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随笔》尘嚣笛声

4、祸端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宛璍依旧被禁足着，皇帝也依旧对其不闻不问。
　　紫缨忧心忡忡得问：“皇上怎么还不来接小姐出去？”
　　宛璍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我总不相信，皇上会因为这事冷落我…”
　　紫缨安慰着:“小姐莫伤心，没准皇后娘娘也只是为了秉公办事，皇上过几天便会放小姐出去的。”
　　宛璍问了一边的暮云：“皇上可曾好些了？”
　　暮云走过来：“好是好了，不过还是在养心殿，闭门不出。”
　　望着殿外园中片片飘落的枯叶，宛璍却是惆怅的。半个月前，自己还是得宠的婕妤，时常能够侍寝，却因一念之差，骤然失势。不过这次教训告诉宛璍，宫中远远没她想象中那样好过，反而不容犯一丝错误。纵然是贵为中宫的皇后，凡事也做的滴水不漏。
　　不过在半月后宛璍终于解禁，还是冬梅亲自过来，带了些皇后赏的秋衣，而宛璍则下定决心，以后更加小心处事。
　　宛璍解禁，青琅第一时间赶到朝阳宫，拉着宛璍的手：“如今妹妹终于解禁，我也安心了。”
　　宛璍笑着：“都是宛璍不好，害姐姐担心了。”
　　对于宛璍解禁，也有面露不快的，自然便是瑞宁。如今每每在路上碰到宛璍和青琅同走时，都会嫌恶得躲开。
　　但自从宛璍解禁，皇上还是没有翻她的牌子。
　　这天青琅侍寝，她终于忍不住要为好姐妹问问皇上了。
　　青琅温柔的躺在延赫怀里，突然她问：“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白。”
　　皇帝懒懒得低声回了“嗯？”
　　青琅小心翼翼得问：“前日陈婕妤犯错禁足，如今解禁了，为何皇上不再翻她的牌子？”
　　皇帝睁开眼：“就知道你和她姐妹情深，会问朕。”他摇头，“当初陈婕妤送桂花糕来，朕只觉得她殷勤温柔，却不想对朕在吃喝上的禁忌都不知道，谈何对朕一心？”
　　青琅略微惊讶，她不想这个心怀天下的男人，对待感情却是如此苛刻，但青琅只能回道：“臣妾以为，既然事情已经过去，而且陈婕妤也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也会懂得要多多了解皇上。”
　　延赫笑了笑：“那青琅是不是觉得朕小气了？”
　　青琅笑着：“皇上您心怀天下，谈何小气？”
　　延赫刮了刮青琅的鼻子：“瞧你这嘴。”他叹了口气，“罢了，原是朕对宛璍苛刻了。”

　　这天，紫缨兴冲冲地跑进殿：“小主，小主，汪公公来了！”
　　宛璍似是不敢相信，因为汪寿每每到来，便不是侍寝就是皇上有赏。于是出门迎接。
　　汪寿果然是来转告宛璍侍寝的。
　　晚上宛璍细心沐浴一番，便由着太监们抬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宛璍小心翼翼的跪在殿中，只等皇帝出来。偌大的殿中，宛璍显得格外渺小，仿佛是经不起吹拂的沙砾。
　　过了不久，宛璍只觉得跟前的龙涎香越来越浓郁，余光尽是一片明黄，下意识间她似乎有些想哭，但她强忍住这种委屈感，轻声唤了声：“皇上。。。”
　　还未说完，便被延赫一把抱起，延赫鼻息的热气喷在脸上，那种真切的感觉让宛璍恍若回到了初次侍寝那晚。
　　“这阵子，原是朕委屈你了。”
　　宛璍不敢相信，皇帝在向自己道歉，她脸颊有些发烫，便说：“臣妾…”
　　延赫不容宛璍开口，温热的唇已吻了上去。

