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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嘉懿 ...

  •   十一月初五便是皇帝的万寿节,虽适逢皇后病重、淑妃小产,可此等节庆还是得照常筹办。宛璍和青琅、燕娆三人协理六宫,自然更不敢懈怠,一同定出了万寿节的安排,并招来各宫妃嫔齐聚朝阳宫共同商议。
      这日晚膳之后,皇帝便来到朝阳宫。闲谈几句后,宛璍才提起万寿节之事。皇帝听罢则道:“皇后病重,本不宜兴歌舞之事,所以你吩咐下去,就说万寿节一切从简,不必费心了。”
      宛璍道:“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淑妃姐姐又不甚小产,臣妾明白皇上心中烦闷,才擅自招来各宫姐妹们共商万寿节之事,还望皇上恕罪。”
      皇帝微笑着说道:“朕怎会怪你?这阵子宫里所有事务都由你和余昭媛她们办着,也是辛苦你们了。”
      宛璍替皇帝添了热茶,道:“臣妾不才,到底无甚经验,幸而有修仪和昭媛协助。”
      皇帝笑道:“爱妃这般谦逊有礼,是朕和皇后的福气。”
      之后的万寿节,宛璍便如皇帝吩咐,一切从简置办。皇后和如曦因卧病休养自然未能出席,便是由宛璍这个贵妃代为主持大局。
      席间郭昭仪手握酒盏,瞥了眼上首的宛璍,对身畔的宛琼道:“这阵子皇后和翊坤宫那位都病着,倒是便宜了你姐姐一枝独大了!”
      宛琼听罢,却是笑道:“别说皇后病着,就是从前皇后娘娘身体康健那会儿,宫务上的事儿也多由贵妃和淑妃协助着。”
      郭昭仪遮着嘴打了个哈欠,道:“协理后宫虽是累了些,可也是个响当当的事儿,瞧着前些日子肃郡王封王那会儿,多少人都往庄庆宫跑,可没几日功夫,这阵东风又吹到朝阳宫了,可别把门槛踩烂了!”
      宛琼偷笑一声,道:“娘娘只顾着别人的风光,可也被忘了皇上对您有多眷顾。前些日子皇上惦记娘娘您畏寒,还不是特地吩咐内务府提前为您置办过冬的红罗炭和皮毛大氅?而且除却去永宁宫看望皇后,皇上来姐姐的重华宫的次数可不少!”
      郭昭仪听着宛琼这番说辞,却也禁不住甜蜜一笑,从容地夹起一筷子菜慢慢吃了,才道:“本宫也只能先牢牢稳固如今拥有的了,况且有妹妹这般替我周全,这往后的日子还不好过?”
      宛琼莞尔一笑:“能得娘娘信任便是嫔妾之幸了。”

      然而好景不长,皇后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十二月。
      漫天白雪使得整个皇城银装素裹,却使得本就萧索的永宁宫更添了几分寒意。
      皇后崔氏卧在榻中,病痛的折腾令其早已枯瘦一把,早已不复昔日端庄秀美之风采。她艰难得抬起枯竹般的手,抚摸着坐在榻前满面悲伤的五皇子朱熠晨,浑浊的眼中一片朦胧的水雾,弥留之际,崔皇后已不能开口,可众人都知道她此刻心头的牵挂。
      元惠抱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忍着喉间的哽咽,对皇后不住地召唤着:“母后,母后。”
      皇帝牵过皇后的手,对其说道:“启月,朕定会好好待熠晨,你放心吧!”
      皇后吃力地点点头,看了看榻前的一双儿女和自己的夫君,似乎再无牵挂,终于缓缓地合上了双眼。那只蜷在皇帝手掌中的手,也终是无力得滑落。
      随着永宁宫首领太监尹长福哀戚一声“皇后娘娘薨!”殿内外皆响起哀哭声,元惠更是悲伤过度,一时竟忘了哭泣,险些跌坐地上,惊得怀中的幼子恩敏哭喊起来。皇帝则始终望着榻中皇后的遗容,仿佛如从前那般。
      宛璍强忍着哀伤,走到元惠公主身旁以示安慰,元惠冲宛璍点头答谢,然悲痛道:“母后这一辈子都是在为后宫和我们这些儿女操心而耗损元气,只恨我却未能来得及尽孝!”望着怀中大哭着的恩敏,更是神色哀戚,断断续续抽泣起来。
      宛璍径直跪在地上,终是为皇后的过世而落泪不已。

