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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第 20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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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裴再次回到医院,司空见惯了的刘欣抱着老妈痛哭流涕,活似被全世界抛弃的委屈。
而这次还没等程裴关上门站稳,他老妈就一个霹雳巴掌甩了过来,打的程裴懵懂。
“她是我们程家的祸害,是我们程家的仇人!害了你的孩子,你不但不去质问,还和她频频约会,约到了医院来,你是要气死我和你爸还有你老婆吗!以前我当她是惹人疼爱的,她就是个会装可怜的不要脸的女人!你如果执迷不悟,我去替你骂醒她!”
程裴望向刘欣,眯眼端凝,可惜刘欣学会了掩藏,捂着脸独自抽泣看不到她幸灾乐祸和卑鄙的嘴脸。程裴倚着墙壁,不回答老妈,沉默。
程裴的老妈以为他是改过自新,所以开始苦口婆心,程裴抬臂打断他老妈,指了指自个手机,“工作。”
不管不顾老妈在身后吼叫,程裴匆忙跑的无影无踪,上了车‘呼’一声驶去,想起老妈的话语,他不能反驳他老妈,他用力拍方向盘,在人烟稀少的林荫大道上尤其显的刺耳。
车子几次拐弯,最后是驶到了新小区,说是新小区,但房子已卖空,楼下一层商品房是各自开的公司。在写有‘律师事务所’的一家停下,冰霜的脸对着里面的人,当看到任远慢慢翻看文件他就一肚子火,如不是隔着一个办公桌他势必要踹上一脚。
任远愕然抬眸,身处水深火热的家伙哪有时间来的?
额,任远举起双手,突然被程裴揪衣领,他脸色难看极了,“给我点面子,上司在里面呢,啊?”
程裴四处撇了撇,冷哼一声甩开手,率先跨出门去。任远无法尾随其后,心里也知道程裴所为何事。
两人在一家咖啡厅角落里坐下,服务员端上了各自饮食,任远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盯着躺在椅背上的程裴,两眼看窗外发呆,任远小心翼翼,“事有变故?”
程裴纹丝不动,冷若冰霜的脸超出空调的效果,任远也被森寒除了一肚子气,“是后悔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能将时光倒流的神吗,没那本事就受着自个的选择!”任远当然知道程裴的人生没有后悔一说,只是就事论事发泄发泄。
要说以前程裴定会嗤笑被人的评论:后悔?笑话,他程裴就不知道后悔怎么写!可如今不同往日,听后任远的话他没有立即去反驳,皱着的眉头越加紧锁。心里纠痛焦灼,快要将他融化,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原来后悔的感觉是如此无力,他陪着叶微疯,陪着叶微瞎折磨,他也欣喜她是记得他的,可她是不完整的,对他的不完整,哪怕是让她痛哭流涕的记忆,到底是真实存在,他以及她,都没有权利去洗刷。
虽说,失忆的她有了儿时的撒泼和纯真笑颜,可他看不到她对他的难舍难分,看不到爱恨浓烈,看不到痴傻情爱,看不到的也是他刻意忽视十多年的她,明明是他去忽视,如今却是他在祈求那样的她回来。她清澈的水眸里映不出他,她对他的喜欢已经淡淡,淡到无味,淡到他心发慌,所以衍生出了后悔的无力。
啪!程裴用力一击墙壁,中空的墙壁发出沉沉回响,任远瞪大了眼睛,“要赔钱的!”
“是,我后悔,我非常非常后悔!他妈我程裴从不屑的词竟然禁锢了我,摧毁了我!”程裴眉头紧锁,低眸黯然。
咳咳,拿起餐巾掖了掖嘴角,做完一切优雅的动作,任远忽然扬眉,“啥?”触到程裴要杀人的视线,任远顺着话头,“后悔,你后悔的事多的去了。算不清道不明,还是留着精力向前看。”
“打官司,明天!”程裴简洁扼要,命令的口吻容不得人拒绝。
任远一惊,蹭的站起来,“你,你还是决定?”
程裴眯起双眼,仰视着惊呆的任远,语气稍冷,“怎么?你当初的劝服不是支持我的行动,而是缓兵之计?”
任远是知道程裴所有事的,他当然知道此事换做是谁都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如今所有的证据只能证明刘欣和那个男人有染,但相对的刘欣也会抖出程裴和叶微的关系,他们是动用了暴力手段抢走了他们手上的证据,可叶微势必要被牵扯,这是他和程裴不愿的,程裴不愿的理由自不必说,而任远的不愿是关乎他律师的面子,一旦牵扯只能说明他作为辩护律师是失败的。本来两人制定好的计划就是等孩子生下来做亲子鉴定,让那个女人百口莫辩,可现在孩子没了,又要牵扯到叶微的事,程裴怎么能随意决定呢?
“我是不是支持你,是不是缓兵之计你是知道的!”任远一屁股坐下。
“她失忆了,微儿失忆了,你知道我再不放开手脚去捉住她,我怕我……”
任远又是蹭的从椅子上站起,事情一个接一个,他不知道该惊讶何事了。程裴魂不守舍,任远张了张口终究放弃追问,病痛可以治,失忆这东西真要看天意了。
“她记得我,却不记得她爱着我!还说祝福我找了个好女朋友!”
任远翻了个白眼,“早这么说,你也能心安理得过点安稳日子了,一个两个自己不好过都喜欢折磨别人……”
程裴一拍桌子,“你说什么!”
任远举双手投降,他什么也没说,这个顺风耳的家伙。顺便撵走了过来劝慰的服务员,嬉皮笑脸总算是圆了场。
“我准备下资料,联系下熟人,可以做到明天开庭。”任远也不跟他七拐八弯了,相信能否成功程裴比他更清楚。
程裴端起杯子抿了几口,苦味在舌尖上蔓延,他眉头一皱迅速放下。任远倒是喝的怡然,眉头上挑,“也不是没有办法,第一次失败后分居六个月以上可强行……有分居一年以上的证明也可以……”任远徐徐道来,说是给程裴打气,实际是在挖苦他,其实通过开庭都是他不愿的,程裴从来就是靠自己的实力获得想要的结果。他恐怕是真的感到无力,对于人过于渺小的无力。
程裴手探着额头,长长一声叹息,“你知道的,我等不了那么久。”
任远撑着下巴扭过头,他在想这个哥们他能帮的是不是只有这么多?只有亲子鉴定的办法吗?那个女人就爱没有其他把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