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程奕的身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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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直接飞到了T市的机场，与上次送水如月一样。下飞机之后，两个人并没有直接出机场，而是在机场内找了一家星爸爸，然后开始商量事情。“紫涵，我突然有点担心程奕。”阮清哲直白的说道，但是眼睛盯着咖啡的浮沫，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是说他回来之后看不到你，又联络不到我，会担心？”水如月心不在焉的喝着星冰乐，但是她思考的却是其他的事情。“如果是这样，我反而不用担心，因为程奕只是看起来傻，其实是很聪明的。”看着阮清哲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水如月突然也不是很安心了。“你昨天评级经历了什么，程奕今天就应该也会经历什么。再说了评级又不是刑罚，难不成还要吊起来打一顿？”水如月宽慰道，阮清哲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咖啡。
“其实，我反而更担心咱们的处境……”水如月一边说，一边用吸管去搅动杯子里的饮料。冰块撞击杯壁发出的清脆响声，使得让阮清哲不得不注意她。“你说我们现在是回到S市了，但是，肯定不能回去了，不能回去就意味着人脉线索都不能用，三天时间从头查起，谈何容易？而且，你是否听说过修罗台的严刑？”水如月一边说着，搅动吸管的速度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没有……但是感觉一定很凶残……”阮清哲古井不波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过据说生不如死……”水如月缓缓的说道，场面在一次安静了下来。“走吧，咱们先去孤儿院，找当时接收了程奕的人了解一下情况。”水如月放弃用吸管戳冰块，一下子站起来说道。阮清哲喝完最后一口，两人一起出了星爸爸。“程奕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哪家孤儿院？”水如月站在路边，突然问道。阮清哲一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师傅，S市市立孤儿院走不走？”阮清哲直接对司机问道。“走，上车吧。”
S市最大的孤儿院门口，水如月和阮清哲下了车。两人在登记之后走进孤儿院，阮清哲看着孤儿院的一切，表情始终没有变化，不知道是怀念还是什么的。难道阮清哲和程奕当年是在同一个孤儿院？这个想法把水如月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看着阮清哲的样子，却怎么也问不出口。“阿哲，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水如月担心的说道，拉着阮清哲想先离开。突然阮清哲脸上释然了，回握住水如月的手，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一路上你都是怪怪的，我以为换了一个人。”水如月心中一动，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似乎今天自己太紧张了，导致很多时候她都有些与平时不同。“才没有，我只是感觉时间紧任务重，压力很大而已……”水如月实话实说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是当时捡到程奕的人。我们应该可以从她那里问到什么。”阮清哲一边说一边拉着水如月走进孤儿院的楼里。两人最后在院长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
“当初，程奕是院长外出的时候捡到的。”阮清哲说完，率先叩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程院长在吗？”阮清哲尽量让声音变得柔和，但是听起来，还是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请进。”屋内传来一个苍老但是又很慈祥的女声。阮清哲推门进屋，期间一直没有放开握住水如月的手。“程院长，好久不见。”阮清哲平静的说道，似乎毫无感情一般。“你是……”程院长闻声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盯着阮清哲的脸，似乎在思考。“是小哲！都长这么大了……”程院长激动地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阮清哲面前仔细的看着。“来来来，快坐下。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程院长一边招呼两个人坐下，一边去给两人倒茶。