      崔皇后薨逝,皇帝辍朝六日,服缟素,日行三奠。而皇后崩逝的消息也在随后讣告天下。遂内外文武大臣皆会集京中,服布素,朝夕哭临三日。自初丧至百日,帝亲致祭,而民间忌歌舞娱兴之事,男女皆忌断发之行。
      妃嫔们皆去华贵繁丽之首饰,只以素银或草虫作为饰物。在宛璍的带领下,妃嫔和众皇子公主皆每日前往皇后梓宫前进行跪拜吊唁。五日后,皇帝才颁旨追谥皇后崔氏为“嘉懿皇后”。
      待百日丧仪一过,已是春暖花开的阳春三月,国母崩逝的阴霾虽已消逝,可众妃嫔依旧谨慎处事,皆不敢穿着太过华丽。
      自嘉懿皇后仙逝,而如曦又称病闭门不出。这后宫一众事务皆是落到了宛璍身上。妃嫔们何等乖觉势力,皆是每日前去朝阳宫拜谒请安。
      而如曦也是在这个月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比之从前丰润鲜妍的模样,历经接连打击的她,却终究也是显露出了半分颓色,便是妆发也大不如从前华丽讲究,远远望去,只觉得尚不如那几个贵嫔华贵。
      郭昭仪悠然修剪着花草,余光瞥见从外头进来的宛琼,嘴角上扬,道:“今日你可看见了,翊坤宫那位虽然病愈,可到底也是大不如从前了!”
      宛琼随声附和道:“到底也是三十多岁了,不年轻了。”
      郭昭仪摆弄着一株迎春,用手指掐去多余的花苞,满意地点点头,随口便对宛琼道:“她是花残粉褪了,可你姐姐倒是一直都没有改变。说来皇后娘娘仙逝,就连墙角扫地的小丫头都在窃窃私语这好日子该轮到你姐姐了!”
      如此直白之话,却令宛琼一时不知如何回对,只说道:“嘉懿皇后仙逝,皇上只顾着思念皇后娘娘,倒是许久未来后宫了。”
      郭昭仪闻言,漫不经心道:“毕竟多年夫妻,总该是有些感情的。倒是可怜了淑妃,小产之事皇上竟只是简简单单安慰了几句便罢。”
      宛琼不意郭昭仪又将话题引至如曦,便也不再多言,只默默听了郭昭仪几句排揎,便寻了个由头拜礼跪安了。

      这日午后,宛璍正由侍女们伺候着卸妆更衣准备午睡。只见紫缨从外头进来,屈膝请安之后便上前对宛璍耳语。
      宛璍听罢,脸上闪现一丝惊异和了然的神情,道:“想办法去查清楚,究竟是哪宫传出来的。”
      紫缨为难道:“不瞒娘娘,如今满宫都在偷偷议论娘娘会受封皇贵妃一事,奴婢也是偶然听内务府的小太监多舌才知道的。”
      宛璍有些颓然:“也是,这宫中从来不乏这些谣言,前些日子是关于淑妃的,如今却也轮到我了。”
      紫缨作势安慰道:“左右不过是些谣言,娘娘不必介怀,况且依奴婢之见,他们说的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
      宛璍忙放下手中的珠钗,转首对紫缨郑重道:“如今谣言指名道姓到我身上,咱们朝阳宫更该谨言慎行才是。况且皇上追思皇后娘娘,哪还有心思想着册立皇贵妃之事,即便有,皇上也自然心中早有定夺,哪儿是咱们能够说嘴的?”
      紫缨自知多嘴,方讪笑着道:“是奴婢多嘴了,娘娘莫怪罪。”退出殿外之时,紫缨才唤过暮云,道:“姐姐,看来咱们势必得揪出这贱嘴薄舌之人了!”
      暮云颔首:“是啊,上次是挑拨娘娘和淑妃,这次又是造谣生事,这样下去,咱们朝阳宫怎能安宁?”

