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繁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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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知道。实际上，君上也知道。”
安雅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发现，这个人果然很出人意料。不仅来历成迷，天赋很高，还很聪明。看来姬凛所想的没有错，这个人的确值得观察。
原叶并不太明白他们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但是从这奇怪的对话中也能感受到一股凉气。他便搓了搓手，竖起耳朵仔细听。
冯巽很从容地说：“我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清楚你们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你们肯定能做的比我更好。
而南城的修士失踪，我觉得正与这次天灾有关。我最近一直在看城外的模样，这里虽然与人界完全不一样，无论是天空还是土地，还是其他的东西，都不一样。但，从天空与远处传来的气息中，我发现这里的水灵气相当重——我是说，比例相当重。这里的灵气总体较为稀薄，但是与人界最大的不同，却是灵气中五行元素的比例。人界诸灵气比重是差不多的，而这里，却是水灵气一大独大。
由这些点，我可以判定，这个水岭空界与水神玄冥有关。”
原叶越听越入迷，在皇都是绝对感受不到冯巽所说的这些东西的，毕竟离边疆太远了。
冯巽继续说：“假如是因为神而来到了这里，那么决国被撕裂，定然用的是神力。
神何其强大，区区凡间修士，怎么可能与神作对抗。别说守护结界了，就算是昆仑山开启了天地结界，也一样会被毁灭。所以这神力，并没有用全力。也因此，决国许多地方的守护结界才没有损毁。”
原叶点点头，他觉得冯巽说的有道理。
“但即使如此，神力也不可能保证每个人都不会受伤死亡。尤其是在南城这样的边境，在边境的上空施展结界，的确保护了南城、保护了自己，可也让他们的死亡有了机会。”
原叶蹙眉，安雅也捏紧了手：“你是说……”
“若是不小心被卷出了决国，他们当然就消失不见了。而南城的修士消失了，守护结界自然也跟着没了。”
安雅说：“他们在决国落地的时候，就已经与我们彻底分开了？”
冯巽摇头：“我觉得是落地之前，已经分开了。”
原叶打开自己的手掌，发现掌心都是汗水。他有些害怕。
“天啊……如果是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雅淡淡地说：“如果水岭空界是他的地盘，那是把我们当成附属品，想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原叶驳道：“不能这么污蔑神！”说罢他又看向冯巽，对方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安雅，便情绪有点低落。他们信仰了那么多年水神，水神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没有哪个神会这么恶毒的。
冯巽只道：“这事，谁也看不到真相，没必要乱猜了。我们最需要做的，是好好守护我们的国家，还有百姓。”
安雅深以为然。原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两天后，嬴琰和姬凛便来到了南城。
没有浩浩荡荡，没有气势磅礴。两个人身后仅仅跟了十来个人，就这样进了南城。
冯巽是在太守府见到嬴琰和楚筝的，他本是冲着姬凛来的，没想到姬凛没来。而他的身边，正是安雅。
一身黑衣的嬴琰指了指一袭绛紫衣衫的楚筝，对安雅和冯巽说：“这是新的太守，楚筝。”
安雅与冯巽都行了礼，楚筝见此也回了一礼，没有说话。
稍微了解了一番南城重建的进度，嬴琰感到满意。他叹道：“南城原本如此繁华一城，变得只剩下不到一千人。这般打击，实在是太大。重建房城容易，重现繁华却难，这里依然是边疆大城，我们还是得下一番苦功夫啊。诸位辛苦了，等会我就去看看这里的修士和百姓。”
冯巽和安雅都点头。
随后，嬴琰对安雅说，有事与她相商，先行离座。留下楚筝和冯巽面对面，用眼神交流。
楚筝一直在喝茶，冯巽一直喝着酒。
两人僵持了一会，还是冯巽先缴械投降。
“楚大人，我想问你一事。”
楚筝抬头看向他，目光凉凉的。熟悉的冰寒刺骨感重出，冯巽身体有点僵硬。
“为什么楚大人这次愿意来任南城太守？”
楚筝饮下这杯茶，轻轻地放下，拿出手帕擦拭了嘴角，慢悠悠地说：“平民。”