水如月见状，赶紧上去帮忙，但是却被阮清哲“程院长，不麻烦您了，这次我和我女朋友是有事过来一趟，一会还要赶时间走。”阮清哲的声音难得的柔和了下来。“都长这么大了啊……都快要结婚了吧。女朋友长得也标致……”程院长唠唠叨叨，还是为两人倒上了茶。“谢谢您。”水如月微微笑着接过了茶。“小奕那孩子，这次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似乎是没看到诚意，程院长的语气里不禁有一些失望。“他最近在处理大案子，比较忙抽不开身。下次我让他单独来一趟就是了。”阮清哲淡淡的说道，说起谎来也是一脸平静。“你们都长大了，也忙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见你们几次……”程院长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无奈，但看得出来她对两人的关爱是发自内心的。“程阿姨，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您关于程奕的事情……”水如月开门见山的问道，她知道阮清哲不能开口，那么只能由她来问。“是小奕让你们来问的吧？我知道。”程院长慈祥的说道，但是却让水如月吃了一惊，难道程奕很早之前也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嗯……算是吧。”水如月点点头。“其实，我这么多年盼着他们回来，和这个有一部分原因。”两人似乎也被勾起了兴趣，微微坐直身子认真的听。“咱们虽然是孤儿院，但是在收孩子方面，却是有规定的。只能接收丧失父母，查找不到父母的孤儿。其实小奕是不符合接受规定的，虽然他出生年月不详，父母不祥，但是他完全可以找回家。”程院长眼神复杂，似乎开始了回忆。“那天我下班，刚出了孤儿院，就听到旁边的花坛里有孩子的哭声。我还想，父母故意给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想给孩子一条生路。那是个夏天，花坛里虫子多，这可是一条命啊！于是，我想着干脆抱回孤儿院好了。扒开花丛，就看到了小奕，那时他好像也就几个月大，还没断奶。抱回孤儿院后，我翻了翻包着小奕的布，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纸上写了什么？”水如月急切的问道。“我去给你们找找……那个纸我一直留着，就是在等小奕回来取……”程院长并没有责怪水如月的失礼，起身去找纸条。
“就是这个，我一直留着，就是想等小奕回来，告诉他他家……”程院长语气有了一些激动，将纸条交给两人。“小奕，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养你。如果你长大了肯原谅我，请按照这个地址回家……”水如月轻轻地读出来，翻到背面，发现是一张地图草图。而且似乎由于年久，自己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竟然是一张地图……”水如月喃喃出声。“这张纸，我留了快30年了，小奕现在也长大了……有空让他回来看看我吧……”程院长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哽咽。“阿姨……”阮清哲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程院长摆摆手说道：“小哲也出息了，工作也很忙吧。先去忙吧，回来带着小奕一起看看阿姨就行了，最好回来让小奕也带着女朋友来，这么大个人了，还一直还单着，我也不放心啊……”“我知道了，这次我们先回去了，下次我一定让程奕一起来……”阮清哲说道。“好，你们回去路上也慢点，注意安全。”程院长摆摆手，又叮嘱了两人一句。
两人并没有急着出孤儿院，而是坐在台阶上对着那张泛黄的纸发呆。“首先可以确定是本市，因为跨地区弃养不现实。”水如月拿着纸，对着太阳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不可。“紫涵，你知道T市曾经被改建过吗？我刚刚查了一下30年前T市的地图……”阮清哲抬头看着被水如月举起来的纸，停顿了一下。“难道这个地方被铲了？”水如月下意识的说道。“没那么严重，不过已经是一个郊区了，被废弃的不知道怎么样了。”阮清哲无奈的说道。“那也得走走看。”水如月拉起阮清哲两人一同向孤儿院外走去。
在出租车上颠簸了快两个小时，两人终于到了郊区，基本上是从城南到城北，跨越了一个市区。临下出租车之前，司机扔给阮清哲一张名片，意思似乎是回来还可以叫车。水如月扔给司机500块，来了一句不用找了，然后看着司机绝尘而去。“紫涵，你是不是给多了？”阮清哲无奈的说道。“反正行动资金多的很，不用白不用。”水如月白了阮清哲一眼先行找路。阮清哲摇摇头，快步跟上水如月，紧紧拉着她的手，一起开始寻找。
