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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见癞头和尚,添丫鬟 ...
距离黛玉说癞头和尚的事已经有三天了,她正和贾敏说着话,手里拿一块玫瑰白麻酥糖正待入口,只见贾敏的大丫鬟白露来说:“太太、姑娘!外面来了个癞头和尚,说是可医治姑娘的弱症,现在老爷正请到正厅接待。可是姑娘的病分明已经大好了呀?太太,咱们要去见这和尚吗?”
黛玉听了忙将酥糖放入一紫檀点螺“九重/春/色”样儿的盘子,转头看贾敏,贾敏知道黛玉想亲自见见这和尚便点了点头。
在白露与清风等一簇丫鬟拥护下,一路穿过雕梁画栋的华屋丽舍,黛玉来到正厅,却见闲杂人等早已退避,只留几个小丫鬟在外面守着。见到黛玉早有人进去通告过了。等黛玉进到正厅,父亲正与那癞头和尚相谈甚欢,言语间对那和尚尊敬有加。黛玉知道父亲这是为了她才对那和尚多有奉承,心中一阵感动。
“父亲”黛玉行礼。
“女儿快来,这位想来便是你那日所说高人”林如海向林黛玉介绍。
黛玉上前行了一礼,见那癞头和尚果然与在贾家所听到的样貌描述相符,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
那癞头和尚却是心有疑虑,不知那绛珠仙子何时竟得了太上老君的青眼,非但离了薄命司更是顶了警幻的位子,至于警幻早因徇私枉法触犯仙规被削了仙根贬入畜生道永世不可成仙。此番前来正是受仙官嘱托,协助黛玉历劫。按理说该是从新入一世历劫,可因绛珠执念太深竟又入了红楼一世。
“父亲,女儿想单独和大师谈谈。”黛玉仰头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又见那僧人似乎也有此意,只当与女儿梦中之事有关,便点头离开。
“大师有事?”黛玉先开口了,“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处?”
只见那和尚脸上带笑,“仙子你得到了一番造化,不知仙子可知自己命格已改,脱离了薄命司?”
黛玉虽不知“薄命司”是何物,但也隐约从字面上猜得出来,故闻言心中一紧,不知那和尚要做什么,面上却不漏分毫“那又如何?我既得了造化,改了命格,难道还要该回去不成?凭什么我就要在什么‘薄命司’中?”黛玉虽是言语充满稚气,但却有着大人思想。
“仙子误会了,你本是那绛珠仙子,在灵河河畔修炼。因警幻仙子贪图贿赂,提点那神瑛侍者在你修炼有成之前与你结下因果以攫取功德,故而弄出了个‘灌溉之恩’;又有一干历劫仙子,皆是与之交好者助其历劫,与之不相干者则暗中相害。仙子你本来虽然练成道体晚却根脚极佳,仙法深厚,引得警幻嫉妒。又因神瑛之故,便在仙子历劫之时加害。而我和道人虽受其嘱托却不忍加害仙子,曾以化仙子出家为由点化,阻止你与贾宝玉相见,却是没有被相信。我等不敢与警幻为敌只好作罢,后来又有种种事项,俱是仙子经历过的。”那癞头和尚说得口干,饮了口茶继续“再后来仙子泪尽而亡,本该魂归太虚,却是恰逢机缘,被太上老君点名收徒。老君发现了警幻的勾当,上奏天帝,使警幻被贬入畜生道,如今却是仙子任了警幻之职,只待历劫圆满便可上任。我二人受仙官点化前来助仙子历劫。我等在七年前便已提前来到此世,打听事情。如今因着警幻之故众仙需从新历劫,一干仙婢、仙童还是原来那一批,而此时还是原来仙子历劫之处。”(就是除了黛玉是重生的,其他红楼诸人还是前世那一批)
黛玉听了这番说辞,观那僧人所言不似作假,心里及其诧异,却又庆幸不已。既然知晓了他是来助自己的,便在心中有了打算,待那和尚也客气许多。
“那不知大师如何称呼?令一位高人今在何处?”黛玉问。
茫茫大士答:“我唤作茫茫大士,和我一起的叫渺渺真人,平日化作一坡脚道人,眼下他去查探甄家事宜,故而只我一人前来。”
黛玉点点头又问“请问大士,如今贾宝玉可是衔玉而生?”