　　十月十五正是皇帝的万寿节。
　　皇后提前开始筹备着万寿节，而贵妃也不敢怠慢，悉心协助皇后一同筹备，一边忙着后宫诸事。
　　万寿节虽说是皇上的，但对于妃嫔来说，无疑是另一次选秀。在万寿节，妃嫔们会绞尽脑汁得准备节目来吸引皇帝的目光。
　　宛璍刚刚复宠，又是初逢万寿节，更不敢怠慢，便也和其他人一样，绞尽脑汁得决定表演什么。
　　虽说自己幼时便学那琴棋书画，倒也颇为精通琴技，可后宫妃嫔出身大家者颇多，个个精通琴乐，若是此番再去献琴艺，只怕会令皇上腻烦。思来想去，想起从前父亲教过自己横笛，虽并不算娴熟，但多加研习几日倒也能生巧。于是宛璍得空便在殿里练习横笛，希望能入众人之耳，不被嫌弃。
　　转眼到了万寿节这日，除了尚在月中的嘉容，众妃嫔命官纷纷出席寿宴。
　　皇后为万寿节可谓是尽心尽力，寿宴场所选在空旷而且景色宜人的御花园边，各色菜肴皆是精致可口。皇后素来节俭，但为了迎合皇帝喜豪奢，也花了不少心思和财力。
　　而妃嫔们，却并不在乎这些珍馐美馔有多美味，此时龙椅上谈笑风生的男人才是她们最在意的。
　　于是，第一个献艺的便是贵妃。
　　宛璍只觉得贵妃平日里是个娇柔明艳之人，却不想她的舞姿却是如此美妙。在贵妃献完一舞后，众人皆纷纷击掌喝彩。不管有没有人是刻意奉承，但在宛璍和皇帝眼中，贵妃这支舞是极好的。
　　皇帝笑着说：“贵妃的舞技却是又进步了不少！”
　　皇后事先便准备了一个福囊。她温柔地微笑着，拿出这只绣有双龙戏珠的五彩福袋，说道：“臣妾才疏学浅，没什么好东西献给皇上，这是臣妾为皇上绣的福袋，里面装了几味安神草药，希望皇上别嫌弃臣妾的手工粗陋。”
　　冬梅在一边借机插话：“皇上，这是皇后娘娘连夜做的，娘娘还不许奴婢帮忙呢！”
　　皇后笑着嗔怪得说：“多嘴，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皇帝此时正乐着，自是不会怪冬梅贸然插嘴，便说：“皇后的这番心意，朕也很高兴。俗话说，礼轻情意重，皇后的福袋虽是最平常不过的，却也是皇后一片心意。”他对着皇后说，“再者，你这几天筹备朕的万寿节，还要熬夜为朕准备礼物，难为你了。”
　　贵妃在下面有些不屑得看着皇后，便向一边的瑞宁使了眼色，然后转头对皇上说：“皇上，萧婕妤早前便对臣妾说，要为皇上弹一曲古琴。”
　　皇帝笑着：“素问你们姐妹两精通琴棋书画。那便让萧婕妤弹一曲吧。”
　　随着皇帝一说，只见瑞宁身穿水粉色罗裙，如夏日一朵艳丽的荷花般，抱琴缓缓上来。她来到正中央抚琴坐下，娇柔得说了句：“臣妾献丑了。”便开始娓娓得弹奏起来。
　　只听琴声悠扬婉转，明显是花了不少心思准备过的。连皇帝都是听得出神。
　　“萧婕妤，你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啊？朕从未听过。”皇帝疑问道。
　　瑞宁答道：“回皇上，臣妾这曲子是自编的，臣妾也认为只有自己花心思的才最能体现臣妾对皇上的一片心意。”
　　皇帝笑着：“你的心意朕收到了——这曲子不错，今后多弹给朕听。”言外之意，便是对瑞宁留下了更深印象。
　　瑞宁何曾不懂其意，便忙躬身行礼，默默退下。

