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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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空空第一次听到人说，原来药喝多了也会上火流鼻血。
不过皇后的身体重要，其他的他也无心去多想，立即命人道：“去拿凉水和毛巾过来。”
“遵。”守在外面的宫女立即去做。
凉水跟毛巾很快端来了。
早春的井水打上来还是很冰冰凉的。
薛空空让季无诀躺着别动，他立即下了床榻，将毛巾在凉水中浸湿了一下，给季无诀贴在额头上。
季无诀看着薛空空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皮肤上的每个毛孔似乎都能看见，眼睛中像有星星落在了里面。
空空怎么能这么好看……
季无诀看着，突然鼻血又克制不住地再次涌上来，并且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薛空空一僵，有些慌乱，忙又命人去煮降温祛火的汤来。
宫女端来了绿豆汤、冬瓜荷叶汤、苹果雪耳猪腱汤、川贝炖鹧鸪……
薛空空望着一排汤，最终端了冬瓜荷叶汤过来，一手将季无诀从榻上扶起，让他半倚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用勺子舀着汤，给季无诀递到嘴边。
季无诀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被热糊涂了，觉得好甜。
他抬头看向薛空空，空空一脸紧张自己的样子，让他觉得空空今晚格外迷人，想压……
！
季无诀这下鼻血又是突然喷涌式地往外涌，止都止不住了，比前两次更严重吓人。
薛空空手指顿住，忙将汤又递给了宫女，将季无诀放平躺下去，心中慌乱，急得快额头冒汗。
只有季无诀自己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实在是怪他的空空太迷人，他伸手自己擦了一把鼻子下的血。
现在为空空流点血算什么，以后还要流更多的汗。
季无诀淡定想着，开口道：“皇上，臣妾想沐浴。”
薛空空被他这一提醒才想到，沐浴也可以身体降温，立即吩咐人道：“去准备热水。”
“要凉的。”季无诀弱弱补充道。
“……”薛空空回头看去，原想说凉水对身体不好，可看皇后那一脸血，他又忍了回去，温声道，“听皇后的。”
薛空空拿了毛巾去给季无诀擦着脸上的血，可越擦越多，紧张得手指都冰冷了起来。
季无诀忍得辛苦，鼻血往外涌还能稍微帮他缓解一下，但只要薛空空一靠近，他体内就又蹭蹭地升温。
特别是空空越为他紧张，他心里就越燥热，某个部位激动不已。
如果再不来盆凉水浇一下，他怕是今晚要熬不过去，万一真的兽/欲上来把空空压了，他明天可能就要被挂在城墙上示众了。
到时候满城人皆知，季宰相变态为爱扮女人，深夜猥亵皇帝被杀头。
季无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咦，竟然还觉得挺带感。
睡了空空再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空空，他也算是死得轰轰烈烈，名垂千古了。
季无诀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病，丧心病狂的那种。
但可惜他死了就不能再跟空空在一起，空空可能会再立别人为后，到时候三宫六院，左拥右抱……
！
季无诀一想到这里，猛地清醒，他不能死，死了就是给别人让位。
季无诀咬着牙，拼命把自己的欲/火往下压。
……
凉水终于准备好了，用沐浴的木桶装满，放在殿中的帘子内。
不等薛空空询问，季无诀自己立即先下床，还好他身上穿的女子衣袍下面宽松，看不出来他耸立的某个部位。
薛空空觉得自己不太方便，他尊重皇后，所以不能这么着急地就去给皇后解衣，正要吩咐一旁的宫女。
季无诀道：“皇上，让臣妾自己来就好。”
季无诀已经立即朝帘子那边过去了，揭开帘子，他让在一旁守着的宫女退下。
宫女退出了帘子外，季无诀立即跳入凉水里。
长松了一口气。
薛空空在外面担心地等着，不时叫道：“若兰。”
季无诀回：“臣妾没事。”
确认皇后没事，薛空空才放心。
一直过了许久，季无诀终于出来，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已经折腾到了大半夜，两人才又回到榻上，安静地睡着。
薛空空虽然觉得今晚很累，但是只要皇后没事，他就放心，侧头看向一旁的人，想了想，手指忽然伸过去，轻轻地抓在季无诀手腕上。
“……”季无诀已经冷静下来的身体猛地又一僵，血脉喷张。
不过这次还好，他可以克制住。
季无诀心中默念：我是和尚，清心寡欲，四大皆空……
薛空空睡着了，睡着后，他这次又梦到了自己的母后。
梦见五岁的自己坐在朝堂的龙椅上，母后坐在他身后。
五岁的他还不懂什么是朝堂权利，只想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母后对他生气，用竹板打他手心，他手掌被打得红肿，母后将他关在屋子里，罚他禁闭，不许他吃东西。
