都打发到了屋外。
　　你仍旧睡着，因此我能清楚地听见你清浅的呼吸声。
　　同从前一样，你总是睡得很安静。
　　我缓缓地走至你的床边，才看到你的脸色苍白。见你还没有醒，我将燕窝放到了床边，便在塌下坐了下来。
　　“你还记不记得那时住在半山那个小哥？你还见过他一次，当时他吓了一大跳，我的屋子里头怎会出现一个大男人……”我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从前他时常照顾我，经常会给我送些他狩来的野味。若是去了集市，还会给我带些有趣的玩意儿……”
　　“若不是因为你，兴许我便会嫁给他吧……村妇和樵夫，多般配不是？”
　　“后来草屋没了，我决定来找你，也是他砸锅卖铁给我凑的盘缠，我无以为报，便把你留下的那把剑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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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醒了吗？”木王妃进屋问道。
　　“还没有。”
　　“既然王爷还未醒，你便先回去吧！”木王妃道。
　　我顿了顿，终是说道，“若是王妃有需要，随时来叫奴婢。”
　　“颜儿……”我正欲离开，却听见你恍惚的喊道。
　　你唤的是烟儿？亦或是颜儿……
　　瞧我在想些什么！
　　你唤的定是烟儿……毕竟你那般喜欢她。
　　“王爷。”木王妃闻声走到了你的身边，发现你只是呓语罢了。
　　我看到她的脸色黯淡了不少，我想她也清楚地听到了你的那声呓语。
　　这一刻，我想我了解她的难过。有些心疼她，兴许也是心疼自己……
　　我黯然的离开了你的院子，向着属于我的暗处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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