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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冥阎之灾(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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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活捉回去的两个人,也是怂得很。水如月对着两人酷刑都没用上,先是朝着那两个人其中之一的人身上砸了好几个瓷器,那个人就招了。另一个虽然还想抵抗,但是刚被水如月一脚踢倒在了刚刚碎掉的一地瓷器渣子上,第三鞭还没落在他身上,就吓得不停求饶,把该吐的统统吐了一个干净。墨云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但是看着自家公子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似乎是习惯了一样,又看看面不改色的水如月。墨云打心底的对水如月有些佩服了起来。如果说一开始看着柳云辰走进青楼寻人,他还有些不满,但是现在却是彻彻底底的臣服了。
看着两个人认怂,水如月把藤条往旁边一扔,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如月……这是我的……”柳云辰有些尴尬的说道,自己虽然不介意但不过墨云还在边上,他担心他可能一时接受不了。“抱歉……太渴了。不过你看着我在那边辛苦半天,居然也不知道给我准备一杯?”水如月有些尴尬的放下茶杯,不过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主母……”墨云在一边赶紧奉上茶水。“那个谁……以后直接叫名字!主母主母的,你不嫌叫着难听,我听着就不舒服。”水如月接果墨云递来的茶,没好气的又叮嘱了一遍。“是,属下墨云……”墨云带着不解的神色勉强答应下来了,还是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墨云,你去好好问问他们。”柳云辰对墨云叮嘱道,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正好是水如月所看不到的。“是。”墨云显然看到了柳云辰的表情。“如月,趁这会去看看月吧,这里交给墨云就好。”柳云辰拍拍水如月,水如月点点头,对墨云补了一句道:“问完了记得帮我把碎瓷片收拾好,以后这间屋子肯定不是用来当审讯室,别留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完不等墨云回答,就放下了茶杯和柳云辰一同走了出去,把接下来的一切交给了墨云。
水如月带着柳云辰来到了月休息的地方,屋子在一楼的一个角落,位置比较偏僻,若没有人带着,看能要找好一会儿。“主子……”看见水如月来了,月虚弱的喊了一声,似乎还想起身朝水如月行礼。“免了,你躺好。”水如月赶紧按住月没有受伤的肩膀,强迫她躺下养伤。目光扫过月全身的伤口,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换过的,肩膀、手臂、腿部似乎都有伤,尤其是肩膀那个地方的棉布似乎有渗血的迹象。“伤是谁处理的?可请了郎中来看过了?”水如月问站在一边的藤蔓。“伤口是花妈妈自己处理的,找的郎中看过了,现在正在帮着熬药呢。”藤蔓有些担忧的看着水如月和月。“居然还给帮着熬药?”水如月重复了一遍。“对呢,这位郎中人可好了,居然主动提出自己去抓药熬药,不让我们费神。”“那一会他送药过来的时候,让我也见见,正好赏了。”水如月低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主子……您不要为月伤神了……是月无能……”躺在榻上的月虚弱的说道,脸色惨白的如一张纸,看的水如月好不心疼。“胡说!这次咱们是被算计了。这个代价,我迟早要让他们偿还。”水如月握着月的手,似乎是再让月放心。
“藤蔓姑娘,药熬好了,可否端进来?”门外传来沉稳的声音,水如月竟然也没留意到此人是什么时候接近的。藤蔓看了看水如月,似乎是在请示。水如月给柳云辰一个眼神,示意他躲在屏风后,然后又拉下了面纱,才朝着藤蔓点点头。藤蔓上去开门,水如月则起身站在一旁。“藤蔓姑娘,这是刚熬好的,须得趁热喝才好。”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手上托着一个木盘,上面是一碗药,但是药碗上却又盖着一个盖子。男子步履稳健,每一步几乎做到掷地无声,呼吸吐纳悠长,一看就是内功深厚。藤蔓接过托盘,水如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他的手,手掌部位茧子略厚,手指上却没什么茧子。水如月拿过藤蔓手里的托盘,直接端进了里屋。帷幔落下,隔断了几人的视线。