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血泣亲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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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如月急切的跑回了月家，回去的时候特意绕到大门看了一眼，并无异样，但是却依旧不能放下心来。水如月直接翻进院内，而柳云辰则跃上房顶，还示意水如月放心。“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蔓兰见水如月回来，红着眼睛抹着泪，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啜泣。水如月看着这样的蔓兰，只觉得一阵眩晕，一丝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蔓兰，出什么事情了。”水如月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但是声音还是有一丝的轻颤。“小姐……夫人她……”蔓兰没说完就又克制不住自己情绪，放声大哭起来。“我娘亲她怎么样，你快说啊！”水如月看着抽噎的蔓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焦急的抓住蔓兰的肩膀，声调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小姐……夫人她……没了……”蔓兰声音颤抖，连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水如月只觉得大脑’嗡’了一声，整个人都是一片空白。良久，水如月目光呆滞轻轻地问道：“蔓兰……什么叫做没了？”蔓兰看着水如月的样子，狠狠的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水，赶紧抓住她的手臂，拼命摇晃。“小姐！夫人故去了，您不能在有个三长两短了啊！不然，蔓兰以后怎么向夫人交代啊！”“如月！”柳云辰跳入屋里，看着目光呆滞似乎魂游天外的输入月焦急的唤了一声。一阵天旋地转，水如月只觉得自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定睛一看，是柳云辰焦虑的目光。“云辰，我娘亲她……”水如月开口，嗓音有些沙哑。“还有我还有我……”柳云辰抱着水如月的的手紧了紧，似乎再告诉她自己还在。
又过了不久，水如月似乎稍稍恢复了些理智。“蔓兰，这个消息是谁传来的？”除了周围散发着冷意，水如月和平时似乎已经没什么不同，蔓兰虽然看着心惊，但是却还是如实答道：“小姐，是管家来报的消息，目前已经把夫人的遗体安置在灵堂了。”“我们走，去灵堂看看……”水如月说完就起身先行向外走去，蔓兰赶紧先一步上去给水如月带路，柳云辰也快速的跟上。
按照一般的规矩，只有家主，正室死了才可以设灵堂，举家服丧。但是现在却给唐晓颜设了一个简易灵堂，没有举家服丧，甚至连月亦城都不在一旁，难免还是十分的凄凉。唐晓颜虽然不是正室，但是也好歹是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子，月亦城竟然连个守灵人都没有安排。管家看着水如月来了，立刻上前道：“二小姐，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家主已下令按正室规格操办，牌位也可入月家祠堂。二小姐还请节哀吧。”管家的话看起来冠冕堂皇，眼中还闪过一丝怜悯。水如月强压悲愤，这个二小姐的称呼，如今只觉得如此刺耳，本意是想让娘亲晋位平妻，却没想到……水如月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管家说道：“有劳父亲大人和您费心了。今晚涵儿想最后给姨娘守个灵，不知可否……”“自是可以，不过这今后就是阴阳两隔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二小姐能够通晓事理……”管家一语双关的说道，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水如月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蔓兰，我们进去。”水如月招呼着蔓兰进入了这个简易的灵堂。
