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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获取新生 ...

  •   又晴望向来人,为首的是一名妇人,慈眉善目,脸上露出不正常的苍白,虽为中年,可腰身不盈而握,想来是日常保养极好,看起来竟像二八少女般,光彩夺目,身旁跟着常承允,安远安宁随侍左右。

      薛珠忙放下手中的剑,对着来人一辑,干笑了声“姐姐风寒未愈,怎么不在屋中休养,来我这了?”说罢,就要搀扶妇人的手臂,却被安宁抢先一步接住。薛珠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干咳了一声才收了回去。

      常泰走到李婉身旁,接过她的手,轻斥道“病还没好,就不要瞎跑,小翠你就是这样照顾夫人的吗?”

      小翠忙跪下惶恐道“奴婢该死,侯爷饶命。”

      李婉忙拍了拍他的手。柔声说道“你别怪她,是我嫌屋里闷,就想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到了妹妹这里了,便顺道进来看看。”声音温和,犹如其人般似是一道溪流淌进心间。

      又晴望着来人,鼻头酸涩之意直冲眼眶,差点掉下泪来。已无需在多言,和苏姨八成相似的眉眼,已昭示一切,常承允并非诳她。

      手心出汗黏|腻,直到有人轻碰她的手,她才惊觉,不知何时常承允已站在她的身侧。

      薛珠佯装惶恐道“姐姐能来看望妹妹,妹妹心中不胜欣喜。这里血气污浊,怕冲了您的身体,快来屋中尝尝我近日做的桂花糕。”

      李婉这才瞧见,不远处,侍卫正在搬运一具尸体,地上血迹还未清理,显然是事发不久,不由得胸口烦闷,喘不过气来。常泰紧张的看着她的脸色,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大夫瞧瞧。”

      李婉勉强压下难受,柔声道”不打紧,就是见不得血气,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薛珠正要答话,却被常泰眼色止住,面上露出不忍,隐在袖中的双手握的咯吱作响,涩声说道“屋中的烧火丫头,今日竟然偷了我的东西,被萍儿发现,我原本是想放她出府,没想到,她竟然畏罪自杀了,可惜了一条人命,正要拉去厚葬,姐姐您就来了。”

      李婉复又望向常泰,常泰面色如常,也不顾旁人揽着她的双肩就要出院子说道“夫人莫要多想,我早已问清来龙去脉,正要回去瞧你。”

      李婉听完,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众人,复又将目光落在又晴身上,拼命忍住想要上前询问的冲动,淡声说道“既然来了,就去妹妹屋中坐坐吧。”常泰皱眉,随之望去,蓦然响起方才李婉说的,她的侄女......

      但也心中焦急李婉所中之毒,是以怕她多想,才没有当众说破,如今听她如此说,想必是有要事,也跟着进了屋。

      常泰和李婉坐在上首,常承允紧挨着又晴站在下首。薛珠命人上了甜品,这才看向李婉,说道“方才听姐姐说,这孩子是您的侄女?”

      李婉叹了口气,方才一直情急,而她又怕又晴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她,故只望着她,给孩子缓冲时间并未上前,直到进了屋。才向又晴伸出手,温声说道“孩子,到我身边来。”

      又晴心中澎湃,眼圈瞬间湿|了,却强逼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常承允捏了捏她的手,轻声说“去吧。”她这才迈开步子小心的走了过去...这是她在这个世上,仅存的唯一的亲人。

      李婉见状亦是眼眶红透,心中抽痛,小小的孩儿,十岁模样,已出落的和李茹五成相似,此时,小|脸憋得通红,忍泪模样,便是揪心的疼,不及又晴走上前,便抢前迎了上前将她揽在怀中。

      温热的泪水滴在她颈间,随着低低的抽泣声,又晴心口微热,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的亲情吗?竟......如此温暖,不由得伸出双手回抱住了她,同时落下泪来。

      二人哭正伤心,最后还是常承允上前解了围,说怕吓着又晴。李婉这才松开她,哽咽道“好孩子,以后就跟着姨母住在府中。”

      说完,又抹了一把眼泪,道出这孩子身世凄惨,如今父母俱已不在,留下她一人孤苦无依,好不容易才被寻回,定要留在身边娇养,等话说完,巡视一圈,将目光停留在常泰身上。

      屋中一时静谧,薛珠紧握手中的丝帕,松了又紧,事到如今,哪能不明白,名为看望,实为摆架子,在她这里走一遭,让众人知道今后这小姑娘不能惹罢了,更是警告她不能动了她的人。

      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竟骑到她的头上,叫她如何不气?亦转过头亦看向常泰。

      常泰抬眸,目光沉稳,只是凝视又晴半晌,又看了看站在她身侧的儿子,突朗声笑道“我膝下有三个儿子,正愁没有女儿贴心侍候跟前,如今却被上天送了来,叫我如何不欢喜?”

