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外传(碧血剑同人)》雾生月见

11、饶恕

　　金蛇自全家被温家杀害,流落江湖,受尽千般磨难,万般苦楚,艺成后虽无人敢轻视侮辱,但他为人狂傲,心思乖僻,手段毒辣,兼之行事神出鬼没,有时行侠仗义,有时又穷凶恶极.众人大多对他又害怕,又厌恶,何曾有半个人关心过他.
　　此时生平最大仇家的幼女在旁服侍,为他哭泣伤心.他伤势虽重,心中却说不出的平和.过了一会,他开口说:"我前后杀了你家四十人,本来还欠十个,看在你的份上,就此罢手,女人也不害了."他忡怔看向落落桃子般红肿的双眼,违心道:"等我伤好之后,送你回家."
　　落落边哭边想:"老子才不要回去呢."
　　但苦于无法出口,只好缄默不语.
　　之后几天落落服侍金蛇和加菲,猫咪还好,夏雪宜却不住呕血,显见肠胃也受了伤,落落不敢给他吃食物,只在左耳穴内埋了一粒籽豆,后以金簪为针,每天勉强针几个穴道,,她学中医时很混,也不敢下针太多,好在金蛇自备的伤药极灵,呕血慢慢的倒也止住,可以喝一些汤水了.
　　这天凌晨,金蛇突然发起烧来,烧的人都迷糊了,落落知是伤后毒素侵入血里所致,然而这个时代还没有抗生素,金蛇又神志模糊,无法告诉落落包裹中丸散如何使用,落落只得用饮水替金蛇擦拭.
　　金蛇脊背上,一道杖痕,高高鼓起两指,斜斜的自左肩延伸至腰部,皮肤或淤紫或碎裂,只怕已累及左侧肝肺.右臂上一处擦伤,竟似火器所致,已经起了一大片水疱.
　　不多时清水都用完了,落落只好奔出洞外,一次次将双手冻的冰凉,再回去敷在金蛇额头.
　　金蛇迷迷糊糊中,叫道"妈妈,妈妈.....".
　　落落心中凄凉,她第四次奔出洞口,立在早晨清冷的风中,此时天色晴明,自峰头到谷底,一些早春的花儿,不着痕迹的散布尚娇嫩的翠色中.
　　落落想起后世的家乡,每到这个季节,田间陌上,遍野的开着紫花地丁,她们平日都只叫它米布袋,可治痈疽棒疮.然而这里是江南,四周没有她熟悉的药草.
　　不料金蛇虽仍烧的滚烫,但神志竟然又转清明,他见落落从洞外回转,将两只冰凉的小手贴上自己额头,只觉又忿怒,又甜蜜,又辛酸.他沙哑着嗓子叫住落落,告诉她在洞内右首,还埋着一大坛酒.
　　落落大喜,奋力掘出酒坛,这次用酒擦拭金蛇四肢脖颈,效果立现,半个时辰后便退了热.
　　落落满头满脸的泥土汗水,十分狼狈.而金蛇几天几夜不曾修饰,头发胡碴更如野草般,衣衫或被敌人斩碎,或被落落撕开,破破烂烂的两个人喘息稍定,随即相对大笑.
　　落落笑着问金蛇:"你怎么自己清醒了呢?"
　　金蛇笑了一笑,道:"本来就要不成了,好在想到我死之后,你在这高峰上走不下去,你家人万一怕了我不来找,你非饿死不可,为了你,无论如何也得活过来啊."
　　落落脸上一阵发热,啐道:"怎见得就饿死了,不行我就吃大黄二黄,还有加菲和小龟."
　　不料猫儿抗议似的咪呜一声,两只半大鸡子跟着乱扑扇翅膀,小乌龟吓了一跳,也伸出头来看.
　　只见男主人乱蓬蓬的一只大头,慢慢近前.
　　而女主人小脸虽然越来越红,但被粘住了一般不会动弹.....呀,终于被男主人咬了.
　　原来男主人和自己一个脾气,咬住东西就不肯松开.
　　小乌龟无聊的缩回头,继续睡觉去.
　　金蛇俯身吻住女孩甜美的双唇,辗转吸吮，流连不去,他不是不曾接触过什么叫欲望,只是不曾体会过什么是救赎.一滴泪悄悄滚进尘土中,转眼消失不见,此刻,他饶恕了温家,饶恕了一切敌人,也饶恕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呵呵,初吻被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