　　之后，青琅，如曦和周修容皆献了一个才艺，青琅的一手好字也博得皇帝的称赞。
　　轮到宛璍，宛璍有些怯怯的出列，手持一支木制横笛，来到正中，行礼道：“臣妾不才，斗胆为皇上献一曲横笛，望能入皇上圣耳。”
　　瑞宁嘲讽似的一笑，正准备奚落一番，却被贵妃制止。倒是如曦笑着说：“臣妾的翊坤宫便是在陈婕妤的朝阳宫旁，臣妾每每都会听到悠扬的笛声，正纳闷宫里谁能吹奏出这么悠扬的曲子，原是陈婕妤在吹奏，当真是天籁。”
　　皇帝饶有兴致得说：“哦？那朕可是要领教领教了！”
　　宛璍却更是紧张，她只说：“高婕妤过奖了。”她不敢怠慢，便开始娓娓得吹奏起来。
　　宛璍只觉得脸上烫烫得只觉得紧张，但随着曲子的吹奏，她也心无旁骛，只一心想着希望能不要让众人失望才好。
　　一曲终罢，皇帝笑着说：“当真与高婕妤所说一样，陈婕妤笛声悠扬如天籁。你的笛子是谁教的？”
　　宛璍行礼谢道：“谢皇上夸赞，臣妾的笛子是臣妾的父亲所教。”
　　皇帝点点头，又说：“宛璍的笛子，瑞宁的古琴，当真是宫中难得的天籁啊。”
　　瑞宁刚开始还对宛璍得到夸赞而心有不甘，但听到皇上连着夸她，便也笑着起身：“谢皇上。”
　　最后，太后说话了：“如今宫里有才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哀家瞧着个个仪态万千，秀外慧中，当真是皇帝之福啊。”
　　皇帝笑着：“母后说的是，如今前朝后宫皆一片祥和，儿臣这个万寿节也过得舒心！”

　　万寿节后，宛璍等四位婕妤依旧是最得宠的，其次依旧还是贵妃和冯美人。
　　显元八年十一月初六，皇帝下召，晋封庄庆宫婕妤沈青琅为贵嫔，未央宫美人冯氏为婕妤。
　　青琅的晋封，也从侧面反映出，她在昔日四位婕妤中是最为出挑的。
　　一时间，青琅的庄庆宫甚至盖过了同样为贵嫔位的嘉容的毓秀宫。毕竟嘉容是诞下二皇子后才封贵嫔，因此宫中更加对青琅刮目相看。
　　只有一个人，望着门庭若市的庄庆宫，嫉妒得咬牙切齿的。便是瑞宁，她非常不甘心，毕竟自己曾经比青琅还要得宠，如今青琅封贵嫔，她却依旧是婕妤，生生低了一等。
　　“小主莫生气，别看庄庆宫这么风光，宫里都在说，沈贵嫔的晋封，”襄云悄悄地说，“多半是皇帝为了嘉奖沈侍郎。”
　　瑞宁横了一眼对面的庄庆宫，没好气的说：“哼，难怪，她荣宠根本没我多，却生生当了贵嫔，原是沾了她父亲的光。”随即冷笑着。