灵堂里只有香烛，还有躺在那里的唐晓颜，一个人都没有。“蔓兰，云姑呢？”水如月看着空无一人的灵堂，皱着眉头问道。“我去问问管家。”蔓兰焦急的跑了出去。水如月走到唐晓颜的灵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水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一般。“娘亲……涵儿不孝……”水如月看着毫无生气的唐晓颜，只觉得一阵愧疚。“唐夫人，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紫涵的。”柳云辰也跪在水如月旁边，语气里都是坚定。“我会在紫涵及笄之后娶她，而且终身不会纳妾。”柳云辰抓着水如月的手，似乎是在宣誓一般。“云辰……”水如月泪光婆娑，柳云辰心疼的抱着她。“小姐，蔓兰刚刚不仅问了云姑的去向，还问了管家夫人去世的原因。但是管家的表现有些可疑。”蔓兰悄悄的附在水如月耳边说道，这个声音确保只让水如月和柳云辰听到。“小姐，管家说夫人是突发疾病，心悸而死。云姑之前是守着夫人的，但是夫人逝世之后，不知所踪。云姑是一直跟着夫人的，怎么会突然不知所踪？管家一定没说实话！”蔓兰的语气里有一丝不忿。“现在就要把云姑找出来了。”柳云辰说着，拍了两下手，两个身影从房上跳了下来。落地之后，两人恭恭敬敬的跪在三人面前。“见过主子、小姐。”蔓兰看了他们的脸，惊得说不出话来。“春杏和秋菊解决了吗？”柳云辰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意。“回主子，连尸体也已经处理掉了。”两人齐声说道，不带一丝感情，似乎不是她们做的一般。“以后，你们就是春杏和秋菊了，天亮之前，务必要找到云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属下明白。”两人说完就去执行任务了。“本来不想让她们这么早就进来的……”水如月摇摇头，似乎有一些惋惜。“绫儿罗儿做事很稳妥，你不用担心。”柳云辰安慰道。水如月站了起来，轻轻地对唐晓颜说道：“娘亲，涵儿一定要给您讨一个公道。所以，冒犯了……”说着，水如月竟然动手解开唐晓颜的衣衫。“小姐……使不得！”蔓兰赶紧出声阻止，柳云辰似乎已经猜到了水如月的想法，于是在水如月动手之前就背了过去。
“蔓兰，我怀疑娘亲根本就不是什么突发疾病。”水如月耐着性子给蔓兰解释道，她知道蔓兰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行为，毕竟死者为大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小姐，这事还是蔓兰来做吧，实在不行偷偷找个仵作。您就别碰了……”蔓兰的话出乎水如月的意料。“你居然能理解我……”水如月震惊之余，还是问了出来。蔓兰看着水如月，无奈的摇摇头。“小姐啊，你都这么奇奇怪怪七八年了，蔓兰早就适应了。”蔓兰说着先行将唐晓颜的上衣解开。“蔓兰，娘亲之前有过心悸之类的症状吗？”水如月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会有，夫人一向身体康健，也就是生过小姐之后有些寒症而已。”蔓兰显然是不相信管家的鬼话，语气里有些愤愤不平。水如月用手帕擦过唐晓颜的脸颊，擦掉了一些脂粉口脂。被卸下了妆容的唐晓颜的唇色脸色还是正常。“心悸而死的人一般口唇发黑，脸色发青，手指和脚趾关节会微微变形。”水如月一边说着，蔓兰一边查看这。“小姐，并无这些症状……”蔓兰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蔓兰，先冷静，我们继续排除。验尸，就是一个不断排除，最后得出结论的过程。”水如月说着，目光停留在了唐晓颜右手的指甲处微微青紫。“果然是被人下毒了！”水如月咬牙切齿的说道。蔓兰为唐晓颜整理好遗容，又跪了下来。“夫人，您安心的去吧……”蔓兰轻轻地说道，眼泪又下来了。“娘亲，涵儿一定会找出害您的人。让她给您赔罪！”水如月目光坚定，但是左手却紧紧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没发觉。
“主子，我们找到了云姑，在不远的枯井里，但是云姑已经死了……”绫儿恭敬地对柳云辰说道。“怎么死的？”水如月只觉得心里一阵不安。“回小姐的话，是被人生生勒死的……”绫儿的声音里也有一丝情绪的变化。“应该是有人害了娘亲，然后云姑被无辜灭了口。”水如月身边的寒意更深，绫儿和蔓兰不自觉的运功抵抗着寒意。“如月，冷静！你会把她们冻伤的。”柳云辰的声音有些强硬，水如月深吸了一口气，寒气才微微收敛。“绫儿，你去把云姑的尸体带来吧。”水如月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月，你觉得这像是谁干的？”“云辰，下毒是大夫人地惯用手段，推人落水，是二夫人的惯用伎俩。不过这次，我总觉得，他俩都没这个胆子，毕竟佛堂不是谁都能冒进的……”水如月的目光闪过一丝深思。“剩下的就是月家主和老夫人了。”“小姐，据说老夫人自从老家主逝世之后，就自己去了佛堂，终日礼佛，不曾再管过月家家事。而且和夫人从没见过面，应该不会和夫人过不去……”“如月，我有一计或许可以找出真凶，但是可能会委屈云姑……”柳云辰看着水如月有些为难。“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水如月点点头，取来香烛摆在云姑的尸体面前，自己也跪了下来，轻轻的对着云姑说道：“云姑，涵儿现在有个法子，兴许可以找出真正的凶手。但是可能要委屈您了，请您宽恕。”水如月说着，拼命仰着头，不让泪水流下来。