“那玉本是青埂峰上的一块得道石头,请求我等将其带入俗世享一世富贵,因神瑛现为待罪之身,我等化它入了甄家甄宝玉身上。”和尚忙解释道。
林黛玉想起前世因为那石头引起得种种不快,现在那“贾宝玉”没了“宝玉”,她觉得心里一阵痛快;至于对贾宝玉的感情,那是中了警幻的计谋,如今没了“灌溉之恩”,那“情”—自然是早已没了。
又问:“两位是否已经去过薛家了?”
癞头和尚明知林黛玉和薛宝钗的过节,如今黛玉身份贵为老君弟子,只待历劫过后便可拜师,哪里会为了宝钗一个小仙婢惹她不快(作者:设定宝钗是仙宫的婢女,而且是没什么后台的那种)。何况前世照料宝钗不过是警幻命令,宝钗后台已倒,谁会管她。“尚未去,如今只等仙子示下。”癞头和尚自然愿意以此交好黛玉。
“如此甚好,劳烦大士过些日子去薛家一趟。到时依旧是给她药方子,不过就别是什么‘冷香丸’这种仙方了。还有金锁也给她,不过錾得话要换一换,哼!什么‘不离不弃,芳龄永继’,也看她有没有那命承得住这般吉言!再请大士留几句话与薛家人,到时便说‘此女十世作恶,今世是来赎罪的。本就是待罪之身,故胎里便带着热毒,克父克母,带累家人,因薛家历代积德,所以前来保薛家老小性命。那金锁正是用来压制她的罪孽的’。”林黛玉想起前世薛宝钗给自己的难堪,甚至其曾担心得罪下人小红和芳儿便诬赖自己,还有贾家上下在王夫人的示意与薛宝钗的故意讨好下,总说薛宝钗‘最是端庄大方不过’而自己却是‘刻薄小性儿’,最可恨的是林家财物许多是由薛家卖出的,他们家没少发林家的财。诸多仇恨怎能不报?再者现在癞头和尚是自己的人 ,林黛玉本就不是虚伪做作之辈,她讨厌薛宝钗也懒得做面子功夫,便将心里想法直说了。
癞头和尚早猜到结果,那薛氏女也是罪有应得,自然毫不吃惊得答应了下来。
之后又说老君为林黛玉准备了礼物,交由他代为转交。
即时拿出一件极华美的项圈:项圈通体为足金质地,所刻云纹极尽精致,下面的坠子泛着微光是晶莹剔透的紫色圆形宝石,宝石两面打磨光滑,外面裹着一层镂空的团凤玫瑰纹金丝。在紫色的微光映衬下,那玫瑰花纹鲜活艳丽。
“此物中的紫色宝石乃是一件天生灵宝极为难得,唤作“紫玉髓”,乃万石之精髓,可避邪物镇鬼怪,引天地之灵气。后被太上老君用金乌之火加赤金在丹炉炼制九九八十一天,效果更甚不说又有了种种妙用,仙子可取指尖一滴血滴于其上,打上印记使宝物认主,如此防止小人觊觎。”癞头和尚提示黛玉。
黛玉知他是好意,况且她也不想这等宝物被人夺去,便照做了,又感谢他一番。
癞头和尚自是连道不敢,又拿出一只玉牌,上面刻着纹路似是上古文字,说:此物是我和渺渺真人的一点心意,此为传讯牌,待我给仙子一句口诀,日后方便相见。
黛玉接过玉牌,又再三谢他。
癞头和尚见事情已了,约好下次相见只要黛玉拿着玉牌念一句口诀,就可招来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便告辞出了正厅,一路念叨着箴言佛语腾空驾云而去。
林家上下及林府周围人家俱见茫茫大士驾云之景,都道林家受神佛庇佑。
“父亲”黛玉出了正厅,林海就迎了上来,满脸关切“女儿,如何了?那人可是离开了?”
