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迷心》德宁

22、魔法世界的女公爵8

　　莫娜提着自己的裙角，她抿了抿手中的酒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那些舞会上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士们也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的母亲，一个高壮的贵妇正与人交际，不是用担心的目光看向这边。直到有人走上演讲台，大家自觉地聚拢。
　　“专心一些，不许给我出岔子！”母亲威胁地瞪了她一眼，随后立刻恢复了和善灿烂的微笑。
　　莫娜不屑地撇了撇嘴，但还是收起了脸上难看的神色，将目光投注到台上。她不由地想起了在皇都的生活，作为一名贵族小姐，即便只是奥丁家的旁支，家里也没有什么出色的人物，只要有血脉在，她就能凌驾于大部分人之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娜难以克制自己的愤怒，眼睛扫过前方几张面孔，他们正狂热地看着台上，屈居于泥腿子之下。
　　这些卑贱的平民，即便穿上衣服也无法掩饰他们内里的寒酸。
　　然而现实就是，在威尔士，没有功勋没有人才的小贵族，只能接受即将被淘汰的现实。这也是她的母亲拼命挤在这个圈子的原因，她需要将自己的女儿嫁入有前途的人家，以此帮扶家中。
　　那些古老贵族出生，还依旧能在威尔士保持一席之地的，却都不是那么容易攀上的。
　　“我知道你那些不实际的想法，但我警告你，不许给我和你妹妹惹祸！”高壮的贵妇人很快注意到了大女儿的情绪，死死拽住她的手警告。
　　莫娜咬着唇，低声怒道：“你就知道妹妹，我算什么！”
　　“如果不是你不愿意好好地修炼魔法，我会这样吗！”贵妇人神色狰狞地低声怒吼，说完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在，冷淡道：“好了，我是你母亲，我不会害你的。你妹妹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
　　莫娜满是羞和恼，她想说她是有未婚夫的，不需要依靠妹妹。又想说难道不是你教导我，女人征服男人，男人征服世界。
　　即便是魔法大陆，依旧存在着男女的偏见。
　　“请大家安静。”
　　两人默契地闭上了嘴巴，同时抬头，不论莫娜心中作何观想，在这里她必须对女公爵的一切绝对尊重。
　　“接下来，我将宣布一个消息。”女公爵难得出现在宴会当中，今天几乎所有威尔士的大小贵族们都到场了。
　　“战争开始了。”
　　权利中心的人早就得到了消息，她们沉着冷静，表达了对主君的支持和赞美。那些裹挟在洪流当中的小贵族们茫然无措，战争，意味的可不仅仅是胜利或者失败。
　　“我要上战场。”莫娜和母亲刚回家就听到妹妹茜茜如是说道。
　　“不！”母亲惊恐地大叫，“我不允许！”
　　茜茜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两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平和道：“这是学校的征召令，母亲，这是一个机会。”
　　在母亲发出反对意见之前，茜茜解释道：“根据我的消息，公爵大人很快就会颁布新的贵族法。而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如果继承人没有建立功勋，那么就会被降爵。而我们已经降无可降了……”
　　高壮的贵妇人捂着嘴啜泣，她甚至口不择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皇都呢……”
　　“慎言。”茜茜的脸色未变，让莫娜常常以为她的脸部神经是不是已经坏死了。
　　“你真的要上战场吗？”将母亲安抚睡好后，莫娜推开茜茜的书房，以对方的勤奋，这个时间还在研习魔法书。
　　茜茜抬起头，因为被打断了思路让她有些不悦：“这毫无疑问。”
　　对着母亲都能够毫不犹豫讽刺吵架的莫娜在妹妹面前却不敢放肆，她咬了咬唇：“为什么？我知道这次选召是自愿报名的。”
　　茜茜惊奇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家里还有人会关心这些，倒是有些开心，随后认真回答道：“一则就像我对母亲解释的那样，这是一次建立功勋极好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这么简单的战争了。二则我已经决定在军中发展，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随便你吧，反正你从小就与我们不一样。”莫娜说完跑了出去。
　　茜茜莫名，不过她习惯了姐姐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火。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莫娜留书出走了。等茜茜和母亲赶去的时候，她已经成功报名入伍了，以六级魔法学徒的身份。
　　“这次军中加大了对低阶法师的招录，看来这也是姐姐的机缘。”茜茜无奈地叹了口气，手里还拿着莫娜盖了章的报名表。