“老爷，二小姐昨个应该是在灵堂守了一夜。”管家对着正在用早饭的月亦城说道。“居然守了一夜？”月亦城的语气里有些不满。“不过这二小姐以后也算是断了念想了，也该和老爷亲近了。”管家急忙补充道。月亦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会让婉华、姬雪和我过去走个过场，过两天灵堂撤了就是。”月亦城随意的说道，似乎丝毫不在意那所谓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明白，老奴这就去下去知会一声。”管家说着，躬身行了一个礼就先行退下了。
水如月一早就收到了消息，简单收拾了一下，等着他们的到来。其实水如月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这肯定要诈一诈大家。而且是在娘亲和云姑灵前，大逆不道之事做起来，实在是有些害怕。但是蔓兰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还宽慰水如月。良久之后，水如月又上了一遍香烛，在灵前又赔了一遍罪，直到见香烛不倒才稍稍安心了下来。
远处一群人过来，水如月叮嘱一下绫儿罗儿，然后带着蔓兰迎了出去。“父亲大人。”水如月首先向着月亦城行了礼。“涵儿，今天过来看看你娘亲，想着能早日让她入土为安。”月亦城的目光平静，看不出有多大的悲伤。“父亲能来见娘亲最后一面，想必娘亲在泉下必能感知，也愿意早早升天。”月亦城看着水如月懂事的样子，欣慰的点点头。“涵儿，你这么懂事，你娘也能欣慰了。”水如月见月亦城丝毫没有破绽，咬咬牙压下那丝不情愿，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夫子常说要恪守孝道。如今，娘亲先一步而去，这日后，只能侍奉父亲来以尽孝道了……”水如月接过蔓兰递来的帕子，假装拭泪。“涵儿真是好孩子，走吧，一起进去。”月亦城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被水如月正好瞥见。月亦城在唐晓颜灵前说了一些话，大意也就是放心的去什么的，看的水如月一阵齿冷。一片真心嫁与深爱的人，结果最后却惨死在枕边人手里。是该说人心险恶，还是该不值？期间水如月的目光也留意了一下虞婉华和叶姬雪，但两人神色还算正常。时间差不多了，月亦城有了一些想离开的意思，水如月见状赶紧上前开口说道：“父亲大人且慢，昨个涵儿彻夜守灵，娘亲托梦给我，在梦中曾鸣冤屈。于是，涵儿想请父亲大人为娘亲主持公道。”水如月说着带着蔓兰和绫儿、罗儿一同跪下，态度异常坚决。月亦城听罢，先是一惊，目光闪过一丝深思，但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伸手扶起水如月，柔声说道：“涵儿但说无妨，恶人是一定要严惩的。”月亦城的声音虽然有些柔和，但是水如月却听出了些许的心虚。目光又撇向了虞婉华和叶姬雪，发现两人依旧面不改色，水如月心中更冷，难道……
“父亲大人，昨日娘亲托梦，说是她并非突发疾病，而是有人下毒害了她。”水如月看着月亦城，月亦城面上浮出一丝惊骇，但是转瞬即逝。“竟有此事？”月亦城一脸的惊怒，但是怒意却不及眼底。“老爷，这贼人甚是大胆，竟然下毒害死三妹。定要抓住来交于官府处置！”叶姬雪在一旁插嘴道，换来的却是月亦城深意的看了一眼。“二姨娘，此人已经暴毙，恐怕也没法交于官府了……”水如月的声音有一些失望。“涵儿，这人是谁？”月亦城目光灼灼的问道，但是似乎松了一口气。“就是云姑！她侍奉娘亲数载，竟也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请父亲大人做主，将云姑尸体烧成灰尘然后装入罐中，最后一起封入娘亲棺内，要让她生生世世给娘亲赔罪！”水如月语气激昂，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居然对颜儿下了如此毒手！管家，还不快去！”月亦城似乎彻底放心下来，严厉的说道。似乎云姑真的就是那杀人凶手一般。只有水如月默默在心中向云姑赔礼道歉。
一切处理妥当，月亦城就带着虞婉华和叶姬雪走了，走之前似乎还给水如月三日的休息时间。见众人离开，水如月再也忍不住笑了出声：“哈哈哈，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这样……”水如月跪倒在地，笑得比哭还难看。蔓兰、绫儿、罗儿看着这个样子的水如月，都不敢上前，柳云辰从屋顶下来，抱起已经昏过去的水如月，走进了屋内。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血泣亲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