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十月魍魉

61、叶隐之鬼

　　山南，土方，近藤勇。
　　这三个人构成了新选组的核心，不过他们三个各司其职，斋藤一必须选对了方向才行。
　　喝着鸿池屋送来的好酒，斋藤一坐在走廊边，看着无忧无虑喝得酩酊大醉的原田，这个傻瓜喝醉了就会闹出事端，他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提醒一下。
　　不过，他又该以什么身份提醒呢。
　　他眯着眼算计着，冲田这家伙肯定是会上位的，天才就是这样，即便其他方面迟钝得可以，但他的剑术却弥补了这方面的缺憾，新选组如今人数仍然很少，在这种随时可能面对以少战多的情况下武力便是一切，相比而言会计方就没那么重要了。
　　经过土方新一轮的改组，山南已经彻底失去了权势，不过他的头脑聪明人也不错，时间久了在组里肯定会积攒不少人缘，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在这个随时都会丢命的京都，还是尽快掌握实权才行，土方岁三讨厌他，这样一来近藤勇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不过投那个幕臣对德川家有深厚的感情，他走佐幕这条路完全是出自自愿，跟会津藩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当年为了姐姐的事情，他可是杀了旗本啊，虽然那个家伙已经没落到要靠贩卖武士身份为生，但是江户町奉行却严格追查，那个老头为了保全全家而舍弃了他，虽然这是他自己做的孽可是山口一还是难以原谅他，还好在试卫馆出没的期间他用的一直是化名，逃往京都的时候他与试卫馆的人在大津重逢，然后他便直接用斋藤一的名字成了浪士队的一员。
　　少年人的变化真是大啊，才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他就长高了那么多，即便是曾经认识的人现在也不会相信他就是那个不成器的御家人次子了。
　　斋藤一不想冒那个险，万一那个幕臣对德川家太忠诚，那吃亏的还是自己，他觉得那个土方岁三像极了番头，不过他将资金出纳交给了山南，他所需要负责的就是观察出入人员及监督其他人是否奉公，关于这个斋藤一以前做得顺手，现在看来副长助勤这个职位应该是最适合他的。
　　为什么土方那么讨厌他。
　　斋藤一弄不明白，比起其他人土方真的对他更严格，原田都醉成了这样了他也不管一下，反而是他必须随时保持清醒，难道说他是希望斋藤一也能学原田一样切腹吗？
　　他冷笑一声，喝了口酒，鸿池的佳酿果然味道纯正，不过他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他品了品，又尝了尝，觉得有点可惜，好像少了点甜味，这酒是苦涩的，并不甘醇，如果有个人能陪着就好了。
　　他想起那些在吉原一掷千金的巨富们那香艳奢华的生活，他曾经一度迷醉，不过看多了就觉得索然无味，翻来覆去不过就是那些花样，偏偏还有不少打手和游女们绞在了一起。
　　那些番头惩戒的手段残忍，可是还是有人管不住自己和游女私奔，在江户杀人就是底线，然而在京都这条线则被完全抹去了。
　　这是个无序混乱的魔都啊。
　　在这里只要比谁的手段狠谁能让对方屈服便可以了，果然还是必须跟着土方岁三，他比近藤勇可狠多了，那个人可是很难伺候的，该怎么做才能让土方对他放下戒心呢？
　　斋藤一学着土方的样子把玩手中的酒杯，一轮明月在杯中沉沉浮浮，其实这种天气很适合上街巡逻，估计应该有不少不法浪人喝醉了酒闹事吧。
　　“啊~，好疼~”
　　他听到一个女子的痛呼，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壬生村的村姑正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她回头看了斋藤一一眼，然后就像受惊的小兽一样逃走了，斋藤一觉得她挺有意思，不过并没有追逐的心情，她长得过于平凡，带回去没法像那个老头炫耀。他的老婆一定得是个漂亮女人，如果她敢不安于室那他就杀了她，反正他现在有随意处置人命的权利。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