      五月,未等天气闷热起来,苍山陵也已修葺完毕。此陵于显元二年便已动工,共耗时整整二十年。陵内宝塔楼阁,祠堂香台错落有致,规模十分宏大。五月二十日,帝下令将嘉懿皇后梓宫迁入苍山陵。
      之后的日子便再度恢复了往昔的平静,皇帝虽有政务繁忙之时,却也开始偶有时日涉足后宫。
      郭昭仪仔细得对镜描着娥眉,余光瞥见宛琼走进内室,便道:“据说昨日晚上皇上是歇在楼婕妤那里了?”
      宛琼道:“是啊,丧仪已过,皇上总该是需要慰藉。”
      郭昭仪絮絮道:“皇后一去,淑妃又是个病秧子,你说这时若是本宫抓住恩宠,早日诞下麟儿,是否能一举登临四妃之位?”
      宛琼回道:“皇上素来重视子嗣,娘娘若是诞下皇子,定能得偿所愿!”
      郭昭仪透过铜镜看着宛琼的容颜,道:“这几日总能听见关于你姐姐册封皇贵妃的谣言,你可听说了?”
      宛琼诧异道:“皇后娘娘仙逝,中宫悬虚也不过几月,她们怎就这般急不可耐了?”
      郭昭仪顾自涂脂抹粉,嘴上说道:“后宫除了美人,最不缺的便是谣言,”她迟疑片刻,“本宫原以为又是你差遣秀儿去散播的呢!”
      宛琼讪笑道:“事关中宫,嫔妾哪有这般胆量?”
      郭昭仪倒也无谓,便道:“总之本宫得趁着眼下的大好时机,好好固宠,到时候诞下皇子,皇上定然能更加宠爱本宫!”
      之后宛琼亲自替郭昭仪梳头做发髻,便告退了。
      来到重华宫中大殿,宛琼正想找秀儿,可到哪儿都不见秀儿的身影,于是便问殿内的侍从,只听那侍从说:“小主有所不知,秀儿前几日出去办事时,失足跌入池中,就这么去了。”
      宛琼只觉得很不可思议,可细细一想,便觉得事有蹊跷,唯恐秀儿是在散播谣言时被他人发现,所以才会遭遇不测。这样想着,宛琼便是心事重重得离开了。
      来到甬道上时,偏巧正遇到宛璍。宛琼躲也不是,只得上前行礼。宛璍一见是宛琼,便由左右侍从搀扶着下了步辇,缓缓走到宛琼面前,道:“妹妹这是从哪儿来啊?”
      宛琼道:“嫔妾去御花园散心呢!”
      宛璍倒也不戳穿,却道:“想来妹妹是想去找那个叫秀儿的宫女儿吧?”
      宛琼一听此话,只觉汗流浃背,却顾自坚持道:“不知贵妃娘娘所言何意。”
      宛璍直截了当道:“咱两虽自小便不甚和睦,可咱们到底是同父姐妹,我不想再看到你做那些无谓之事!”
      宛琼打了个寒噤,未待她言语,宛璍早已上了步辇径直离去。宛琼紧捏手绢,溪露扶着她,安慰道:“贵妃娘娘虽知道了实情,可她也说了,你们是姐妹,她定然不会陷您于不利!”
      宛琼愤恨得瞪着步辇离去的方向,喃喃道:“是啊,她可真是我的好姐姐!”