　　承乾宫中。
　　贵妃拿起一盏茶轻抿一口，看了眼瑞宁，又不经意得看了眼默默侍立于侧的襄云。便对瑞宁说：“怎么坐立不安的，是因为沈贵嫔晋封了？”
　　瑞宁心知被表姐看穿心事，便索性诉苦：“沈青琅晋封，您怎么也不表个态啊！”
　　贵妃冷笑：“米已成炊，我还能让皇上生生地驳回晋封懿旨吗？”她横了眼瑞宁，“说到头，还是你自己不争气！本宫为你这般未雨绸缪，你却不好好利用，白白让别人比了下去！”
　　瑞宁气鼓鼓得别过头去，仓促得找了个理由，便退下了。
　　看着瑞宁走远，贵妃意味深长得摇摇头，叹了口气。
　　甬道上，瑞宁反复念叨着：“沈青琅，我就不相信，我会比不上你，不就是小小的一个贵嫔吗！”
　　却迎面撞上一个人，一看却是周修容。
　　瑞宁便忙行礼：“嫔妾失礼，望修容娘娘恕罪！”
　　周修容本想呵斥，却见是瑞宁，她明白瑞宁是贵妃的表妹，得罪不起，便柔和得虚扶一把：“没事，原是本宫走得太急，也没看到婕妤。”周修容耳尖，隐约听到方才瑞宁嘴巴里的念叨，“妹妹方才在说什么？还走的这么急？”
　　瑞宁心中一惊，万一方才辱骂青琅的话被修容听到，那该如何是好。
　　于是瑞宁忙说：“没什么，嫔妾是正赶往太后宫中去呢，一时心急，便冲撞了娘娘！”
　　周修容打量着瑞宁，冷笑着点点头：“嗯，素问太后娘娘喜好午睡，此刻正是午后呢。”她眼神一狠，“萧婕妤，辱骂妃嫔可是犯了宫规的！若是传到皇后娘娘耳中…”她适时得收住下半句话。
　　瑞宁吓得忙跪下，她却不知道平日里温顺的修容却是如此犀利之人。瑞宁只能求饶：“娘娘恕罪，嫔妾不是有意要出言辱骂，”她心里也有些盘算，“只是娘娘也知道，如今庄庆宫的新封嫔位，”瑞宁索性恢复常态，不卑不亢地说，“当初孙贵嫔如何盛宠，也还是诞下二皇子才封的贵嫔。”
　　瑞宁一番话让周修容一下子想到，自己当初诞下大皇子，皇帝不也只是给自己一个贵嫔的位分，如今青琅无子，却能在入宫后不到一年便封贵嫔，这也难怪瑞宁会心生不满和嫉妒。
　　只是周修容如何能向瑞宁表露心声，便说：“你起来吧，”虚扶一把，“不过本宫告诉你，你辱骂妃嫔的事情，本宫如今给你瞒着，但保不齐哪天会再说出来。”修容狡黠得看了眼瑞宁，“识时务者为俊杰，妹妹读过书的，这话还是明白的吧！”
　　瑞宁自然明白修容的用意，便不敢怠慢：“嫔妾自当为娘娘分忧!”
　　修容看着如此轻松便能唬住瑞宁，便冷笑道：“妹妹这样做，就不怕贵妃娘娘她责难你？”
　　瑞宁转了转眼珠子：“嫔妾绝对不会对贵妃说。”
　　修容笑着：“好了，你起来吧。”她扶了扶尔焉的手，“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殿了，妹妹请吧。”便扬长而去。
　　待到修容走远，瑞宁才忿恨得投去一个目光，对襄云道：“我还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平日里像个绵羊，却是会扮猪吃老虎的！”
　　襄云小心的说：“那小主该怎么办？”
　　瑞宁笑着说：“怎么办？那我就顺水推舟，把这个修容先给搞垮了。”说着朝修容的背影鄙夷得横了一眼，“使唤我，凭你这等失宠之人也配？”咒骂几句后，便还是朝着未央宫走去。