水如月不急着给月喂下,一勺一勺的扬起晾着,毫不掩饰着勺子和碗的触碰声,刻意提高了声音道:“藤蔓,还不快给先生上座看茶,这一会妈妈来了看见了,可是要骂唠你了。”“是。”藤蔓赶紧恭恭敬敬的请郎中坐下,倒了茶递了上去。那郎中却不落坐不接茶,只是对着里面说道:“姑娘服下药好生休息便是。在下还有其他病患,要回医馆了。”水如月听着,对外面说道:“先生且慢,坐下来喝杯茶吧。再说,看着我们姑娘服下,也好安心啊。我们姑娘还给先生备了赏钱呢。”示意月噤声,自己舀起一勺轻轻吹吹,说道:“这药似乎极苦,姑娘要慢着点喝,仔细别呛着了啊。”说罢,竟也不喂给月,而是自己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仅仅是一嗅,水如月的表情就微微僵住了。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伸出舌头,试探性的尝了一些。目光微微一冷,就把药碗放在了一边的几案上。
水如月从里间缓缓走出,脸上依旧挂着假笑。“藤蔓,快不快去找妈妈拿给先生包的赏银!”水如月眼神里微微有一丝责怪。“是。”藤蔓领了命,惊慌的退了出去。见藤蔓出去之后,水如月一改常态,贴近了过来,笑盈盈的对郎中说道:“先生先坐啊,来喝杯茶嘛,这么紧张做什么?”看着郎中不着痕迹的闪开,神色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有一些焦急,水如月笑了,轻轻凑近了他,几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看先生医术不怎么地,估计杀人挺在行的吧?”看着水如月似笑非笑的目光,郎中面色一僵,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后退一步与水如月拉开距离,毫不犹豫的甩出三枚飞镖,纵身一跃扑了出去翻窗欲走。“云辰!”水如月险险躲过那飞镖,对着屏风后喊道,隐隐的夹杂着一些焦急。“得令!”轻快的语调,尾音还微微上扬。水如月几乎没看清楚,只听见一声闷哼。欲逃走的郎中就被柳云辰卸了下颌,给按在了地上。“刚刚你用的哪个手?”柳云辰声音微微冷冽,被按在地上的郎中身子不自觉的一颤,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应该是左手吧,其实我也没看清……”水如月有点犹豫的说道。“是左手啊……”柳云辰似乎若有所思,紧接着伸出手。咔嚓,似乎是骨骼断裂的声音。郎中的左臂软软的垂了下来,刚刚那一下不知是骨折还是脱臼了。下巴被卸掉,他只能发出残破的音节,脖子上青筋绷住,面色血红,眼珠瞪的几乎要蹦出眼眶,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但是样子却异常惨烈。“云辰,你怎么动静这么大?能不能小声点,月还要休息呢。再说,他是用的手,你怎么把他胳膊也卸了?”水如月嘴上是责怪的意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笑的正灿烂。“哎呀,是我搞错了,惹得老婆大人不满意了。那,再委屈你一下?”柳云辰特意拖长了音调,说是一脸的歉意,但是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拖沓。闪电般的将其左手复位,但是却紧接着别折了他的手腕。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那人面色一白,冷汗直流,瘫倒在地上抽搐着。
“主子!”花和藤蔓焦急的推开门,一进门看到的却是被折磨得面部都有些扭曲的郎中,和一脸宠溺的看着水如月的柳云辰,还有正笑的无害的水如月。一瞬间花就明白了什么,脸色巨变。水如月看着她说道:“花啊,你这是给我带回来一份惊喜呢。”看着水如月脸上风轻云淡的样子,花的身体却不自觉的一颤,直接跪了下来。“属下有罪,是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水如月冰不理会跪着的花,对藤蔓说道:“去里面把他开的药给端出来,顺便让月放心。“如月,这个给月用吧。”柳云辰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这里面是我从玄国带来的上好的药。”柳云辰直接递给了水如月。“你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藤蔓,别省着啊。”水如月打开看了看,丢给了藤蔓毫不客气。“公子。”墨云从门外走了进来。“墨云啊,如月嫌我动手不利落。正好你来了,给我把这人的手脚每一处关节,全部卸下来。”柳云辰话音刚落,众人只觉得屋内温度都降了几度。墨云听后,竟然也是微微一惊。“云辰,我记错了,这天下一般哪有用左手的?是右手。”水如月语调轻快,看着柳云辰笑得一脸的无辜。“好,我知道了……”柳云辰宠溺的看着水如月,但是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直接给卸了郎中的手腕。做完这一切,拿出帕子擦擦手,随手扔在一边,对墨云说道:“不要求速度,但要声声见响。”看着柳云辰认真的样子,墨云点点头,刚走到郎中身边,倒在地上的郎中发疯似的抽搐着,从喉咙里发出几乎撕心裂肺般残破的音节。墨云半蹲下来问道:“你想招啊?”那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点头。“公子,这……”墨云带着请示的朝柳云辰问道。“我刚刚说了什么?”“明白……”墨云看着柳云辰如此坚定,只好开始动手。“花,你去把刚刚先生给月开的药,给先生喂下吧。”水如月看着还在一旁跪着的花,不免有一丝不悦。“是。”花赶紧站起按照水如月的命令去做了。