冯巽点头。
说实话，他一直适应不了楚筝说话的方式。以前见面的时候总会出于礼貌打招呼，楚筝说话的时候跟大部分决国人都不一样，慢悠悠的，让他心里痒痒的，特别难受。
不过这个答案，倒是让冯巽感觉很满意。
当官不愿意，但若是为了百姓要当官，楚筝还是会接过这个任务。
“你呢？”
冯巽愣了一下，发现是楚筝一直盯着他，开口问的。
冯巽脱口而出：“姬凛……公子。”
楚筝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顿时微微变了一下，看起来有些……
冯巽连忙解释：“姬凛公子为人太好，我便想要跟随他……总归是向往。不过我也是担忧决国才会这般向往的……呃……反正……”
好了，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了。
楚筝开口打断了他：“嗯。”
冯巽：“……”
楚筝：“挺好的。”
冯巽依然无言。直觉告诉他，楚筝可能误会了什么。
两人之后就是一阵沉默，憋到最后冯巽也说不出什么来了，索性告辞。反正这里是太守府，以后就是楚筝的地盘了。
告辞之后，冯巽就来到了姬凛临时住的地方。
至于冯巽怎么知道的……这南城，还有他冯巽不清楚的地方吗？连这驿站都是他修复的。
一进驿站，冯巽就问到了浓郁的酒气。驿站的小二看见他，便悄悄跟他说，姬凛公子就在二楼，在酗酒。冯巽便往二楼走去。上楼梯的时候，冯巽步伐平稳，口中数着：“十二、十三、十四……”
待到冯巽走到姬凛面前时，他才有些急了：“好家伙！二十八坛酒！”面前的姬凛，正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老天，姬长空怎么会喝酒的！还喝那么多！
虽然声音不算大，但是姬凛听得一清二楚。他摇摇晃晃地抬起头，模糊的身影让他感到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的人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于是姬凛眯了眼，开口就是一句骂：
“殷珮你个混蛋——”
吓得冯巽赶紧上前捂住了他的嘴，没想到姬凛立刻喷了一口酒在他手上。
冯巽：“……！！你想干什么？！”这还是姬凛吗？！
姬凛明显没有认出冯巽，自顾自地骂。什么“殷珮混蛋”“聆焉你又调皮”“姓殷的你怎么那么烦”全都说得出口，还一边说一边吐酒，吐完又继续给自己灌。
铺张浪费！
冯巽抢过他的酒坛，放在自己身后，不给姬凛喝。姬凛摇晃着想要找酒，被冯巽扯到面前问：“姬凛，你的酒哪来的？南城可没有酒。你是不是从皇都带过来的？”
姬凛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你谁啊……”
冯巽心里气急：“你有病啊！专门从皇都带酒到南城来喝！”
姬凛被冯巽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然后就不想起来了。冯巽便见姬凛抱着桌子嚷嚷道：“啊……殷珮……我抱住你了……”
冯巽：“……”
他赶紧把姬凛抱起来，往房间里拖。姬凛不肯撒手，抱着桌子被冯巽拖。冯巽把他扔进房间里，顺手想要拍碎桌子，不过突然想起这是南城的，还是不要破坏了，就扯过桌子扔外面，然后进屋锁住门。
“咔嚓”一声，门闩横起。冯巽转身，就看见姬凛又依偎着另一个桌子：“聆焉~”
冯巽：“……”
他上前把姬凛的外袍扯开，姬凛一惊，迷迷糊糊地指着冯巽道：“你是谁？你要对我做什么？聆焉打他！”
冯巽骂道：“你脑子被问君踢了？？”
姬凛：“问君是谁？不认识。”
冯巽跪下来求他：“公子啊！你快醒醒，我是冯巽。”
姬凛大骂：“冯巽是谁啊？问君的娘子吗？”
冯巽好声好气拉住他，把他从桌子上扯下来，赶紧扒光了姬凛，还边说：“不是问君的娘子！我是姬凛的幕下，专程来看公子的！”
姬凛顿时不挣扎了：“哦，幕下。嗯，我不能失态。”
冯巽翻了个白眼：“……”
他把姬凛抱到浴桶中，想起来还没打热水，便先给姬凛灌了冷水。
姬凛这会乖巧地坐在桶里，虽然水有点凉凉的，他也没有怎么挣扎。冯巽似乎明白平时姬凛怎么变得那么高冷了。
待热水到来，灌进浴桶，冯巽就给姬凛疯狂搓澡。本以为姬凛会极力反抗，没想到什么事也没发生。弄完一切的冯巽回头一看，发现姬凛已经睡着了。
冯巽：“……”
老天……这还是我的长空公子吗？
累到无话可说的冯巽把姬凛从水中捞起来，轻轻地放到床上，给他裹了一层布，自己就出去了。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嫌弃道：“臭死了，回去沐浴换个衣服。”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繁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