      宛璍回到自己宫里,刚一坐定,心绪却始终很乱,紫缨奉上热茶,道:“娘娘,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宛璍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她到底是我妹妹。”
      紫缨担忧道:“话虽如此,可娘娘您认她做姐妹,可她呢?她连七皇子都敢下手,如今又是指使那个秀儿三番四次散播谣言,处处针对于您,实在是不可饶恕!”
      宛璍以手支颐:“她如今一心追随郭昭仪,郭氏是何等脾气?想来她也并不好过!”
      紫缨道:“那也是她自己选的路。要奴婢说,陈贵嫔阴险,迟早是个祸害!”
      宛璍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谁知道呢,她如今只不过是个贵嫔,后宫新人众多,她的恩宠已在渐渐淡去,本宫暂时无需提防!”

      自打皇后仙逝之后,元惠公主却是依旧时常入宫陪伴其父皇。永慧已满周岁,愈发圆胖可爱,有爱孙承欢膝下,皇帝的心情也是愉悦许多。
      这日元惠公主抱着永慧来到御书房时,只见皇帝手持卷轴,眉头却是紧缩。见了元惠进来,皇帝才温和笑着:“你来啦。”
      元惠上前行礼,道:“驸马昨日得了几坛陈酿的药酒,儿臣想着父皇平日国事操劳,便叫人送进宫来,给父皇品尝。”
      皇帝道:“难为嬛儿一番心意了。”又看了看永慧,“几日未见,囡儿似乎又胖了些。”
      元惠笑道:“是呢,这孩子胃口倒是挺好,婆婆说了,孩子就该多吃些,这样长得快,儿臣便也不拘着。”她适时问道,“儿臣方才见父皇似乎是有心事?”
      皇帝瞥了瞥案上的卷轴,道:“自打你母后去后,这帮老臣日日催着朕,要朕早日立中宫。”
      元惠道:“大臣们为朝廷忧心,却也是情理之事,可立后毕竟是皇室内部的家事,却也越俎代庖了。”
      皇帝别过脸:“你母后才去不久,朕如何能有心情谈此事?况且这几日后宫也是议论纷纷,无非就是谣言朕要册封贵妃为皇贵妃!”
      元惠道:“母后在时,贵妃便已时常协助母后,大臣们这样想,也是有他们的道理!”
      皇帝道:“话虽如此,但皇贵妃之位非同小可,你母后才去了不久,朕不想这么快就立中宫继任者。”
      元惠道:“父皇的心意儿臣明白,想必母后在天之灵也能得以安慰。只是容儿臣一言,自母后在时,后宫便纷争不断,如今母后一去,贵妃固然位分超群,可到底不能真正力压群妃。父皇您也知道,这几日后宫之中不乏谣言,可归根结底,造谣者不光是藐视宫规,更是轻视主上!”
      皇帝道:“你倒也会为贵妃说话。”
      元惠谨慎道:“母后在时,便时常说起贵妃的好,而儿臣长年居于后宫,亦是清楚贵妃的人品。恕儿臣直言,如今后宫之中,高母妃痛失两位幼弟之后,常年抱病,沈母妃一心念着二弟,余下的郭昭仪这些又资历尚浅,也唯有贵妃是最适宜者。”
      皇帝听了此话,却也是沉默良久,待元惠告退后,皇帝对身旁的汪寿问道:“汪寿,你说贵妃如何?”
      汪寿当然不敢直言,只道:“贵妃也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怎敢议论呢?”
      皇帝笑道:“你这鬼东西!”思索片刻,指了指案上一方和田羊脂玉,“贵妃操持后宫辛苦,你差人把这方羊脂玉送去朝阳宫。”