水如月看着药碗空了,微微笑着说道:“拟方子的人到是有意思,这服药倒没什么剧毒之物。不过都是些活血化瘀的上好药材。这冥阎阁似乎也不过尔尔。”提到冥阎阁时,郎中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先生啊,想必您的身份在冥阎阁也不低吧?”柳云辰给水如月贴心的续上茶,缓缓说道:“如月,这冥阎阁是一阁主,双护法。阁主实力也大约不超过紫晶,双护法约莫也是蓝晶初期了。冥阎阁势力主要是在楚都之中,阁中杀手约莫百人。最高也就是清晶左右……老先生,不知我说的是否都对啊?”柳云辰的声音柔和,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不过在那人耳中却像是一道道催命符。“如月,所以我说,这冥阎阁着实是不入流的小角色,没必要为这个费心思的。”说罢,柳云辰站起,绕到水如月身后,环住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眼睛几乎要喷火的郎中。“墨云,他似乎有话说,给他先安上。”水如月看着火急攻心的人,脸上笑意更浓,往后一仰,安心的靠着柳云辰。“年纪不大,心思却如此歹毒……你们这未免也太不把我们冥阎阁放在眼里了!”“我本来就没准备在你们冥阎阁常驻。当初那三个黄晶级别的杀手,不过是给你们一个警示罢了。”水如月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柳云辰给水如月揉揉肩,不慌不忙的开口问道:“阁下应该是冥阎阁的护法吧?在下晨曦公子,这厢有礼了。”“晨曦公子……”郎中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可置信的抬头死盯着柳云辰,脸上的表情竟然是惊恐。“主子……”花的语气有点怪异,似乎是夹杂着担忧。
“宸云阁!晨曦公子!主子小心啊!”月急切的从里间跌跌撞撞的走出,似乎想挣脱藤蔓向水如月扑过来,但是却因为体力不支被藤蔓扶住。“月似乎已无大碍了。”柳云辰看着带着戒备的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温暖的笑容却丝毫没有让月放松,隐隐的从月眼中流露出几丝恐惧。“娘子,为夫可是吓着月了?”柳云辰笑眯眯的看着水如月,语调带着打趣。“嗯,你长得太丑了,于是吓着人家了。”水如月白了柳云辰一眼。“主子,他可是宸云阁的阁主啊!”月的声音里也有了一丝寒意,花急的赶紧给月使眼色,但是月似乎没有看到。柳云辰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水如月的大白眼。“只要娘子不嫌为夫丑那就行了。”
“姑娘似乎对我们宸云阁成见颇深……”墨云走上前一脸真诚。“并无……”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担心的看着水如月。“月,但说无妨。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所以也很好奇呢……”水如月给了月一个安心的眼神,鼓励她说出来。“都是一家人,我不会介意的。”柳云辰随意的说道,但是温柔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水如月。月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江湖上盛传,宸云阁阁主心狠手毒,冷血无情,但是却异常风流……”月抬头看看水如月,不敢继续说下去。水如月看着柳云辰,嘴角微微勾起。“娘子……”柳云辰看着水如月竟然笑了,不禁微微有些怂,不确定的唤了水如月一声。“很好。”水如月皮笑肉不笑。“娘子,这江湖传言不可信啊!为夫对娘子一片忠心,青天可见呐!”柳云辰觉得自己真是太冤了,堪比窦娥,这江湖上的人怎么竟胡说八道啊。
堂堂宸云阁阁主,居然惧内,这不禁让所有人都微微张大了瞳孔。水如月余光扫过还在地上挺尸的冥阎阁护法,随手抽出柳云辰别在腰间的扇子。一个瞬间掷出扇子,冥阎阁护法直接血溅当场没了声息。“家丑不可外扬。”水如月淡淡的说道,似乎是在解释一般,不过在众人眼里,却被当作拿他解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