黛玉又把事情大略一讲,只隐去了重生之事,又说那项圈是一位大神托癞头和尚给她的一件宝物,还有可以联系他们的玉牌也给林爹看了。
方才光顾着担心女儿安危了,林海这时才注意到女儿身上多了一个华美的项圈,那坠子竟是泛着紫色微光如韶光般莹亮,隐约有仙气萦绕,果然是个罕见的仙家宝贝。还有那玉牌也不知刻了什么文字,很是深奥。
不说林海夫妇如何为女儿高兴,后来府上都知道了大姑娘得到了一癞头和尚所赠的仙家法宝。
因着林海夫妇觉得女儿受佛家赠宝,是有佛缘的象征,这是极有功德的好事情,故而没有约束下人谈论,一时间全扬州乃至许多地方都有此传言,都道林家千金是个佛缘深厚,有大福气、大造化的。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眼瞅着就要入夏了。黛玉正和清风、微雨等人在群芳盛开、碧池华亭的园子里散步。
“姑娘,”黛玉循声望去,见到一个模样周正,穿一身簇新罗衫藕色纱裙的丫鬟正快步向她走来,略近些后,黛玉认出是贾敏得用的丫鬟采荷。
“见过姑娘,”采荷屈膝行礼,“太太那里来了个伢婆子,叫姑娘去挑几个丫鬟。”
考虑的当年入贾府自己没带足够的丫鬟让人小瞧,虽然如今身边丫鬟比在贾家时三春的丫鬟还多不少,但黛玉在前些日子给仍旧贾敏提了自己的小丫鬟不够使唤。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贾敏院里,黛玉看着一排给她行礼的小丫鬟,认出了当年的雪雁,便叫她出来,又看了一个表现挺机灵的,也叫了出来,又挑了两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
“母亲,就这几个吧!我看着她们合我心意。其他的便由母亲选吧。”贾敏在黛玉挑人之前就筛过一遍,知道这几个丫鬟身世清白,可以放心使唤,所以同意留下那几人,又给黛玉挑了几人。
除了这几个,加上黛玉原本身边的人,和几个选上来的家生子,黛玉身边的丫鬟算是固定下来了。
贾敏和黛玉商量着给她们重新定了名字和等级。
其中考虑到黛玉要读书了所以丫鬟要多几个伴读,故而一等大丫鬟八人。分别是清风、微雨、雪雁、丹雀、白鹭、子规、青鸾、画眉。二等丫鬟十人,芙蕖、幽兰、文竹、青菊、蔷薇、白芍、木槿、墨梅。三等小丫鬟十二人,以布料为名,如素锦、绞罗、紫绮、金帛等。而清风、微雨负责教导这些小丫鬟。
另外,贾敏给黛玉还请了两个教养嬷嬷。一个是被放出宫的高级掌事宫女,家里人不幸没了,就她一人无处依靠便想凭宫里的经验找个教养嬷嬷的差事,姓李。一个曾是书香之家后来家道中落且夫家没人了,因着守节未改嫁,曾被朝廷嘉奖,现已四十多岁,想到大户人家当个教养嬷嬷也算是老有所依,姓吴。
这也算是为黛玉去贾府的庞大阵仗打下铺垫。
也许有人会想她既已知道去了贾府是找气受,为何还要去?但黛玉却是想去贾家报复那些前世害她、欺她之人,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而且当年贾家也不过是欺她是孤女罢了,如今黛玉父母健在贾家也不敢打她和林家的坏主意,所以她自己去就行了。只要她成功挑拨两房关系,让大房出力打压二房;再让贾元春那个利欲熏心的封不成妃,事情就成功了一半。至于薛家,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没了贾王两家扶持,如何蹦跶得起来?至于自己重生的事,暂时还没想好如何告诉父母。
关于林黛玉的丫鬟,红楼梦里说她在贾府只带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婆子,似乎很“小家子气”,但那只是在贾府,在林家时应该不是那样的。我认为她在自己家时的排场是比三春大的,原本的红楼梦里,曾提到林黛玉在林家时有两个伴读丫鬟,但贾家三春并没有。林黛玉连伴读都有两个了,日常伺候的人肯定只多不少。而且林家原本也是侯府出身,和史太君贾母的娘家是一样的,后来林如海那辈儿不传了,可他本人争气,做了官,还是公认的肥差,那林家肯定也有底蕴和积蓄的,林家就黛玉一个孩子,没道理苛待她,该有的架子肯定还是摆的起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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