　　转身对呆愣当场的母亲道：“那么看来要麻烦您准备两份行李了，您放心，我会尽量照顾她的。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仅仅是作为待嫁的贵族小姐，莫娜在被退婚的时候就意味着，她在婚姻市场的价值极速下跌了。与其被人挑挑拣拣，还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样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用你照顾我，我会照顾自己的！”刚刚还得意的莫娜听到这句话，瞬间就炸毛了。
　　这样的场景在许多地方上演，大贵族尚可以坚持传统，然而小贵族们已经陆陆续续选择了遵从苏琼的规则，顺应时代和潮流。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征兵就结束了，有许多人想要报名却只能等待上一批淘汰。女公爵在这片土地上的声望，令人震动。
　　“如果仅仅是征讨皇都，哪里用得着征用新兵……”酒馆里一个络腮胡子语气不屑地睨了众人一眼，在大家的百般讨好下，才继续说道，“以威尔士如今的兵力，扫平几个皇都都不是问题。公爵大人此时征兵，所图非小。”
　　“切，这还用你说。我们公爵大人当然是雄心伟志，就算是扫荡全大陆那也不难。”酒馆的老板娘趴在柜台上，懒洋洋地玩着自己的指甲。
　　虽然她长得美艳，但袖口那三道金线让所有人望而却步。那可是三阶法师，普通人可不敢招惹。
　　角落里的斗篷人静悄悄地离开。
　　关于威尔士的消息在黑夜飞往大陆各地。只是被当权者一笑置之，只是一个中等帝国的内部斗争而已。苏琼师出有名，大家也无可置喙。
　　至于她封赏平民的行为，隔壁那群强盗自立国家，可全是奴隶平民出生。只要别真的触犯大陆贵族法就行了，所以新老贵族之间依旧无法联姻，这也是威尔士两派人难以调和根本。
　　当然周边的国家难免虎视眈眈，看着能不能乘机占点便宜。看到苏琼展现的绝对优势，失望的同时也警惕起来。
　　不过这会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大陆上从来不平静，一旦松懈就会成为别人嘴下肥肉。
　　就在此时，兽人族来到了苏琼的领主府，愿意作为她的私人部队，来交换她的庇佑。并非所有兽人皇族都对兽人民众的生死毫不在意，在当权者选择与奴隶贩子合作换取物资供他们取乐的时候，还有良知尚存的皇族在三皇子的带领下决定反叛。
　　他们能选择的路不多，苏琼是摆在眼前最好的一条，他们做不到太多的保障，也只能赌一把。
　　而对于苏琼来说，兽人的思维简单，身体健壮，是不可多得的劳动力。唯一让她防备的，就是他们对皇族毫无理智的忠诚，这或许也是大部分皇族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原因。
　　假如让兽人彻底融入到威尔士，那么有一天兽人皇族背叛她的时候，振臂一呼，这些人会不会奋起反扑，给这片土地带来灾难。
　　还有混居之后人兽通婚，兽人繁殖力过强等等问题。
　　最终苏琼和威尔士的政务官们讨论出的结果是，将兽人战场划出作为威尔士兽人的居住地，形成与兽人高原的缓冲带。苏琼会授予他们军籍，积累的功勋可以交换资源，并对他们开放贸易。
　　“成了。”兽人三皇子是狮族的形象，他的母亲就是一位狮人。兽人族拥有奇特的遗传规律，无论是哪两个族群的结合，生出来的孩子只会随其中一个，而非像驴和马生出骡。
　　脖颈上浓密的金色绒毛让三皇子看上去像个穿着毛领子的人类，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印有女公爵公章的国书。
　　他这一刻总算是吐出了一口气，有了那位人类王者庇护，王领的那些人就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了。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三皇子忍不住感慨的同时又是失落。
　　他心中迷茫，不知道兽人的未来到底在何方。然后转身面对臣民的时候又恢复了坚定果敢的样子，作为首领他必须给所有人带来希望。
　　这时候以为年迈地甚至快走不动路的老者在一名少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的毛发全无光泽，纠结在一起，仿佛板结。
　　看到他，三皇子立刻恭敬地站了起来行礼：“祭祀大人。”
　　“好孩子。”祭祀浑浊泛白的眼睛欣慰地看着他，又好像看着遥远的其他，“追随天下的王者，兽人的未来就在那里。”
　　说完，他瞬间露出颓败之色，原本的那点点精气神也随之消散。
　　“祭祀大人，请您保重自己，我们都还需要您。”神情至始至终平淡的少女露出一丝悲伤，她穿着和祭祀想通花纹的衣服，裙摆融合，仿佛预示着两代人的延续与交替。
　　老祭祀拍拍她的手，生死有命，在也没有人比他更懂的了，兽神终将召唤他们。随后留下少女独自离开，自然有侍候的兽人照顾他。
　　“露丝大人，也请快点担起职责。”三皇子伤心过后，对着少女说出自己的期盼，“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期待，我们都需要你。”
　　少女的眼眸突然消失，化作一片星空，她微微点头道：“送我去王者的身边，吾将衷心侍奉她。”
　　三皇子眸光一闪，露出喜色，立刻正色道：“请放心。”

　　不久后，苏琼就看到了站在她待客厅里的少女。只当是兽人给出的投名状，暗自嘀咕兽人皇族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