      宛璍这边得到汪寿带来的玉石,只见那和田玉通体洁白无瑕,形状酷似一只展翼的蝙蝠,却是浑然天成,可见是块极好的美玉。
      宛璍手握白玉,喃喃道:“这非年非节的,皇上怎想起赏赐来了?”
      紫缨算了算时日,道:“娘娘,您荤忘了,今日是六月初九,再过七日便是您的生辰,想来皇上是记着的,兴许是见娘娘这几日理六宫事辛劳,便下赏珍宝赐予娘娘!”
      宛璍欣慰道:“若是这番美意,那本宫得亲自去向皇上谢恩才是!”说着便吩咐紫缨替她梳妆更衣,准备前去紫元殿谢恩。
      哪知到了紫元殿,却听侍从说皇帝已到含章宫瞧孟昭容和九皇子去了。宛璍倒也泰然,便吩咐着起驾回宫。步辇刚到玉心湖畔,只见不远处有一宫装女子倚在树旁远眺湖面。紫缨眼尖,立马认出那人,便对宛璍道:“娘娘,那人仿佛是符贵嫔。”
      宛璍协理后宫多年,自然认识后宫每位妃嫔,只是在她印象中,贵嫔符襄云似乎从升为贵嫔之后便甚少出现在众人视线前,俨然淡漠如一抹烟尘。
      宛璍下了步辇,走向襄云,道:“今日日头正好,却不想妹妹有此雅兴,来玉心湖边驻足远望。”
      襄云回过神来,忙行礼道:“嫔妾不知贵妃娘娘大驾,请娘娘恕嫔妾失礼之罪!”
      宛璍圆道:“湖光山色一派绮丽,妹妹望之出神,本宫却出言搅扰,合该是本宫向妹妹致歉了。”
      襄云温婉一笑,道:“前日嫔妾偶感风寒,如今既已大好,便想着出来走走。”
      宛璍道:“平日甚少看到贵嫔,瞧着贵嫔似乎也是喜好清静之人,今后多出来走动走动也好。”正准备离去之时,却听襄云道:“娘娘且慢。”
      宛璍疑惑道:“贵嫔有何指教?”
      襄云道:“这几日宫中流言蜚语四起,无不关于娘娘,想来娘娘也是知道的吧!”
      宛璍道:“流言蜚语不过是耳旁风,本宫若是在意,岂非庸人自扰?”
      襄云抿了抿嘴唇,道:“娘娘之意便是极对,”她凑上前来,对宛璍轻声道,“如今娘娘身在高位,却要仔细身边之人,想那重华宫郭氏野心昭然若揭,嫔妾以为此等谣言必是出自郭氏,还请娘娘小心为上!”
      宛璍谨慎道:“多谢贵嫔好言劝诫,本宫省得。”
      目送了宛璍的步辇离去,溪露才道:“小主是否已打算靠拢贵妃?”
      襄云道:“自大行皇后西去,这后宫位分最高者便是朝阳宫的陈贵妃和翊坤宫的高淑妃,可你也看到了吧,淑妃这几年身子并不好,倒是贵妃,膝下两子依傍,且多年盛宠不衰。这阵子宫里盛传皇上有心册封其为皇贵妃,代行皇后之权呢!”
      溪露道:“如此,小主若是依凭贵妃,必能早日重得恩宠!”
      襄云嗤笑道:“恩宠?这几年皇上内宠渐多,他早已忘了我的存在了,恩宠之事我早已不放于心上!我心想追随贵妃,无非便是想下半辈子得以安生罢了!”
      回到宫中,宛璍才对紫缨道:“方才听符贵嫔的话语,并不像是心存歹意。”
      紫缨道:“不瞒娘娘,方才符贵嫔所言确实属实——皇贵妃谣言正是出自重华宫!前日娘娘派去的人亲眼见到郭昭仪宫里的秀儿和陈贵嫔在御花园一僻静处汇合,二人所谈全数直指娘娘!”
      宛璍震惊之余,了然道:“本宫果然没有猜错,宛琼确实参与其中。”她顿了一顿,“秀儿这样喜好搬弄是非,死了也好,省得留着她在永巷胡作非为。郭昭仪身后有母族替她撑腰,咱们暂时动不得。倒是宛琼,本宫绝不能再予以宽恕!”

  •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是中慢性毒药而死的 太后留的后手。ps淑妃小产正是皇后所为 旨在压制淑妃并借此事来刺激太后 令本在养病的太后饱受心痛
    前期后宫看似风平浪静 几个“小Boss”譬如周修容 萧妃姐妹都是No zuo no die 其实都是太后和皇后的婆媳斗争罢了 然而婆媳斗法 最终的赢家却是白莲花(其实也并不白)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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