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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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吹哨叫停，顾辰赶紧跑了过去。
“射手？”
“哎老顾，你看我叼不叼。”
裴沐仰面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腿。
标准的竖叉。
顾辰捶了他一下，“起得来么。”
裴沐撑着他的手慢慢站起来，原地蹦了两下，“好着呢。”
后面围上来的队友都在担心裴沐还能不能继续。
“行。”
比赛重新开始，他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胯，隐隐的酸痛。
与此同时，顾辰的眼神又一次锁定在泰山身上。
刚才他右手的小动作才是导致裴沐摔倒的原因。
顾辰跑过他身边，抬头看了他一眼。
“等着。”
又是两节过去，五班的分数已经超过二班有一截儿了。其实两边实力差不多，但是裴沐的伤严重影响跑动，最后第四节干脆换人上场。
“叼顾，”裴沐下场前，和顾辰击掌。
不知道为什么，握着他的掌心，就觉得挺踏实的。
顾辰没说话，笑着磕了一下他的肩膀。
“走，听最烈的歌。”
泰山带球，接连晃过几个人，朝着篮板就冲了过去。
八哥站在篮筐底下，心里暗暗叫苦。
他可没有把握挡住泰山。
但是突然，原本落在后面的顾辰迅速从身侧冲了出来，在即将跃起的泰山前面跑动。
极具威胁，逼得他不得不停下，再次带球。失去了最好的投篮距离，泰山看了看周围队友的站位，决定还是自己抢篮板。
然而二班的队友看出了顾辰的意图，调整战术，好几个都围到了泰山身边。
一把撂倒。
因为对手造成的狭小空间，泰山必须投篮了，即使这个位置实在是不怎么好。
最关键的是，刚才还在拦挡他的顾辰，此时没了踪影。
这很不妙。
果然，他还没有跳到最高，顾辰就突然出现在眼前，用力往下拍他刚刚脱手的球，结果那球弹到他脸上，才落回地面。
在空中失去重心，是什么滋味？
泰山可劈不了叉。
经过伤势检查，队友搀扶着一瘸一拐的他下了场。
二班这边，把裴沐又换了上来，观众席一片欢呼。
“五班！干！”泰山还没坐稳，冲场上队友吼道。
“二班！闹他！”
所有人的血液，都在沸腾。
青春躁动，不服输完全不需要理由。
最后一节，拼抢和犯规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球经常过不了中场。
与赛前体委定的方案正好相反，现在比分落后的二班采取快攻，而五班采取防守。
“防？防得住吗！”
裴沐晃过眼前一人，以闪电一样的速度冲到了篮下，进球得分。
球掉下来，又是一番争抢，最后落到二班手里，传给还在篮下的他，又是一分。
就这样，二班迅速追平了比分。
比赛还剩最后三分钟，五班带球扑到篮下，刚要跃起，八哥手一抬，连脚跟都没离地，就把球拍掉。
“八哥！八哥！”二班女生疯狂地吼着。
“ce——我只是对付不了泰山而已啊。”
用得着这么激动？
话不多说，二班接到球的这位大概赛前吃了菠菜罐头，一扔竟然就扔到最靠近篮下的顾辰手里。
还有两分钟。
进则赢，否则就要加时。
裴沐正在往过跑。但他知道，这家伙已经撑不住了。
再打十五分钟，根本就不可能。
而他眼前，是跟泰山一样高一样壮的一个后卫。
顾辰深吸一口气，伏低身子，虚晃两下，像裴沐刚才一样，绕过那人直接跃起。
篮球划过抛物线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着它磕在篮板上，又在篮筐边缘转了好几圈，掉了进去。
欢呼是在愣神了一秒之后开始的。
“二班对五班，二班，胜！”
虽然赛后出现了一些骚动，五班的队员围住裁判表示刚才顾辰有犯规行为，但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拉起裴沐就跑出了球场。
“哪儿去？”
“校医室。”
顾辰看了看他的腿，“还活着吗？”
“靠，你少爷还没死呢。”
顾辰轻轻磕了一下他的胯，裴沐整个人蜷缩起来，“ce——”
“哎，叼顾，”裴沐把胳膊搭在他肩上，“你当时怎么就能把泰山摔地上呢。”
“他自己摔的。”
“不是，也许球拍下来不会磕他脸上呢。”
顾辰笑着捏了捏他的指尖，“算好的。”
