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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忆往昔峥嵘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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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被人算计了。你们少提!”王大山仰脖喝了一盅酒,掩饰尴尬。
刘方卿摸了摸鼻子,抿嘴笑。说起当年在边关的时候王大山的风流韵事,那可真是一桩笑话。边关都传遍了。本来镇守边关苦寒之地,就是个苦差事,有点乐子,够大家念叨三个月的。
可王大山那个笑话,当时边关的弟兄们说,“够咱爷们儿乐一年的了。”
边关守军都是男人,自然免不了在一起的时候,说起些荤话。他们想女人,有的在轮休的时候逛逛窑子,也有的偷偷去找个相好,还有的找了边关姑娘成亲的。
王大山是有家室的,他又有点看不上窑-子里的姑娘,就想找个相好的。后来,王大山从恶人手里救了个20多岁美貌妇人,那妇人就要以身相许,王大山英雄气概膨胀,就给那无家可归的妇人租了房子,安置了生活。
后来知道那妇人有个哥哥,还帮人家找个差事干着。
可他和妇人没好了几天,王大山被人捆着送官了,原来那妇人是有丈夫的,她跟人私奔,而奸夫居然就是“哥哥”。
但是“哥哥”见势不妙跑了,王大山被当作奸夫捆了送官。后来还是程老将军派了个参军带着亲笔信才把人弄回来,这个去捞人的参军就是沈瑜。
而沈瑜之所以参军,一半是为报父仇,一半是奔着刘方卿这个恩人来的。刘方卿在初到边关的时候,从鞑靼人的散兵游勇手上救下了经商的沈瑜父子,还留了银子给沈瑜,让给他父亲治伤。后来沈瑜的父亲伤重不治去了,沈瑜就弃商投军了,为父报仇。
他记得刘方卿的名字,就去投奔刘小将军,刘方卿看他学问好,还学过些兵法韬略,就把他举荐给彭将军做了参军。
沈参军捞出了王大山,王大山找沈参军喝酒,刘方卿找沈参军探讨兵法,三个人有时候就会碰面。
这三个人的缘分就是这样结下的。
边关数年,他俩常常来找刘方卿一起喝酒,不过一般刘方卿不喝,爷们儿喝酒,她帮忙倒酒。
不过有个人,沈瑜和王大山最初都很讨厌,因为他们每次让刘方卿喝酒的时候,都有一个人来阻止,那就是韦力,一个很年轻的小将军。相貌英俊,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的一个精神的小伙子,但就是招人烦。
每次沈瑜和王大山劝酒,他就出来挡酒,“方卿不喝酒的。”王大山请沈瑜和刘方卿去“见见世面”,他黑着脸阻止,“方卿不去那种地方的。”
沈瑜就皮笑肉不笑地看他,王大山就大大咧咧地说,“大家都是男人!干嘛啊!”
他们不知道,其实,边关将士里也不全是男人,还有刘方卿这个女扮男装的假男人,她当时急于为父报仇,在皇帝面前立下军令状,不得胜,不还朝。
皇帝看了她女扮男装的样子,再看她刀枪棍棒样样在行,弓马娴熟无可挑剔,再加上程老将军一力保举,就同意了将门虎女扮作男子上阵杀敌去。
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十年,报仇,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中间,两国合了打,打了合,一边打仗,一边议和,也不是一次两次。
有过几次,战事推进很顺利,就在刘方卿以为终于可以大仇得报的时候,朝廷一声令下,议和!一瓢凉水泼下来,说撤军就撤军。
程老将军曾经看着眼睛熬红、人晒黑的刘方卿,拍拍她的肩膀,“孩子,朝堂上的事儿,咱们不懂,将士们守土卫国,但是咱们也得听朝廷的话。”
一次次失望后,刘方卿只得继续待在边关,等待机会。
起初,程老将军安排了和她从小相识的韦将军的小儿子韦力照顾她。最早,在边关只有程老将军和韦力知道,刘方卿是女子,这是三个人的秘密。
在韦力一次次掩护下,刘方卿保住了女儿身的秘密,但是,沈瑜也是个聪明人,他又总来找刘方卿,两人还曾经并肩作战过。于是,他也发现了。
而粗心的王大山,是得胜还朝,同刘方卿一起押解多罗可汗进京路上,才知道,身边还有个隐藏身份的女将军,已故的刘将军的女儿。
那天,王大山十分惊讶,五分生气,还有三分羞愧,做了十年战友,称兄道弟,却不知道同袍是个女娇娘。而更让他生气的是,同行的韦力和沈瑜一点都不奇怪。
“你们不奇怪吗?”王大山当时问。
沈瑜富含深意地微笑,韦力一脸平静,不以为然。
王大山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游移,然后说了句,“你们两个小白脸,心思就是多。你们早知道了,只瞒着我一个!”
但是那两个人都没理会王大山,韦力问沈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瑜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韦家和刘家,是世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韦力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骄傲,“你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了?”
沈瑜清冷地说,“好几年了。”
韦力黑着脸问,“怎么知道的?”
沈瑜微笑着说,“有一次我们战败,摆脱追兵的时候,藏身树林里,她受伤昏迷,我就知道了。”
韦力想了一回,大怒,一拳打在沈瑜的脸上,“你个无赖!”
然后,两个人就打做一团,王大山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瞧着,莫名其妙就打起来的两个人,也不知道该帮谁,想了想,都是相熟的人,好像帮谁也不合适。
韦力是江门虎子,没出全力,就占了上风,把沈瑜打到。但是沈瑜也不甘休,趁其不备,将韦力扑到在地,两人在地上滚做一团,这下什么招式都不好使,胡乱打起来。
最后还是刘方卿跑过来阻止,两人才算住了手。
但是被刘方卿问及打架的原因,两人却默契地不说实话,沈瑜说,“我手痒。”韦力说,“他欠揍。”
……
想起往事,王大山问沈瑜,“咱们得胜还朝的路上,你跟韦力韦小将军打了一架,那是为什么呀?”
沈瑜抬眼看刘方卿,后者也抬头看他,沈瑜笑了下,“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