　　就在这时，土方的声音忽然在他身旁响起，这是除了威逼他跟踪芹泽鸭之外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斋藤一心中不免打鼓，他想干什么？
　　“喝醉了是要切腹的。”斋藤一冷笑，那种击鼓传花的游戏哪里好玩。
　　土方也是冷笑，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颊看起来比平时红润了不少，看起来有了点血色，多少有了人的气息。
　　这家伙，可真是个美男子啊。
　　斋藤一叹息，像他这种人女人根本就是手到擒来，偏偏他跟着一伙男人过中秋节，近藤勇跟永仓去应酬去了，山南虽然心软却还是有手段的，他其实完全可以让自己放松一点，不用时刻保持警惕。
　　他是个对自己比对别人更严厉的家伙。
　　这种人通常是会早死的，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斋藤，听山南说你想早点挣钱回江户成家，留在京都不好吗？”
　　“京都不太平，更何况是新选组的家眷，我怕他们遭人报复。”斋藤一还是打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实在是混不下的时候借口回去成家走了算了，离这些邪魔越远越好。
　　“你觉得你没能力保护他们么？”土方居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很冷，冷得让再热的心都会冷下来。
　　“他们该有正常的生活。”斋藤一小心面对，要对付土方可比对付近藤勇难多了“他们要是因为我而过得小心翼翼，我宁可不去害人家。”
　　土方惊愕了，他或许是没想到斋藤一会这么说，这个冷面冷心的人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转身离开了，斋藤一觉得奇怪，他在干嘛？
　　“真是个怪人。”他一口仰尽杯中的酒，拿起刀打算找几个人一起去岛原转一转，他这是奉公执法，不算是脱队，即便是土方也拿他没办法的，比起击鼓传花他还是觉得狩猎比较有趣，要是运气好能遇到一两个高手就更好了。
　　“冲田，巡逻去，走吗？”
　　本来在玩击鼓传花玩得正兴起的冲田立刻睁大了眼睛，高兴地一下子跳了起来。
　　“要，你等等我。”
　　斋藤一觉得冲田这家伙真是有趣，明明手段跟鬼一样凶狠，可是心却像个少年般纯真，既然这家伙肯定会上位，跟着他走近点应该没问题。
　　对外的打手就是冲田了，那么肃清内部的打手好像是个不错的职位，就是得看土方岁三给不给他这个位置了，可真是让人困扰啊。

　　怀中，那个考验他意志的女妖正瑟瑟发抖，她的眼睛因为盈满了泪水而楚楚动人，这让他想起了长满了水草的鸭川。
　　只要过了河，对面就是袛园。
　　那一年的袛园前祭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刚才又发疯了。
　　他又将自己当成了浪人，那句玩笑一般的试探她居然认真了。
　　他是新选组的肃清之刃斋藤一，之前他做的一切都是不道德的。
　　她是良家的女孩儿不是花街的女人，她是碰不得的。
　　那天他正在正常巡逻，虽然胃疼让他难以忍受可是却让他保持清醒，只要没喝醉他就不会做出跟原田一样荒唐的事，可是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居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觉得自己恶心极了，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那个做事全凭一时冲动的蠢材。
　　局中法度第一条不可脱队，可那天他却违抗了副长，离开了去四国屋的队伍跑到了池田屋去，还好副长原谅了他，不然他是要切腹的。
　　他刚才差点又掐死她了。
　　那种在黑暗中无处可去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如来堂，他以为她跟那个玲奈一样失踪了。
　　文京的街道他还算熟悉，还好这里是城市而不是荒野，在黑暗中到处找她的时候他稍微找到了一点在追捕犯人的感觉。
　　新选组是幕府养的人斩，他们和那些藩阀们养的人斩唯一不同的是有可以巡逻和保护将军的权利，可是见回组的人来了之后这些权利也被剥夺了，他们在松平容保的默许下被挤出了京都的核心区域，如果不是池田屋事件，新选组早就已经被见回组的人给合并了。
　　见回组的幕臣是被主人宠爱着的好狗，要是狼不从他们的手中抢食，那就只能饿死了。