T市是有名的古城，历史上曾经多次作为帝都。这个地方在民国时就是有名的富人居住区，只因一侧靠山，山里还有金矿风水好。后来似乎金矿出了人命，人们觉得不吉利，就渐渐搬走，这里也就空了。不过还有些无家可归的穷人会住在附近。不过建国之后由于经济发展遗忘了这里，这里也渐渐成了三不管地带，而被废弃了。看着残破的古典复式建筑，仿佛时间在此停滞，断壁残垣仿佛在低诉着百年的孤独。“紫涵你看，这张地图和这里的卫星图是不是有点像？”阮清哲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纸片，给水如月看。“走吧，我们去看看，争取趁天黑之前出来。”水如月说着率先走入那片’废墟’之中。兜兜转转，在几乎转了两圈之后，两人终于确定是在正中央的一个院落。
“好像是这一户人家，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水如月看着残破的外墙，但是却是关闭着的大门，有一丝不安的说道。说实话，来到这片区域之后，她一直有一种不安的情绪。“阿哲，你说这里会不会还有人住？”水如月见阮清哲不回答，心里毛毛的，强行岔开话题。“我觉得应该没人居住了，因为，这里没有人生活过的气息……”阮清哲盯着门皱着眉说道。“走吧，进去吧……”水如月看着阮清哲说道，其实是想一起，毕竟，她有点害怕。阮清哲拉着水如月的手，和她一起走上台阶。水如月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良久没人回应，水如月轻轻推了一下门，门竟然开了，不过落下的灰尘，足以证明这里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紫涵，程奕可能姓独孤。”阮清哲突然说道。“你怎么知道？”水如月不解的问道。“你看门楣上的牌匾‘独孤宅’，如果咱们没来错，很可能这里就是程奕的家。”阮清哲指着门楣方向，语气里有一丝激动。“走，咱们进去！哪怕是给程奕一个交代。”水如月似乎坚定了信心，拉着阮清哲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映入眼帘的就是照壁，但是在风雨的侵蚀之下，竟然已看不出上面雕刻的图案了，一侧损毁严重甚至感觉随时会倒塌。两人小心翼翼的绕过照壁，正对大门的就是一间堂屋。堂屋的门已经没有了，窗户也是残破不全，里面的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似乎这里在废弃之前，经历过一场争斗似的。两人点点头，继续往堂屋走。屋内除了灰尘，屋顶的一块破洞会有瓦片掉下来以外，几乎就没有什么了。看着这种装潢，想必之前也是大户人家，再败落了之后，值钱的肯定也都被搬走了，给他们能剩下的线索，肯定也是所剩无几了。突然水如月似乎发现了什么，拉着阮清哲跑到几案之前。几呈红黑色，上覆盖着着厚厚的灰尘，但桌角桌腿出有朱漆被风雨侵蚀剥离的痕迹，呈现出了原木色，水如月捏了一下翘起的漆，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突然，桌上厚厚的灰尘吸引了水如月的注意力，这边有一处明显的长方形痕迹，样子像极了一本书。“好像是书……”阮清哲自己的端详了一下说道，说这就准备动手先抚去上面厚厚的灰尘。“别急。”水如月制止了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手套，递给阮清哲一副。“若真的是一本书，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早就该脆的不像话了。戴着手套小心点，搞不好我们还得把这东西作为证据带回去的。”水如月说完，已经带好了手套，小心翼翼的吹去上面的灰尘。“独孤氏家谱！”水如月的语调微微上扬，充满了吃惊。一进门在堂屋里看到家谱，这到底是幸运还是巧合。
书虽然是号称可以存放千年的宣纸，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侵蚀，早已变得脆弱不堪，似乎大力一点都能把它弄得粉碎。“阿哲，你来搭把手，咱们看看这个家谱。”两人小心翼翼翻开第一页，右侧竖排的两个谱序映入眼帘，但是内容部分却看的不太不清楚。“我们翻翻后面，没准有程奕的记录。”阮清哲提议道，水如月点点头，虽然两人都是抱着侥幸，但还是小心翼翼的给他搭把手。两个人从后往前翻，翻了大约三分之一，终于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东西——名奕字沐渊。“原来程奕的名字是独孤奕，或者说是独孤沐渊……”水如月说道。“没想到程奕居然是这边的人啊……”阮清哲若有所思的说道，明显话里有话。“这边人？”水如月不解的问道。“紫涵，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的鬼神怪力吗？”阮清哲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我是唯物主义者，我，我才不信这些……”水如月强行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她胆子有点小倒是真的。“有些东西，在世界上是真的存在的。”阮清哲认真的说道，看着水如月的眼睛严肃异常。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程奕的身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