薛空空不哭不闹，就自己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小小的身板趴在地上，安安静静，手指拨动着地上的黑白棋子。
猛然间，画面又转到了他母后为他挡刀的那一瞬，鲜血淋淋的画面，记忆犹新。
母后最后的一句话，要他一定要做一个好皇帝。
薛空空倏地惊醒，身上出了一层汗。不管过去多久，那些画面都还是他心里最害怕的噩梦。
自己坐在床上许久，又倒了下去。
次日。
是小三子在外面叫了几声，薛空空才醒来，有些头疼，他起来揉揉太阳穴。
看到皇后还在他旁边睡着，心里莫名安心。
薛空空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悄悄下了床榻，叮嘱其他宫人也不要去吵皇后，就让她好好睡着。
昨晚折腾到那么晚，他心疼皇后，就让皇后多睡一会。
薛空空让小三子帮他将衣袍整理好，出了寝殿，看到了殿旁边的那棵梨树。
春天，梨树上开满了白色的梨花，在院子里很美。
但是为了防止皇后再爬着这棵梨树上屋顶，薛空空对皇后宫中的宫女花容吩咐：“让人去将这棵梨树砍了。”
花容：“是。”
薛空空想起皇后说喜欢去屋顶晒太阳，现在梨树砍了，便又对花容道：“让人去做几个结实的梯子来，下次皇后再想上去，多让几个人去扶着她。”
让人扶着梯子上，应该比爬树安全多了。
薛空空想着，终于放心出了皇后的宣明宫，准备去早朝。
季无诀也其实早醒了，等薛空空出了寝殿后，他便也立即起来换衣袍，收拾去早朝。
今日的早朝上，季宰相没有再迟来，所有大臣都到齐。
薛空空坐在大殿上，朝下看了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三子声音扬长道。
“禀皇上，臣有事上奏。”
薛空空看到是吏部尚书张大人，立即道：“爱卿请讲。”
尚书张大人上前禀报了近日的一些事情，薛空空认真听着，脑中思索之后，最后做出回复。
张大人满意退下。
陆续又有其他大臣上来禀报了一些事情，薛空空也都认真听着，有些棘手难处理的，他跟几个大臣商议之后，再做出回复。
原本朝堂上一切正常，跟往日没什么不同，也再没有什么事，准备退朝。
只是这时，户部李大人似乎犹豫了许久，突然上前来道：“臣还有事要奏。”
薛空空不知道为什么蓦地眼皮跳了一下，但还是面上保持着平静道：“爱卿请讲。”
李大人似乎还在迟疑，但最终一咬牙，他低头语气斟酌着道：“恕臣斗胆，皇上已经立后许久，如今宫里也又进了新人，国不可一日无君，江山也不可一日无储，还请皇上能够早日喜得龙子。”
“……”就是要他早日宠幸皇后或者江妃，早日生下子嗣。
薛空空记忆中，自己重生前是没有在朝堂上经历过这件事的，或者说大臣们心中早想过，只是并没有在朝堂上说出来而已，这次重生后，有人直言说了出来。
薛空空呼吸略微凝重了一下，这件事不管说与不说，其实也的确是压在他心头的一件大事。
对于子嗣，他自己并没有多么在意，但就像大臣说的，他是皇上，这件事也就不光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还是整个朝堂的事。
薛空空之前是因为没有喜欢的人，他无法让自己去宠幸一个不喜欢的妃子，所以一直拖延着，如今他心里对皇后一往情深，皇后就是他心里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可是想到皇后的身体……
薛空空手指轻捏在自己的龙椅上，看向一旁的尚书张大人问道：“张大人如何觉得？”
“臣觉得李大人说的是，还望皇上能早日喜得龙子。”
薛空空心里稍微紧了一下，手中有些冒汗，他又看向了庆王：“皇兄如何认为？”
庆王上前，认真严肃：“臣觉得还是一切看皇上自己心意，皇上如今年纪还尚轻，一切并不着急。”
庆王的话深得薛空空的心，但可惜他知道这位皇兄日后会谋反，薛空空心里的喜悦也就只有一闪而过。
目光向下扫视着，薛空空其实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目光落在了众臣之首的季宰相、自己的小舅子身上，暗吸口气问道：“宰相如何觉得？”
季无诀原本低着头站得规规矩矩，为了让空空对他改观，他决定改掉之前的狂妄，做一个沉稳内敛的大臣。
听到薛空空的话，他面部猛地抽了一下。
如何觉得？要让他如何觉得……他倒是真的想给空空生，可是生不出来他能怎么办？
季无诀抬头，锋利的目光忽然看了一下那个最开始提出龙嗣的李大人。
李大人一怔，莫名地觉得背后一阵发凉，脑中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了这位宰相大人。
季宰相很记仇，心里暗暗地给这位李大人记了一笔：大邯七十六年，三月初五，李大人逼他生孩子。
季无诀上前，面上倒是很沉稳，跟他准备在薛空空面前表现出来的形象一致，躬身毕恭毕敬地道：“臣觉得庆王爷说得对。”
薛空空顿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最让他担心的季无诀这次倒让他很舒心，愉悦道：“那此事就容后再议，退朝。”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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