任何事情都可以用严格的数学逻辑解决，包括竞技运动。
“变态辰。”裴沐感受到指尖的温度，“用方程打比赛，坑人吧你就。”
给他检查的校医是个大妈，一边磨蹭还一边数落他们打篮球不长眼，伤的是自己的肉，疼的是父母的心。
裴沐躺在床上，顾辰坐在他旁边玩手机。
“哎，”一只白白嫩嫩的手遮住了屏幕，“这位同学，学校不让带手机的你知道吗？”
“猫着玩儿会儿，”顾辰缩了缩身子，还真有点儿像倦怠的小猫，“同学，行个方便？”
“好啊，我看看你玩儿的什——”裴沐想一下子转过身来，结果扯了胯，“我ce！”
“别乱动！”大妈坐在远处吃面，听见响嚷了一声。
顾辰把手机往他怀里一塞，“给你，大少爷您且歇着。”
“好嘞，”裴沐拿起手机一看，皱起眉头，“纪念碑谷啊……你不是早就通关了吗？”
“嗯，这个好玩儿。”
“哪儿好玩儿？”
顾辰两手搭在床边，笑吟吟的，“简单。”
通关了你当然觉得简单。
裴沐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纪念碑谷，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几何世界。
“跟我们，”顾辰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圆，“一样。”
每个人都是艾达。
用沉默的态度，感知线条和图案。
这里不存在浮躁和喧嚣。
顾辰所看到的世界，纯粹二字而已。
“又有多少人能明白呢。”裴沐看着他微笑的样子，眼神黯然。
班里同学貌合神离，顾辰又不习惯多说话。
如此算来，自己竟然是唯一懂他的人了。
“我么……”
最近的，也最远。
“顾辰，”班主任老贾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哎顾神顾神，哎顾……”
裴沐一掇前桌，指了指他的鼻子。
别惹顾辰。
虽然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老贾屈起食指磕着桌子，大眼珠子盯着顾辰一动不动。
“知道今天找你来什么事吗？嗯？”
顾辰背着手，摇了摇头。
“李成泰你认识吗？嗯？”
原来人猿泰山的名字里真的有一个泰字。
顾辰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心里已经笑了起来。
神他妈泰山，不过是个只会打小报告的后生。
“认识。”
“嗯？”老贾的嘴角陷进两边肉里，十分严肃，“那……他跟小混混打篮球的事情，你知道吗？嗯？”
“知道。”
“嗯？”
顾辰把头抬起来，平静地注视着老贾，“他要叫我去，我没去。”
小学生的伎俩，也敢在你顾爷爷面前耍。
“是吗？嗯？”
他点了点头。这种没有证据的指认，最重要的就是不露怯。
老贾叹了口气，“行了，我就觉得咱们班不会有这样的人，嗯？好了你回去吧。”
顾辰头也没回地往外走，因为他知道班主任还在盯着他看。
琢磨那两句话呢，嘿嘿。
“鸟贾找你说啥了？”裴沐和顾辰两手脱把，在大街上晃晃悠悠地骑着车子。
鸟贾一名的由来，得追溯到水火箭。
当时比赛，要给完成品取名字，小清新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二班的风格。
那什么是二班的风格呢？
靳义弘大腿一拍，“要不就叫Bird Jia吧！”
水火箭是会飞的bird，jia则是他们二班的灵魂人物。
鸟贾一名甚得众心。
“没啥。”
裴沐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真懂妇道。”
顾辰刚刚竖起的拇指差点被撅折。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闹腾了几下，最后一起倒在地上。
“我ce，”顾辰一条腿躺在裴沐身下，“射手你胖了。”
然后关键部位一阵钻心的疼痛。
“哎我靠，老顾你没事儿吧，”
裴沐原本只是想掐他的大腿而已。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没……没事，”顾辰捂着小腹蜷起身体，看上去疼得要死。
裴沐拦住他的肩头，“你别没事啊，我帮你——”
“看看？”
顾辰突然奸笑着回过头。
“去你丫的！”
然后被踹的滚了老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