      薛珠还想再问这孩子身世,却被这话惊住,这话明明是在昭示他的态度,只要是她说的,他就信。

      常承允眉头一皱,李婉却笑逐颜开,她知道侯爷是应下了。忙拉过又晴的手,催促道“快谢谢侯爷。”

      又晴心中虽是疑惑,但看着姨母慈爱的目光,终是走了过去,冲着常泰跪下,磕了三个头。

      众人又寒暄了一阵,常泰已李婉病体未愈为由,护送着李婉回了她的院子。

      晚膳已过,屋中并未点灯,眼看已到巳时,主子还未用膳,萍儿悄悄的探进头去,看到主子端坐在榻上,一动未动。夜色拢在身上,犹如一团迷雾,叫人看不真切。

      轻手轻脚的走到桌前,唤道“主子,饿了吧,奴婢这就传膳。”说着话,便将屋中临近塌边一角烛火点上。紧接着身后传来尖叫,一个不知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

      萍儿忙回过头来,却被面前的一幕惊住,漆黑的屋中,昏黄的光线射在塌前,女子发髻松散,神色癫狂,大|腿|根部有个婴儿嘴大的伤口,正突突往外冒着血,顺着腿部蜿蜒而下,一把沾了血的烛台横斜在地上。

      “娘娘,不要。”萍儿惊恐万状,失声叫道,疾步踢走烛台,抢身来到她跟前,摁着伤口,就要叫大夫,却被一把捂住嘴。“不要叫大夫。“

      萍儿颤抖着手,掏出怀中丝帕,绑在伤口处止血,哽咽道“求娘娘了,不要再作践自己。侯爷...侯爷看到会心疼的。”

      薛珠闻言惊怒,枯败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一脚踢开她,讽刺道“他?他怎么会看到呢?从哪贱人进门,他再也没来我房中过夜,他是如此在意那个贱人,何时会多看我一眼?”说完,胸口起伏不定,可身子却不受控的颓坐在地上。

      “娘娘为侯爷做的,侯爷都看到眼里,若不然早被遣送出府了。怎么还能留在府中服侍侯爷呢?”萍儿爬过来,抱着薛珠的脚脱口而出,等说完,才惊觉说错,忙闭上嘴巴,望向薛珠。

      “当真?”薛珠面容突然又变得生动起来。眉眼间掺着一抹喜色,拉起萍儿,焦急的说道”对,我知道的,他心中是有我的,萍儿,快,帮我梳妆,我要等侯爷召见我。”说着,竟是与之前判若两人,喜形于色,当真梳妆打扮起来。

      萍儿也顾不得哭泣,忙拿来角梳,认真的帮她梳妆起来。主子这几年的脾气越发怪戾起来,现今已是夜半,想必侯爷早已歇下,况且,他亦从未夜间来过此处....

      正这般想着,下方传来主子轻语“侯爷,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只有我配在你的身边。那贱人快要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跟我抢你了。”再观薛珠紧盯着镜中的自己,逐渐又恢复昔日容貌,嘴角不由的牵起一抹笑意。

      萍儿手中动作一顿,望着镜子中姣好的容颜,手下乌黑的长发间夹杂着几根白发,忽然不忍心说下去,眼中溢满泪水,生怕被主子发现,扭过头去,轻声安慰道“侯爷,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是时大殿。常泰在屋中焦急的渡步,不时得往内室张望。常承允盯着面前的兰花,不知再想什么。

      许久,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常泰奔入内账,拉过大夫的手的同时重重摁了下。大夫愣住,但随即似是想起什么,嘱咐李婉并无大碍,要多加休息,这才来到外室。

      甫一出来,常泰便问道“可看出是何毒?”显是并不避讳儿子在场,大夫擦了一把额间的汗,唇角紧绷,淡声道“回侯爷,老朽才疏学浅,并未看出所中何毒。”

      “朱大人,若这幽州城中,连你都不知道是何毒,那天下就没人知道了。”话落,常泰面容变得冷峻,语气也无方才那般诚恳,甚至透出些威胁之意。

      常承允一颗心高高悬起,朱大人,原为宫廷太医,医术卓群,早些年因得罪权贵,被发配到幽州,再然后无人知他身份,竟没想到做了一名行脚医,今日竟被父亲找来,想来此毒霸道。

      朱由一身冷汗簌簌而落,自从他隐姓埋名至今,无人知晓身份,今日却被抖了出来,可想而知,自从他踏入幽州境内,已被他人监视,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他汗毛直竖。

      当即跪在常泰脚下。声音沙哑的辩解道“侯爷饶命,小的真的是才疏学浅,看不出病因。”

      常泰听闻,心中已知,红玉所言不虚,若是一般毒药,定会被看出。心中烦躁,正想出言恐吓让其说实话。就见常承允一把提起他的后领,将他拽坐在凳子上,淡声说“你若能解此毒,我给你新的身份,行走江湖,不再是罪臣。”

      朱由看着眼前十五岁的少年,突然有点悟了,怪不得世人皆说,“幽州世子玉无双”,打蛇七寸,拿捏快准狠。想他一生清苦,流离半世,现已年过花甲,却无瓦遮头,生生落个凄惨下场。张了张嘴,缓缓吐出“极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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