　　他讨厌吃烤肉，那味道太恶心了，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吃不下那个东西，他在斗南饿出了胃病可那天晚上找鹫峰组麻烦时他还是宁可饿着。
　　人被逼上绝路时能做出他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情，为了获取情报，土方岁三用尽了残忍的手段。
　　太恶心了，为什么会有见回组的存在，新选组成立一开始就是为了护卫将军的安全，可是他们却在二条城北设立了屯所，而二条城正好就是将军的行辕。
　　不能守卫将军，那他们上洛来干什么？跟京都所司代一样担任逻卒么？所司代还不给他们工钱，他们还要向商人敲诈才能继续在壬生村生活。
　　那个样子跟寻常的□□有什么区别？
　　新选组不是□□，山南先生也说了这是为了生存的权宜之计，等能拿工钱之后就不能再敲诈那些商贩了。
　　他们借了钱就必须得还，欠的恩就必须要偿，诚字代表的不仅是忠诚，在叶隐闻书中还有抵制商人诱惑的意思，她是商人的女儿，她也是诱惑的一种。
　　那个家老的儿子做得对，他抵制住了她的诱惑，他将忠诚献给了会津，但是现在将军已经没了，他又该把忠诚献给谁？
　　他现在是浪人还是武士？
　　不论福山是出自何种目的，他就是救了斋藤一的一条胳膊，福山是他的恩人，他是被派来保护她的，他怎么能对恩人的外孙出手。
　　他想不起那酒是从哪里来的。
　　那间医院里有鬼，他控制了斋藤一干出了做出了荒唐事，现在它达到目的了，所以它已经走了。
　　只留下一堆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
　　他们没法继续回到过去单纯的主人和仆人的关系了。
　　“亲亲我吧，斋藤君。”她虽然被拒绝了，但是她还是闭着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是裹着糖的毒药，他被她迷惑了，还好大错没有铸成，在关键时刻他还是作对了选择。
　　只是以后他必须跟她保持距离了。
　　他推开了她。
　　斋藤一没法给她光明正大的婚姻，也没法给她安定的生活，这样的人是不适合成家的。
　　那个酒他必须要戒了，在天满屋的时候他就差点被那东西给害死，到了明智年可再也没有新选组保护他了。
　　他现在是新选组最后的一片叶子，只要有他在新选组就不会消失，那个恶即斩的士道是他必须死守的，会津人的士道是守护家，只要没有家那他就不用去守了。
　　他差点变成了比那个守护新时代的人斩更傻的傻瓜了。
　　只要她跟京都的那些女人一样，渐渐讨厌他厌恶他之后，再分别就不会那么难了。
　　那感觉就像他第一次吸烟，因为抽得急了他被呛得无比难受，可是等习惯了之后就会慢慢上\\瘾。
　　还好她都不记得了，他给她留下的都是糟糕的回忆，找个时间他要帮她找个好男人嫁了，她该有正常人的生活，继续跟他在一起只会害了她。
　　如果他被逮住了，就会跟大石锹次郎一个下场，谁叫他也是坂本龙马事件的嫌疑人之一，当时在天满屋土佐的暗杀队已经差点杀了他们两个了，嫁给他她迟早会守寡，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这层关系，等日后完成了任务大家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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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见回组合并新选组的事情发生在文久4年至元治元年期间，由幕府老中居中协调，当时承诺新选组合并进入见回组，每个浪人都给予同心的身份，也就是所谓的幕臣，也就是说没有池田屋事件他们也能成为幕臣，可是他们为了各自的原因拒绝了合并，并保留了新选组的名字，在近藤勇通过会津公用方询问新选组进退之前新选组是没收入的，当时德川家颁布的武家诸法度中明确规定不许蓄养浪人，试卫馆是个小道场，土方岁三是个药贩，他们就算有钱也不能拿到浪士队里用，只能从商人那里借，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没收入怎么还？之前还碰上芹泽鸭这么个铺张浪费喜欢逛花街的老大，财政问题相当严重啊，新选组比某些幕臣还更像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