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十月魍魉

64、陀螺和不倒翁

　　在浴室里将自己清理干净，换上睡袍后我重新打开了浴室的门。
　　斋藤一已经换好了衣服，他抱着他的剑坐在走廊上，此刻我送给他的那个红色不倒翁正在摇摇晃晃，而一身白衣的他看起来既像是鬼，又像是人。
　　“你不打算进去睡么？”这里是他的家，我们是借住的，哪有主人在外面坐着而客人在屋里呼呼大睡的道理。
　　“没关系，我习惯了。”他微笑着说“也就在京都的那几年住在有屋顶的地方，后来我一直在行军，到了斗南后才盖了个茅屋，那个房子四面漏风，条件比这里差多了。”
　　他并不是在惹人同情，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忽然没了睡觉的心情，我想陪他聊聊。
　　“关于新选组就没有一点快乐的记忆么？”我在他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他连笑容都没有了，那个地方应该满是痛苦的回忆吧。
　　“不是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但也不是每天都活得很痛苦。”他脸上的笑容没了“伏见鸟羽之后才是地狱，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不，不是的。”我将他的脸转过来，让他看着我“一君永远都是剑客，你不是军人也不是杀人魔，你只是剑客。”
　　他的眼睛忽然亮了。
　　这种亮光让我心悸，就像是看到某种曙光。
　　“以前阿蒸曾跟我说过，剑是能治病的。”他笑得跟那个不倒翁一样，眼睛都眯了起来“我当时还在想他是在说胡话，原来指的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费解，剑能治病是什么意思？
　　“想试试握真剑的感觉吗，少年？”
　　我瞪他，我哪里看起来像少年？
　　他冷哼一声，将剑给抽了出来，紧接着他拉了我一下，我一下子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试试握剑的感觉吧。”他在我身后说，我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他在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抓住我的双手握住剑柄，手中冰冷的触感让我清醒了一些，我的眼中不再只有他，映入眼帘的是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冷光泽的剑背。
　　“感觉到了什么？”
　　“好重。”他还没完全撒手呢，我都觉得重了。
　　“我是北辰一刀流的免许皆传，剑肯定会比天然理心流的重一点，而且我的力量比冲田大，所以我走的是刚猛的路数。”
　　我想起在鹫峰组里那个宛如猛虎一样的人，有点明白了，他的剑都是以劈砍为主，刺击我很少见到。
　　“在新选组的道场里能接下我切落的人很少，大石却是其中一个，他是小野派一刀流的，喜欢打小手，跟他对练我学到了很多躲避的技巧，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碰到我的手了。”
　　“小手是什么？”
　　“想象你对面站着你的对手，你身上离他最近的位置是哪里？”
　　“手。”
　　“只要不是一击毙命，比试的时候都会有个试探的过程，出招的时候你不能只想着攻击，还要将对方的剑引入你的控制之下，手是握剑的地方，需要练习很多手感和技巧，小手包括手和手臂，这片区域是最强同时也是最弱的地方，被击中后如果剑拿不稳就要赤手空拳，大石的速度和力量可不弱啊，那家伙是可以跟冲田齐名的天才。”
　　“大石……是那个被砍头示众的新选组队员大石锹次郎吗？”
　　我感到害怕，他要是被抓住了下场绝对会比大石惨的。
　　“大小姐，我想和你结婚。”他这个时候说“但是我随时可能会死，你年纪轻轻就会变成寡妇的。”
　　“我也想嫁给你，可是我觉得我随时可能会死的。”说这些的时候我居然是不害怕的，我总觉得藤田五郎这个名字充满了诅咒，他还会害死很多人。
　　“浪人的名字都是胡乱编的，我就是阿一，你就是幸子，咱们别管什么姓氏，反正我又不是武士。”
　　我想起了我那些给自己编姓氏的同学们，点头微笑，我好像真的太在乎姓氏这个东西了，我果然还是武士的女儿么？
　　“不过不举行婚礼的话，我们不就是私婚了？”
　　“你真的很在意别人的眼光么？当时学校里那么多说你坏话的人你怎么都当作听不见？”
　　他那天来学校登记才多久啊，居然这么快那些传言就到他耳朵里了。
　　果然是人言可畏啊。
　　“想想你的爸爸，他当时不是脱藩带着你妈妈私奔的么？”
　　我回头瞪他，他居然用爸爸来对付我，太卑鄙了。
　　此刻他正笑眯眯得看着我，脸上带着自得的笑，看起来像只狡诈的狼。
　　“连将军都娶了公主呢，小的不过是娶个大小姐而已，应该没那么麻烦吧。”
　　“那你以后叫我大小姐还是幸子？”我觉得好像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我决定了，以后就叫他阿一就可以了，其他的名字都是他假扮的角色，我们过日子好像过得像演戏一样呢。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就像是回忆某种味道一样，我顿时涨红了脸，他肯定在想那些下流的事情了。
　　“今晚上的事你记得多少啊，幸子？”
　　“跟你说正经的，你这么能这样！”
　　“把剑放下吧，一直这么举着不累吗？”
　　“为什么你都选那些最后成了寡妇的例子来说，你就不能说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么？”
　　“我可是比你大了十二岁啊，要死也是我死在你的前面。”
　　那要是我死在你的前面呢？
　　我没敢开口，我觉得先死的人是幸福的，以后我一定要拼命活着。
　　“活着真累啊，我们能不能找个靠山。”我想找藩主大人，他肯定会保护我们的。
　　“现在知道有主人的好处了？”斋藤一冷笑“副长跟你一样，也是商人出身，后来他还不是效忠将军了。”
　　我想起了那个尸骨无存的土方岁三，还有我的爸爸，忽然觉得有主人也不一定是好事情。
　　“那天来送信的那个人斩，在伏见鸟羽之后就走了。”我有些羡慕他，他还活在剑的时代里“我感觉他是个很单纯的人呢。”
　　“只有单纯的人才能使出最强的剑术，因为他们心无杂念，追求的境界跟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
　　我觉得好笑，三番队队长原来也是个俗人啊？
　　“要是他能一直那么单纯就好了。”
　　他不屑得冷哼，取出烟抽了起来。
　　“老公，不睡觉吗？”我果然不单纯了啊，居然对这个又老又丑的家伙起了色心，他真的很结实，而且肌肉的手感好极了。
　　“你进去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他好像是真的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嘴角的诡笑还是出卖了他，他还是那个讨厌的家伙。
　　“明天我们还是去看看房子吧，老在外面睡会着凉的。”
　　“幸子，文久四年一共有几个月？”
　　我眨了眨眼睛，他干嘛问这个？
　　“十二个月啊，你问这个干嘛？”
　　他阴恻恻得笑了起来。
　　“那你的父亲是文久四年的十二月失踪的，对吗？”
　　我点头，觉得他的问题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睡觉去吧，这里用不到你了。”他将肩上的羽织给拢了过来，看起来好像是要靠着墙睡觉了。
　　我犹豫了一下，走进屋里将被子给取了出来，然后我将它盖在我们的身上。
　　“臭死了，一身汗味。”我抱怨，又觉得很亏欠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那个女鬼不要附身在我的身上。
　　要不找个时间驱一驱好了。
　　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我渐渐进入了梦想。
　　此刻我虽然裹着薄被，但我却觉得我身在温暖的大阪，那一年是文久三年，我正准备出发去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