　　周修容端坐于未央宫上座，瑞宁小心地跪在下面，气氛十分沉静。
　　周修容拿起桌上的茶盏，悠悠得喝了口茶，手上的护甲闪着明艳的光，与头上银光闪闪的珠翠交相辉映。
　　周修容冲尔焉使了眼色，尔焉会意，便下去扶着瑞宁说：“萧婕妤请坐。”
　　瑞宁小心翼翼得坐下。
　　周修容轻笑一声：“本宫素来知晓你与沈贵嫔、陈婕妤不和。也知道你不满自己只是个婕妤。”她看着瑞宁，“所以本宫可以帮助你。”
　　瑞宁自然明白话里的意思，便忙说：“嫔妾愿为娘娘效忠。”
　　周修容笑了声，道：“效不效忠本宫可不相信，得要你付出实际行动。”
　　瑞宁便说：“请娘娘明示。”
　　周修容拨弄茶盏上如玉的雕饰，缓缓说：“其实不光你看不过那几个新人，本宫也知道那几人留着是麻烦，尤其是孙贵嫔和沈贵嫔。本宫虽有熠昌，但皇帝明显是更中意尚在襁褓的熠冕。”
　　瑞宁有些惶惑：“娘娘的意思是…”
　　周修容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冷意：“上次那场大火，虽然昭仪没有成功，”她顺势笑了笑，“让孙贵嫔只是受了点惊，但这次如果…保不齐她还能不这么幸运，受福荫厚罩。”
　　瑞宁心中有些惊慌，周修容的意思显然是要！
　　周修容似乎看穿了瑞宁的心事，便笑着说：“当然咱们在宫中，可不能做杀人放火之事，且看重华宫那位，一步走错，便落个一败涂地的境地。”她用绢子擦拭嘴角，“咱们要引以为戒，凡事都不能太明目张胆了！”换言之就是那句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瑞宁有些明白周修容的意思，便问：“那嫔妾该怎么做。”
　　周修容微笑着：“我这儿有包好东西，只要你放到孙贵嫔爱吃的食物里，你第一个任务就算完成了。”说着从袖口取出一黄纸叠成的小纸包。
　　瑞宁示意襄云上前取过小包，藏于袖中，便爽快地点头少使。
　　周修容笑着：“那就祝妹妹顺利了！”
　　出了未央宫，在十一月的寒风中，瑞宁却是一脸汗。
　　襄云小声地说：“小主真要去毓秀宫？”
　　“怎么不去？”瑞宁冷笑道，“反正这东西是未央宫给的，我就死死咬住不放！”她似是自我安慰，“左右我还有表姐和姑妈，她们定会保住我。”瑞宁反而更是送了口气，“如此又能把孙贵嫔和周修容给搞垮，何乐而不为呢！”

　　尔焉给周修容斟满了茶，实在忍不住，便问：“娘娘真的放心让萧婕妤去做事？”
　　周修容自信得笑着：“当然不放心。”
　　尔焉糊涂了：“那娘娘还要萧婕妤去…”
　　周修容横了她一眼：“平日你还算聪明，怎么这时候脑子不会拐弯了？”她戳了戳尔焉的脑袋，“药都在她手上了，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了，第一个找的便是她，就算找到我…”周修容冷笑着，“我早就在药包上做了手脚，怀疑不到咱们的！”

　　转眼又是好一阵子过去，嘉容也出了月，开始在各宫走动。
　　这天众人纷纷早早地到了永宁宫给皇后请安。
　　“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笑着扬着手示意众人免礼，说：“都起来吧。”她看到嘉容也在，便腼腆一笑，“孙贵嫔刚出月，可要好好调理身子。”
　　嘉容微笑着起身行礼：“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定会好好调理身子。”
　　瑞宁看着二人对话，便心下立马有了打算。
　　散席后，瑞宁跟上嘉容，嘴里说：“贵嫔姐姐请慢走。”
　　嘉容一听是瑞宁，便停下脚步，礼貌性得笑了笑：“哦，是萧婕妤啊！怎么？你有事找本宫？”
　　瑞宁微微笑：“看来上次嫔妾给姐姐的坐胎秘方还是挺管用的。嫔妾看着娘娘气色甚至比以前更好了！”
　　嘉容哪里用过那秘方，只觉得类似的话听多了，便觉得瑞宁一味奉承倒也好笑。便微笑着：“本宫确实忘了感谢萧婕妤呢，熠冕如此壮健，妹妹也有功劳！”
　　瑞宁顺势说：“娘娘是折煞嫔妾了！”瑞宁做出恳切地表情，“听闻二皇子极可爱，嫔妾想去娘娘宫里看看，不知娘娘肯不肯让嫔妾去？”
　　嘉容自然看不出瑞宁的用意，便点点头：“那就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